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城烟花笑 中——玉面倾城
玉面倾城  发于:2012年05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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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情窦初开

苏烈左等右等等不到问安的热水,心下奇怪,问安不像是不守时的人,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出现?他担心问安走错路找不到东苑

,又担心他那么纯真会被那些士兵欺负,心里仿佛有只猫爪在抓挠般奇痒难耐,便站起来,随便披了件衣服走出去。

清晨的天气微凉,露珠在阳光下闪烁发光,视线所及虽然是一派萧瑟的秋景,却也因为这边境的独特风光而沾染了一丝别样风

情,此时的苏烈却没有心思再赏景,小德子和小明子自从他身边有了问安以后就开始学会了偷懒,早上不捱到日上三竿就不会

起床,他的脾气也实在是好,从不怪罪他们,现在连找问安的事情都要他亲自来做了,不过……他从来都是把他们当成兄弟,

而不是仆役,怎么会去计较这些呢?

“问安?你在哪里?”苏烈喊。

没有人回应。

“问安?问安?”苏烈继续叫。

依然没有人回应。

苏烈有些着急了,疾步跑在小路上,伤口处有些微微的疼,细密的汗珠也沁满了整个额头,呼吸有些沉重,虚弱的身体慢慢变

得像是铁铅一样沉重。

忽然,脚下一个踉跄,苏烈往前摔去。

“少爷!”看到这一幕的问安差点魂飞魄散,好在他们是在一个拐弯口相遇的,他正好接住了苏烈。

苏烈定了定神,笑着看向问安,说:“你没事,就好了。”

问安感动地咬咬下唇,说:“少爷……谢谢你。”

苏烈站直了身子,踮起脚尖拍了拍问安的头,说:“傻子,谢我做什么?问安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不见了我当然会担心,难

道问安没有把我当成朋友兄弟?”他故作委屈地撅着嘴。

问安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只是,问安是少爷的仆役,怎么可以逾矩?掌柜的说,仆人就是仆人,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和主

子平起平坐的。”

苏烈费力地勾住问安的脖子——这才发现,原来其实问安长得还是蛮高的,和他的离儿哥哥有一拼,而他只及他的肩膀。“那

,问安,你听好了,掌柜的希望你能听他的话,为他做事,甚至他是认为你的命就是他的,所以他要你怎么做你就必须得怎么

做,可是我不同,问安,我只希望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虽然小德子小明子他们过于古板,什么事

情都不让我亲力亲为,又总是把事情丢给你做,但是私底下,我们是平等的,你不用觉得自己低人一等,或者觉得我高人一等

,原本在这边境,时时都要担心自己的小命不保,若是彼此之间还有芥蒂,还有等级观念,又怎么能豁达开心呢?你说对吧问

安?”

问安吸吸鼻子,说:“少爷,你人真的好好,一点都不像有七皇子的架子。”

苏烈说:“话呢也不是这么说的,那些喜欢端架子的人是因为从来没有体验过百姓的生活,总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

,不管是吃穿住行亦或者是奴役下人,他们觉得就是理所当然的,如果他们体会过百姓可能连想要平平淡淡地生活都是一种奢

望的话,他们就会觉得,他们的一切都是百姓给的,缴税、收粮……那些全部都是从百姓身上搜刮来的,他们就会懂得去珍惜

百姓,去体贴百姓……就像清官于琰,是真正地做到了爱民如子……算了,问安你这么纯洁,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你只要记

得,我是你问安的好哥们,一辈子的,就可以了,知道吗?”

问安没有答话,占据他眼睛的全部都是热情洋溢的苏烈,钻入他鼻中的全部都是只属于苏烈的青柠香,他的耳边似乎飘荡着天

籁之音,整个人就像来到了仙境,而站在他面前的不再是苏烈,是神邸,是天人,焕发着夺目的光芒,四周的一切变得温暖,

变得朦胧。

苏烈又是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的额头,说:“你又在发什么呆?”

问安脱口而出:“少爷,你真漂亮。”说完脸上一红,又羞又窘地解释,“不是的,我的意思是说……少爷人长得好看……不

是,其实我是想说……”完了,漂亮是用来形容女子的,少爷一定会生气了。

苏烈的心胸才没有那么狭隘,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你下次要说,少爷,你真的很……英俊潇洒风

流倜傥才高八斗学富五车……”

问安摸摸头,腼腆地笑笑,轻声说:“知道了少爷。”

苏烈抹一把脸,说:“我还没洗脸,走,陪我去后面的江边洗漱。”然后也不避嫌,直接拉着问安的手就走。

问安神魂颠倒地跟着苏烈,脚步有些虚浮,竟然有了些许小小的期待,期待着苏烈能一直拉着他的手不松开,这一辈子都不松

开……

第八十九章:实施计划

达沅锦释坐镇可揸国军营的消息得到了证实,夏骋国大军的心有些动摇,不时有夏骋国将亡国的谣言传出,虽然最后籁潇离用

了老招式“再有谣言传出就格杀勿论”的命令,却依然堵不住悠悠众口,原本打算三天后进攻的计划不得不提前了。

籁潇离穿着沉重的盔甲,脸色同样沉重,扫一眼下面排山倒海的士兵,再凝望着城墙上高高竖起的旗帜,喟叹一声,谣言才是

最可怕的利器。只是如今这箭,已然在弦,势必不得不发了。他朗声道:“我知道,因为达沅锦释的到来,很多兄弟已经失去

信心,大军中士气低落,势必会给敌国可趁之机,兄弟们,最可恨最让人心寒的不是敌不过那些倭寇,不是守不住我们的国土

,而是败在自己人的手中,而是因为仅仅自己人中因为一些谣言而动摇了信心,亡国之罪何其大?难道要我们的国土就在我们

的手中拱手让人吗?我相信每个人都不会那样想,既然上了战场,又何必担一些没有必要的忧愁?大家都是报了不破可揸不心

死的信念的,为何又被一个传说中的人物打败?不战而败,多么可耻啊,难道你们要成为这样的人吗?”

场下几十万大军,却没有一点声音,所有的人屏气凝神,静静听着籁潇离的话。

籁潇离咽口口水,吼道:“所有将士听令!”

“将军英明,定胜不败!”三千将士的声音就已然惊天动地,几十万的将士喊起来更是响彻九霄,颇有山崩地裂的气势。

“除了几位副将钦点的那几百号人以外,其余人全部驻守在城外,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支援那几百兄弟……封副将,如何?”

籁潇离转过头。

封丘奇抱拳道:“回禀将军,我已经将细节全部告诉他们,也将该注意的地方再三叮嘱了,只要他达沅锦释没有那通天本领,

一定猜不到我们会这么冒险。”

“很好。”籁潇离稍稍放了心,便让封丘奇和其他几位副将下去准备,他自己则带着几十万大军踏出城门,在不同的地方安排

了这些士兵,扛大旗的在最前面。只要大旗一挥,这些士兵就可以进攻了。

封丘奇等人带着那几百个士兵赶到了土丘边缘,纷纷跳下马匍匐前行,然后趴在土丘上向下望,那里是一片草原,还有茂密的

树丛,不远处更有一座高山,怪石嶙峋,峡谷深远,十分险峻。可揸国的几十万大军就屯驻在草原上,要不是这片草原是荒漠

中唯一的绿洲,又连接着树林和山脉,他们早就想要把这片草原烧了的。

“我们各自带着五十个人,按照将军所吩咐的开始行动。”封丘奇悄声说。

于是这六个人分散开来,分别往不同的方向猫腰散开。

封丘奇领着一班士兵潜入草丛中,慢慢地向着可揸国大军的营帐靠近,那五十个人个个是结实的壮汉,每个都有几百斤重。由

于刚过凌晨不久,空气中还散发着饭菜的香气。等他们爬到探子汇报的最适合他们这番举措的地方时,五十个人整齐划一地停

止了动作,锐利的视线不停扫视穿着红色军装的可揸国的士兵。

“看来他们还没睡醒。”有个士兵悄声说。

封丘奇也看到了那些人哈欠连连的样子,用鼻子冷哼了一声,说:“我们可以准备了。”

语毕,立刻所有的人从后背上取下箭筒,将腰边系着的几坛子酒放在面前,一个一个绑在箭上,又备好火折子,只等着封丘奇

一声令下就可以将火箭射出。

“准备……火箭阵!”封丘奇用五十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喊道。

霎时,漫天都是带着小酒坛的火箭射向敌军的营帐,那里正是敌军用来存放酒坛以及粮草的地方,如今这些威力十足的火箭落

在那营帐上,加上火箭上的酒坛落地便碎,又受到了高温的熏烤,纷纷炸裂,顿时满营的大火窜了起来,并迅速蔓延开。

敌营中的人跑出来,哭天抢地地跑出来救火。

“籁将军这招真绝,火遇水便灭,但是遇酒却愈演愈烈,这下可把他们折腾得够呛了。”有个士兵拍着手说。

封丘奇接着道:“快,吹口哨!”

立时,不同曲调的哨声响起,很快有五十一匹马往这里奔过来,封丘奇等人略一施展轻功,跃上马急驰而去。

敌军的人一看到他们,马上就叫了人去追,几乎全营的一小半都追了过去。

第九十章:首战告捷

“他们快过来了吧?”李卫海和长孙太平领着一百人隐蔽在山上,李卫海第五次问。

长孙太平点头:“不出意外的话,就快了。”

李卫海翻翻白眼:“似乎……你每次都是这么说的。”

“是吗?”长孙太平不以为然。

李卫海扁扁嘴,当自己是自讨没趣,不再说话。

“李副将、长孙副将,他们来了!”有人眼尖地看到了远处奔跑着的一群人,还有他们身后不远处紧跟着的滚滚尘烟。

“所有人准备!”李卫海立刻换上严肃的表情,低声命令。

封丘奇带的人马越来越近,很快就能清楚地看到他们脸上大汗淋漓的表情了,当他们奔到这处峡谷时,却突然加快了马速,直

往那前面冲,等他们全部冲过那个峡谷的时候,身后的敌军也已经全部进入峡谷。

“巨石阵!”长孙太平一声高喝。

一百个大汗撬动脚下的巨石,让它们纷纷滚下去,这座山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刚好足够在敌人准备撤退的时候石块滚下了山

其实就算那些石块还需要些时间滚落,敌人也逃不出去了,因为后面正燃着熊熊火焰,火焰的后面是赞文杰和何有得意的笑脸

。他们奉命带着另一百个人将连夜收好的箩筐里的草带到了林子里,然后就等着敌军的人一进圈套,他们就在后面放火,这些

草很干燥,烧着的时候烟雾尤其浓郁,从敌军的角度看过去,朦朦胧胧仿佛外面有几十万的大军等着他们逃出去自投罗网,让

敌军的人不敢冒然出来。这也是探子回报的一个最重要的事情,可揸国大军的将令再三申明,宁可自杀而死,也不能落入夏骋

国大军手中成为俘虏,正好顺了籁潇离这个计划的意。

滚落的大石砸在那些人的头上,瞬间脑浆四溅,尸横峡谷,惨叫声迭起,令人毛骨悚然。

山上的长孙太平叹了口气,说:“可惜达沅锦释没有追出来,不然这个所谓的战神一死,我大军的心必定坚硬如铁,坚不可摧

。”

李卫海却大声笑了,他说:“达沅锦释没来又如何?这一下子他损失了不少兵力,加上损失在魏岩将军手上的兵力,恐怕他又

要休养些时日了,而我们可以时不时搞些小突袭,弄得他们手忙脚乱……籁将军这个方法实在是太妙了,不费一兵一卒就去了

他们一小股兵力。”

“或许,魏岩将军预见了一些事情,才会作下那么大的承诺,他为国捐躯,皇上追封他为‘护国大将军’,又赐了黄金万两,

玉帛千匹,并亲自到将军家中凭吊,在皇上心中,魏岩将军的遗命定然十分重要,若是籁将军果真胜了可揸国,这第一大将军

的头衔就非籁将军莫属了。”长孙太平忽然说。

李卫海抬头望天,说:“希望魏岩将军的在天之灵,保佑我夏骋国国运昌盛,将敌寇从我国土上驱逐出去,再无胆来犯。”

等到那些敌军死的死伤的伤,剩下一些也没有了反抗之力,李卫海等人才下山,将峡谷中能带走的铁器或者有用的东西带上马

匹,又遂了残余的几个士兵的心愿,一刀扎中他们的心窝,让他们对远方的故乡有个交代,然后赶回边境城池。

看惯了生死,看惯了血腥,看惯了惨不忍睹的画面,看惯了尸横遍野,这些铁血男儿面不改色心不急跳,稳稳地坐在马背上,

一路高歌引亢,那激昂的歌声随风飘进敌军的营帐里,更显得焦黑一片的敌营凄凉悲惨。

达沅锦释食指扣在案几上,一下一下,声音清脆而有力,扣得他的几个大将军心底发毛,跪在一起不敢看他。这一次,算是夏

骋国赢了,不过他达沅锦释不是那么好惹的,既然这短暂的平衡已经被打破,那么,他达沅锦释就要真正地出手了,不过是几

千个人,在他眼里,就算只剩下他和几个大将军,他也一样有满满的把握可以打败夏骋国的军队。

比智慧是吗?哼!等着瞧,他达沅锦释“战争之神”的名号不是浪得虚名的。

“籁潇离……”达沅锦释的眼睛一紧,低吼。

第九十一章:争论不休

“籁将军,我让兄弟们自己私下庆祝了,不过你放心,我有规定他们喝酒不能超过半坛,来,祝贺籁将军初战告捷,干杯!”

“籁将军,我敬你,敬你的足智多谋,更敬你胆大心细!”

“籁将军,果然不负魏岩将军的美意,照此看来,战胜可揸国指日可待了。”

“籁将军一出马,真的是不同凡响。”

饭桌之上,几个副将极尽赞美之词,籁潇离只是握着酒杯笑笑,没有任何的表示,苏烈坐在他的右手边,羽骞坐在他的左手边

,两个人同样忧心忡忡。

赞文杰颇有些疑惑:“籁将军,此次胜仗……你看起来似乎并不高兴啊。”

那何有也接着说:“籁将军,该忧愁和担心的应该是可揸国的大军,可我看将军为何像是自己打了败仗似的?将军有什么话不

妨直说,这计划毕竟是出自将军之口。”

羽骞心下不满,他也看出这两个魏岩将军的副将对籁潇离很有微词,见他们竟然在庆功宴上放肆讽刺,有些愠怒地说:“赞副

将,何副将,你们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忘了魏岩将军说过什么了吗?你们这样轻信看人,将来又怎么能有一番建树?”

羽骞艺术超群,胜过华太医,又深得魏岩的心,赞文杰和何有也很敬重他,见他说话,便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探询的目光始

终没有离开籁潇离,等着他给个说法。

籁潇离便将自己的忧愁说出:“我担心,达沅锦释游历天下数年,见识增多,便会违抗皇命,视可揸律例为无物,经我们今天

这一突袭,而让他找到抗命的借口,派遣探子穿上黑衣服混入我大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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