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世为受(生子 女变男)下——黎猫儿
黎猫儿  发于:2013年0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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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么做是因为你。”洛心道。

“哈——”易丙辰像是听了极好笑的笑话,讽刺道:“为了我?你认为我会信么?除非我是白痴!”

“你以为你不是吗?”虽然呼吸困难,但洛心仍不假思索地与易丙辰抬杠。

易丙辰气急,只道:“你……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洛心挑眉,反手一转便把易丙辰扣在他喉咙处的手臂扯入他的怀里。

“从你跳下天之涯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已经爱上你了。”洛心说得深情,易丙辰却听得深沉,一颗心都沉到了心湖之底。

“你骗人!”易丙辰才不会相信洛心说的鬼话,即使他说的是真的,易丙辰也情愿单方面认为那是假的,这就是喜与不喜的区别所在。

“你认为我骗你?”洛心将扯入自己怀中易丙辰的手顺势将易丙辰也一起带入怀里,双唇即刻贴在易丙辰的唇角处,温柔道:“就是因为爱你,我才要将你毁灭,除非,你离开晷宫立文跟了我。”说罢,唇吻贴合,继而加深,易丙辰想要反抗,浑身却突然失力一般完全抬不起手臂去拒绝。

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声急唤,有人在摇晃着易丙辰的身体,可是那声音虽然真切但却空洞遥远,彷如是传自另外一个世界,加之口唇又被洛心占有着,一时连回应都不能。

“易大人、易大人、易大人……”一声声,由空洞遥远转为越来越近,易丙辰好不容易才抓住这声音的要领,睁开眼睛,却发现近在咫尺的是一双硕大无匹的眼睛。

惊异地向身后靠去,可身后不知是何物,挡在身体的后面,易丙辰根本挪移不动,心中立即紧张起来,暗道难道还在那洞府中?

硕大无匹的眼睛见易丙辰从昏迷中醒来,一时兴奋不已,起身想高喝一声将这消息告知所有人,可瞬即想起易丙辰才刚醒来,不适宜被噪音打扰,所以刚张开的口立时息了声,转眸继续惊喜地看易丙辰。

这时易丙辰才看清这硕大无匹的眼睛的主人是谁,自嘲了下自己的惊悸,而后开口道:

“枘方,这是哪里?”枘方却凝视易丙辰良久,之后才略显哀愁地回道:

“现在您已经回到皇宫了。”说着移回易丙辰的床头,从袖口里抖出一粒药丸,递给易丙辰道:“把它吃下吧,你会好受些。”

“这……这是什么?”种种遭遇不得不让易丙辰对谁都保有一颗怀疑的心,何况,枘方的身世还是个不明朗的,他给的东西……

“放心,这是宁神的药,如果易大人不相信,不吃也可以。”说着就要笑将药丸收回袖口。

见此,易丙辰本就不是一个多疑的人,急忙制止枘方道:

“等等,我吃。”反正吃不吃自己对身体也没什么大的期望,早死晚死都得死,要真是毒药……希望不会吧,能活一天算一天。

第八回:生生死死

目视着易丙辰将一整粒药丸吞下,枘方才放心地笑着告退,出去就向着晷宫立文所在的殿宇疾奔而去,他要赶着通知晷宫立文易丙辰清醒的消息。

易丙辰却是不知,他已经又次昏睡了整整一年,只是岁月轻转,此时节气依旧是临近盛夏之时,枫叶还不曾绚烂,金菊也不曾开放,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等着一个人的苏醒而陪伴着他共眠。

穿鞋下了床,打开那扇至始至终都结实的无可挑剔的红木质木门,易丙辰轻不可见的勾起唇角笑了笑,忆起当时种种,易丙辰竟觉得那些个受到非人待遇的日日夜夜的是那等的难得与珍贵。

庭院中是鲜绿的枫叶和未展花蕾的金菊,丛丛树树,满眼的绿色让人看了心情大好,晷宫立文赶到时,看到的就是易丙辰这种汲取空气的舒畅,忍不住,心再也平息不下那阵阵痛楚。

“易,怎么刚醒就出来,受了风可怎么办?”晷宫立文几步来到易丙辰身侧,将纤弱得不禁风霜的身体扶靠向他。

易……为何当初他要为自己取这么个名字,是不是,也是因为那株天界之草呢?

不觉,一股悲愤涌上心来,推开晷宫立文,向着一棵枫树下踉跄而去,可脚下虚浮,险些摔倒,幸而急急靠上树干,才免去摔倒的尴尬。

“叫我丙辰好不好?”虽然已经决定老死在这个男人怀里,可被人看做是替代品的感觉真的不好。

晷宫立文浓眉轻皱:“为何?”他不觉这个称呼有何不妥,而且,一旦成了习惯的东西,就再难改去。

“我不喜欢。”从树干上直起身子,易丙辰向着一株连花苞都未长出的金菊旁边缓慢行去。

“可是我觉得很好。”晷宫立文回道,而后随着易丙辰身后也走向那株金菊。

绿绿的叶子,因为早晨的露珠还未消逝,映入日光的灿烂,一时仿佛能将人们的视线带入一个虚幻而平和的世界。

易丙辰彻底被晷宫立文不是否决的否决刺痛,病重的人就是如此,越是想要平淡的生活下去,可心就是不见安宁的乱想,一时易丙辰气急,眼里也充满气恼的水雾。

回视近在身侧的晷宫立文,易丙辰对着他大吼道:

“可我说我不喜欢!”

一瞬有些怔愣,攒起的眉目愈见收紧,晷宫立文已经隐隐觉察出,易丙辰这么激动是为了什么。

“你认为我是为了怀念勿才给你取的这个名字?”

听到晷宫立文这么问,易丙辰露出一抹自嘲:“难道不是么?”在勿的上面冠上你的标志,洛心在妖界时说的没错,晷宫立文确实很不要脸,既然他对勿有情,为何当时还让洛心刺穿他。

被易丙辰的反问堵得一时语滞,这般沉默在易丙辰眼里就落实成了是晷宫立文被自己说的哑口无言,一时气急,连喘息都不再顺畅,抬手推向晷宫立文,易丙辰对其吼道:

“你滚你滚——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不不不,这绝不是自己的本意,可,可为什么自己又会做出如此违心的事情来?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控制。易丙辰对于自己这番别扭的姿态很是不知缘由,殊不知,泪水早已占据了眼眶,扑簌簌,一瞬就落了满花枝,和着那反射日光的露珠,噗的一声就消失于尘埃之际。

看着泪水与露珠一同消逝在这大同的世界里,易丙辰急转身向着屋子走去,可刚迈出的步子即被从后将他抱住的晷宫立文打断。

感受着隔着衣袂缓缓传递到自己身上的温度,易丙辰知道自己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可是心痛的厉害,他知道,知道洛心真的不会再让自己活下去,如若自己真是如此,那……

易丙辰一点一点掰开禁锢着自己腰身的那两只手掌,他不可以心软,不可以给他希望,现在自己能够做的就只有让他彻底无望自己的感情,或许他从没爱过自己,可万一呢?万一他是对自己有感情的呢?不,易丙辰情愿他对自己一点感情也无。

然而之于现在的易丙辰来说,他最大的力气还抵不上晷宫立文的万分之一,掰了半天,也只是徒增眼眶里的泪水而已。

“易……”晷宫立文覆在易丙辰背后轻轻开口道:“我承认,当初见到你时我误将你当做了勿的转世,可是,当你跳上我膝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不是,你只是你,我也从未将你当成过谁的替身,我爱的人,是你……”

阳光忽而变得刺眼,易丙辰觉得那光芒晃得他眼花,微眯起眼睛想要缓释一下,可不曾想刚刚半闭的双目,就再也盛不下那已经溢出心海的情感。

“我就要死了,洛心说我就要死了!”易丙辰从未像现在这样畏惧过死亡,他不想死,因为他才刚刚从身后这个男人的嘴里得到一句这么确定的爱意。

身后覆着的人却因为轻笑身体轻颤了几下,之后那轻笑着的声音才似宣誓一般的说道:

“即使是死,我也答应同你一起。”

易丙辰抽噎了一下,道:“真的?”

“真的。”埋在易丙辰颈侧的声音显得闷闷的,可这么真实的声音易丙辰也同样真实的听懂并记下了。

易丙辰刚想笑着故作轻松地说些什么来掩饰一下自己的心胸狭隘,可却听晷宫立文闷闷的声音又即传来:

“易,我想抱你了怎么办?”

呃……易丙辰忽然觉出些规律来,只要是提到些生生死死的事情,晷宫立文就会将他的欲望提到日程里来,而且往往这日程还是易丙辰拒绝不了的。

无奈摇头,易丙辰虽知道拒绝不了,但还是想抱着侥幸心理的大腿说些反抗的话,然而话还没出口,人就已经被晷宫立文打横抱起,脚下不停地就冲进了屋里。

不无意外,刚到了屋里易丙辰就被晷宫立文放到了床上,只不过他的动作要比以往温柔许多,要是从前,他一定是用尽全力将易丙辰甩到床上才是。放下易丙辰的身体,继而温柔的为其宽衣解带,易丙辰也不反对,任由他对自己上下其手,因为他明白晷宫立文这么做是何意,两人都知道,在一起的日子实在是……不多得了。

第九回:药丸

天空在两人纠缠之间渐渐掩去其光辉,后穴的痛意,远远抵不上心脉之处带给易丙辰的怆痛,他知道不久前萦绕在脑海里的不是梦,可为何洛心会捉着自己不放呢?

他说他爱自己,因为爱,所以毁灭,易丙辰觉得这点可笑至极,然而想要推测出其他的答案,却非易事,不由,易丙辰在内心的纠结中缓缓睡去。

再次醒来,天空已经放明,而时间,又已是三天后。易丙辰觉得更加的好笑,可是对着枘方那双大眼睛,他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枘方,你说为什么人只到了快要死的时候才会那么怕死呢?”无疑,易丙辰说的就是他自己,曾经一度认为只要是能和晷宫立文呆在一起一天,即使是隔天将亡,也是一种恩赐,然而此刻,真的就处于幻想之中的那个场景,自己却怕的想要远远躲开。

枘方大眼睛明灭了几下,脸上也是一阵悲戚,却不知用何种语言来安慰易丙辰,只是目光变得深谙,似有什么在这深谙之中成型。

“易大人,我……”

枘方刚开口便被易丙辰截断道:

“你可以叫我丙辰。”这称呼虽亲密,但要比枘方口中的易大人可要接地气许多,如果任凭枘方一直这么唤自己,易丙辰相信他死后都得飘起来。

枘方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但也没有反对,只是不再用称呼去唤易丙辰,只直接用“你”来代替。

“吃了那个药丸后,你觉得身体有变化么?”

药丸?因为刚醒过来就又睡了三天,所以易丙辰就算是有急智,此刻也未免很难想起那天枘方曾给过他药丸。

看出易丙辰已然忘记那天的事,枘方也不表现出任何喜与不喜,只是大眼睛眨了下,随即又从袖口里抖出一颗药丸来。

药丸带着馨香,一看就是用了上等药材的,易丙辰也看到了这颗药丸,立时想起那天自己还曾因这药丸怀疑过枘方。

“这药丸是做什么用的?”虽然怀疑不怀疑都已经无关紧要,但易丙辰还是想知道他给自己吃的是什么,即使是再不珍惜生命的人,面对着无来历的药也会发出这一问。

枘方没有表现出被怀疑的哀伤,反而是用流光的眸子盯着易丙辰,嘴角翘起道:

“如果我说,我可以让你不死,你信么?”

易丙辰不可思议地微张着嘴巴,摇摇头很是不走心地回答:

“不信。”说罢不由有些后悔,抬头偷偷看了枘方一眼,却见枘方捏着手中的药丸苦笑着,见易丙辰正窥觑着他,回视易丙辰道:

“其实我也不信。”

不信你还敢像适才那么和我说话?!

易丙辰很是惊讶,惊讶之余又有些诧异,诧异于枘方竟然也和自己一样说话不走心,难道他的心也被谁吃了?

“这药是昰宿山的古药,我……”枘方犹豫着,但还是将就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只略其不说道:“相传有驻魂留魄之功效,服了三颗,既可永葆生命无遗,只是……只是这药一直深藏,并未真的有人吃过,所以,是不是真的能够保命,我也只是道听途说。”

枘方的解释,令易丙辰更是吃惊,只是吃惊之余,易丙辰注意到了一件事:

“那你为何会拥有这药丸?”怎么看易丙辰也看不出枘方是能够深入昰宿山窃取灵药的人,虽然心里想要去信任他,但因着他说的太过离奇易丙辰一时之间也接受不了。

“我……”枘方又陷入之前的犹豫,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左顾右盼,只是不想对易丙辰做出解释。

易丙辰观之越来越深沉的脸色,即知此事一定是与他从前醉卧自己马车前有关系,因此也不想揭他的伤疤,只得帮着他转开尴尬:

“你不想说就不说吧,只不过我的心已经所剩无几,恐怕就算是将三颗药丸全部服下,也不一定会保住性命。”

枘方猛地抬起头,刚想说什么,就见晷宫立文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的神色令人感到压抑,一双厉色眼眸紧盯着枘方手里捏着的那颗药丸,冷冷问:

“你是田归道的什么人?”

虽然田归道这么个名字听起来很是渺远,但易丙辰还是想了起来,他就是那个景尔曾经给过自己的隐身符水的制造者,那个神棍。

唉——这个世界为何会出现这么多的神棍呐。

枘方的脸色一刹变得惨白,支支吾吾,却仍是想躲避,不去回答晷宫立文的质问。

“我……我……”惨白因为想到什么而掠起耻辱的薄红,枘方干脆什么也不说,将脖颈间垂挂着的那个易丙辰看不懂的铭牌指给晷宫立文和易丙辰看。

晷宫立文和易丙辰瞬即露出了然的神情,只是瞬间又因为枘方因此而想起曾经的不堪经历而感到愧疚。

“你们……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其中缘由,我……”顿了下来,枘方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又从他的袖中抖落出一枚药丸来,和着手上原有的一颗,递给此时正和他比邻的晷宫立文。“主上,这药每隔三天服用一次,你也应该已经听到我适才所说的,我不知道这药丸究竟有没有用,但是……”侧转头,枘方看向易丙辰,“但是我不希望看到他死,是他让我知道生命的可贵,所以,生命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希望他也可以一直拥有。”

说罢,枘方转身离去,也是从这一刻起,枘方再未出现过。

天空因为枘方的离开而陷入一片虚芒的白,望着从屋门处投射进来的白光,易丙辰本就没有多少力气的身体忽而变得虚脱,抬臂伸向晷宫立文,轻声说:

“这药,我吃。”

深深喘息了一次,晷宫立文将一粒药丸放到易丙辰伸过来的那只手上,他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无助的感觉,这感觉很不好,可是,这又是自己无法逃离掉的。

将药丸放在手掌上斟酌了一会儿,易丙辰抬臂仰头,一粒药丸顺着喉管进入体内,和上次那粒药丸入体时的感觉不同,这一次喉咙因为触及到了药丸的表层,竟是散发出一股火灼般的辣意来,忍不住易丙辰就是一阵呛咳。

第十回:猜测

辣意渐渐消失,心却因为这辣意而减缓了痛楚。

三日后,易丙辰又从晷宫立文手中拿过另一粒药丸,借水吞下,没有任何感觉的,只是晕眩,晕眩,最后目及之处尽是黑暗,黑暗中有人向他扑来,他知道,那是晷宫立文,他想抬手再去抚摸晷宫立文,可是即使是抬手这么简单的动作,之于此刻的易丙辰来说也是无解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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