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城烟花笑 中——玉面倾城
玉面倾城  发于:2012年05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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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烈说:“那王子他……有没有最喜欢的从来不会厌烦的东西?”

掌勺师傅摇摇头,说:“这个恐怕连王子自己都不知道吧。”

苏烈继续说:“听起来,王子像是很厉害的样子,那他一定没有弱点,想想也知道,王子那么厉害的人,又被誉为‘战场之神

’,若是有弱点,只怕早就被人利用了。”

掌勺师傅嘿嘿笑着说:“公子,天下是没有无弱点的人的,王子的弱点只有有心人知道……”

“只有有心人知道?什么样的人是有心人呢?”苏烈问。

掌勺师傅却给了个模陵两可的答案:“只要有心,就是有心人,但无心,也不见得不是有心人。”

“啊?”苏烈有些傻眼,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么矛盾的话,既然有心,那么一定就是有心人了,但若是无心,怎么可能还会是有

心人呢?

掌勺师傅说:“个中缘由,公子自己慢慢参透吧。”说完,提着空桶走出去。

苏烈耸耸肩,将所有的菜色全部做好,然后拜托外面的士兵把这些菜全部端到主营帐里,又准备了酒,就坐在下座静静地等着

达沅锦释几个人的到来。

没过一会儿,来了两个将士,和苏烈假意虚寒了一会儿,就各自找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又过了一会儿,另外两个将士也来了,

一个和苏烈说了会儿话,另一个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和他说话的那个见状,也连忙走到自己的位置

上坐好。苏烈尴尬地看着四个将士虎视眈眈地望着他,仿佛他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似的。

好在达沅锦释不一会儿也来了,几个人起来行了礼以后,纷纷入座,达沅锦释坐在上位,看到楚原的位置和他离得很远,就让

人把它搬到了自己的面前,自然苏烈的身上又多了几道妒恨的目光。

“我听问安说,你要走是吗?”达沅锦释漫不经心地问。

苏烈点点头,说:“是的,想必问安已经向王子解释过了,楚原实在不能多作停留,所以这顿既是感恩宴,也是饯别宴,一来

感谢王子的救命之恩和收留之恩,二来也是向王子告别,明天一早,楚原就和书童问安上路,祝愿王子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哼,说的比唱的好听,不知道是不是怕自己的真实身份泄露,所以想急着先逃走了。”副将丹福蒙说。

达沅锦释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起来。

苏烈不以为意,严格来说,这个副将说得很对,当然,他是不可能承认的。“丹副将说笑了,楚原只是一户普通人家的孩子,

怎么还会有什么真实的身份?难道丹副将的意思是,楚原的血统不正?还是说楚原的娘亲不守妇道?”

丹福蒙悻悻地灌了一口闷酒。

这时穆尔德却说:“对了,说来我今天的心情也不是很好,早上一直找不到沧喆,楚公子不知道,沧喆是我养的一只小白鼠,

一直都很乖,很有灵性的,谁知道今天却不见了,我找遍了整个军营都没有找到,后来有伙房的仆役说少了很多食粮,我才知

道自己养了一只白眼狼,这只白鼠知道我宠爱它,所以肆无忌惮地从伙房偷走食粮,等他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叛逃了……哎呀

,等我抓到它,一定要生吞活剥了它,楚公子你说是不是?”

苏烈依旧只是淡笑,说:“穆尔德将军,也许食粮不是白鼠偷的,而是那伙房的仆役偷的,正好您的白鼠不见了,那仆役为了

脱罪,就把罪行全部推到了白鼠的身上,恐怕将军您是误会了那只白鼠。”

“够了!楚原明天就要走了,你们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出言不逊,试问是把我放在什么地方了?楚原是我的贵客,你们不尊重他

,就是说原来你们对我也是抱了二心吗?”达沅锦释越听越生气,一拍桌子怒吼。

对王子有二心是什么罪名?可揸国律法是没有说,但是王子的眼中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所有对王子有二心的人都得

死。

那几个将军连忙挪后一步跪下求饶。

苏烈叹了口气说:“王子,他们只不过是无心之语,请王子息怒,明早楚原就走,他们便再无理由说东扯西了。”

看在楚原的面子上,达沅锦释才消了怒气,让几个将士坐下继续饯别宴。

第一百零一章:无心插柳

问安从营帐外面看着苏烈将一场危机化解,松了口气,便放心地去做苏烈交代给他的任务,只是书帐外面到了晚上就会有重兵

把守,他该怎么进去呢?

问安思前想后,来到了书帐前面,看着外面把守着的几个士兵,有些无措。如果有达沅锦释身上的一件信物,他就可以假装替

达沅锦释取东西混进去了,可是现在手上别说达沅锦释的东西了,连一根头发都没有,越是急就越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他只

好蹲下来看着那几个士兵发呆。

前半个时辰那几个士兵尽忠尽职地守着书帐,半个时辰以后,却有一个士兵走过来,对那个士兵说了几句话后,顶替了他的位

置,过了一会儿,又有另外一个士兵走过来顶替了第二个士兵的位置,过了没多久又有个士兵过来顶替了第三个士兵的位置,

就这样,不到半个时辰的半个时辰,书帐前面的士兵全部被替换了下来。

“奇怪……为什么书帐前每隔半个时辰就要把人换一换呢?这是一直以来的习惯,还是从我们出现以后,只要没有人在书帐,

就要这么做?如果是后者,达沅锦释一定是看穿了我们的伪装,但如果看穿了,他又为何还要百般忍耐,而不是当场就把我们

抓获呢?”问安摸着头百思不得其解。

“喂,你在这里干什么?”身后传来重金属碰撞的声音,还有一个稚气未脱的人声。

问安边站起来边转过身,看到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士兵锁眉看着他,表情十分不悦。他嘿嘿憨笑着说:“我家少爷正在和王

子们吃饭谈天,我便出来走走,然后看到那个营帐前面的守卫每隔半个时辰就会换一批,觉得十分奇怪,所以才蹲在这里观察

的。”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那个士兵白了他一眼,说,“书帐里放着王子下午刚研究出来的作战策略,自然要好好保护了,而且

你看到了吗?那些都是王子的亲信,可以自由出入书帐的,不过都是些生面孔,因为王子似乎对自己的人也是心存芥蒂,所以

专门让不认识彼此的人替他做最重要的事情。”

对自己的人也是心存芥蒂?问安心眼一亮,忽然知道了达沅锦释的弱点是什么,他忍着心中的雀跃之情,点点头,对那士兵说

:“原来是这样,谜底解开了,那便没什么看头了……我去那里走走,嘿嘿。”一边摸着头傻笑一边离去。

只听身后那个稚嫩的小士兵不屑地嘲笑:“真是个傻子。”

问安吐吐舌头,轻声说:“还不知道谁是傻子呢。”

无意间发现了达沅锦释的弱点,本不用再去书帐,问安应该直接回去找个借口把苏烈拉出来然后计划逃走,可是想起那个小士

兵还说这书帐里放着达沅锦释今天下午研究出来的战略方针,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就算他们把达沅锦释的弱点带回去,也

来不及做部署,更不用说定一套详细的策略书了。问安捏了捏拳头,决定混进去找到那份战略书然后再走。

那个小士兵一定不知道,他无意间的一番话竟然会成了亡国的罪证,要是他知道自己是可揸国亡国的罪魁祸首,不知道会吓成

什么样子。

问安又偷偷地回到了原来的地方,看着又是一拨新的士兵走过去,说了几句话后顶替了原来的士兵的位置,琢磨着道:“看来

是有暗号的,只是暗号会是什么呢?”

苏烈已经和达沅锦释喝了将近五碗酒了,他酒量并不是很好,现在头有些晕乎乎的了,但是达沅锦释似乎仍然十分清醒的样子

,另外四个将军看起来也没有任何醉态,他心里不禁有些着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谁知道这些人的酒量会好到什么程度呢?

如果自己醉了他们没醉,不但会改变了明天离开的计划,还可能会拖累问安,如果达沅锦释在自己的书帐里看到问安的话……

苏烈急得满头大汗,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一个想法浮上了他的心头。有了!

第一百零二章:问答游戏

苏烈知道达沅锦释在外游历数年,一定懂得很多民间的东西,如果用这些来引起他的兴趣,加上又喝了酒,说不定在得意忘形

的时候他就会不小心暴露自己的弱点。苏烈轻咳一声,说:“王子,听闻王子常年游历在外,想必一定听过民间不少趣事,不

如我们来玩问答吧?一盏茶的时间若是谁没有回答出来,那么就要喝一杯酒并要回答赢的人一个问题,同样,如果回答出来了

,那么对方就要喝酒并回答问题。”

“问答?我倒是听过不少,楚原若是想和我玩这个,只怕会输得一败涂地哦。”达沅锦释笑着说。

苏烈摇摇头,说:“未必,王子虽然游历在外多年,不过楚原却是一直住在民间,所以谁胜谁负尚待论定,王子话可不能说得

太早啊。”

“哈哈哈……”达沅锦释开怀大笑,道,“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的,楚原的胆识让我由衷地佩服……楚原,

那便由你开始吧。”

余下的将士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两个人话中是什么意思。

苏烈抱拳道:“那么,楚原得罪了……请问王子,为什么蛙比树跳得高?”

达沅锦释自信满满地说:“自然是因为蛙站在树上跳咯。”

苏烈点头道:“王子好才情。”说完,苏烈喝了酒,并回答了达沅锦释的问题“楚原家中有几口”,他答“五口”。

达沅锦释往后靠了靠,说:“既然如此,该轮到我来问楚原了。题目很简单,什么东西有五个头,却没有人害怕它?”

苏烈伸出一只手,说:“手和脚……看来王子的问题真的很简单,这样下去也分不出什么胜负,不如大家都不要手下留情,不

过楚原还希望王子能原谅楚原的冒犯之处。”

达沅锦释豪爽地说:“楚原说这话就见外了,请。”

苏烈道:“王子可听清楚了,为何铁锤锤鸡蛋却锤不破?”

达沅锦释一愣,看来楚原适才是真的留情了,否则这第一个问题他都回答不上来,只是……“鸡蛋的蛋壳脆弱,而铁锤坚硬无

比,又怎么可能锤不破鸡蛋呢?楚原,会不会是你的问题有错?”

苏烈呵呵笑着说:“王子,题目本身没有问题,是王子想事情的角度出了问题……王子,铁锤锤鸡蛋,铁锤自然不会破了。”

达沅锦释不是笨蛋,这么一听便恍然大悟,笑得前俯后仰,说:“好一个楚原,竟然下了圈套让我走进去,把着力的视野放在

鸡蛋上面,却没想到答案竟是在铁锤上面……好,我甘心认输,先干为敬了。”说完,达沅锦释毫不扭捏地端起酒碗往肚子里

灌。

苏烈看他喝得一滴不剩,不由得有些佩服他的为人,可惜两人是仇敌,想要交好只能到战争结束的时候,而那一天两个人还有

没有机会等到却也还是个未知数。“王子,还有一个问题。”

“问题?哦对,那么楚原有什么问题要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达沅锦释说。

苏烈想了想,心道不宜这么快就提出问题的关键,只是若要慢慢来的话,该先问哪些问题呢?“王子,我想知道,王子最喜欢

什么。”

达沅锦释捏着下巴苦思冥想了一会儿,抬起头迷茫地看着苏烈,说:“似乎我从来没有过最喜欢的东西,只要是我想要的,都

会轻易弄到手,玩够了就扔,这最喜欢的东西……如果马算的话,那就是红尘了。”

“王子所言若是王子妃知道,定然要伤心了。”苏烈敷衍道。达沅锦释的确喜欢红尘,但决不可能为了红尘葬送整个国家,他

想要知道的是,达沅锦释会为了什么而放弃整个可揸国。

达沅锦释不屑地哈哈一笑,说:“王子妃?那不过是皇后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我喜不喜欢她都无所谓,她喜不喜欢我更无所

谓,我们虽是夫妻,却也是敌对。试问这样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妻子又怎么会对丈夫的逊言感到伤心呢?”

苏烈倒是没有想到达沅锦释会答得那么爽快,尴尬地笑了笑,转移话题说:“我问完了,接下来应该是王子问了。”

达沅锦释道:“为什么孔雀向东南飞而不向西北飞?”

苏烈说:“只怕西北有高墙。”

达沅锦释拍着手说:“好,不愧是民间长大的楚原,这道题目曾经把我为难了三天三夜,楚原却一语道破,让我心生佩服。”

苏烈问道:“王子可否告诉我,王子有一天会为了什么而放弃整个可揸国?”

霎时,五道视线落在苏烈的身上。

第一百零三章:坐立难安

苏烈解释道:“楚原的意思是想知道可揸国在王子的眼中有多重要,并无其他的意思,因为曾经楚原得幸见过夏骋国的皇子一

面,问了之后,他给了楚原一个十分精辟的答案,他说国家不能放弃,但是可以易主,如果有一天,他爱上一个真心对他的人

,他就会为了这个人而放弃整片夏骋国的江山,将江山交到另一个信得过的皇子手中。如今楚原想听听王子的意见,看是不是

和那位皇子不谋而合。”

“哼,我可揸国的王子怎么能和他夏骋国的皇子相提并论?真是不知羞耻,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要放弃国家、江山和百姓,如

此,他把百姓放在了什么位置?若他是为百姓而放弃一切,那才是值得钦佩的人。”穆尔德说。

达沅锦释紧紧盯着楚原,问:“楚原,我回答你之前,能否问你一个问题?你希望我的回答是什么?”楚原忽然无缘无故提出

这样一个问题,虽然理由充分,却也难不让人联想些什么,但楚原会是有龙阳癖的人吗?又或者,他是那种贪图荣华富贵的人

吗?达沅锦释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一身干净气质的楚原会和龙阳癖三个字划勾。

苏烈没想到达沅锦释会把问题丢回给他,仔细斟酌了片刻才说:“楚原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无法设身处地为王子所想,所以

楚原的答案一定不会是王子想听的,而王子的答案,楚原却是十分想知道的。”

“你这答了等于没答,是不是在耍王子?”丹福蒙厉喝。

达沅锦释挥手示意丹福蒙闭嘴,然后说:“楚原,看来你我并不是相同之道上的人,在我的眼中,除了江山社稷,除了这片天

下,再难有能入我眼中的东西出现,所以,无论是什么时候,我达沅锦释绝不会为了某个人或者某件东西而放弃整个可揸国,

你该知道,可揸国只有一个,但是女人和东西,却可以有千千万万个……只要我坐拥了这片天下,还怕什么是我得不到的呢?

苏烈点点头,说:“王子深谋远虑,实乃可揸国之栋梁……似乎这个问答游戏并不适合你我二人玩,不如先到这里,我们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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