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简直是仁慈的老太太。
苍天啊,怎么办,警察署长,我发现我越来越被这群歹徒给奴化了。
18、丢人现眼
我坐在牢房的铁栏杆前一个下午,依旧没想清楚自己要怎么做,要我主动去向那贱贼献身?杀了我更好一些,我轻哼了一声,
偏头看了看黑木翼的动静。
我不得不承认,黑木翼是我见过的最宅的男人,宅得掉渣。
人家布莱克至少还上上网,聊聊MSN,顺带去国防部或者银行内部看看,人家林肖至少还会对着新来的囚犯说些污言秽语,吓吓
那些年轻不懂事的少年犯。黑木翼倒好,明明可以明目张胆的上网,他除了偶尔开几个网页看看,就是抱着他的书,一页一页
的翻。
嚓嚓嚓——我在铁栏杆坐了一下午,黑木翼翻书翻了一下午,而且都是单调而有节奏的翻,像只猫爪子,挠得我心里直痒痒,
要不是老子一身的伤,拼着被打死,也要去掀翻他的桌子,将他的脑袋摁到床底下去。
靠,我冲着牢房外吐了口唾沫,布莱恩正好百无聊赖,他扒着铁栏杆,肉呼呼的脸蛋被栏杆挤成一坨坨的里脊肉。我瞅了他一
眼,想起我好久没吃烤里脊了,想一想,那肥嫩多汁的肉片,侵润着酱料的香味,啊,人生啊!
呼——我吸了口口水,布莱恩正好看见了我的馋样儿,于是他想出了个解闷的好办法:“阿三,我们来比吐唾沫吧,看谁吐得
远。”
“滚!”我没好气的转过头,继续将自己想象成被五指山压着的孙悟空,这时“唐僧”又翻了一页书——嚓——。
我没能管住自己,一骨碌跳起来:“你他娘的烦不烦,翻了一下午书了,老子没被打死都被你烦死了。”
黑木翼终于抬起了他尊贵的头,一双黑色的眸子闪着戏谑的光:“小三想跟我做点更有趣的事情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很想说:“算了,那——您还是继续吧——”。
娘的,他那么淫荡的眼神,叫我——情何以堪啊。
黑木翼慢慢的走过来,我开始后悔自己那么无聊做什么,不就是翻了几本破书么,管我屁事啊,没事惹这贱贼做什么,别说有
伤了,没伤也打不过他啊。
可是,咱丢人不能丢气势,我冷冷的瞪回去,握紧拳头准备奋力一击,武松打老虎的时候还是醉着呢,我就不信,我醒着还打
不死这小毛贼。
黑木翼走过来仔细打量了下我,一把抓起我的手臂,经过多年训练的身体立刻本能的挥起右拳打向黑木翼的小腹。果然,那贱
贼轻易接了我一招,顺势将我顶在墙上。
布莱克很生气的继续扒着栏杆:“黑木翼,你要敢欺负小三,老子就扒了你的马甲,叫你在警察局的电脑里裸奔。”
黑木翼皱了皱眉头:“小三,你平常怎么教这孩子的?一口一个老子,你自己丑就算了,还要教坏小孩。”
“靠,老子……我做什么要你管,再说了你自己也不比他大多少,还说他是孩子,我看你才是不懂事的小屁孩儿呢。”我不屑
的扬起脸来,一脸桀骜。
黑木翼噗嗤笑了,声音又是柔软得可以挤出水来,在我的心里一波一波的荡开:“那你还生我气,如果我是孩子不懂事,你不
可以原谅我吗?多大的人了,还小气成这样。”
说完就伸手来摸我的脸,手掌没靠过来前,热度却已经直达我的脸。猛的一股悲愤委屈喷涌而出,我死命的抓着黑木翼的肩膀
:“瞧你说得好像是件多么轻描淡写的事情,你不知道吗,你有没有想过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你的所作所为将我的骄傲我的自
尊都狠狠的踩在了脚下。而你呢,还有心情来再骗我一次,你到底要怎么样,看我死了才开心吗?”
黑木翼愣了下,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他叹了口气,伸手压了压我的头,我生气的挥开,又是一拳。
这次他竟然没有躲,我以为他会阻挡,用了十成的力,虽然是伤重的情况下,也无异于铁锤的威力。我看到黑木翼微微弯下腰
,手捂着肚子的样子似乎很疼,他皱了皱眉,用手撑着我旁边的墙,却没有走开的意思。
然而,那个家伙是多么不值得相信我又不是不知道,我冷笑道:“怎么?这次你受我一拳,又想从我这儿得到些什么?”
“你的爱,可以吗?”黑木翼笑着忽然吻了吻我的唇,我有一瞬间的愣怔,拳头举了又举却打不出去。
我这人,遇着强人可以宁死不屈,却最怕人向我示弱,我愣了愣吼道:“还手啊,老子不打不还手的敌人。”
“受伤的人不要动怒,你不好起来我怎么抱你呢?”黑木翼说得理所当然,我听得心虚无比,一时竟然无言以对,我做贼心虚
啊,刚刚接到交易,他就说这种话,虽然以他平常的德性,这种话也是随时挂嘴边,可是,问题是我心虚啊。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黑木翼悠闲的走回座位上,继续拿起他的书,嘴角居然笑吟吟的,我的脸仿佛充了血。明明是我刚才痛扁了
他一拳,怎么好像赢的是他?
我坐回地上,继续纠结于黑木翼为什么肯让我打上一拳,他有这么好心?我转身看看他,明明是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你要说他
对我一往情深,真心悔过,老子死都不信。
想了想忽然抬起头来,心中闪过一丝清明,只要老子不死,一定信!
如果他不是黑木翼的话,如果他是小翼,因为什么原因,必须到监狱里面来卧底。
对,也许小翼是要跟国际刑警合作,所以不方便透露给我知道。你看,我们监狱的确是被不法分子劫持了嘛。也许他们早就收
到了风声,所以要小翼假冒黑木翼来做内应……
那么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小翼为什么会取这名字,明显是要人将他和黑木翼联想到一起嘛。还有,黑木翼是很有名的大盗
,我又不是没见识过他的本事,真的是来无影去无踪,这次这么容易被抓到,真的很可疑。最重要是,伯里奇研究黑木翼这么
多年,他的眼光不可能有错,也许根本这个人就是小翼而不是黑木翼。
所以他肯让我打,让我出气,我想得心潮澎湃,开始烦乱的抓自己的头发。
布莱恩以为我是被关得快要发疯了,又劝我道:“小三,你忍忍吧,刚开始被关着是很难受的,习惯就好了。来,我们玩吐唾
沫吧。保管你忘掉一切烦恼。”
我不想玩吐唾沫这么没营养的游戏,我都奔三的人了,叫人知道还有脸当警察吗?可是,我要叫那些匪夷所思的想法逼疯了,
一想到也许他并不是黑木翼,我就觉得我要疯了,疯得想扑过去问清楚,疯得想要真照着伯里奇的建议去试探他。
不行,不可以这样做,万一不是我所想的那样呢?我不是要万劫不复。
我毅然决然的对布莱恩说:“好,你他娘的先开始。”
“好,那我他娘的先开始了。”布莱恩鹦鹉学舌般的跟我说道。
“小三!”身后传来黑木翼不悦的声音,老子当耳旁风,他以为他谁,敢管我!
如果他只是小翼,我更不怕他了。不,不,不,不能这样想,会死得很惨,我扇了自己一巴掌,简直恨铁不成钢。
布莱恩看得目瞪口呆:“小三,你干嘛扇自己?”
“因为,这样可以流出更多的唾沫。”我不耐烦的答道。
立刻,监狱里桀桀的笑声一片:“快来看啊,小三跟人比吐唾沫啦。”
于是他们开始下赌注,我的赔率竟然是一赔二十,我到底怎么就这么天怒人怨了,都不看好我?
林肖一语惊醒梦中人:“小三,你伤的是脾脏吧,吐唾沫讲究丹田之气,你肚子一用力,小心脾脏又破一次。”
老子心寒,上了贼船了。林肖好心的对我低语:“做做样子算了,反正输了又不要你赔钱。”
我瞪他一眼:“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弄虚作假呢,我会尽力的,你看着吧。”
其实老子何尝不想作假,可是斜对面的沈特兵正看着呢,我要作假,我怕不等伯里奇让那个叫王柱的将我强死,沈特兵就会想
法咬开我的脖子。弄虚作假也是不礼貌的一种,我还记得,沈特兵喜欢吃那些没礼貌的人,一口口慢慢咬下肉来,放在嘴里慢
慢咀嚼,而那人还是活的。
虽然,我没有亲眼看过,可是,曾经见识过他的一卷录音带。他将一个人的头颅切开,露出里面的脑子的部分,我记得他一边
用小刀切下脑子的一部分放在嘴里品尝,一边慢条斯理的对着录像带解释:“人的脑子是很神奇的器官,你看,虽然我吃掉了
他的脑干部分,但是他因为失掉了感应痛觉的脑干,并不会觉得疼痛。而且,失去脑干后会引起神经的错乱,就像现在这样,
他会带着一种奇怪的笑容……”
我再次打了个寒战,转眼之间,布莱恩首先发难,他一口唾沫吐在了对面监狱的铁栏杆上,我深吸了一口气,小腹隐隐的疼起
来,我心里暗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知道我还有命活到出狱吗?
19、假惺惺
我正在那儿自怨自艾,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感觉罪犯们的目光都齐唰唰的看了过来,我汗毛直竖,一边拼命挣扎一边低声骂
:“黑木翼,你有一天不发情可不可以。”
环抱着我腰的手紧了紧,按住我腹部的两个穴位,黑木翼说话时喷出的气息吹得我直缩脖子:“吐吧,按住这里就不会痛了。
”
我,我又误会他了?我尴尬的咽了口唾沫,转念一想,老子误会了又怎样,比起他对我的伤害,这点小恩惠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
于是,我很坦然的深吸一口气,将口里的唾沫向对面的牢房吐去。
“哈,进了。”我转身跟黑木翼击掌,“看到吗?我起码比布莱恩多了一英尺。”
我得意洋洋,换来的是黑木翼鼓励性的压了压我的头,我的心情忽然无比古怪,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好像痴长他八岁,为什么
这小子总是当我小孩儿一样哄。
于是,我准备跟黑木翼好好探讨一下,反正其他人都在忙着分钱,布莱恩哀声叹气,继而又锲而不舍的继续狠命向前吐着口水
,一次比一次近,我同情他。
见黑木翼又十分悠闲的要回去看书,我一个箭步拦在他面前,用手指戳戳他的胸膛:“嘿,我貌似比你大很多,不知道要尊敬
年长的人吗?为什么每次都摸我的头!”
黑木翼十分优雅的冲着我笑,将他两只狐狸眼弯成月牙儿:“小三不喜欢被摸头?”
我讨厌他的口气,一般这种口气的时候他都会做更过分的事情。果然,他微侧了脸靠近我,我本能的一拳打出去,一般会不中
,果然被截住,可是我可是黑带高手好不好,一个飞腿踢他脑门,黑木翼,想不到了吧。
还没弄清状况,人已经被他横抱了起来,反抗之前,我困扰于他用什么招式破了我的进攻。黑木翼似乎看穿了我的疑惑,他一
个字一个字的吐给我听:“这个叫四两拨千斤。”
“放老子下来。”我也一个字一个字吐回去。
“让我亲下就放了你。”那家伙笑着凑过来,我扭动了两下,可是身子悬在半空根本使不出力。
小翼的笑容在这个时候纯净无害到我想要尖叫,我想起伯里奇的猜想,想起很多很多,忽然心里的一个角落开了窗,身子微微
颤抖着,情不自禁的将眼睛半眯着,看着他逼近忽然忘记了如何呼吸。
不,不可以沉沦下去。我猛的睁开眼,黑木翼正皱眉看着我的胸前:“你的唾沫弄到身上了?”
“是又怎么样,你不会——有洁癖吧。”我恶狠狠的笑。
果然,黑木翼嫌恶的松开我,目光还是有些惧怕的瞪着我胸前的衣服。敢嫌我?老子不客气的冲过去在他身上蹭了几下,然后
挑衅的抬头看他。
“怎么办?大起来了。”黑木翼非常邪恶的拉起我的手按到身下,老子触电一般收回手,想起他害怕我的口水,得意的又吐了
口唾沫在他身上。
果然,黑木翼的眸子深邃起来,看他忽然握紧了拳头,怎么,想真正的痛打我一顿吗?我警惕的举起身旁的凳子,坐以待毙不
是我的风格。
“无双,你……太顽劣了。”黑木翼想了想,又放松了表情,老子想像的暴力斗殴没有成功。
“老子天生就这样,你后悔啊,叫他们放我出去啊。”我摆出一副痞子样,他娘的,觉得自己越来越像那匹狼了,果然跟变态
呆久了会被传染。
“如果你离开我,小命就保不了了,还有佛爷,她也可能有生命危险,你没想过吗?”黑木翼抓着我的尾巴,狠狠的掐,狠狠
的掐,我疼得只呲牙,一时呆呆的愣在那里,不敢太嚣张,但是更不愿意低头。
“来,乖乖跟我去洗澡,稍后有礼物送你。”黑木翼终于迈出他尊贵的一步,我的心里暗暗舒了口气,嘴里不肯吃亏:“你—
—先去,老子要跟他们分赃。”
说完,我倒退几步,对着林肖嚷嚷:“诶诶诶,不记得是谁让你赢了这么多吗?不行,我要分三成。”
眼疾手快截下送往林肖那边的钞票,我数了数,乖乖几千块呢,够我几个月工资了。
“不行,你刚才没参加赌博,一分钱都没出,哪有资格分。”林肖不肯罢休。
“四成。”
林肖大叫:“你强盗啊,小三,你不厚道。”
“五成。”
林肖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看着我:“好吧,三成就三成,小三啊,你就是任性。”
我浑身一激灵,难道我真的返老还童了咩,为毛一个二个都当我小孩儿一样。于是我冲到浴室里想看看镜子,我该死的忘记了
那贱贼在里面冲澡。
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肌肤上滚着雪白的泡沫,没有赘肉的结实的大腿,还有……我回身撞到了鼻子,啊!我的鼻子啊,我整张脸
,除了嘴巴,最帅的就是鼻子了。
我捂着鼻子冲出去,其他人都在起哄:“号外号外,黑木翼被小三非礼啦!”靠,不带这么无事生非,颠倒黑白的。
我很想解释,真的,我真不是想去偷窥他,我只是想看看自己的脸是不是真那么幼稚而已。可是我觉得我的语言太贫乏,而众
位罪犯的想象力太丰富,我——我怕越描越黑。
“黑木翼,你去跟他们解释下,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抓着黑木翼的衣襟,悲愤交加。
“洗澡。”一条香喷喷的浴巾盖住我的头,我怀着复杂的心情走进浴室,又一次诅咒万恶的监狱,罪犯就不是人了吗?为什么
要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洗澡,太可悲了,如果我有机会出去,我一定要写一份万言书要求改善囚犯们的生活状况。
我狠狠的脱掉衣服,闻一闻,又酸又臭,对了,好像一个星期没洗澡了,都躺在病床上,这还是出院以来,第一次回到牢房呢
。
莲蓬中热乎乎的水冲在身上时,老子像重新活过了一样,于是我兴致勃勃的唱起翻身农奴把歌唱,其时外面万籁俱寂,我是在
高歌半个小时后忽然发现的。什么状况?我探出抹满泡沫的头,黑木翼正抱着一堆干净衣服过来,看到我这样子似乎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