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EVER LOVE+番外——千本刀
千本刀  发于:2013年0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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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生看着他,恶狠狠地说:“我要毁了越时。”

褚月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蒂扔在地上,用鞋底碾了碾,笑着说:“你因为得不到他的心所以就恼羞成怒了?呵呵呵……”

“我得不到的东西,南宫拓也别想得到。”付生的嘴角挂着歹毒的笑。

第二十四章

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气味。褚默站在一间私人加护病房门口,从半开的房门中看着南宫拓坐在越时病床前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失落的神情,随后安静地关上房门,转身离开。南宫拓指派的四个保镖立刻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我只是想去楼下的草坪走走。”

“会长吩咐过,我们必须时刻保护你。”

褚默笑了笑,没有再作声。于是四个保镖两前两后地跟在他身边一起下了楼。

病房中。

越时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苍白秀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他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这期间,南宫拓一直坐在床边没有离开过也没有休息过。他低着头,紧握着越时缠着绷带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心里好像被人用刀割开似地痛。他一直陷落于深深的自责,他曾经在越时加入群英会的时候就对自己说过,一定要把越时保护好。可是现在,越时却恰恰是因为他的过错,而受了那么深的伤害。

“……拓”

这时,耳边传来一声轻微的虚弱的呼唤。

南宫拓立刻激动地抬头,看着越时缓缓睁开的眼睛:“越时,越时,你终于醒了?”

越时看着他,挤出一丝无力的笑,微微张开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足够的力气说出口。

“嘘——,乖,不要说话,好好躺着,医生说你失血过多,需要静养。”南宫拓俯身,轻柔地拂却他落在眼前的一缕发稍,顿了顿,然后内疚地注视着他,“越时,对不起。”

越时轻轻摇了摇头,缓缓伸手,纤细修长的指尖抚过南宫拓英俊的面庞。南宫拓握住他的手,放到唇边,深深吻了下。他知道,无论他做错任何事,越时都会原谅他的。因为这就是他的越时,永远属于他的越时。

住院部大楼外的草坪,四个保镖正在到处搜寻褚默的身影,急得团团转,要是把褚默弄丢了,南宫拓肯定会要了他们的命。但是不知为何,就在转眼间,褚默似乎凭空消失了一样,刚才还好好地看着他在自动贩卖机前买饮料,可是刹那间居然不见了踪影。

医院旁某处暗角。

褚默站在树荫下,背靠着粗壮的树干,喝着手里的汽水罐。

“猎鹰,有新的任务。”忽然,另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树干背面传来。

褚默没有作声,只是从容地喝了口汽水。

“目标,越时。”

“收到。”褚默眨了下眼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个声音笑了笑:“越时现在受了伤,你行动起来应该会容易点吧。”

褚默没有回答,一手插进裤袋,准备离开。

“小默。”树干背后的人影走了出来,“你该不会是真的爱上了南宫拓吧?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动手?”

褚默驻足,背对着他,什么话也没说。

“别忘了,你是我的,你是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玩具。”

褚默的肩头似乎颤动了一下,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树荫下,褚月幽幽一笑。

第二十五章

午夜十二点。医院。

南宫拓替熟睡中的越时盖好被子,看着他安静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发出均匀香甜的呼吸声,有如婴儿般恬静白皙的脸庞,南宫拓忍不住俯身轻吻了下越时的额头。住院两天,他的身体状况好转很多,但仍有点虚弱。今天上午越时嚷着要出院,但被他没有商量余地地一口回绝了。

凌晨两点三十分,南宫拓回到位于D区的湖畔别墅。原来的家,客厅几乎已经彻底被枪弹毁坏,需要一段时间整修。所以他把褚默安排在了自己的另一处寓所,并亲自挑选了四名手下,二十四小时守候在门口。

当他打开一楼大门的时候,客厅的灯光还亮着,深色地板上散落了一地的画纸。南宫拓俯身,随手捡起两张看了看,发现淡淡的铅笔素描画的几乎全都是同一个场景:一个阴暗压抑的密闭空间。

这就是曾经囚禁褚默的那间地下室么?

南宫拓顺着铺满地面的凌乱画纸望去,看到褚默正蜷缩着身体睡在沙发前的地板上,手里还握着一支铅笔,眼角挂着泪痕。

他走上前,单膝跪地,轻柔地抱起他的身体,把他放到沙发上,然后用指尖抹去了他的泪水。

褚默朦朦胧胧地睁开双眼,看到靠在身前南宫拓,愣了一下,用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你回来了……”

“嗯。”南宫拓微笑。

“越时还好么?”他轻声问道。

“没有大碍,不过要完全恢复恐怕还需要段时间。”

褚默低着头,没有再作声。

“怎么了?”南宫拓捧起他的脸。

褚默低垂着眼睛,清秀的脸上露出一丝伤感。“假如……受伤的人是我……你也会那么紧张么?”

南宫拓笑了,把他拥入怀抱:“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

褚默红了红脸:“拓……我刚才做了个梦,梦到你要离开我……”

“傻瓜,梦是反的。”南宫拓爱怜地轻抚着他柔软的头发,“我不会离开你的。”

褚默抬起头,深深地凝望着南宫拓,目光如水。“拓,我一直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南宫拓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表情,不禁失笑。

褚默移开目光,犹豫了一下。“你……爱我么?”

南宫拓的笑容有点钝涩起来。

这个问题,越时也问过,可是他一直没有回答。现在褚默又问了同样的问题,他仍然无法回答。他实在不确定,自己对于褚默的情感是不是爱。说到底,究竟什么才是爱,他自己也不知道。

第二十六章

越时住院第三天上午。群英会总部。

南宫拓正坐在办公桌前,埋头在一沓文件中。在医院待了两天,需要处理的事务已经堆积如山。

“越时,帮我把日本那边的合同拿来。”

“……”

静默几秒,南宫拓抬起头来,看到临时顶替的助理秘书一脸尴尬地站在那里:“会长,我叫水野……”

南宫拓愣了一下。

随后,水野拿来了一份合同。

南宫拓接过一看,皱了皱眉:“这份合同你居然还没有传真过去?”

“我……会长没有吩咐过……”水野低头小声喃喃。

“这还需要说么?!”南宫拓忽然恼火地把文件猛地向他砸了过去。

“是!是!马上传真!”水野赶紧蹲下身,捡起地上的文件。

南宫拓叹了口气,继续低头处理剩下的事务。

不一会儿,水野把传真好的文件送了回来,并且还细心地复印了一份。

南宫拓伸手接过,看了看,然后签了个名。水野接了回去。

南宫拓一手翻阅着右边的文件,一手正在左边找需要的相关合约,这时,水野又适时地把他需要的合约递了过来。

南宫拓惊讶地抬头,却突然愣住了。

他看到越时正穿着熨贴整齐的黑色西装,端正地系着领带,拿着一沓文件对他笑,笑容略显苍白。

“越时?!”南宫拓随即皱起眉头,“你怎么擅自出院了?”

“我再不出院,恐怕手下那群人都要被你吓死了。”越时笑道。

南宫拓不禁失笑,是的,这些年来,他已经无法习惯没有越时在身边了。

“身体感觉怎么样?不要勉强,不行的话还是先在家里休息一阵吧。”南宫拓看着他。

越时欣慰地一笑:“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南宫拓轻声叹息:“真是个傻瓜。”

越时微笑着把文件按缓急程度分别有次序地叠放到办公桌上,然后开始汇报接下来几天的安排。

南宫拓一边听着,一边处理手中的事务。

“对了,会长,东京方面有消息来,上次的那批货好像出了问题,现在两派人马正相互推卸责任,事情一旦闹僵可能会出事。”

南宫拓突然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微蹙起眉头:“嗯,我原本就打算下星期去趟东京。”

“我已经订好了机票。”越时接口道。

南宫拓笑了,他实在是太了解他了。“不过,越时,这次就我一个人去,你留在这里。”

“啊?”越时眨眨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南宫拓站起身,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这次和冈崎组的人会面可能会开战,太危险了。”

“就是危险我才要去啊!”越时提高了声音。

“这件事,已经决定了,没有商量的余地。”南宫拓板起面孔。

“你——”越时突然恼火地说,“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专横?!”

南宫拓沉默了,凝视着越时,良久,上前环住他的腰,把他拥入了自己怀中。“越时,我不想再犯第二次错,我不能失去你。”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悲伤。

越时愣了一下,感到心底最柔软的那块地方被触动了。

“拓……”

他摘下一直挂在自己颈上的黑色十字架项链,替南宫拓戴上。

“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

“一定。”

南宫拓低头看着胸前的十字架,这是越时父亲的遗物,一直是越时最珍视的东西。他明白越时的意思,他要他安全返回后完好地把项链交还给他。

第二十七章

四天后,南宫拓去了东京。当飞机缓缓降落在成田机场,他握住了胸口的十字架。他答应过越时,一定会平安回去。

下午三点,褚默独自一人坐在没有南宫拓的空荡荡的房子里。光着脚,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上。这是他最喜欢的姿势,因为有安全感。在遇到南宫拓之前,他总是时时刻刻活在一种深深的恐惧中。一边忍受着褚月的凌辱,一边握着冰冷的枪射杀那些在他枪口底下哀嚎着的生命。

他感觉自己始终就像在一条阴冷潮湿的隧道里前行,无论走多久,无论走多远,都无法看到尽头处的光亮,于是他只能日复一日地苟延残喘于那片黑暗之中。直到那个夜晚被拥入南宫拓怀中,他在他耳畔低语:默,让我来保护你,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那一刻,他的泪水决堤般涌出,他靠在他的胸口失声痛哭。这是多年来从未有过的。他甚至已经连自己都分不清,那些失控的泪水,究竟是发自内心的,还是只是演戏。假如只是一场戏,那么心底深处的疼痛又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褚默低下头,把头埋进双臂里。

那天,他的问题,南宫拓一直没有回答。按照他的计划,他满以为,南宫拓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他,他爱他。可是……

假如杀了越时,南宫拓是不是这辈子也不会原谅他了呢?呵,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因为南宫拓的名字,也是列在他任务名单之上的。

褚默忽然颤动肩膀轻声笑了,笑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响,最终,他忍不住地抬头大笑起来,笑声中泪水难以节制地涌出,顺着眼角滴落下来。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第二十八章

艳阳高照下的东京街头。

南宫拓抬起头看了看一碧如洗的天空。刚才那场谈判的结果,形势不容乐观,不知道明天的交易会如何。

他独自一人缓步走在工作日略显冷清的大街上,在经过银座HERMES那幢金光灿灿的大楼橱窗时,他忽然驻足。他想起来,越时的二十四岁生日,他还没有送他礼物。

群英会总部。

越时正在办公室里埋头处理一些南宫拓留下来的事务,这时助理上前附耳低语。越时感到有一丝意外,顿了顿,说:“让他进来吧。”

几分钟后,在门口出现的,是微微低着头,略显羞涩的褚默。

越时放下手中的文件,笑着说:“会长要三天后回来。”

褚默抿着嘴,轻轻摇头,说:“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越时愣了一下。虽然之前见过一次,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面对面地和褚默讲话。他不知道褚默找他会有什么事情。

第二十九章

斜阳西下的小河边,落日的余晖将周围景物染成了一片金色。

越时和褚默站在河岸边,褚默似乎有话要对越时说,但又碍于跟在身边的四个保镖,最终欲言又止。

“你们先去总部等,这里有我。”越时看看他身后的四个保镖。他们点点头,于是走开了。

褚默面对着铺满金色粒子的缓缓河流,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

越时双手插在裤袋里,并肩站到褚默身旁,抬头望向天边被晚霞染红的浮云,过了许久,开口道:“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嗯。”褚默很小声地应了句,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越时转头看看金色光芒下这个弱不经风的少年的单薄侧影,心里忍不住地想,难怪南宫拓会爱上他,连他自己看了,都不禁会产生一丝怜惜之情。

“是关于拓的么?”

褚默一怔,红着脸点点头。

越时笑了笑,转过身,侧头看着他,问:“你喜欢他吗?”

霎那间,褚默突然满脸通红,害羞地咬着下唇,把头低得更低了。

越时笑了起来,视线转向了远方:“他是个很不错的男人吧?虽然有时候性格横行霸道了点,但实际上是个很温柔,很体贴,内心很脆弱的人,并不像他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坚强,所以——”越时停了下,转回视线看着褚默,“所以,你要对他好一点。”

褚默抬起头,惊讶地看着笑容温柔的越时:“你——”

“不用担心,我会离开他,等他在群英会里的地位和事务稳定了之后,我会主动离开。”越时的笑容带着一丝落寞。

褚默移开视线,不知该说什么好。越时的善良,出乎他的意料。

这时,突然一声刺耳的枪击打在他们身旁的地面上,闪起一道蓝色火光。

越时顿时脸色一变,立即护着褚默扑倒在地,刹那间,他们周围扫过一片枪弹,地面上飞溅起无数道火光,伴着激烈的枪击声,褚默惊恐地尖叫了起来。

“不要怕,我会保护你。”

褚默躺在地上睁大了眼睛,看到越时双手撑着地面,紧紧地将自己护在身下,而他的肩头,正有鲜血流出,滴落到褚默脸上。

“你……受伤了……”

“没事。”越时咬了咬牙,“还有力气跑么?”

“嗯。”褚默点点头。

越时深吸了口气,俯下身,突然一把抓起褚默在枪林弹雨中飞奔起来,子弹呼啸着从他们身后一道道飞过。在竭尽全力跑到河岸尽头处时,越时猛地把褚默推入了斜坡下一块巨石背后,而自己则侧身挡在他面前,一边飞快地拔出手枪握在手中,靠在胸前,进入随时战斗的警备状态。

“你没事吧?”越时高度警惕地观察着巨石外一片空阔的河岸,那里一个人也没有,枪声逐渐减弱,敌人应该是在搜索他们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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