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酒后
明媚的月光与城市的霓虹灯光相互争辉,却照不进这狭小的巷子里,地上林修翼吐出来的脏污正渐渐凝结成冰,南方的冬季虽少雪雨,却也冷得给力。
街边便利超市的微光打在醉醺醺的两个美少年身上,他们喘着粗气,红着双眼。
“飞。”
林修翼茫然地看着扒下自己裤子的弟弟,靠着墙说:“你,又在乱来了……”
“可恶,头好痛……我……我不能倒下,不能……”扒下哥哥裤子后,林若飞眼睛盯着他的下身,手抓着自己的裤子又撕又扯,却怎么也解不开拉链。
“我爱你……飞。”
林修翼提起裤子,喃喃道:“可你是我弟弟……我不能爱你……”
“啊啊啊,解不开解不开解不开啊!!”
浑身燥热的林若飞已经把上衣脱光了,可裤子怎么弄也褪不下去,他都快急哭了:“呜啊……谁来救救我,哥……哥你快帮我解开裤子……”
林修翼点点头,眯着眼蹲下,含糊着说:“你,忘了先解皮带……”
两人的视线都已经昏花,但裤子还是脱下了,林若飞开心地笑道:“还是哥厉害……哥……我,我要——”
充满情欲地拉起哥哥,林若飞的笑容顿时僵硬,不知什么时候,哥哥竟把自己的裤子穿起来了。
“咦,闹鬼了还是我穿越了……我明明记得扒了的……”他只能泪牛满面地再次开解。
“飞,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么?”
林修翼没喝过白酒,更没醉得这么狠过,即使吐了大堆,头仍然痛得厉害,身体轻飘飘地似在云端。
“我自己也不知道,或许……从你叫我第一声‘哥哥’开始,我就爱上你了……我是不是很没用?”
林若飞听不见,意识已经模糊,脑中只有一个信念。
“我期待你恐惧无助时向我求助,我喜欢你快乐撒娇时叫我‘哥哥’,甚至连你调皮任性时的呼唤声,都能拨动我的心弦……每听你叫我一次,我对你的爱意便浓烈一分,我知道,这份感情太畸形了,而我更明白,你只是把我当作哥哥。”
大功告成,林若飞看着手里被扯烂的牛仔裤,脸上笑开了花:“看你还跟我较劲……”
然后把内裤扯下,抓住哥哥的肩膀让他背对自己,从身后大力挺进。
“唔……你根本不爱我……”林修翼扶着墙壁,一点反抗也没有,“没错,你不爱我,也不爱阿光,你甚至从没爱过任何一个人,唔……”
进不去。
还是进不去。
什么措施都没准备,也因为麻木的神经和错乱的感官,林若飞乱七八糟地顶了半天始终毫无进展,不禁急得满头大汗,呼吸也更急促了。
“阿光说错了,你根本不是喜新厌旧,你只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冷血杀手,唔……至少翌是真心爱我的……”
“啊啊啊,哥,你别动,别躲啊!”
林修翼压根就没动。
林若飞暴躁地乱捅着,却离目标越来越远,哥哥的屁股上已经红了大片,他的欲望也在渐渐疲软。
“哥,帮我,帮我进去,快……”
“和翌在一起,我才体会到受呵护被关怀的感觉,原来被爱是这么的幸福……你说你爱我,我很清楚,那只是一时的冲动而已,等你的新鲜感过去了,我只会像那些被你抛弃的女孩子一样,远远丢在一边,对么?”
一个酒后在吐真言,一个酒后在乱性,两兄弟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不受对方影响。
突然,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林若飞脸上,伴随着暴怒的吼叫声响起。
“畜生!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在干什么!!”
这声怒吼犹如惊天霹雳般击在林修翼的头上,打得他醉意全消,从头到脚一阵冰凉
林若飞摔倒在地,看着从天而降的父亲,虚弱地说:“来得正好,帮帮我……我进不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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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林家宽敞的客厅里,取暖器卖力地贡献高温,空调勤奋地吞吐热气,换好衣服的林修翼心惊胆战地站在墙角,恐惧得呼吸也不敢大力。
林欢踱着步子走来来去,愤怒得双手直打颤,沈菱已经醒了,坐在沙发上满脸的不敢置信。
而林若飞竟还悠闲地躺在自己卧室里呼呼大睡,醉得一塌糊涂。
气氛越来越沉重,林修翼低着头不敢看父母,心脏快被这压力挤爆了。
终于,沈菱开口了:“修翼……你是怎么了?你不知道若飞是你弟弟吗?怎么可以和他做出这种事?”
不等林修翼辩解,林欢就怒吼了:“畜生!我怎么生了你们这两个不孝子!弟弟?即便他不是你弟弟,你也不能和男人做这种下流的事!!”
“……”林修翼无法辩解,痛苦满溢胸腔,他想以喝醉的理由向父母解释,可他连自己都无法说服,因为他是真的喜欢弟弟。
“畜生!你知不知道你是我的长子,以后林家的产业都要你来继承的?枉我在你身上寄托了那么多期望,你就是用同性恋来回报我吗?!哈哈哈哈,还是和自己的弟弟乱伦……修翼啊修翼,你是想断了我林家的香火,想要我林欢绝子绝孙么!!”
“爸!”林修翼跪在了地上,泪水喷涌而出,“我没有,我没有,你别生气,以后我不会了,我不会再这样了!”
“你!你——”
“修翼。”
沈菱打断了丈夫的怒气,颤抖地扶着儿子的肩膀说:“妈问你,你爱若飞么?”
“我……”林修翼哽咽着,泪水浸湿了衣襟。
“若飞他……爱你么?”
“……”
这两个问题,林修翼一个也答不上来,也许以前很清楚,但如今却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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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飞睁开眼时太阳已经西斜,一觉竟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浑浑噩噩地坐起身发了半天呆,直到感觉红肿的脸颊开始发痛,才回忆起昨晚的酒醉。
“我操!”
猛然醒觉,他大叫起来:“昨晚,我……我是想占有哥来着……我成功了么,成功了没啊?!”
先是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下体,没什么感觉,脸上又痛起来,他马上明白了:“完蛋,哥昨晚该不会把我狠揍了一顿吧?”
被揍没关系,他唯一在乎的是:“到底要没要到啊?如果哥的第一次给了我,被揍一百次也行啊!”
想到这里,他赶紧跑出房间寻找哥哥的身影,却发现家里空无一人。
父亲不在很正常,母亲和哥哥怎么也出去了。
轮流拨打三人的手机,竟没一个人接听。
一丝不安爬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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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过了一天哥哥才回家,而林欢和沈菱依然没出现。
从哥哥的脸上看不见任何表情,一回家便把自己关进了房间,任林若飞如何试探询问,他都没有回应。
看来哥哥是生气了,林若飞不禁有些担心,自己喝醉以后是不是做了很重口味的事情。
“哥啊,欢哥菱姐去哪了?你怎么好像不开心呢?”林若飞在门外装傻。
“哥,那晚你喝多了哟,嘿嘿,难得见你醉呢。”推卸责任。
“不过我也醉了,咳咳,是哥你送我回家的吧?”失忆不是假装,他是真的不记得了。
“欢哥说我喝醉了会发酒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
“哥,我……没拿皮带抽你吧……”林若飞提心吊胆地看着断掉的皮带,唯恐被自己说中了。
此时门打开了,林修翼走出来淡淡地说:“爸妈出去几天,你饿不饿,我做饭。”
哥哥又恢复了往常的神态,但关于父母的去向,林若飞怎么也问不出来,而那晚酒醉后发生的事,哥哥也始终只字不提。
一开始好奇地想搞明白,但林若飞知道哥哥很固执,不想说绝不会开口,渐渐就放弃了。而且能和哥哥这样单独相处,感觉也很好,林若飞赶紧抓住机会和他沟通感情,拉近距离。
出乎意料,没想到哥哥简直变了个人似的,非但没有排斥林若飞的殷勤,反而主动关心起他来。
陪他玩游戏,陪他看电影,和他打桌球……甚至还一齐洗了次澡——当然,林若飞不敢再越轨了。
这简直像做梦一般,他们仿佛回到了童年,那段哥哥宠溺弟弟的时光。
“哥,你是不是得了绝症……白血病或者脑癌之类的,该不会几天后突然从我身边消失,然后只留下一封写着‘好好照顾自己’的信给我吧?”
林若飞躺在哥哥腿上,满脸幸福地猜测。
“嗯。”
“别‘嗯’啊!我会吓死的!!”
“飞,你会照顾好自己么?”
“不会!你要不见了,我就去死……”林若飞赶紧威胁恐吓。
“……”林修翼没有回应,剥了个桔子喂给弟弟。
“还是说,其实你已经死了,但是你放不下我,在转世投胎前想来看看我?”林若飞继续意淫。
“嗯。”
“不不不,这个已经俗套了,我想……说不定其实是我死了,这一切只是我临死前脑子里幻想出来的梦境而已。”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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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飞的不安越发强烈,他索性每晚睡在哥哥房间的沙发上,不让他有任何机会从自己眼前溜走。
哥哥没有拒绝。
林若飞幸福得不能喘气,也被疑惑压得无法呼吸,以他的聪明机灵,竟看不出丝毫端倪。
除夕前夜父母回来了,两人神色各异,问他们去哪了,得到的回答是工作,林若飞并没有追究,他的心思全放在了哥哥身上。
“他喵的,我应该高兴啊,可为什么心里却越来越难受,难道……这是阳跃那小贱人在耍我?也太神了啊喂。”躺在沙发上看着哥哥熟睡的背影,林若飞难受得浑身发痒。
一切似乎如他所愿,可又完全不在掌控之中,这种感觉恐怖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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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学校的寒假普遍放得比较长,但幸福的日子过得很快,不安的生活又十分煎熬,林若飞在这样过得又快又慢的时间里迎来新年、度过元宵,转眼就要开学。
他原本想在寒假期间虏获哥哥的心,却好像被反攻了。
终究,他所担心的,他没预料到的,都会发生。
这天晚上,父母又外出了,哥哥正在淋浴间洗澡,林若飞听见哥哥的手机响了。
“那一日见你,耳边响起这首曲;以后每想你,我便弹奏这旋律……”
一听到这首《为你修翼》的铃声,林若飞就知道打来的人是许翌,毫不犹豫地接起了手机。
“修翼,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许翌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又似乎松了一口气,“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直不理我,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看来许翌也和林若飞一样,被蒙在鼓里。
“我想你,很想你……修翼,明天是情人节。”
“……”
林若飞没有生气,毕竟自己享受了哥哥这么长时间,许翌也挺可怜的。
“我想见你,虽然还有几天就开学了,可是我想和你一起过情人节。”
“嗯。”
林若飞得意地笑了:你少做梦,明天哥会和我待在一起的。
“修翼……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
“……”
怒火顿时满溢,林若飞爆发了。
“你等我。”
第三十章:任性
夜空飘着细细雨丝,四处洋溢着初春的香味,这是一个赏花怡情的季节,也是一个慵懒贪睡的时节。
许翌总是这样给人惊喜,浪漫的惊喜。
但他自己却不觉浪漫,之前一直惴惴不安,万一林修翼不肯见自己怎么办,他大老远从自己的家乡飞到S市来,要是林修翼不在怎么办?
幸好希望没有落空,林修翼终于肯见自己了。
坐在小区庭园的凉亭里,许翌无心观雨夜,只是愣愣地望着林修翼家的窗口发呆。
不知道林修翼的父母在不在家,自己要不要去拜访一下?
还是不要了,毕竟自己腿上打了石膏,不方便做客的。
透过蒙蒙雨雾,许翌看见楼下大门走出了一个俊俏身影,赶忙拄起拐杖,朝着对方大力挥手。
等美人儿走近了,他隐隐感觉不对,因为对方脸上沸腾的怒气如此陌生,不可能是林修翼该有的表情。
“若飞?”
等他认出来时,林若飞已经走进了亭子,快速地从身后抽出一根铁棍,狠狠敲在了他的伤腿上。
这一击毫无预兆,别说受伤的许翌,即便是健全的他也不一定能躲得开。
久违的剧痛侵袭神经,许翌仿佛又回到了海边山林的那一晚,摔倒在地的同时,眼泪和呻吟一起涌出。
“哦,原来你叫痛的声音这么好听,比你那便秘拉稀的笑容更加迷人呢。”
林若飞扬起铁棍再次重击,许翌强忍剧痛身子一侧,以左腿护住了右腿患处。
“若飞……你干什么,你——呃啊!”
暴雨般的劈砍落在了他身上,林若飞发狂地挥舞着铁棍,嘴里怒喝道:“蠢猪!上次在海边我就该毁了你的!为什么出尔反尔?不是说选择阳跃,放弃我哥吗!为什么,为什么要和我抢啊啊!!”
“你……你说什么?!”许翌惊得目瞪口呆,连抵挡也忘了。
“哈哈哈哈!”
林若飞停下了殴打,伸脚踩住了许翌的手臂,阴冷地笑道:“蠢货,你真的不知道啊?那个在小山林里和你玩‘爱情友情二选一游戏’的人是我啊,你夺走了我的最爱,我当然要把你的一切都毁掉!上次是右腿,这次换右手吧,钢琴王子?”
林若飞高高扬起铁棍的同时,许翌的怒火也积蓄到了顶峰。
“你这个混——蛋!!”
忍耐已到极限,许翌躺在地上猛地抬地左腿,狠狠扫在林若飞的手上,将铁棍踢飞了。
林若飞手腕吃痛,正要去捡铁棍,却被许翌一个勾腿绊住,摔倒在地。
随着一声暴喝,许翌翻身骑上他的腰,然后挥出一个直拳,重重地击在他的鼻梁之上,顿时鲜血飞溅。
“混蛋!你这个畜生!我一而再地忍让你,只因为你是修翼的弟弟,不是让你得寸进尺胡作非为!你……你竟然还假冒修翼挑拨我和跃!!”
愤怒至极,许翌再次挥拳打在了林若飞的脸上,直打得他眼冒金星,险些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