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看来倦鸟要归巢了,还分辨出了哪个巢才是最好的。你要和我约会的话,哪用得着问时间,随时随地,我都为你待命。我的天子。”
手机里传来了对方的淫笑和无限脑补的龌蹉声音,这边一阵恶心,紧握成拳的手臂青筋暴起,“有空的话,来一趟我家”。
“去你家?!!什、什么时候?!”
突然间神一般的展开诱得离散仿佛置身梦境,心里暗爽又不能表达,于是向吧台里正好抬头望过来的老板,得意的挑了挑眉,嘴角都快要翻到天上去了。
“你可以现在就过来,越快越好。”
来了揍不死你丫的。
“啊,你不要这么心急,让我先问一句,你小情人在吗?”
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离散的行为用句俗话,就叫茅坑里打灯笼——找死。连理如今不明情况,将八爷当成了和他一家的,以为这人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开始打探战果了。心里愈发愤怒,表面上却强压住,狠狠的挤出两个字:“不在。”
“嗯,我尽快赶过去,你等着我。”
故作深沉的回了对方的话,离散的心里恨不得要飞出雀跃的小鸟来。火速的挂上电话,他不受控制的站起来手舞足蹈,刺激得老板直想拨打120。
“哈哈哈哈,老板,你听到了吗?连理居然打电话让我去他家啊!我今晚……不!是以后都不会空虚寂寞冷了!今时往后,恐怕再也不会有机会来此了。老板,相信我,我会想你的!”
老板眯起眼睛,懒得阻止这个傻瓜的对自己兴致勃勃的告别。他明显从向来以往离散对连理的描述中,分析出了不寻常。他的鼻子,嗅到了危险的气味。看来好戏,还在后头。
“慢走不送。云山望远,还求再不相见。”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摸出烟点上的老板,文邹邹的答了对方,眉梢眼角全是不掩藏的笑意。
“老朋友,你就不能再表现的依依不舍一点吗?”
离散磨磨蹭蹭,此刻竟然不急着离去。重新在吧椅上坐下,故意把爽歪歪的表情憋成惆怅,与老板攀谈起来。
“哟,这倒真是稀奇了。夙愿达成,你不飞奔到你家连大人的怀里,倒还有心与我闲聊。怎么?今天出来的时候撞到脑袋了?”
“啧啧啧”,离散摇着头,一脸“你不行,你不懂”的表情,“欲擒故纵你知道吗?连理好不容易浪子回头,我要看准时机,把握住啊!如果一接到电话就迫不及待的赶过去,怎么能显示出我珍贵的价值”。
“嗯,高招。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
明显敷衍的夸了他一句,老板吐了口烟雾,立在昏暗的角落,笑意更加深浓。
“一小时后再走。”
离散跟着笑起来,递上手中的酒杯,示意老板再满一杯。
连理这边,因为没吃准离散意外的谋略,左等右等还没见着人来。等了快一小时,坐在卧室里,看到睡得像猪一样的coser,又想起陈染那黯淡的表情,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引得他心下更加烦闷躁动。
初夏的日子,虽说气温并不太高,但浮躁的情绪仍逼得人汗流浃背。实在不想打电话催促让那人再得意一把,连理心里肯定,他一定会来。于是趁机去衣柜翻出衣服打算冲个澡,汗蹭蹭的衬衣贴在后背,确实不好受。至于对方什么时候到,反正时间有的是,就慢慢等吧。
连理打定主意要在淋浴之后保有抖擞的精神,好给离散来一个充满力量的“欢迎”。
事实证明,前人都是充满智慧的。
有句老话说的好,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从原始森林到连理家的车程,大概也就十五分钟的样子。离散经过一小时等待的煎熬,终于在五十九分五十九秒不顾一切跌跌撞撞冲出了酒吧。他第一时间跑到大街上拦下出租,连珠炮似的向司机报出连理家的地址,四轮驱动接着便载着人飞速驶向目的地。到达连理家楼下的时候,距离通话时间正好过去一小时十五分钟,屋主此刻刚刚走到浴室,打开水阀。
离散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颤颤巍巍的抓出电话,连击出烂熟于心的号码。
“嘟——嘟——”
“嘟——嘟——”
“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嗯?”
抬头看了看连理居住的楼层,他义无反顾走进楼栋,乘上电梯。不同于以往的不请自来,这次,自己是堂堂正正受到邀请而来。心里这样想着,下巴不免上扬,双眸溢出层层春水,电梯门一开就毫不耽误的直奔人家家门口。刚准备敲门,却又眼珠子一转,掏出从不离身的开锁利器,“啪嗒”一声,轻轻松松进了门。
“亲爱的,我来了——”
携带着满满情色意味的呼唤让人听了不禁起鸡皮疙瘩。离散没等到回音,然而却清楚的听见了水声。
难道是为了迎接自己,连理去洗澡了?
一种人生圆满了的满足氛围在离散周身升腾而起,他舔了舔嘴唇,熟门熟路的往浴室的方向走去。用尽全力才止住手抖,禁忌之门居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被推开。连理没有锁门,这是一大败笔。离散全无意外的看到了背对自己的人,虽说隔着玻璃间,附着水蒸气,但视线所及,依旧风光大好。
暗色调的皮肤凸显出健壮的体魄,宽厚的背脊透着坚毅,紧绷的腰线拉下去,连着紧实的臀部。水流不断冲击到诱人的躯体上,又顺着肌肉的纹理流淌到脚跟,接近一米九的落差勾勒出一流的轮廓。
连理敏感的察觉出身后阴森的目光,警惕的一回头,就看见离散欠揍的那张脸挂着花痴的表情瞪着自己,嘴巴半张,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尼玛!又撬了老子的锁跑进来!居然还敢明目张胆的看我洗澡!
“连、连理——”
听见那个人叫自己的名字,连理皱了皱眉,没有任何预警的拉开了玻璃间的门,全裸走到对方面前。
“你你你你、你想……”
离散的表情非常好懂,他只差没有把“你来压我吧”转化成语言了。结结巴巴的说了两个字,竟就停下来直直的盯着对方裸露的雄狮,眼睛放出异样的光彩。
“刺拳——直拳——摆拳——反肘——”
瞬间打出一系列连贯动作,离散猝不及防,狼狈的摔到地上。捂着被痛揍的下巴,哀怨的看向一丝不挂做出暴力行径的人,哀嚎道:“你疯了吗?!”
“哼,疯了?是啊,我是疯了。”
连理居高临下的瞟着跌坐在瓷砖上的男人,嘴角下撇,看样子是要动真格了。
离散自打警校就和这人同学,不是不知道他的实力,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忽然叫起真来,但好汉不吃眼前亏到底是真理,于是立马摆手,“怪我!怪我!我不该心痒难耐来偷看你洗澡!我这就出去,这就出去”,说着从地上爬起来,悻悻地走出浴室。
这方也不拦,等人离开视线之后,才又进玻璃间关掉水阀,取下毛巾开始擦身上的水迹,为后面的武打大戏做准备。
“奇怪,以往连理就算再气愤,也不会来真的啊。这是怎么了?”
离散揉着疼痛的脸,自言自语的往卧室方向走。
“难不成是因为跟陈染吵架了,所以找我来撒气?”
回忆起刚才连理出拳时的眼神,他又隐隐察觉到事情肯定不像自己想的这么简单。难得出现在这人脸上的正经表情,却在扫到连理卧室地板上那人的时候,霎时消失不见。
这个躺在连理家卧室里的角色扮演男是谁啊?!!
第五章:引狼入室是愚蠢的行为(三)
离散目前的心情十分暴躁,原因是他在好搭档的私密卧室里见到了另一个男人,而且看身形这个男人还不是陈染。粗略的一瞟,只关注到此人身着纯白的亵衣亵裤,脸侧向一边平躺,貌似微秃的脑袋上还生出了极不协调的长辫,怎么看怎么觉得毛骨悚然。
“哼哼,偷吃被我抓到了吧。原来一直是我找错了方向,你竟然是吃这一套的啊。”
捂着下巴缓缓向对方移动,离散哼哼唧唧。看那个男人的打扮,没想到连理竟然是个重口味,喜欢扮演游戏。SM呢?该不会也喜欢小皮鞭和蜡油吧?离散的脑海里瞬间出现限制级画面。抑制住内心涌动而出的小兴奋,他绕到房间的另一端蹲下,伸手把那个身份不明的人的正脸扳过来,想要看看这人长成什么样子,居然先于自己勾引上了连理。
“这、这是——”
失魂落魄的跌到地上,离散的胸口开始剧烈起伏,呼吸不顺畅。
好一副勾人的容颜!人不常说,敢于露出额头的帅哥才是真的帅哥吗?面前这位,不仅大大方方的露了,而且连半个脑袋的毛都剃的一干二净。完整的暴露在空气里的脸,呈现为一个带着少许线条的鹅蛋型,凝脂般的肌肤上两道飞扬的剑眉,紧闭的眼睛突出了睫毛的纤长,高挺而英气的鼻子像是传承自某国的皇家后裔,微开的薄唇色泽有些泛白,奇装异服根本妨碍不了他由内而外,即便睡着也源源不断散发出的温文尔雅之质。
这么极品的美人,连理是从哪搞到的?!
“啊!难不成今夜要三人行?!”
尽管心里明知不可能,离散嘴巴上还是不饶人,叨咕着出现率为零的可能性,他的手不自觉的往人家胸前伸。等抓到系带之后,又立马贼眉鼠眼的向卧室门口张望一眼,见浴室方向还没有动静,于是迅速一扯,奸笑浮现到脸上。
身为一个身经百战积累出无人可及的扒衣速度的人,管他是亵衣亵裤还是长T牛仔,搞定通通只要两秒钟。可怜的大清皇室之后,尊贵的贝勒爷爱新觉罗?胤禩,就这样在睡梦中让人脱了个精光,仍不知身边有匹豺狼虎豹,已经摩拳擦掌,预谋上前生吞活剥,吃干抹净。
离散吞着口水,从上到下将八爷扫视了一遍。性感的锁骨从脖颈那延伸而出,通体白滑细腻的肌肤包裹着训练有素的紧实肌肉,胸肌、腹肌应有尽有,壮实的大腿孔武有力,就连小腿的线条都能看出是悉心锻炼而成。这样一具让人看着就蹿火的身体,明显是经过日复一日长久的磨练锻造出来的,但偏偏这人的肤质生得一点也不粗糙,越看越像帝国产业家族里走出的少爷。
管不了那么许多,此刻色欲熏心的那人根本没有心思追究人家的身份。他再次伸出罪恶的爪子,一下掐到对方腰上。胤禩的身体本能的抗拒起这异样的触感,不自觉扭动了一下,眉头紧紧蹙起。
“甜心宝贝儿——你醒了嘛?”
俯到那人耳边吹着气,离散甜腻的语调实在是有一种大海的感觉。可是,八爷是个硬汉,他抗下来了!除了不适的摆动了两下让人娇羞的赤身裸体,依旧双眸紧闭昏头大睡,全然不为所动。
“呵呵,乖——等着爷把你吃掉,不对,是你乖乖的把爷吃掉。”
离散灵活的五指在对方腰际轻点摩挲,惹得胤禩一阵轻颤,眉间拧的更紧。这边的色魔见状,心头狂喜,完全沉浸到引诱的快乐中,竟忘了身处何时何地。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将连理抛到九霄云外,他埋头到那人颈间,柔唇掠过琵琶骨,若即若离,最后停在左肩,张嘴便咬。啃噬的力度由轻到重,缓慢而具有耐心,就像在品尝一道极品佳肴。
话说胤禩如今刚及十八,不过封了贝勒一年的时间,竟然就莫名其妙的穿越到现代,还让人在醉酒的时候非礼,真是荒谬至极。不过也不能怪他,酒精这个东西,现在所能提取的纯度跟古时当然不能同日而语。尽管,三罐就倒说起来真的有点弱,但情有可原,也不能太苛刻。况且,现下这事的罪魁祸首正趴在对方身上,嘴巴玩得起劲了,手掌就跟着自觉向下游走。从胤禩的腹部滑到大腿根,来回循环往复了两把,眼见就往关键点去了。
“离散!!!”
愤怒的男声炸得离散耳膜生疼,这才想起自己是在连理家的卧室里。回忆起这个细节的瞬间,他的身子僵了一下,机器人一样分节点扭过脑袋,毫无意外见到了脸黑的像修罗鬼刹一样的屋主。
“连、连理,你、你洗完澡了啊……”
堆出的笑容里满是惊悚的成分,离散结结巴巴的问了句废话。
连理本来就准备收拾他,却没想到不过三五分钟穿衣服的功夫,这人竟然就把小雇员扒了个精光欲图不轨,而且还是在自己家里!!满腔的怒火加上一进门就看见想自插双目的画面,连理已经处在暴走的边缘。他深吸一口气,迈了两步走到离散旁边,直接提腿就是一脚,踹了那人一个四脚朝天。随即抓起床上的被子,不耐烦的往胤禩身上仍过去。
“他明明就是攻的资质,你怎么能强迫人家变成受?你不如成全我吧。成全我,我以后保证再也不骚扰你了!”
贪婪的盯住被自己调戏了半天的皇家子嗣的脸,离散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不知死活的开口,故作出泪光闪闪我见犹怜的模样。
“强迫?我有没有强迫他做过什么事情,我心里清楚。倒是你,你刚刚那样的行为才是强迫吧?”
连理冷淡的勾起嘴角,不屑的瞟了瞟领口开得过低的那人。
“啧啧,怎么能怪我?看见这么一个极品,不勾搭哪对得起诱受的名号?!”
哟哟,这人还有了理了。
“勾搭??你确定只是勾搭?!你的行为已经足够划入强奸未遂的范畴了!”
离散听对方义正词严,无奈的摆摆手,“错了错了,我是受,我强奸不了他,只有他能强奸我”。
“离散!”
“到!”
连理忽然厉声叫出名字,离散一惊,习惯性答到,抬头去看才发现那人表情不妙。
“你真的,有身为一个警察的自觉吗?”
一字一顿的咬着牙问出,连理额上青筋凸起。他不是不清楚离散的性格,这人虽说一向爱开玩笑,但到底是个刚正的人。不过这次,实在太过了。
“我、我我看他穿着那不知所谓衣服,又躺在你的卧室里,我以为……是我大意了!虽说作为一个十分享受躺在下方的人,我顶多只会止于亲亲摸摸,但我毕竟冲动了。面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刚才没控制住,抱歉。等他醒来,我再赔礼道歉吧。”
离散心头的一团火被对方浇熄,这时头脑清晰起来。平日和熟人玩成习惯,不想一不小心差点铸成大错,于是表情肃穆的认了错。
“不是这个。”
“嗯?”
不是这个?那到底是为什么?
离散摸不着头脑,从地上站起来看着对自己大动肝火的搭档。
“嗯……”
正是双方对峙答案即将揭晓的氛围,酒醉的胤禩却忽然出声,动了动胳膊。
之前怎么踹都弄不醒的人,竟然在这个时刻,睫毛抖了两下,缓缓睁开眼睛。
嗯?一个打扮奇怪的男人,和……另一个打扮奇怪的男人?
“轰”的一下坐起来,搭到前胸的被子滑到胯骨。胤禩周身一冷,本来还努力保持的镇定表情在低头一看之下,霎时灰飞烟灭。
“大、大大胆奴才!谁给你们的狗胆,竟然敢扒了爷的衣服?!”
而且还扒了个精光,连条底裤都没留啊。
“还没玩够么?你雇主都来了,不用这么敬业了吧?顺便说一句,衣服也是你的王八蛋雇主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