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仵作,你太懒 下——倾凤茗玥
倾凤茗玥  发于:2013年0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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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我现在眼里只有金针!”云坤垮着一张脸,只要一想到曾经插过无数尸体的金针刺进过自己的身体,云坤就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好像那些,呃,虫子都爬到他身上了似的。

“当初我好像也是用的这些金针刺自己吧?”赖小三翻了个白眼,以前他怎么没发现这个王爷这么娇贵呢!

“小三,我再给你打造一组金针吧!”云坤握住赖小三的手,深情地望着他家圆满,唉,都是他太粗心了才害得赖小三要用死人用过的金针,太委屈他未来的王妃了!

“打造?”赖小三饶有兴致地看了看云坤,嘴角扬起一个恶劣的笑容:“这组金针可是天地间独一无二的,就算是前阵子那股烧尽世间一切的幽冥火都不能伤其分毫,你觉得你打造得出来吗?”

“呃……”云坤噎住了,他知道这包金针是赖小三的宝贝,却没想到这玩意也是人间至宝,只是……“小三啊,就算它再宝贝,也不能活人和死人公用啊!”关键是都没看你给这些金针消过毒!!

赖小三意味深长地看了云坤一眼,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过云坤的手,抬起金针就刺。

“啊啊啊,小三,你要干嘛?救命啊,谋杀亲夫啦!!”云坤看着深深刺入身体的金针,欲哭无泪啊——小三,你好歹把那根针擦擦再给我扎不行吗?刚刚才从尸体的脑袋中拔出来,搞不好上面会有些白白的浆体……

“行了,别胡思乱想了!”赖小三抬手给了云坤一个爆栗,然后示意云坤看金针扎的地方。

云坤紧闭的双眼睁开一条缝隙,小心地打量着金针与身体的连接处,这一看之下,云坤震惊了——这金针和皮肤之间怎么会有一层淡金色的光晕阻隔呢?

“看到了吧,这不是一般的金针,上面的罡气会阻隔一切,所以,金针的本体既没有碰到尸体,也没有碰到你,根本没有消毒的必要!”赖小三抱着肩膀欣赏着云坤变化莫测的表情,跟着一抬手,把金针拔了出来。

看了看手上几乎看不到的针孔,云坤不爽了:“小三,你说清楚就好了,干嘛要在我身上扎一针嘛!”关键是赖小三扎的根本不是穴位,疼啊!

“我觉得扎一针会让你认识的更全面!”赖小三狡黠地眨了眨眼,看得云坤一股血冲到了脑子里,差点不顾停尸房里令人作呕的气味,就地把赖小三办了。

“小三,你能确定这人是昨晚死的吗?”打闹了一阵之后,云坤整理了下衣服,和赖小三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他也开始不介意身边躺着具尸体了,要知道过去的他可是很尊重尸体的,现在嘛……

“我确定。”赖小三又看了眼尸体,疑惑的表情再次侵占了他变化不多的脸,他还没见过能在一天之内烂成这样的尸体呢,就算是大夏天的也不可能啊!

“会不会是吸收精元的妖怪干的?”云坤搜索着脑子中的各类信息,听说有些妖怪为了提升自己的法力会吸取人体的精元,只是不知道被吸干了的人会不会迅速腐烂。

“那应该是变成干尸才对嘛!”赖小三摸着下巴,他也想过是妖怪作祟的结果,但妖怪至多把人吸干,却不能让人体迅速腐败。

云坤点了点头,以前在各种书籍上看到的也是如此,还没听说过妖怪有本事把人变成这副样子呢。

“你说,这人会不会活着的时候就开始腐烂了?”沉思中的赖小三突然蹦出来一句,顿时把云坤吓着了:“活人也会烂吗?”那种感觉,想想就好惊悚!

“一般来说是不会,问题是人死了之后根本不可能腐败这么快啊!”赖小三头疼了,他还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问题呢,看来最近的桃县,真的不太平了!

“先别想了,我们明天找死者家属了解一下情况就都知道了。”云坤拍了拍赖小三的肩膀,示意他放松些,反正他们面对的问题已经够多了,再多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等一下,我先把他剖开看看!”赖小三森森一笑,不知从什么地方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刀,照着尸体的肚子就劈了下去。

看着棺材里那位已经腐败地看不出本来面貌的仁兄被赖小三开膛破肚,云坤就有种坐在地上念经的冲动——小三,你太残暴了,放下屠刀吧……

“果然!”把尸体内脏翻了一遍的赖小三眯着眼睛微微一笑,他猜测的果然没错,这人是从内里开始腐败的,别看这尸体外表很难看,其实内脏里已经烂的不剩什么了。

“这能说明什么?”云坤不解了,从内里开始腐败本来就很正常啊,不过以这尸体的外表来看,内脏不应该腐败的这么严重才对。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人的内脏在他活着的时候就开始腐败了,他的死因很可能就是内脏溃烂,再加上一些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的原因,才导致了他的尸体腐败的这么迅速。”赖小三长叹一口气,这种死法实在是太痛苦了,真不知这人死前经过了怎样的挣扎。

“别想了,先回去休息吧!”云坤的脸色也很难看,虽说每个人都会死,但死的这么痛苦,还是让人难以接受。

“明天去问问他的家人,看他承受了多久……”赖小三呢喃了一句,他虽然救不了这个人,但只要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才能救下更多的人,让其他人免受这种非人的痛苦。

“喋喋不休,这花源山还有其他隐蔽的地方吗?”赖小媚靠在一颗大树上喘着粗气,这花源山后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用一晚上时间搜个遍还真是要人命啊!

“能找的都找了啊,其他的都是妖怪修炼的地方,那两具尸体肯定不敢去的。”喋喋掐着腰四处扫视着,他怎么就那么不信在他的地盘上还有找不到的东西呢!

“他们会不会根本没来花源山啊?”不休坐在石头上,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水袋喝了口水,幸亏他们都是得道的大仙儿,要是换个凡人或者修行不到家的小妖怪的话,这一晚上就得累死。

“问题是他们不来花源山还能去哪里啊?”喋喋三两步蹿到不休身边,抢过他的水袋猛喝一气,不休见状赶紧给他拍后背,生怕他呛着。

“别忘了他们有人的身体,就算躲在人群里也不会轻易被发现的。”赖小媚拉过黑骑,枕在它的背上继续休息,经历了千年,赖小媚很清楚遇到法师的概率有多低,这也导致了很多鬼怪僵尸肆意横行而没人收拾的局面。

黑骑认同地点了点头——他们要真的躲在人群里,那才叫麻烦!

“是啊,如果他们躲在人群里的话,我们要去哪里找啊!”喝够了水的喋喋靠在不休身上来回蹭,蹭得老鸭精不休的火气噌噌往上冒,恨不得再给赖小媚来个现场版。

“要不我们再找一遍吧!”眼见着那两只眼珠子都红了,赖小媚脸红地拉起黑骑就跑,就算他和喋喋不休再熟悉,也不想在现场体验那种刺激的感觉。

“他们都走了,那我们……”喋喋媚眼如丝地瞟了不休一眼,上去就啃了一口。

“做完了我们再去找!”不休喘着粗气把喋喋压在下面,就地正法!

“我父亲年前就开始腹痛,求医问药也没个结果。”面对一大早就找上门的云坤和赖小三,死者儿子并没有什么不满的情绪,父亲死前经历的痛苦,他这个做儿子的看得一清二楚,若是可以说出来,也能减轻他心里的痛苦与自责。

“年前就开始了?”云坤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如果真如同昨夜他们推测的那般的话,那死者岂不是被折磨了一个月才痛苦地死去?!这也太可怕了!

“是啊,我家的条件你们也看到了,在桃县还是很体面的,所以父亲出现不适的时候我们就花重金请了大夫来诊治。起初大夫诊断是吃坏了东西,开了些药,父亲吃了药缓解了两天,之后又开始疼了。不管请多少大夫,诊断出来的都是些小毛病,但我父亲的痛苦却与日俱增……”这个不到三十岁的汉子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人家过年都是合家团聚,而他这个新年,却是看着父亲痛苦地受折磨,最后凄惨地死去。

“他腹痛之前吃过什么东西吗?”赖小三敏锐地抓住了汉子话里的线索,如果吃药管用的话就说明他父亲确实是吃错了东西,只是那药效力不够,只能压制些日子,却并不能根除。

“之前……没有啊,我们全家每天都是一起吃东西的。”汉子想了半天,最后摇了摇头。倒是旁边坐着的年轻妇人,也就是汉子的妻子开了口:“我记得老爷子犯病前几天出去过一次,好像是和老友下棋品茶去了。”

“对,对!”汉子一听,眼睛就亮了:“那天是小年前一天,我爹说要趁着年前有时间和老朋友聚聚。之后就天天在家里帮着忙活过年的事情,直到发病都没再出去过了。”

“那你知道和他出去的都是些什么人吗?”云坤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表面平静地问道。

“知道啊,田伯,张叔,还有王伯,他们老哥几个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凑到一块喝茶聊天,没想到现在……”汉子说着又哭了,看来父亲的死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

“节哀!”云坤本来还想让汉子带他们去找这几位呢,但一看人家哭的这么伤心,他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了。

汉子捂着脸哭了半天,最后揉了揉红肿的眼睛对云坤和赖小三说:“你们要找他们的话我带你们去吧,正好我也要告诉他们,父亲不在了的消息。”

第六十七章

“田伯,您这是怎么了?”一看到躺在床上,面色蜡黄的田伯,汉子吓坏了,他可没忘了父亲病逝前几天就是这副样子。

“谁知道这是做了什么孽了,唉。”田伯的老伴儿似乎苍老了许多,守在田伯的床边不住地擦眼泪。

“我们也不知道父亲这是怎么了,从年前就开始不舒服,找大夫也看不出什么毛病,最近更是连床都下不了了。”田伯的儿子田壮把话头接了过来,看得出田伯的症状和汉子的父亲很相像。

“这……”汉子哆嗦着看了赖小三和云坤一眼,他已经目睹父亲痛苦而死了,他不希望父亲的老友也落得如此下场,只是连桃县最好的大夫都看不出毛病,这两个人就可以吗?

赖小三铁着一张脸走到床边,抓起了田伯的手腕把脉,从脉象上看,田伯最多也就是个身体虚弱,但是个人都知道身体再虚弱也不可能把一个好好的人折腾成这样。

“小三,怎么样?”云坤走到床边,紧张地盯着赖小三,生怕他摇头,那就意味着这个人没救了。

“脉象上没有问题。”赖小三放下田伯的手,从怀里拿出金针包,取出最长的一根刺进了田伯的胸口的膻中穴,又取了一根短针刺进了头顶百会穴。

“有这两根针在,他的命就能暂时保住,我想,我们还是先去其他两家看看情况吧。”赖小三站起身,示意汉子带路去其他两人的家里看情况。走在最后的云坤嘱咐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的田伯家人千万别动那两根针,不然田伯就有危险了。田伯的儿子吓得一缩脖子,赶紧把伸向父亲胸口的手缩了回来,并保证绝对不让人碰这两根保命针。

汉子虽然搞不清楚赖小三和云坤到底要干什么,但也看得出这两个人是在救人,所以二话不说就带着他们直奔张叔家,同时在心里嘀咕着:如果早点遇到这两个人,是不是父亲就不用死了?

来到张叔家,众人毫无意外地看到了一个濒死的老者,赖小三把了脉之后同样刺了两支金针,并嘱咐其他人不要碰金针,之后同云坤和汉子杀到了王伯家。

和前两人的情况相比较,王伯的情况要好一些,虽然也是五脏六腑的疼,但至少还能下地走动,脸色也比其他两人要好一些。

“王伯,您仔细回忆一下,那天您和我父亲出去聚会的时候都去了什么地方,吃了什么东西?”路上,云坤已经把事情的大概和汉子说了,并让他想办法询问几位老者当日聚会的情形,所以汉子一见王伯气色还不错就赶紧发问。

“那天啊,我们像往常一样去棋馆喝茶下棋,中午在天香楼吃了点东西,然后就没什么了。”王伯想了半天,最后摇了摇头,他实在是想不出那天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您再仔细想想,有没有吃过什么平时没吃的东西,或者是遇到什么比较奇怪的人或者事情?”云坤一看赖小三满脸的愁容,赶紧开口询问。如果说昨晚他们的猜测还只是巧合的话,那么其他三老也出现同样的症状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没吃过的,没见过的……”王伯可能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一边念叨着一边使劲回忆,就在大伙都不抱希望的时候,王伯猛然一拍大腿:“有了!”

“您想起来了?”云坤心里那个激动啊,只要知道事情的起因,这三位老人家的命就能救回来,最重要的是还能把搞破坏的家伙抓住来,免得他再去害别人。

“我们那天在天香楼吃了饭之后打算去郊外散散步,路上遇到一个卖栗子的老太太,我们看她冻得直哆嗦,就一人买了一包栗子,后来我们在东边小亭子休息的时候就一边聊天一边都吃了。”王伯想了半天,确定那日除了平日里会去的会吃的之外,似乎只有那栗子了。

“还记得那老太太长什么样吗?”云坤心中警觉,如果真是那老太太卖的栗子有问题的话,还不知有多少人受害了呢。

“想不起来了。”王伯又想了半天,最后无力地摇了摇头:“我记得那天我们还看过她的脸,可现在,我真的想不起来她长什么样了,就记着她年纪挺大的。”

“看来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一直没说话的赖小三突然开口,之后示意王伯到床上躺好,他如法炮制地在王伯身上刺了两根金针,并告诫他千万不能取出金针,除非他不想要命了。

“小三,你也觉得是那个老太太的栗子有问题?”云坤看了眼同样愁云不展的赖小三,深知这次的事情如果闹大了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毕竟大冬天的吃栗子的人还是蛮多的。

“现在看来只有这种可能了。”赖小三摇了摇头,脸上多了几分倦容,“我们去县衙一趟吧,让王衙役他们把几位老者都抬进县衙,同时再贴榜昭告百姓,如果有同样症状就马上来县衙报到。”其实赖小三更想在义庄里办公,不过想到那些人对义庄的敬畏程度,还是把地点选在了县衙。

“希望问题还没有严重到不可收拾。”云坤也叹了口气,示意汉子先回家等消息,他则带着赖小三杀去了县衙。

听了云坤叙述的众衙役都惊了,要是吃个栗子都能吃出人命来,那以后谁还敢出门啊!前阵子离魂替身的事还没压下去呢,如果这回的事再宣扬出去,桃县的人就该发疯了。

“要是赖小媚和黑骑在就好了。”赖在椅子上的赖小三盯着天花板发呆,如果赖小媚在的话,他只要躺在床上指挥就行了,可现在,什么都要他自己来回跑了。

“你在想我吗?”一个充满诱惑的声音突然响起,紧跟着一道狐烟升起,狐狸状的赖小媚和黑骑突兀地从烟里跳了出来。

“哟,还学会瞬间转移了?”赖小三波澜不惊地调侃了一句,他还以为赖小媚已经笨到连狐狸最基本的法术都忘了怎么用呢,现在看来,赖小媚也不是那么没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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