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臣凌霄(穿越)上——漫漫何其多
漫漫何其多  发于:2013年0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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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铮辅静了片刻,道:“我会护住峰儿,绝不会让他吃亏。”

“还请舅舅恕我直言,舅舅长皇孙二十余岁,虽天纵英才怕是也顾不得身后之事的。”凌霄神色如常,“但我要与皇孙相伴一生,说不得要多思虑一些。”

凌霄知道这些年褚奕峰一直在太子面前默默无闻应该也有韦铮辅教导的原因,他是真心的为褚奕峰好的,但如今事易时移,一位的不出头也躲不过去了,凌霄继续道:“日后太子登大宝,立储一事一旦提上议程,估计慧王头一件事就是杀了皇孙,皇孙就算是不争不抢,怕是慧王也没有那个容人之量让这么一个有功勋的兄弟立于朝中。”

他还不愿意褚奕峰当皇帝呢!要不是为了保命谁要坐那位子,就那呆子,做了皇帝朝中的那些烂事不还是自己操心?自己亲舅舅都不信自己没有私心,何况别人?这一顶奸佞的帽子是逃不掉的,这种受累不讨好的事他都做了,不过全是为了褚奕峰罢了。

“与其那时不明不白的被赐死,不如先发制人。”凌霄一躬身,“还请舅舅帮扶。”

韦铮辅定定看着凌霄,他的这些外甥中,他最看不透的就是凌霄了,先是韬光养晦,用尽手段得了圣上和东宫的青眼,后来却不去抱褚奕瑾的大腿,反过来突然豁出去为褚奕峰卖命。

以前韦铮辅只觉得凌霄虚伪不堪,八面玲珑,这种人是韦铮辅最不喜的,但现在却又是一副全是为了褚奕峰的样子,实在令人怀疑,半晌道:“你说……你要与峰儿相伴一生?峰儿为了你可不娶不留嗣,你能吗?”

凌霄颔首:“甥此生能得皇孙足矣,再无他求。”

“那就记住你说的,朝中的事……我是你的舅舅,也是峰儿的舅舅,自然不会亏待他。”

这就是答应了,凌霄颔首一笑,不等韦铮辅送客自己先告辞了。

回宫时已经是酉时了,听风阁的太监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凌霄,躬身道:“英王派人来请了小侯爷几次了,说是晚膳等着小侯爷一起吃。”

“嗯,知道了。”凌霄说着进了自己屋子换了身家常的衣服就去了海棠院。

褚奕峰早就等着了,见凌霄来了命人将螃蟹煮上,笑道:“今天外面送来了几篓子螃蟹,因着老四吃这个不受就没给听风阁送去,你在我这吃吧。”

凌霄心里一阵暖意,今日被韦铮辅冷言冷语凉的心缓过来,管别人怎么想他呢,褚奕峰一心一计的对他就够了。

不多时内侍将煮好的大螃蟹送了上来,凌霄命人退下,自己和褚奕峰坐在一起说着话吃饭。

“今日去做什么了?”褚奕峰不太会弄这精细玩意,凌霄挑了圆脐的螃蟹打开,将蟹黄拨在小碟子里,配好酱醋递给褚奕峰,道:“你弄不了就别沾手了,别再划着手。”

说着又拿了小金锤敲夹子,笑道:“还能干嘛去,不过是又回了一躺家拿了些东西,凌雉前些日子担心我,很不好过,我又陪她说了会儿话。”

凌霄手下灵巧,说话的功夫挑了一碟子的夹子肉,略淋了些酱汁递给褚奕峰:“快吃,吃凉的闹肚子。”褚奕峰被凌霄照顾着心里暖呼呼的,边吃边含糊道:“你也快吃……”

凌霄一笑也吃,褚奕峰将热好的桂花酿斟上,笑道:“喝吧,这酒不醉人,挺香的。”说着又笑道:“现在还不方便,什么都是按份例来,这螃蟹再好也只给这些,等到出宫了,每天你喜欢吃什么咱们就吃什么,白天喝酒也行。”

凌霄忍不住笑:“合着你出宫就是为了随便的吃,想的美,到时候还是按例来,天天吃你爱的这些,不出一年就要生病。”褚奕瑾憨憨一笑:“那还是听你的吧。”

两人像是相处多年的夫妻似的,没有甜言蜜语,谈语间都是家常事,没有感天动地海枯石烂,却像这桂花酿似的,入口平和,回味绵长,醇香经久不散。

因谈起凌雉,褚奕峰想了想道:“我记得表妹是许了江南施家施大人的二子吧?施茗城这人我听说过,说是人物文章都是极好的,看过日子了么?”

“看了。”凌霄用手指揩去褚奕峰嘴角的酱汁,随手抹在帕子上,“只下了小定,定下的明年八月初八,到时候会试殿试都过了,施茗城也能安下心来。”

褚奕峰点点头,又是个文化人,褚奕峰自知不比人家,钦羡道:“夸他的人不少,明年必然是高中的。”说着笑笑又问道,“我记得你还有个庶出的妹妹,叫……凌依是吧?以前也见过的,她定的哪一家?怎么没听说。”

“凌依啊……”凌霄心里冷笑,不欲跟褚奕峰说这些龌龊事让他烦心,只道,“凌依今年身子不好,看相的人说她今年命数不好不宜议亲,亲事得明年再定了。”

凌霄说什么就是什么,褚奕瑾点点头,又想起什么来跟他念叨,两人慢悠悠的吃饭喝酒,晚了凌霄就直接歇在海棠院里了。

寿康侯府沉香榭,夏兰命小丫头放下药盏,端了药近身走来,轻声道:“药熬好了,起来喝一口吧。”

凌依把脸偏过去只当没听见,夏兰叹了口气,命屋里的丫头婆子们先下去,低声道:“我的大小姐啊,都已经半年过去了,你还要怎么样呢?你只是这样下去,闺阁里的女儿家有几年可耽误呢?”

凌依听着心里更难受,无奈起身一口喝了,皱眉道:“这药里怎么又放了参片?秋日里我本来就燥的不行,还一个劲儿的给我吃这个,巴不得我死呢?!”

夏兰一叹气:“我也说过的,但大夫说你身子虚,就靠着吃这些补养着了。”

“补养也不一定单靠着几只破参!姑祖母不是每日送了燕窝来么?”凌依起身挽起发髻,“只炖了燕窝来补就行了,以后这些动热的东西都不用了。”

夏兰闻言苦笑:“每日的燕窝不是在早晨就炖了吃了?这东西那么金贵,哪还有多余的。”

“就只有那些?!”凌依转过脸来,心里更动怒,“不说现在,凌雉从来都是每日早晚吃一盅燕窝粥,怎么到我这里就什么都没有了?!”

夏兰的脸色马上就下来了,愤愤道:“有这事?!我竟不知道,原来那些婆子们竟是蒙我呢!来人!”

夏兰命人将管着凌依膳食份例的婆子叫来,当面狠狠啐了一口:“瞎了眼的老娼妇!你打量着我不知道就敢来欺瞒,大小姐的份例你也敢克扣,不怕我回了老爷打断了你的腿!”

那婆子一时被骂懵了,问了才知道是说的每日燕窝的份例,那婆子哭道:“实在不知道姨奶奶听谁说的,小姐们每日的膳食份例都在那,这金丝燕盏是多金贵的东西,外面的铺子里也只能买着白燕盏,份例里哪有这个?还是因为大小姐这半年身子不好咱家大姑太太才多添的,说是为了给大小姐治病才加一份每日二两燕窝的例,二小姐那里并没有!姨奶奶从那里听来的闲话,可冤杀了我……”

那婆子说着就哭闹了起来,滚在地上说什么也拉不起来,凌依本来就不耐烦,只大声喊着让人来打这婆子,夏兰气的也要打,正撕捋着施夫人来了。

施夫人一进门就看见夏兰和一个婆子滚在一起,衣服也皱了发髻也散了,旁边的凌依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骂着,施夫人登时就没了好气,怒道:“都给我起来!像什么样子?!”

夏兰一见施夫人连忙整衣拢发,施夫人看都不想看她,上不得高台盘的东西!扶她做了姨娘又怎样?还不是一样的不尊重!

施夫人径直进来看了下凌依的神色,转身道:“又是为了什么做出这副样子来?”

夏兰连忙要解释,那婆子无缘无故被夏兰折辱了一顿哪里服气,仗着施夫人在哭着把刚才的事一行说了,夏兰阻拦不及,忙解释道:“姑太太不知……实在是我心疼大小姐……”

“你心疼她我就不疼了?”施夫人冷冷道,“因着依丫头的病我命人给她添了燕窝的例,这东西我都不是日日吃的,只是为了她这病多疼惜她一点,到了你嘴里竟成了我偏疼稚丫头减了依丫头的份例了?”

夏兰吓得脸白了,施夫人冷声道:“公中每日燕窝的例确实只有凌依有,稚丫头……你只知道稚丫头每日早晚吃燕窝,却不知那都是她哥哥用自己份例银子买来的!你既然眼红,那也让大少爷花钱去给你买!看我多说一个字?!”

夏兰一听是凌霄买来的更不敢多言,施夫人怒斥道:“你不看那都是进上的东西,光有钱哪里买的来?还不是凌霄托了人!他每每弄了来,除了凌雉每日吃的全孝敬给我,我就全匀到公中分给了凌依,你不知感恩还敢胡沁这些!”

夏兰和凌依不知端的,现在羞愤不已,只是低头呐呐不言,施夫人见自己一番好意竟被夏兰和凌依在背后说成这样,要不是今日自己偶然听见了说清楚了,那传出去还不知都怎么说自己偏心呢!

越想越气,施夫人因为最近凌依多病,以前对她的不满去了几分多怜爱了些,今天被这一闹将这些天疼她的心全去了,也不再像往日一般细问凌依的饮食,扶着李嬷嬷一行去了。

第三十七章

施夫人在沉香榭生了一肚子的气,转身去漱玉轩看凌雉。

凌雉用了晚饭后正在跟教引嬷嬷说话,见施夫人来了忙迎了出来,轻声笑道:“姑祖母有什么事叫我过去就是了,这大晚上的,不防头磕着碰着了可不全是我的罪过。”

“怕什么。”施夫人素来体健,“打着好几个大灯笼,又有这么多丫头婆子跟着,能有什么事。”

凌雉扶施夫人坐下,又忙命人看茶,察觉施夫人神色不同往日,不敢贸然发问怕再惹得老人家心里不痛快,只捡着施夫人爱听的说,又谈起凌霄前些日子带来那些奇巧玩意,施夫人发了会儿愣叹道:“凌霄是个好的,自来这孝敬的心就未短过,更有对你的好处,你们两可怜的早就没了娘,好些我想不到的他也全为你想到了。”

凌雉自出生就没有见过韦庄,知道这个是施夫人和凌侯爷的忌讳,平日里总不提起自己母亲来,这会儿好好的突然说起这个来凌雉也不知道怎么接口,只道:“哥哥待我从来很好,但哥哥他自小也是靠着您的照拂呢。”

“靠着我……”施夫人想起刚才的事不免心伤,“我回到寿康侯府来快二十年了,按理说嫁出去的又回来娘家管事本是不像,就因着那时府里实在没个能主事的,你娘是个软性子的,只随着那些刁奴拿捏,你爷爷又管不到这内帏的事,我过来打理这一摊子事,不说把你们照应的如何,但自认也从不藏私,现在……”

施夫人想起在凌依那听来的那些话气的心口疼:“现在倒让府里的人说我偏私克扣份例,可见这些年是白疼了她!”

凌雉年岁渐长也晓得人事,估摸着又是西院那边说出什么话来气着施夫人了,忙柔声劝慰着,凌雉声音缓和好听如凌霄,柔声说起话来能让人心都软了,她又故意装憨,不一会儿施夫人又笑了出来,叹道:“现在你哥哥去了宫里,也就你在我跟前我还能时常笑笑开开心,等到你再出了门子,我可还有什么趣味。”

说的凌雉红了脸,低声道:“又拿我取笑起来,这说的是什么……”

李嬷嬷见施夫人被凌雉劝的开心起来也高兴,凑趣道:“怎么就没了趣味了,太太忘了,二小姐又不是去的别人家,两家离得这么近,到时候茗少爷天天来给您请安都带着二小姐就是了,和在家里一样的。”

李嬷嬷几句话说的施夫人笑个不停,道:“很是,都说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么一来更是咱们家的人了。”说的凌雉脸红扭头不再搭话了,施夫人更是笑起来,半晌道:“罢了罢了,这就恼了?”

凌雉低头道:“您只拿我打趣,就看我不敢恼您罢了……”

施夫人笑笑携了凌雉的手,道:“不臊你了,这有什么的……说起这个我想起一事,马上就到冬下了,你更是无事了,我想着得教导你一些管家的事。”

凌雉一愣,施夫人道:“这些早晚你都要知道,与其以后让你受了那些人的蒙骗才自己慢慢悟了不如我全教了你,以后管家什么的都是有益处的。虽说闺阁女儿要娇养,但想想你娘当年在靖国公府是如何娇养来,她又是小女儿,就是现在的太子妃当初也不比她金贵,但嫁了人如何?管不了奴才掌不了事,这还是嫁到自己舅舅家呢。所以我说竟是早早的通晓世事才好。”

施夫人心里冷笑,既然都说了她偏心了那她就索性偏心到底吧,她倒是也想教导凌依呢,但那位既然病着起不来床她也没法子了,反正真心对她好人家都当做歹心了,倒不如不管,且让凌依娇养着吧。

凌雉垂首不言,自此施夫人看帐管家时都带凌雉在身边,让她多听多看,凌雉本就是聪明灵秀之人,不多时就明白了许多,很多事渐渐的都能上手了。

话分两头,宫里的凌霄和褚奕峰依旧每日去诲信院,这几天因着褚奕琰受凉养病不来进学,韦青蓝休沐回靖国公府,这天诲信院里只有褚奕峰和凌霄两人还在听太傅讲课。

褚奕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侧头看凌霄,太傅留下功课就去了,凌霄命伺候的太监都下去,走到褚奕峰身后看看他的功课,笑道:“怎么才写了这一点?”

褚奕峰遵着太子的吩咐每日还要写十页大字,颇为辛苦,小声道:“我想写的好一点,呐,你看看!是不是比以前强了?”

凌霄看了又看,违心道:“是好了……好了些许,累不?我给你写五页,你好好写,写五页就尽够了。”褚奕峰正发愁一会儿没时间做别的了,听凌霄这么一说笑道:“嗯,你写的快。”

凌霄转身回到自己位子上,铺开纸张蘸蘸墨汁,心里轻叹,每日模仿这呆子的笔迹,自己的笔锋都大不如以前了……

两人说着闲话写着烂字,不多时就把十张大字写完,凌霄把纸张摊开,吩咐了小太监等到上面的墨迹干了再收起来,凌霄看看自己墨宝点头,饶是太子火眼金睛也绝看不出来褚奕峰请枪手了。

二人慢悠悠的回海棠院,刚进了院门海棠院的总管太监章公公就疾步过来行礼道:“主子,慧王殿下早上送了两个宫女过来,说是太子殿下不知为了什么赏了慧王四个宫女,慧王说您这伺候的奴才向来少,太子就给您这派了两个来,已经在前面候着了。”

“哦。”褚奕峰没怎么反应过来,点点头继续往里走,章公公又道:“主子,那两个宫女还在前面候着呢。”

褚奕峰回头看着他疑惑道,“送了宫女来该往哪里安排就去啊,让她们候着做什么?难不成还等着我激励几句让她们以后好好干活不成?!又不是军中新来的将士……”说着与凌霄携手去书房,犹自嘀咕:“不知所谓……”

章公公心里苦笑,这送来的一看就不是粗使宫女,自己家这位主子也是,虽说还没到大婚的年纪,但这么大了从不亲近宫女,太子送了两个天仙似的宫女来,自己主子怕是也只把人家当一般的使唤了。”

凌霄随着褚奕峰去,心里冷笑,这些事来的果然快,只是不知道这两个宫女是太子,还是慧王的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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