”
“游戏玩傻了吧你!”大声骂着人的钟越,仍然可见红通通的眼睛,有些浮肿。
两人就这样追闹着出了大厅。
“啊,是那个法医!”徐晓星已经从邢头儿那听说了此人的种种强悍传说,却还是对那张脸很不解,她看了试图把目光移开的
秦航一眼,不冷不热道,“挺好,小三本来就喜欢小雏菊,就算变成同志,也找个像小雏菊的,还是个能保护他的强人,完美
了。哦,搞不好其实那就是小雏菊呢!”
秦航不说话,单脸色阴沉了几分,掉头就走出大厅。外面没了中央空调的温度调节,猛地袭上一阵热浪,也顾不得,下意识四
下搜索那两个影子。
只见前面广场边的树荫下面,那两人正打开停在那里的一辆外形很酷的黑色改装吉普要上车。
坐上副驾席的钟越抬起头,目光正好和不远处的秦航碰个正着,他很快就低下头去,粗鲁地催促快开车。
“催什么?反正他又不会忽然跑过来把你拖出去XX一百遍啊一百遍!”
“你这人脑子都装着什么啊!”钟越又羞又气,其实他心底还真比较希望小天天能这样,嗯,其实最好是小天天乖乖过来让他
XX一百遍啊一百遍!
前法医先生也不生气,反而露出暧昧的微笑微微靠近他耳边低语:
“其实你在办公室直接推到他一步到位不就好了,我代表总裁先生表示不介意你们糟蹋下那个整洁过头的办公室,他那地毯也
该换张新的了,钱从你薪水扣就好了。”
“你还能再无耻点不?”钟越涨红了脸,差点咬碎一口牙。
“不会比半夜躲在别人书房看GV的家伙更无耻了。”法医先生的腹黑指数早就炉火纯青、刀枪不入,以钟越的实力显然很难扳
回一局。
刷!再厚的脸皮也经不住人揭老底的,钟越差点直接变成清蒸小龙虾。
“你家有我才好奇看看的!还是你无耻!”
“诶?我没看过哦,那是别人送的,我又没兴趣,想说还回去,然后就不知道扔哪里找不着了。多亏你才找到呢!”法医仍旧
笑嘻嘻地看着他。
“那东西用找吗!就在电脑桌下面的架子上!老子去掸个灰就刨出来了!整整十九张DVD啊,谁吃饱了撑的收集那么多送人啊!
!”钟越大怒,脸蛋更红,这两个号称是“合法夫夫”的男人到底成天在搞什么飞机!
“啊,原来在那里,我说……”话音未落,俩人感到车身一震,钟越回头,不由一愣:秦航?
只见秦航一拳捶在车门上,眼睛狠狠瞪着车里的俩人:
“他……也是同?”失误,他明明没有从这人身上感觉到同类的气息!可刚才他伏在小三耳边暧昧的低语和小三那害羞的模样
,怎么看怎么不对劲,简直像针扎进他心口。走进了才听见,两人居然在讨论GV!多时的隐忍刹那破功。
“同什么?”某法医一脸无辜。
秦航无视他,他知道这家伙不简单,自己从他手里占不到便宜,而是直接转向小三,强硬地道:
“下车。”
“干嘛?”钟越翻个白眼。
“回家去!”
“哪个家啊?”
“你自己家。”秦航压住情绪,冷静清晰地道。
钟越眼底露出了明显的失望,他往车里靠了靠,按住车窗按钮想关上窗户,同时回头:
“喂,小雏菊,开车!我饿了,去吃麻辣小龙虾啊。”
“命令老板的代价很昂贵哦!”这边笑嘻嘻,并不否认。
“你不说你请客吗!”
“呵,变聪明了。”
说完,启动汽车,不管那个男人在车外如何失态地追打吼叫,汽车一溜烟开了出去。
小雏菊!他果然是小雏菊!
但他不是有老黄瓜吗?怎么回事!
徐晓星看见情况不对,急忙跑过来,却看见秦航发疯一样忽然飞奔上马路,拦下一辆出租追着那辆改装吉普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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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某家以江湖菜出名的中档餐厅小雅间内,秦航正与钟越对峙。
某前法医很体贴地替俩人关上门,然后坐下一边吃着前菜一边看热闹,嗯,主要是争吵的内容水准实在太低下了,作为某同学
的直属上司以及师字辈人物,他丢不起那人。
“我的事儿你管得着吗?你他妈不喜欢老子,老子还不能喜欢别人了不成?”这是怒发冲冠的钟越同学。
秦航莫名死拗:“你喜欢谁都可以,但就不能是男的!”
“男的怎么啦!老子就是喜欢男的,就是喜欢人妖!你死边儿去!”
某前法医黑线:喂喂,我不是人妖!
“钟越!你怎么就是不懂!这条路不好走,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来得及个屁!你以为就你懂事啊?回个毛线头!你他妈不爱当GAY还不许别人当了是吧?老子喜欢一个人干性别P事啊!你要
不喜欢老子就死远点!少来唧唧歪歪!”
俩人隔着桌子,大眼瞪小眼,脸红脖子粗,大有前世血债今世讨的架势。
服务员来上菜了,轻轻敲了敲门,得到许可方进入,添上一道道新鲜出炉的美味,丝毫没觉室内硝烟弥漫。因为坐在屋角那个
让人过目难忘的清爽美男正气定神闲、笑眯眯地招呼站着的两个帅哥:
“你们还不饿啊,菜上齐了,都坐下吃吧,凉了不好吃。小姐再来一箱啤酒,边喝边聊哦!”
于是一个小时后,两个喝闷酒喝到烂醉如泥的人被直接打包丢进了附近一家四星酒店的蜜月套房。
35、大侠,你便从了罢
冷气吹着酒精蒸发,带走了体表的热度,钟越头痛难忍地睁开眼睛,下意识缩了缩身体。这一缩,就发现不对劲了,身体摩擦
间所接触的是同样冰凉但光滑细腻的触感,还带着些柔韧诱人的弹性。
这里是……哪里?
钟越甩甩脑袋,晕得厉害,之前的事情有点想不起来,他试图用手臂撑着身体坐起来,没想到手摸下去,又摸到一手爽滑,还
依稀有些热度。
“嗯……”那个东西动了动,发出低低的呻吟。
钟越迷!!地撇头看过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觉得自己好像猛然清醒了,可是又更迷糊了:
自己到底是醒着还是做梦呢?
那个人居然全裸睡在自己身边,还是紧贴的姿势!
侧卧的姿势显得更加色情,结实匀称的蜜色肌肤在朦胧的光线里发出异常诱人的色彩,他他他的手臂还搭在自己大腿上?!
钟越小心地观察着似乎睡得不太安稳的男人,取下眼镜的面孔和额前凌乱的留海使他看起来不像平时那么疏离和沉稳,眉心有
点小不悦地拧着,脸颊泛着微红,整个画面散发出一种纯真的性感。
啊啊啊……我这是在梦里吧?
钟越悲哀地想着,身体却还是老实地起了反应,低头想制止自己那不争气的小兄弟,这才发现……自己也是全裸的!
老天!闻着满床浓郁的酒气,钟越抱住了脑袋:酒后乱性?可是!为什么我偏偏梦见的是乱完了以后?!
纠结间无意抬眼瞥见床下丢了一地的衣物,脸蛋红了。
妈的,做一次也是做两次也是做,反正是梦里,老子再来一次就是了!那几晚他一直研究GV,男男间那点儿事可算都搞明白了
!
这么想着的钟越,一脸烧得慌地把爪子伸向了那张诱人的面孔。
秦航的酒量很差,差到他徐晓星这个女流都替他觉得悲剧的地步,鉴于好青年秦航也没有跟自己的肝脏过不去的打算,所以这
酒量也就从没什么长足进步,这事儿是全单位皆知的。
所以,尽管钟同学喝了四瓶啤酒而秦航只灌下去一瓶,但无疑秦航比他醉得更凶。
醉得一塌糊涂的秦航是被尿意唤醒的,他下意识挣扎了下,试图爬起来,却觉得身体异常沉重,好像有个千斤坠给压着,脑袋
也晕乎乎的,一时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好在他身体底子好,努力尝试了几下,知觉慢慢恢复了,虽然脑袋很痛身体还不听使
唤,但神志在慢慢回复清明。
“天天……”有柔软的东西在口腔内蠕动,纠缠着他的舌头,发出模模糊糊的呢喃,那东西也带着冲天的酒气,让他有点不太
习惯,但暖热的温度和无疑充满欲望的青涩挑逗让他脑袋又眩晕了一下,血气全部上涌:
这个声音是……我在做梦吗?不禁皱了眉头,睁开眼睛推开覆在自己身上的东西。
“天天!”那东西委屈地叫起来,心脏不由重重收缩了一下,还搞不太清状况,他挥挥手按住脑袋:“我去卫生间……”
好煞风景。
钟越扁了扁嘴,翻下床脚步踉跄地跟了过去。
根本顾忌不到自己正在被参观,还有诡异的全裸问题,秦航好不容易在套房里找到卫生间解决了内急,长长出了口气,脑子仿
佛又清醒些了。他摇摇晃晃地走进旁边的浴室,打开水开始冲淋自己的身体,一身酒气这种不清醒的状态,他很不喜欢。
钟越靠在门上大方地欣赏着那具不着片缕的身体,还有那个身为男性的自己也有的生理标志,看着水珠一滴滴顺着那帅气的面
孔慢慢滑下,流下修长的脖子,淌过凹凸的锁骨和微微起伏的胸口,蔓延过那光滑柔韧的肌肤,落到窄窄的腰臀上,划过那里
一道颜色略深的伤痕……
上次游泳的时候穿着泳裤没有看见的伤痕……
钟越吞了吞口水,又舔舔干燥的嘴唇,要死了,下面好痛!却又气着自己被无视的事实。
这不是梦吧?人都说梦里是不会痛的……
如果是梦,连梦里都要无视我,太可恶啦!
乱七八糟想着的钟越就那样一个饿狗扑食,扑了上去,直接啃了起来。
“小……三!”
意识刚恢复基本水平的秦航被扑了个措手不及,有点惊慌地喊了一声。
他想起来了,他不是追着小三跟那个疑似小雏菊的法医到了一家饭馆?然后开始吵架,最后莫名其妙坐下开始喝酒,两人再也
没说话……然后……他锤锤脑袋,不记得了!
现在为什么会在这个明显是酒店套房的地方?!
难道之前的事情都是他做梦?还是现在在做梦?
为什么他和小三都没穿衣服?
难道……
忽然察觉小三紧贴上来的身体中心那个不容忽视的硬物,心下一跳,秦航的神色出现了严重的动摇。难道已经不可挽回?
“小三,住手!”被压住亲吻着脖子和耳朵,秦航脸色难看地别开脸试图拒绝。气血这会儿倒是不上涌,而是全部向下了。
“不舒服吗……”执拗的男孩似乎有点受打击,停了下来,漆黑的眼睛带点水汽迷迷蒙蒙地瞧着他。
“为什么……我们在这里?还有,为什么我们没穿衣服……”舔舔发干的嘴唇,秦航问得底气不足。
“不知道……”现在根本不关心这个问题的钟越又凑上来吻他,热乎乎的气息和柔软的唇舌快要把本来就口干舌燥的秦航逼疯
。
“天天……我难受……我们……做……好不好?”骑在秦航腿上,钟越用自己的分身轻轻摩擦着他已经半抬头的欲望。
“我不是天天……”秦航无力地坐在湿漉漉的地面,对自己诚实过头的身体有点绝望。
“嗯……秦……航……我们做。”钟越从善如流地在他耳边低语,强势的,带点羞涩,手掌已经顺着结实的腰肢滑了下去,胡
乱摸索着,点起一把把甜蜜的火。
秦航的呼吸再也无法抑制地变得急促,全身的细胞都像要炸了,就像月圆之夜的狼人,面临变身露出本性的危险!他才想叫天
!这个笨蛋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钟越……你……冷静点!”手忙脚乱的抵抗,却在触到对方高热的肌肤时像被灼伤般引起一阵阵心悸,预感再这样下去,他
也无能为力了!对男人这种生物而言,现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拼死抵抗,他的定力已然不俗。
“冷静……个屁!老子喝醉了!……你他妈不是也醉了嘛!”见他软硬不吃,钟越恼怒地咬上了秦大帅哥的鼻子——其实他是
想咬嘴的,奈何真是醉的——准头太低。
秦航扶住额头,无力地闭上眼睛,心里却是又好笑又怜惜,心里一直紧闭那块小小的地方,被轻轻戳了一下,软软暖暖的。…
…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明明就不喜欢粗鲁的家伙,却觉得炸毛了耍着无赖的小三可爱得不得了,真想就这样紧紧抱在怀里
,慢慢疼爱着,一点一点吃个精光。
明明只是玩个无关痛痒的游戏……怎么就把自己给玩进去了呢?
算了……认输吧。
大不了再伤心一回,也不过就是回到从前的日子。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只是钟越他……
钟越还在努力攻克秦航咬得死紧的牙关,却没料到把手放下额头的秦航、一直板着脸的秦航,忽然对他笑了,然后捧住他快炸
开的脑袋。钟越愣了一下,听见他低低地说:
“小三,记得我现在说的话,要是有一天你后悔了,想离开,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起码能对你祝福。”
“祝福?”钟越听不懂,“为什么?我走了……你他妈都不伤心?再说我为什么要后悔?你说喜欢我果然是假的吧!”他瞪着
眼,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莲蓬头的水洒下来流过脸庞,看起来好像眼泪。
钟越脸色非常难看,越想越闹心,越说越激动,把秦航搞得一愣,顿时察觉自己真是白痴,小三又不是“他”——怎么可能是
呢?
这种一根筋的笨小孩儿……要是自己不收住好好看着,指不定被谁拐去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喂……你说句话啊!真以为小爷跟你在这儿犯贱呢!”钟越拧紧眉,难道脸皮厚等于没自尊吗?!他可是真的伤着了!重伤
!
“不是那个意思,”急忙按住又炸毛的小兽,卸下防御和伪装的声音顿时温柔了起来,他按下钟越的脑袋,抹开他湿漉漉的头
发和晶莹的水花,将两人的嘴唇贴在一起,轻舔了一下,又看看那带着愤怒的绯红脸蛋,不由自主地再次吻上,暧昧的吐息透
过嘴唇直接将缴械的呢喃透露了过去,“对不起……我再不躲了……我喜欢你,是真的……”
哗哗的热水还在头顶欢快地喷洒,再大的水声也盖不住令人脸红的喘息和缠绵的爱语,而下面激烈纠缠着的人已经完全不在意
了。
此时酒店大堂里的沙发上坐着喝果汁的男人抬起头,看了看服务台那边墙上的大钟,撇撇嘴站起来:“叶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