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恨不得自己变得很低很低,低进尘埃里,离这些大好年纪不去学习反而为祸乡野的孩子远点。
可是躲不过,那三个混混有说有笑走到他身边,随便将烟头一弹,正好弹在他风衣上。风衣衣料上乘,对烟头之类的也格外没
有抵抗力,“滋滋”冒着烟灼出一个大洞。惊蛰仔细把衣服翻过来覆过去看了一遍,抬头,有些不豫地看着他们。弹烟头的正
是鸡窝男,他见惊蛰瞪他,反而乐了,口袋里又掏出一支烟,下巴一扬,冲着惊蛰叫:“看什么看,烧了怎么了,小心爷爷给
你把衣服都烧光了!”
惊蛰本来心情就不好,直吼吼顶回去:“会不会说话啊!烧人衣服还有理了!”
“告诉你,爷爷就是理!”那人作势上来踹惊蛰,被一直不说话的黄毛拦住。黄毛一看就是三个人里领头的,他一个手势,鸡
窝就乖乖退回去,只敢嘴里骂骂咧咧,手上却不敢有动作了。黄毛走过来,仔细看了惊蛰一圈,嘴巴一咧,问:“你叫什么名
字?”
惊蛰斜他:“关你什么事。”
“你是不是在DATE酒吧干?”黄毛凑近了一点,轻声呵气,“卖屁股?”
惊蛰心里一惊,面上还强撑着:“我干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黄毛听出他色厉内荏,扔掉抽了一半的烟,眼里放光,又把他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是你吧,那天晚上弹钢琴那个?被男人干
,就那么爽么?”
惊蛰退了一步,被黄毛猛地跨前抓住手臂。黄毛捏着他像是一掰就断的胳膊,对身后两个人说:“这可真是叫咱们碰上了好运
气。”他转过头,面目扭曲地盯着惊蛰低领毛衫里那一截锁骨,“陪咱们玩玩吧,咱们给钱,不叫你亏了。一块钱,我们每个
人给你一块钱,不白嫖。”
“滚!”惊蛰挥了他一拳,被他躲开,“老子现在已经不干这行了,找别人去!”
“找的就是你!”黄毛闪过那拳,反而反手抓住他挥过来的胳膊,把他整个人扭过来。惊蛰手臂用力,无奈那人手劲奇大,他
怎么也挣不脱,反而被他捏得胳膊抽筋。惊蛰大叫着“我已经不干这行了,我要报警了”一边想踩他脚,那人却低头,在他耳
朵上狠狠咬了一下,舔着溢出的血丝笑了两声,对身后的鸡窝和跛子道: “去把他手机扔了。”
鸡窝走上来,弯腰刚要摸他口袋,却被惊蛰抬脚踹在鼻子上。鸡窝捂着鼻子恶狠狠看着惊蛰,跛子走过来,反手一巴掌甩得惊
蛰耳鸣。鸡窝泄愤样狠狠揉了两下鼻子,慢悠悠走上来,三两下就从惊蛰口袋里找出手机。惊蛰张张嘴,被跛子又甩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的时间里,手机已经被扔在地上,碎成几半。
黄毛低下头,一下下堪称温柔地舔着惊蛰耳朵上溢出的血珠,笑得更加亲切:“不干这行了?告诉你,男妓从良了,还是给人
骑的贱货!”
鸡窝附和地笑着,解开惊蛰的皮带,惊蛰的腿被跛子抓着,只能任鸡窝脱了他的裤子,甚至撕开他的内裤。火热的肉体暴露在
冰冷的空气里,几乎立刻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鸡窝伸出舌头,在惊蛰大腿根舔了一下,仰头对黄毛道:“哥,真是极品!”
黄毛压下惊蛰的又一轮反抗,架着他往路边的草丛里走。鸡窝搬着惊蛰的腿,大拇指不住在他小腿上搔刮。跛子行动不便,天
渐渐黑了,待他走进草丛里,惊蛰的双手已经被皮带捆上。性器掌握在黄毛手中,经受着一轮又一轮的刺激,而鸡窝心急地拉
下拉链,抓着惊蛰的头发就把自己的下身往惊蛰口中塞。
惊蛰无法躲闪,身子努力向后退,无奈刚刚移动一点,黄毛的手劲便加大一些。他只能咬紧牙,离鸡窝腥臭的性器远些。鸡窝
进不去他的嘴,就用半勃起的尖端拍打他的脸颊,昏暗的草丛里只能听到压迫不耐的拍打声和鸡窝粗重的呼吸。
这终究不是办法。
黄毛专心玩弄着惊蛰的下身,那委顿的小东西在他的抚弄下渐渐变大,滚烫,他的指甲略一划过顶端,惊蛰就会不由自主地痉
挛一下。黄毛从来没在任何人身上获得过这么大的满足,他甚至只靠着替别人手淫,自己的东西就已经勃起。
鸡窝说得对,这就是个极品。
跛子蹲在惊蛰的脚边,顺着惊蛰的小腿一路摸到惊蛰大腿根,长指甲恶意地骚刮两个小球。惊蛰心里反复安慰自己,今天是逃
不掉,不过是被三个人上而已,只当被狗咬,打死不出声。黄毛赞了一句他识相,本想用破内裤塞进他嘴的手也松了,可跛子
这一下,正好刮在他最脆弱的地方,他身子猛地一弹,下意识地叫了一声。
“啊……唔!”
鸡窝肮脏的性器终于如愿以偿,惊蛰口腔的温度几乎将他烫化。这时候他也顾不上别的,手托在惊蛰后脑,强迫他每一次都把
自己吞得比上一次更深。惊蛰嗓子里一阵干呕,那人的味道像是腐败的垃圾桶,每一下都挑战他的忍耐力,而他只能忍耐,他
根本无力逃跑。到后来,鸡窝几乎恨不得把惊蛰的脸都按进自己肮脏的下体。
跛子看着鸡窝的样子有点眼热,耐不住叫了黄毛一声。黄毛这才从对惊蛰身体的膜拜里缓过神,看了跛子一眼,定定神,却道
:“你先来。”
跛子受宠若惊:“哥?”黄毛不耐,骂他:“没出息的东西,你不来我来!”跛子哪能放过这个机会,他拿出自己早已滚烫的
勃起,黄毛替他扶起惊蛰的双腿,那发红的肉棒径直就冲开惊蛰后穴,直冲柔软的所在。
惊蛰疼得哀号一声,牙齿不自觉地咬合,鸡窝正在最后关头,被他一咬,反而早泄出来。腥臭污浊的液体一滴不剩滑进惊蛰喉
咙,鸡窝抽身而出,堵住他嘴,强迫他全部吞下。惊蛰只恨不得刚刚一口咬残他,紧闭的双眼睁开,直直瞪着鸡窝。鸡窝被他
看毛了,反手左右扇他耳光,待停下手,却发现人已经晕了。
他抬起头,不知所措地望着黄毛。黄毛有些不豫,却没有责备自己小弟。跛子满足地低吼着,鸡窝见黄毛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
,腆着脸凑上来,帮黄毛扶着惊蛰的另一条腿,讨好道:“哥,我听说他们干那行的,那地方都特别厉害,一下子塞两根也不
成问题。”
黄毛斜了他一眼,嘴角上扬,下巴对着惊蛰的下身斜了斜。鸡窝马上爬过去,把跛子挤到一边,抬高惊蛰的腰。跛子似乎也很
期待接下来的戏码,停下冲刺的动作,等鸡窝挤进来。鸡窝用手摸摸惊蛰的后穴,淫笑一声,对跛子说:“真厉害啊,连点血
都没流。”跛子啧啧道:“进来你就知道多好了。”
鸡窝膝盖往前窜了窜,开始的进入非常困难,连跛子都被他挤得一阵疼。鸡窝心里着急,低声叫跛子忍一忍,腰一挺,用力把
自己送了进去。
黄毛一直看着惊蛰的脸,所以并没有错过那痛苦的皱眉。
他把惊蛰的下身交给在惊蛰身体里驰骋的两人,掀起惊蛰的上衣。那两颗红果遇到冷空气就挺立起来。他低头含着一颗,另一
只手反复研磨着另一颗。惊蛰有些微微的颤抖,黄毛在他腰上捏了一下,放开他的乳珠,嘴移到惊蛰耳侧。
“别装了,你帮我用嘴吸出来,我就不进去,只做一次就放了你,不然……”黄毛压低声音,惊蛰的腹腔在他手下深深凹陷下
去,“不然,我跟我兄弟,就折腾你到天亮。”
惊蛰仍旧紧闭着眼睛,鸡窝和跛子在他体内放肆地施虐,兴起处,竟然无所顾忌地用指甲掐他大腿内侧柔软的肌肉。黄毛知道
,惊蛰只有一个选择,他是个识相的人。
果然,只用了十秒钟,那人缓缓地,张开了嘴巴。
黄毛掏出自己的兄弟,缓慢而锋利地刺进惊蛰的嘴巴。他玩过的女人说多不多,说少却也不少。身材再好的女人,却也都比不
上此刻躺在这里这个平板瘦弱的男人。这个男人毫无战斗力,自己用了半成力量抓住他手,他都抽不回去。并且软弱,威胁一
下就妥协。他甚至是个卖屁股的,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是个烂 货。
可是黄毛在他嘴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快乐。
惊蛰几乎用尽浑身解数去伺候他。舌头在顶端打圈,牙齿若有似无地咬着那脆弱的皮肉。甚至,黄毛觉得,惊蛰是真的想用自
己的嘴巴把他吸出来,吸到自己的身体里。
他挺直着腰,被动接受惊蛰的服务。鸡窝是个白痴,他只会暴力夺取,从来不动脑子。惊蛰把他吐出来,探着脖子沿着那些暴
起的青筋舔他,把两个小球挨个含进嘴里,用口水浸润,再吐出。黄毛满足地叹息着,在惊蛰又把他纳入口中,几个快速的吞
吐之后,终于射出白浊。
而跛子射了一次,借着精液的润滑,继续在惊蛰体内挞伐。鸡窝退出惊蛰的身体,把精液都射在惊蛰大腿上,手指沾着自己的
精液,全部涂抹在惊蛰小 腹。黄毛看着惊蛰把自己的东西全部吞下,跛子用力一顶,惊蛰痛苦地闷哼了一声,满怀仇恨地看着
他。他堵住惊蛰的嘴,对跛子说:“差不多就行了,咱们还有事要去做。”
跛子听出其中的不耐烦和一点烦躁,加大力气,草草射在惊蛰体内。三个人心满意足,各自整理衣服。惊蛰被折磨得没有力气
,仰着头躺在地上,闭着眼睛,不知心里想着什么。黄毛只需要把裤子拉链拉上,比脱了裤子的鸡窝和跛子不知道好多少。他
低下头,抚摸惊蛰的乳珠,在惊蛰耳边耳语:“跟我吧,我会对你好的。”
惊蛰冷笑一声,嗓子竟然已经哑了:“跟一个强奸犯?”
黄毛苦笑了一下,扳过他的脸想吻他,可惊蛰咬合着牙关,他只能一颗颗舔过惊蛰的牙齿。这也够了,黄毛最后抚摸了一下他
的脸,解开束缚他手的皮带,站起身。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回城的最后一班车早就过去。黄毛回过头,恋恋不舍地看着惊
蛰倔强的脸,心里忽然一阵柔软。
“我会再来找你的。”
40.说谎话
耳边,只有冷风呼啸而过的呜咽,惊蛰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只觉得自己快要被冻僵了。他咬咬牙,手臂支撑身体坐起来,几
乎稍稍一动,便有液体顺着温热的所在流出。惊蛰疼得咬牙,曲起腿,用奇怪的姿势站起身。后面大概还是受伤了,惊蛰不敢
用手去碰,狼籍得很,并且,很恶心。
他用力拉扯贴身毛衫,把风衣的扣子一颗一颗系上,冻僵了,也感觉不出多冷。裤子大概还在站牌下面,这地方荒凉,肯定没
人要,不如过去找找。他努力不让自己回想刚刚发生了什么,迈出一步,狼狈地摔在地上。
有热乎乎的液体顺着大腿根流下来,他嗓子里呜咽一声,强忍下眼里的一点点热流,梗着脖子站起身,迈出的第二步还是牵动
了痛处,但不会再摔倒了。
就这么一步步挪到路灯下。
裤子果然还在,被风吹成一团,沾了灰尘委顿在路边。惊蛰扶着电线杆子低头捡起来,咬着牙翘腿穿上。他觉得自己现在看起
来应该比较正常,顶多像跟人打架落败的不良少年。可是怎么回去呢?手机的碎片就在脚边,要他这个样子一步步挪回市区么
?恐怕半路就会昏倒,或者,碰上那个去而复返的黄毛。
那个人说过,会回来找他。
他实在是怕了,镇定都是装出来的,这种事情别说再来一次,就是再想一遍都像是酷刑。他抱着头,狠狠捶了自己两下,迈开
大步,故意扯痛伤口,顺着公路往市里走。
不然还能怎样?坐以待毙?
走出二百米,他就受不住了,整个人像散了架,以为自己意志力多么强大,强撑着迈出下一步,猛地向前扑倒。
他趴在地上欲哭无泪,只有这个时候,格外想念十九。
什么时候开始,遇到伤心的事情,想要寻求帮助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想到十九,借着他的脸给自己提供勇气了呢?
那个人现在应该还在临市吧。童连的事情闹得虽然大,他未必关心。他甚至都不知道童连是谁,所以也不会知道自己这些天心
里有多难过。每天一次的电话,自己也把情绪隐藏得很好,他的事业才刚刚开始,黑道白道,只要他愿意就好。惊蛰觉得,如
果自己给他拖了后腿,那才是十恶不赦。
趴在冰凉的地上想了一会儿那张脸,心里就一阵温暖,手掌撑地,略微抬起上半身。身后忽然传来响亮的汽车喇叭声,惊蛰半
侧身子回头,刺眼的车灯照得像抓罪犯现行。惊蛰抬手挡住眼睛,清亮的女声传过来:“需要帮助么?”
“需要!”惊蛰大声说着,站起身,“能带我回市区么?”
“我这个月才拿到驾照,不介意的话就上来吧。”
惊蛰双手裹着风衣坐在后座,开车的年轻女孩不停透过后视镜偷偷观察他,无奈只有每次对面开来车子的时候惊蛰的脸才会被
短暂照亮。说实话,女孩子的开车技巧实在不敢恭维,可惊蛰实在感激。深夜的山路上载一个满身伤痕的男子,她是一个善良
的女孩。
惊蛰把头抵在玻璃上,隐约看得到两边脸颊都肿起来。希望三天后十九回家可以消肿,惊蛰闭上眼睛,女孩子忽然问他:“你
怎么了?”
惊蛰直起腰,对她笑了一下,说:“我被人抢劫了,多亏你帮我。你把电话号码留给我吧,我给你钱。”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这是日行一善。”女孩子看着后视镜瞪他一眼,小心翼翼地问,“要报警么?”
惊蛰摇摇头:“没什么财产损失。多亏你,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家。”
女孩子看出他不想多说,点点头,有些羞涩地笑了。过了一会儿,惊蛰觉得他们的谈话已经结束的时候,女孩子半是认真半是
玩笑地说:“如果是别人,我是肯定不会管他的,我一个女孩子,多危险啊。不过你信么,好人的头顶上有光环,一看就知道
,可以信任。”
惊蛰咧着嘴笑笑:“大概吧。”
女孩把他送到楼下,最终还是没给他手机号码,摆摆手走了。惊蛰狼狈不堪,甚至脚步放轻不愿意踏亮头顶的感应灯。电梯门
打开的时候一片光亮,惊蛰却一阵退缩。
他现在,害怕一切温暖光明的东西。
可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却意外地发现门没锁。他心里咯噔一下,几乎立刻就想逃跑,无奈刚刚转身,门却忽然开了,身后那个
冒着热气的人一把把自己拥入怀里,贪婪地嗅着自己的气味。
“我回来了。”
惊蛰浑身像被针扎着,到处都是刺痛。可十九的怀抱那么紧,像要把他挤进身体里。这怎么行呢,自己身上这么脏,里面外面
,都被弄脏了。他小幅度地扭着身子,强笑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事情处理完了?”
“彪哥说,我可以早点回来。”十九的脸使劲蹭着他头顶的头发,“我再也不出去了,我想你。”
惊蛰附和着笑了一声,十九听出他声音里的一点异常,扳着他的身子要看他正脸。惊蛰徒劳地抬起胳膊遮挡,可肿胀通红的脸
还是被十九全部看去。十九几乎不能形容自己的心情,且不说脸颊,惊蛰嘴角开裂,还挂着一点溢出的血丝。耳朵上更是一圈
牙印,血凝固了,却还能看出咬他的人用了多大力气。十九扳着他的手不让他动,想摸摸他胸口有没有别的伤口,可惊蛰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