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狼入室 上——四时江南
四时江南  发于:2012年0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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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又在惊蛰体内冲刺了不知多少下,感到那温热的内壁一阵收缩。他放慢了抽插的速度,却被惊蛰抱紧,手指甚至掐进肉里:“别……别停下来,我要……啊——”

射精的瞬间,惊蛰的后穴一阵缩紧,肠壁绞动着,十九只感到自己的小腹上被一股一股热流喷溅。他抱起浑身虚软的惊蛰,让他趴在床上,从后面再一次进入了他。

抽插的速度未见减慢,这个姿势也是十九见过的并且最轻松的姿势。惊蛰的叫声不再掩饰,直到把嗓子都喊哑。十九低头吻他的背他的颈,还有那小小的泛着红晕的耳垂。也不知过了多久,十九低低地吼了一声,滚烫的浊液全部冲进惊蛰的体内,拍打他的肠壁。而惊蛰此时,也尖叫着射出了第二次。

两个人重叠在一起,趴在床上,尽力平复呼吸。惊蛰射了两次,只觉得腿软得厉害,用肩膀顶顶十九,想叫他起来,却没想到那个人扳过他的头,把舌伸进他嘴里,交换他的唾液。他被人翻个身,下身还连接在一起,精液随着动作滑了一点出来,可谁都没有注意。十九拉高他的腿,抬起他的腰,惊蛰用手臂挡住眼睛想,该死的色狼,我就知道一次是不够的。

随他去吧,惊蛰心里头嘟囔,明天我就跟慕辰说,我要辞职。

31.圣母受

惊蛰趿拉着拖鞋进浴室,十九跟在后面,被他震天响甩上门。热水反复冲刷着身体,他上半身倚在墙上,手尽量往后伸。那些液体有些已经干在大腿上了,有些却还留在身体里。他扩张了几下,直起身子,便感到有东西顺着肠壁缓缓流出体内。

该死,他一边轻喘一边骂,跟那些嫖客一样,只管进不管出。

打开浴室门,整个人身上还冒着热气。十九候在外面,低着头,凌乱的几根发丝荡在眉间,竟然有些诱惑和性感。惊蛰眨眨眼,做柔弱状,把手伸向十九,带点倨傲和撒气,扁着嘴抱怨:“我腰酸背疼腿抽筋。”

十九满脸内疚,把人抱起来,用被子围一个球,抱到沙发上。谁知道十九几点起床的呢,惊蛰只看到心满意足的某人收拾了昨夜饭桌上的狼籍,顺便把所有家具擦了一遍,地面更不用说了,扫过拖过,甚至给地板打了蜡抛光。他斜着眼看那个一脸谄媚把皮蛋瘦肉粥端到面前的人,非常鄙视地问:“昨晚你射了几回?”

十九的手晃了一下,从脸颊到耳朵尖都红了,半晌,勺子扒拉着碗里的肉末,低声说:“不记得了。”

惊蛰一把夺过碗,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喝了一口,面部扭曲地咽下去,指着十九控诉:“你咬破我的嘴唇!”

十九一脸痛心疾首,几乎跪地忏悔:“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惊蛰嗤笑一声,一口口喝完皮蛋瘦肉粥。不咸不淡,肉末精细,他心里暗道好喝,面上还是冷峻。

十九几经等待终于得手,吃了个够的同时满心激动,昨晚折腾到几乎天明,今天早上竟然七点多一点就起床。惊蛰蜷着身子睡在怀里,肩膀上全是红红紫紫的痕迹。他把人搂了搂,在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惊蛰睡梦里吧唧吧唧嘴巴,微微睁开眼睛,见到是十九,傻乎乎地笑了一下,继续睡。

他想,自己一定要学会更多的词汇,才能描绘出那刻自己心里涌起的温馨。

外面下了一夜的雪,到傍晚,终于停下。整个城市成了雪白的一片,惊蛰站在窗口,十九从卧室出来,抱着厚厚的羽绒服,有些不高兴。他回过头,整整腰带,从十九手里接过衣服穿上,十九抱住他,下巴磨蹭他的头顶:“你不要去了。”

“不行。”惊蛰微微仰头,拍拍十九的脸,“乖,我尽快回来。”

出了门,一阵北风吹过。向来下雪不冷化雪冷,惊蛰裹裹衣服,身上还是有点酸疼,好在纵欲为过度,尚在可接受范围之内。门前积了厚厚一层雪,物业的工人正在抓紧时间清扫,惊蛰小心地绕过他们,走到冻成冰的人工湖前抬头,楼层太高,他看不清楚,但是十九一定就站在窗前。

今天是,以前是,以后也会是这样。

他对楼上使劲挥了挥手,转过身,刚想接着走,脚底一滑,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一下,正好把全身的重量施加在昨夜饱受蹂躏的菊花上,加之突然而迅速,惊蛰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坐在地上半天,楞是没力气坐起来,口袋里手机在震动,他按下接听键,那边的人似乎在奔跑,急吼吼问:“疼不疼?”

“省点电话费吧!”惊蛰左手撑地,一点点爬起来,拍拍身上沾的雪。看看左右无人,揉了揉屁股,对电话里的十九说:“别过来了,我没事,谁大冬天的不摔一跤了?帮大妈扫扫雪吧,早点扫完她们也好早点下班。”

十九在那头应了一声,脚步慢下来,却不挂电话,两个人听着彼此的呼吸声,怎么都觉得怪异。惊蛰咳了一声,那边十九深吸一口气道:“路上小心。”

“你真啰嗦。”惊蛰挂掉电话,回头看了一眼,心虚又别扭地顺便关了手机,扔进口袋。

那时他不知道自己这个无心的小动作,会让十九担惊受怕一夜。

到酒吧的时候差不多七点,夜场还未开始,小满比他早到一步,正坐在吧台边跟调酒师插科打诨。惊蛰坐到他旁边,小满看了他一眼,把酒杯推过来。他尝了一口,威士忌兑红茶,不是他喜欢的味道。小满眉飞色舞,跟调酒师说到兴起,拉着惊蛰的胳膊大笑。惊蛰甩脱,看傻子一样瞪他:“什么事笑成这样?”

小满整个人扑在他身上:“你昨晚怎么没来啊?错过好戏了!”

惊蛰把他扶起来:“什么好戏?”

小满收敛了笑容,一脸幸灾乐祸:“上次那个常老板,你记得么,你欠他一杯酒还没喝那个。昨晚他来找你,见你不在,就找童连的麻烦。童连那个脾气你还不知道?两个人一言不合,常老板就要带人走。这回可没有你给出头,童连当时那个表情啊,可别提多有意思了。”

惊蛰微微皱眉,声音沉了沉:“那他被带走了么?”

小满“哼”了一声,说:“当然被带走了。他平时不得人心,这时候也没有真心帮他的。更何况,人家常老板甩了钞票的,够嫖他十回了,谁能说什么?”

“就这么带走了?”惊蛰咬牙,“那个老头子是个变态,谁不知道!童连一开始不陪他喝酒,就是顾忌这个,你们怎么能不管他,要是……”

小满用手肘支起头,眯着眼睛看惊蛰,似笑非笑:“你忘了他平时仗着慕辰那点关系,是怎么对待你我的了?我可没忘了,我刚进店的时候,他给我介绍的那位老板,可真是把我疼爱了个死!”

惊蛰低下头,握住小满因为回想起不堪的往事而愤怒的拳头。他知道自己不该再说,他做这行顺风顺水,小满却吃了太多苦。环顾四周,最终目光停在调酒师脸上:“慕辰呢?”

“昨天上午的飞机,去海南。”调酒师叹了口气,又倒了杯酒给小满,“惊蛰,我劝你,别管这件事,人家给了钱的。”

“那也不能为了钱……”

“为了钱怎么样,不为钱又怎么样?”小满甩开他的手,跳下椅子,几乎阴狠地看着惊蛰,“我就是想看他出丑看他倒霉!他越惨我就越开心!我就是卑鄙小人睚眦必报,够了吧!”

惊蛰无力地垮下肩膀,不知道该怎么叫回转头离去的小满。调酒师把那杯酒自己喝干,耸耸肩:“他就这个脾气,爱恨分明的。”

惊蛰笑笑,点头:“我明白的。”

直到夜场开场,童连也没有来。

小满一直不跟惊蛰说话,穿梭在场中,跟熟客打招呼生客搭讪,没多久就被包出台了。惊蛰心不在焉,坐在吧台边,频频望向门口。调酒师劝了他几句,没什么效果,也不再多说。惊蛰低头一口一口地抿着酒,肩膀忽然被搂住,他叹口气,转头说:“对不起,我……”

雷准趴在他耳边,嘈杂的DJ声里,他的声音也不清晰:“对不起什么?”

惊蛰摇摇头,忽然想到了什么,拉着他疾步穿过扭动的人群。包厢相对安静一些,惊蛰随便推开一间,锁上门,隔绝开震耳的音响。

“你帮我查一下,童连昨晚哪去了。”惊蛰抓着他的衣袖。

雷准皱眉,拉惊蛰到一旁坐下:“你慢慢说,究竟怎么了?”

“昨晚恒丰地产的常老板包童连出台,童连到现在还没来。我没有他的号码,也联系不上他。那老混蛋是个变态,我怕童连被……”

无需多说,雷准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他拿出手机,拨号,简单吩咐几句便挂断。惊蛰在旁边坐立不安地看着,问他:“这就好了?”

“等十分钟。”雷准拍拍他的头,手不着痕迹地放在惊蛰肩上,仿似拥抱,“恒丰地产的常立元啊,你们怎么会招惹上他?”

惊蛰就把事情的始末说了。雷准听后想了一会儿,说:“宁飞已经放出话,伤害你,就等于向宁家挑战,所以常立元那杯酒肯定是不敢向你讨了。童连跟你关系好么?如果是我,我也会挑替罪羊泄愤。”

惊蛰摇摇头,有些低落。雷准抬起他的脸,仔仔细细看了一圈,说:“我跟宁飞的事,你都知道了?”

惊蛰躲开他的手,往后坐了一点,闪出雷准的怀抱:“知道了。”

“那你还生气么?”雷准逼近。

“本来就没什么气不气的,你结婚与我无关。”惊蛰指指他的口袋,“你手机响了。”

雷准无奈,接起,那边说了几句雷准便收线,一脸复杂地说:“人找到了,还活着,在医院。”

惊蛰的心“咯噔”一下沉下去,站起身就往外走,雷准从后面赶上来,拉住他的手臂:“你知道在哪家医院么?我送你吧。”

32.爱之殇

刚下过雪,车子不敢开太快,童连所在的是一家疗养地所属医院,惊蛰用大拇指都能猜出肯定是被折腾得剩半条命之后就近扔在那里的。他死死扒着门把手,路面雪白,映着路灯,明晃晃照得眼疼。

“童连跟我关系不好,他为人嚣张又尖刻,店里没人喜欢他。要不是因为他爬了慕辰的床,恐怕早就被店里的人挤兑出去了。其实我也不喜欢他,以前是,现在也是。”

“那为什么你这么担心他?”

“不知道,我只是不能明知道他现在只剩半条命,还不闻不问看他去死。我这一会儿一直在给自己找理由,告诉自己他是因为我不在,才会被抓过去受折磨,但我明白根本不是这样。”

“惊蛰,你只是善良而已。”

“不,我不是善良。”惊蛰把头重重撞在车窗上,带了些哭音,“我只是怕报应,怕以后想起这件事,自己会后悔,会责怪自己。以前不觉得,自从……之后,就特别害怕,就不自觉地要求自己做一个完美的人。”

“自从什么之后?”雷准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惊蛰垂着头,不答他的话,雷准慢慢便明白了,这之后,是从十九闯入他的生活开始。

手握得方向盘更紧,面上却笑出来,惊蛰不喜欢穿高领衫,今天却破天荒穿上了。为什么呢?答案呼之欲出。

车子在路上颠簸滑行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达医院,雷准的人等在外面,见车子驶入,便迎上来。这时候又下了一点雪,惊蛰跳下车,他们愣了一下,便看到雷准跟着下车。几个人拥着他们往最里面的病房走,一路对雷准介绍情况。

童连是今天早上送过来的,送来的时候昏厥着,医生实施了急救才抢回一条命,从急诊室出来,送他到医院的人却都不见了。医药费没给,也没有陪护的家属,摆明了要让他自生自灭。雷准便问伤得怎么样,那人犹豫了几秒钟,说,不乐观。

说话间已经到了童连病房门口,这家医院虽然规模小,但由于开办在疗养地内,设施倒是不错的。惊蛰推开门,却不敢进去,雷准把手放在他肩膀,对他点点头,他深吸一口气,走进门。

病房里有两张床,却只有童连一个病人。他已经醒了,双眼大睁望着天花板,就算听到人进来,也毫无反应。惊蛰走到他身边,刚刚抓住他被子的一角,却被他发狠整床被子都踹翻。

“你不要这样。”惊蛰蹲下,捡起被子,童连一声冷笑:“拜托你,跟我说话大点声,我左耳朵聋了,听不见。”

惊蛰手一颤,下意识握紧被子,声音里带了些抖:“他们……干的?”

童连仍是笑:“不仅如此,我的两只脚筋被挑断了,这一辈子不能跑不能跳,也不能做重活不能久站。”他打量了一下惊蛰的脸色,笑得更加猖狂,“这就受不了了?我身上的伤还有无数呢,你要不要看看?”

“童连,你别自暴自弃,医学昌明,肯定会治好你的。”惊蛰说着自己都不知该怎么信的话。

童连更不会信,他冷笑一声,目光好像要穿透惊蛰一般:“且不说有没有法子治,那笔医药费谁来出?你们个个都有指望,就都排着队看我的好戏。对,我是没有你这么厉害,勾搭了雷准,为他爬了那么多人的床,现在又养了个小白脸,可以坐吃山空。我从头到尾都只有慕辰一个人,现在他不管我了,不要我了,我就像破布,谁都能踩上几脚。治病?不如由我去死!”

“慕辰他不是……”

“我知道,他从来没有爱过我。”童连挥着打着点滴的手,神色间有些强弩之末的疲惫,“我早就知道了,可是不是有句话,叫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么?不过后来我想明白了,他跟我,本来就是玩玩而已,谁会要个男妓?我越是明白,越是笑自己傻。我真傻,我怎么就一门心思扑在他身上,本来就指望不上,我还把最后一点希望都压在他身上,我们睡了那么多次,他连句承诺都没给过我,我真傻。”

惊蛰有些哀戚,慢慢给童连盖上被子,童连眼角有泪,却凝固着不肯落下。他坐在童连床边,轻轻问他:“我叫慕辰来好不好?他对你,肯定不是全无感情。”

童连摇摇头,咬着嘴唇,把眼泪憋回去,努力笑了一笑:“很够了,好歹还有个人能来看看我。惊蛰,我没帮过你什么,反而总是承你的情,你以后不要来了,欠得越多,我越还不清。”

“我没有想让你还。”

“够了,你走吧,我已经够难看的了。”他闭上眼睛。

“童连,你的医药费,我会想办法,你不要灰心,我……”

“滚!”童连忽然挣扎着给了他一巴掌,正打在脸颊。惊蛰一下子懵了,还没反应过来,第二个耳光又扇过来。他后退了一步,童连发疯般的举动拽倒了点滴架,也把针头从肉里甩了出来。血溅满白色的床单和被褥,童连重心不稳,腿脚无力,整个人摔在地上。惊蛰想去扶他,他却手脚挥动着不让惊蛰靠近,嘴里喊着让他滚,眼泪却止不住地流出来。雷准一直守在门外,听见声音推门进来,眉头一皱,跟在身后的人赶紧架开童连。

医生这时也赶到,几个人把童连用皮带子绑在床上,雷准半搂半抱着惊蛰走出病房,惊蛰回过头,童连大睁着双眼望天花板,泪水糊了满脸。镇定剂的药效发挥得很快,门关上的最后一瞬,他已经沉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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