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撞上青春期 下——非荼
非荼  发于:2013年0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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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挺好,不过就是有点儿小……”我凑上去看了看,是只黑色的燕子。

“要那么大干啥!好看不,就这个吧~咱俩一人一个。”

“啊?咋不买一个……”我想的是俩人合作,放一个风筝。

“嘿嘿,你这俏货,你倒是有伴儿了,就让人家风筝孤零零的?”他瞪我一眼笑骂。

“额……”说的我多坏似地……“切……又不是活的……”嘟囔着就蹲下来和他一起挑了。

“诶,你要红的,我要黑的。”他碰碰我胳膊说。

“凭啥我要红的啊!我也要黑的!”

“哎呀……那我要红的行了吧,我不是想咱俩买不一样色儿啊,一个色儿多单调。”“哇,你还会用单调这词儿啊!”

“妈呀!让你说的我成俏货了!”

“你还以为呢。”我嘿嘿一乐,装着严肃地说。

“切!!”他狠狠地瘪了瘪嘴抓起风筝就站起来了。

折腾一番,两只风筝终于都飞在天空中了,快乐地左摇右摆,呵呵,连风筝都并着肩。扯着线,跑啊跑啊不知道跑了多远,只知道我们已经跑到河的上游,水开始变深,人开始变少,回过头望一望,是四行留在沙滩上的脚印。

他抻着风筝线,仰头望着飞在他手里那一端的风筝,阳关照耀下眯着眼睛,咧嘴笑着看不够那自由的天空,笑声一直没断,居然像个小孩子。唉~

“嘿~我还是第一次放风筝呢~”这第一次真是个好事儿,总让人那么快乐。

“呵呵……那你说放风筝好玩儿,还是和人干仗好玩儿。”我扯着线,想让它往右靠一靠,企图让俩风筝挨着边儿,可惜这线是软的,不那么听你指挥,何况还这么远的距离……

“切,那不一样。“

“咋就不一样了?哪个开心你还感觉不出来啊!”切……跟你那些狐朋狗友的,有啥好玩儿的!

“揍人多爽,哈哈,咣咣上去给两脚,多牛逼。”

“……你有施虐倾向啊……”这人,有没有心肝儿肺啊!

“施虐倾向??”他不解地扭头挑起一条眉毛看我,额,咋看咋漂亮,实在是跟杀人魔变态狂啥的扯不上关系……哈哈,他连这词儿都没听说过~!

“昂,施虐倾向,你没听说吗,最近有个在网上流传的视频,虐猫的。那女人就是个虐待狂。”

“我靠~我可不是那种人!!!”他急了,大声嚷道。

“昂昂我知道!!我就那么一说,你激动个啥劲儿啊,嘿嘿~”

“我又没病,没事儿干谁爱打架。”他声音低下去说。

“……我知道。呵呵,我都知道。”他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也不是蛮横无情的人,如果是,董轩儿早就挂了。

“嘿嘿~”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就扭头冲我笑了笑,然后扑上来蹭我身上:“我就知道你最懂我了哈~”

“额滴神啊……”

“唉,呵呵,我外表上看,是不是给人感觉可坏了,可混蛋了?”

“嘿嘿……刚开始的时候是。”

“我也知道……不过要是跟我认识时间长了就能发现其实我挺重感情的。”

“……没咋看出来……”

“你这家伙!!诶!!你看你那俏样儿吧!!!”他不解气地给了我一拳,我靠,以为我会罢休啊?照准了咯吱窝伸手就挠了下,然后转身撒腿儿就跑,不过这风筝拽着加上绵软的沙地,实在是跑不快……刚想,完蛋了,要被他逮到了,绝望地回头发现他的速度在沙子上也没那么快,啊哈~

“嘿嘿,追不上吧~”哈!小样儿的,真想给他吐吐舌头说气死你气死你~那样的话我估计他真的会被气死的,他气死了就没人陪我玩儿了,还是算了吧~

“喂!!别跑了行不行!歇会儿!累死了!!”他跑不动了,站那儿弯着腰喘气说。

“哈,真奸诈!”想蒙我,没门儿!

“啧!你给我站住!你再跑一步试试!”他见我还跑,站直了凶巴巴地指着我吼道。我靠,那样子让我觉得我要是再跑一步就可以见圣母妈妈了……

停在原地,警觉地看他走过来,眼看还有一步的距离,我却突然后退一步,他往前一步,我再后退一步,嘿嘿,要有一个安全的距离~

他又往前走一步,我特夸张地用防备的眼神看看他,再后退一步……

“我靠!!!!!”他显然已经没了耐心,竖起两条眉毛往前一大跨步一把把我拉他怀里,手掌死死地扣着我后背,胸口眼看就要贴上胸口了,这么突然的如此亲近,像从高天急剧下坠一样让心脏失重,总是想要那一点点的距离,所以伸出一只手抵着他的胸口……

两双眼睛相望着,每当我如此近距离地看他的眼睛时都会有压迫感,或者说它给我的震动太大,总让人难以平静。不自觉地就舔了舔嘴唇,咽了下口水,他还没动,我自己就往后仰了仰脖子……其实心里有一团大大的火焰在燃烧,灵魂深处的自己被火苗逼得想要往前扑,可是肉体这副躯壳,这个枷锁,牢牢地锁住了最真实,最纯粹的一切。

“哼,我警告你哦!以后要是再跑,我就把你绑我身上!!”他盯着我恶狠狠地说。

“……江山易感……本性难移……”我喏喏地说了这八个字,离这么近,我大气都不敢出呢。

“哈哈~你爱咋说就咋说,反正老子就这副德行,你是要定了。”他说着就把我放开了。

“……”要定了,听完这仨字儿我脸都烧地慌……

“坐这儿歇会儿吧~”他拉我在一处干燥的草地上坐下。

“……”我还沉浸在那三字儿的幻想中……忽然耳朵里多了一个凉呼呼的东西,一转头就有一根线扯着,原来是mp3。

当你安下心来去听一首歌的时候,发现原来每首歌都有灵魂,没首歌都在讲那样感人至深的故事。旋律缠绕着长长的风筝线,心中那一些或甜或酸的情愫是否可以像那风筝一样,载满阳光?一只手越过肩膀,让我落在一个并不宽阔,却最安全的怀抱。

渐渐地飘来些云雾,被大风吹地支离破碎,连同风筝飞舞着的剪辑,阳光刺破这一切在河面上留下忽明忽暗的投影,看着看着就觉得眼睛好累,想着想着就觉得心里好累,往下滑了滑身体,双手抱住他的腰,满满地缩在他怀里。羽翼尚未丰满,充满希冀的,会是更期待的温暖和未来。就连他身上也散发着那如同薄荷草一样的清香,有点涩,有点凉,有点让我上瘾一样总想嗅一嗅,总想贴一贴。

闭上眼睛,任凭风过云移,只要我紧紧靠着他的胸膛就够了,一切都不愿再想,什么狗屁的刘月芳,什么垃圾的驴唇,什么傻逼的重点,什么可悲的家庭,都滚远。如果可以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便最好。

“喂喂,睡着啦?”他稍微晃了晃我轻声问。我没睡着,不过没搭理他。

忽然感觉温暖又多了一层,北极风刮到这儿也吹不进来。手里的线轴被轻轻拿走,取而代之的是他的手在轻抚。我装睡可装不下去了,他以为他做这一切我都不知道吧?嘿嘿,我没睡着~这下你尴尬了吧~于是抬起头冲他乐,抿着嘴乐,离这么近我可不敢乐大了,让他看见我的虎牙……

“你咋跟女孩儿似地!”他失笑说。

“你才跟女孩儿似地呢!”哪儿跟哪儿啊!!

“那你还笑不露齿的,跟我那么腼腆干嘛~”说着就贼坏贼坏地勾了下我下巴。

“……”被提及伤心事,难免地失落,笑没了,低下头,嘴抿地更紧了……

“嘿嘿,傻龙龙,你的小虎牙挺亲的!”

“……”我抬头望望他,那一颗颗小痘痘圆不溜丢儿的,粉嫩嫩的,倒显地他没长痘痘的皮肤更白嫩了……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摸他的痘痘:“你的痘痘也挺可爱的……”

“嘿嘿嘿嘿嘿~”他笑地嘴快咧到耳根子去了,双眼随着笑声的起伏一闪一闪的,哎呀~甜死了~

“喂,给你听这首歌。”他说着低头摁了摁mp3。

“我靠,爪哇国语啊?”啥呀,叽里呱啦的。

“啧!闽南语!闽南语!!!”

“闽北语我也听不懂啊……”

“有歌词显示!!!”他愤恨地戳了戳mp3的屏幕,可屏幕不配合,早就灭了灯了,他失败地摁了下摁扭才又亮起来……

“我跟你说,你就跟这歌里唱的一模一样的!”他自以为是地说……哼,我听听,唱啥了。

虽然你脾气坏~

对待朋友又差~

凸槌又更~爱牵拖~

佳在你遇~到我~

不爱计较~的我~

算你~坏人~有好~命

我走路你坐车~

你吃饭我洗碗~

你被欺负~我拼命

若为了爽~到你

可以艰苦~到我

因为 咱缘分不~可散~

有你、我才未孤单~

有你的陪伴~我才有靠山~

你若不爽~我是你的垃圾车~

每天~听你的心声~

有你、我才未孤单~

有你的陪伴~我才有靠山~

你若欢喜~我是你的垃圾车~

每天~为你唱歌~喔哦哦~为你唱歌~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为你唱歌~

“哈哈~坏人!”一首过去,他摘掉耳机得意地冲我说。

“我靠~”我无从争辩,因为我真的真的是跟那歌里唱的一样……脾气坏……等等,嘿嘿:“喂,我要是坏人,你是啥人?吃饭不洗碗的是谁,骑车从来都让别人带的是谁~”

“哎呀都说了我不爱计较的不爱计较的哈哈哈哈~”他白痴无比地哈哈大乐。

“呵呵,不过你真挺好的。”

“哦~哪里好啊~”

“恩……”他愿意听我讲小时候的事,他也能看穿我的心思,只有他会说我自己都觉得是软弱地无可救药的那些不坚强,是逞强。“呵呵,你唱歌好。”

“哈哈,那我就是你的垃圾车,每天都为你唱歌!”

“好啊好啊,唱什么歌?”

“嗒儿~嗒儿嗒儿嗒儿嗒儿~嗒儿~嗒儿~嗒儿嗒儿嗒儿嗒儿嗒儿嗒儿~嗒儿~嗒儿~嗒儿~嗒儿~嗒儿嗒儿嗒儿嗒儿~嗒儿~嗒儿~嗒儿嗒儿嗒儿嗒儿~”这是每次垃圾车经过时都响的——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投去妈妈滴怀抱~幸福享不了~

-!!我靠~:“你讨厌~!!!!!!!!!谁让你唱这歌儿了!!!~”

“垃圾车不都唱这歌儿嘛,不唱这个唱哪个。”他无辜而镇定地说……

“额~”

“哈哈哈哈~那就……遥远滴东方有一条龙~他滴名字就叫龙龙~”

“啊~”

呵呵,风筝还在飞吗?还在飞的,还在那时的天空中飞着。写着写着就笑了,好像那时的风穿越了时光拂到我脸上。

张杰,一直都是张杰张杰这么地叫,你也没个小名儿,不然可以更亲切一些。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呵呵,给笔记本儿买了个usb键盘当做圣诞礼物,结果打了三行儿字儿就甩了它了,还是我的原装儿好使……本来打算在这一天把我们的故事写完,让它有个特殊的意义,或许也可以当做是送你的礼物,可是那太难了,每天用来写这些的时间很少。终于不得不奔忙于各种繁琐的事情中。如今我的平安夜早已不是在荒地中的棚子里或是教堂中度过,而是跟着老板同事一起胡吃海塞,喝酒抽烟,呵呵,无恶不作啊。我有个gay朋友,之所以这样称呼他是想区别于我和他的不同,我从来没承认过自己是个gay。他说,酒精的浓度达到一定境界时,那些忧愁的深度都会随着降低。我说你这是抽的什么疯,发的什么骚,玩儿的什么矫情。可是当酒精越来越多地占据大脑时,才发现丫说的挺有道理。不过在脑袋晕过,吐过,难受过之后,回来洗洗抱上电脑,还是打开了word,灌下一杯黑咖啡,强打精神。那些醉话疯话让它们先睡一会儿,等我写完这章再冒出来。呵呵,我不怕自己撒酒疯,撒来撒去也不过是把自己的杯子摔碎了,把自己的枕头扔到了地上,不过是一次又一次地伤害自己的胃,不会伤害到别的谁。肚子里啧儿哇乱叫,不知道一会儿还会有什么情况发生。

突然开始流鼻血,并且血流不止……究竟是人生如戏,还是戏如人生,难道写在小说里虚构的悲剧,会在我身上上演吗?哈哈,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如果是,我想我会悲伤,但不会太绝望的吧。那样我们的故事也会有个悲戚至深让人难忘时时感念的结局。其实最后事实应该会告诉我不过是上火了而已。

张杰,你收到什么圣诞礼物了吗?你还记得那年圣诞节我说过的话吗,在平安夜,你还会流眼泪吗。

为何泪水早就干涸的我,每当夜深人静想起你时,都会哭地这么无助。

第67章

没头鬼的小狗崽儿们越长越大了,嘿嘿,二黄最赖了,老欺负其他的小狗崽儿,简直坏到家了,吃奶的时候用小脑袋一个劲儿地往外顶它的兄弟姐妹们,独霸奶头儿……小黄老是弱不禁风的样子,看着可心疼了,自己不会抢奶吃,眼看着一天比一天没精神……唉,我大爷在那儿自己嘬着小酒听收音,自从我奶奶走后,他的生活似乎没有什么改变,只是有时懒得做饭了,随便从外面买些回来。以前我奶奶在的时候,他总会变着花样儿做饭吃,就是鸡蛋也能做出煮炒煎拌好几种来,现在,他一个人,怕是没那闲情逸致了吧。我没事儿干还是很爱来我大爷这儿呆会儿的,也没什么其他的话好说,就是逗逗狗,陪他听听单田芳的评书。

对于做媒这种事,我妈最在行最热心了,我那几个表哥的媳妇儿基本上都是她给说成的。我现在就愁上了,我将来可不想让她给我说媳妇儿……但是眼下有一个好差事可以交给她。

她正在那儿扫地,我说:“妈,你给我大爷说个媳妇儿吧。”

“哈哈,咋了,你怕你大爷一人孤单”

“不管咋说总得成家吧……”

“就你大爷那要啥没啥的,人家谁愿意跟他过。”

“……”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没有大娘的生活,如果一下子有了,那还真的不习惯,不知道该怎样相处,我可能也不能有事儿没事儿就往我大爷家跑了,跟我妈吵架的时候又该躲到哪儿……

也许我大爷会打一辈子光棍儿。

自从没头鬼下了小狗崽儿,我每天都来给它们一伙儿狗做饭,指望我大爷是不行的……给他们做的饭就是用熟鸡肝儿拌馒头,捏地碎碎的。有一个要点,那就是鸡肝儿和馒头一定要把它们充分结合在一起,否则没头鬼那滑头,吃到最后把鸡肝儿全挑走了,光剩馒头了。从外面的铁丝绳儿上取来鸡肝儿,谁知道那塑料袋儿居然漏了个大洞,一块儿块儿的鸡肝儿全掉地上了,好家伙,没有鬼可见着荤腥了,上去就叼了一大块儿赶紧嚼了两下咽了,生怕被抢走,看着那么大一块儿鸡肝儿被它吞了我那个心疼啊,可以拌一整个馒头呢!嘿,它还没完了,又叼了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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