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牧 下+番外——Carnival
Carnival  发于:2012年06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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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避避风头吧?”

韩放柔顺的点点头,依旧不指出他话里真真假假的究竟掺杂着多少。韩放坐到椅上端起刚上的茶,李适说:“你这么玩儿着够

了么?”“嗯?”韩放不知道他想说什么,看了一眼茶杯里的茶水再递给了李适,听他又说:“玩够了就赶紧的回去了!”“

就不兴再闲一下?”

李适又好气又好笑:“去!世子和谦儿谁教去?我找谁?”“咦?都这么大了?”韩放有些惊讶,李适正色道:“不小了!”

韩放微微鼓了腮帮:“嗯,也是,也该是时候了。还是等到明年吧,开了春再说。”“依你就是!”

见他应了,李适又于他说了白子墨和李延煜近日又是因为七王妃大吵一架,王妃好歹和卞雅云有远房表亲的关系,卞雅云忙于

躲避七王妃和照顾刚满周岁的小太子,又给苏妃逮着机会去回颜处闹了一场,偏偏她也不是省油的灯,泼辣赶了人出来。传到

李适耳朵里的时候便已经有了七八个版本,他一一给韩放讲了,韩放笑过又问:“七王妃怎么惹了长卿了?”“什么啊,是白

子墨那小子去招惹人家,七王妃端庄贤淑,跟了七哥很多年了,就他始终喜欢找事!”韩放叹了口气:“哎,这是自然。”

“那你不是不会去找我的那些妃子的麻烦?”“不一样的。”韩放淡淡一笑:“就如同微儿也不会找你麻烦,我亦不会找颜妃

麻烦一样的。”他说得轻巧无比,李适却有些不能呼吸了,他知道的,他始终都是知道的,却一直不说出口,他知道自己对回

颜动了真情,却不多问一句。“放……”韩放扣了茶碗:“好了,不说了!”“放!你为什么都不生气呢?你怎么就……”“

阿九!”韩放有些着急的喊道,然后又放缓了语调:“阿九,所有我都愿意做,可是不代表我不会生气不会痛,我也会恼,也

会怒,可是你更多的时候不是阿九,是皇上,你记得,你是君!你的每一个决定我都认为是对的!你为什么偏偏要逼我说出口

呢?”他有些劳累的样子,慢慢闭了一会儿眼,又睁开:“阿九,我只是不想让你知道而已,你却偏偏连这个权利都不给我。

李适已经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在桌上将他的手死死捏住,韩放回握了他的手,至少现在,李适是阿九,那就不是那个高深莫测

的皇帝。韩放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阿九,今晚留下来吗?”

41

“臣参见皇上!”李延煜的声音回响在殿里,李适唤了他起来说:“七哥怎么还是要这样拘泥于这些礼数呢?”上前与他一起

往床上坐了,冬苓端来热茶,李适又问:“七哥这是来找朕有事?”

李延煜点过头又跪下了,李适再次将他扶了起来,见他从怀里掏出一方小盒放于桌上说:“这个,臣早当归还,只是碍于众多

原因拖到现在,望皇上见谅。”李适打开盒子,里面正是当日他交给李延煜的右符,“七哥这是?”李适有些惊讶的睁了眼,

“难道七哥不想统领逐风?”“臣何德何能直领皇禁?还是交还皇上为好!”他说得一点余地都没有,李适也不由得皱起了眉

头思索了好一阵。“这个嘛……七哥可是有所顾忌?”他问着,还是想交给李延煜统领的感觉,虎珏不光可以调令三军,左右

符更分别统领直属皇家的禁军,同保卫皇城的普通禁军不同,右符代表逐风军,为轻骑,而左符则是刺羽军,名字虽然轻巧,

却实为重骑,左右各一千三百人。

李延煜摇头称不是,李适有些为难的盖上盖子:“如此我便也不强求,只是七哥若是有什么难处,一定要告诉朕!”李延煜莞

尔:“皇上多虑了!”李适脑中却很快找到了那人,嘴上问:“七哥不在多留些时候?”李延煜拜谢了他说:“今日便不多留

了。”“那好,冬苓,送王爷回府。”“是”

李延煜走了不多时,李适便疾步到了景德殿,想来自己老不放他回去,他早已无聊得紧了,趴在桌上睡得正熟。李适一见便放

缓了脚步,叫人立刻取了毯来给他盖上,又转身训斥景德殿候着的人:“怎么搞的!?韩大人睡着了你们都不知道上前盖个被

么?不知道韩大人受不得风寒么?炉也不烧上,怎么办事的!?要是他病了,你们担待得起么?”下面齐唰唰跪了一排,韩放

有些迷糊的声音传了过来:“阿九?算了!也不是有心的!”他拿下了身上覆着的毯子,李适叫了碍眼的人起来:“出去出去

!找总管领罚去!”

又窜至那还有未彻底清醒的人前:“你什么时候醒的?”“你骂人的时候。”李适白了他一眼:“这是自然该骂的,就算其他

的弄不好,连最简单的炭火都不知道备一下了?那留他们吃闲饭!?我也活该白养着他们!?”停了又骂韩放:“你也是!也

不知道差人点了地龙么?”韩放打了个呵欠:“哎,忘了。”李适见他遮了嘴就露出两个眼睛,这下被水气蒙了起来,复而又

眨眨眼很快迷蒙就散了。他收拾了桌上的东西起身问:“我可以回去了?”李适瞪着他:“没有要交代的了?”韩放睁大了眼

满是迷惑。李适哈哈一笑说:“怎么放儿变傻了?说吧,是不是你去七哥那里说过了?”

韩放这才回过神来:“哦?王爷今日来退符了?”然后见他咬了下唇又说:“嗯,我只是和侯爷随便谈了一下而已啊。”李适

将他拥进了怀里像是要揉进骨血一般:“放儿,你何故如此聪明,聪明得让我心惊胆颤。”韩放不说话,却渐渐凝起了眉头。

42

安平十四年

春韩放、陈小砚迁文学阁大学士,共修大利史。

本来李延煜是想直接让李昭去韩府里拜师的,可是李谦同样是要拜韩放为师,自然韩放便是在宫里的。韩放早到了未明宫候着

,这李适也是,未明宫本是身处一片低矮蔷薇从里,他不知何时换成了满园的桃花,茸粉连成了一片,春风一起变纷纷扬扬洒

落了下来,像是已经种了两三年的样子。

想起他兴奋的告诉他便早是找好了一处偏殿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原来是准备了许久就等着给自己这份礼物,可惜未明宫倒更像

是给他住的而非讲学的地方。李延煜刚牵着李昭的手进来正是看见那人站在几片零落的桃花瓣中,猛然想起他去年吟的那首诗

,有客白衣端酒来,酒来醉了桃花仙。倒真正像那清风淡情的仙人一般抬头看着那些还未到最盛的桃花。

李昭是早就认得了韩放的,这下便高兴的扑了过去:“韩小叔叔!”韩放蹲下去迎了说:“说过多少次,是韩叔叔,不是韩小

叔叔!”李延煜却轻轻敲了他的脑门:“还不改口叫先生?”李昭撅起了嘴不大情愿的喊:“哦,先生!”说完恭恭敬敬作揖

。韩放扑哧笑了出来问:“王爷有什么要交代的么?”李延煜摇头:“没有,交给你比谁都放心!”

李适也步入了院里,其实早已经看了许久,这桃花总算是给他看到了。身后站着一个漂亮的孩子,李适将他从身后拉了出来,

指着韩放说:“以后那就是你先生!去!”“先生……”他动作有些怯意,李适过去交代着:“好生跟着先生学,如今举天下

而论,可都找不着更好的了!知道么?”“儿臣知道了!”

“嗯!”李适和韩放对望一眼就笑了,很快李家两兄弟便被他赶了出来,小的两个便被韩放带进了屋里。他课上得温和随性,

想到哪里便讲什么,也不强求两个小孩做些什么,两人倒更是喜欢来上他的课了,早上习武,被师傅惨训一顿,更是爱来韩放

这里寻个清静。或者交代两人自己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想问什么便问,更有时候就干脆连人都不见了,第一次还着急不知所

措,后来就习惯了,不过半个时辰他便会慢腾腾的出现坐到自己桌前。时而教学,时而只是自己整理些什么,在李昭两人看来

就是先生又在写些什么东西了。

——

桃花怒放而开的时候,祁王李延煜出任军机大臣。而引发争议的则是魏严拜相,年仅三十一岁,成为大利史上最年轻的丞相。

在后世看来李适当时这个极为富有争议的这个决定却正确无比,魏严竟然成为大利史上最为长久而成功的丞相,连佐三代帝王

,身后尊封长定王,后世评价其刚直不阿,果敢明断。

李适散了朝便去了文学阁,韩放和陈小砚指挥着誊抄一些东西,每人的桌上都堆叠了很多纸张史料,有史官立在一旁核查着,

众人见他来了又是免不了一些行礼,走到韩放身边时候他却恼了,骂着:“你也是,明明知道这里够乱了,你还来不是让他们

更加慌忙么?”李适却笑了,下意识伸手扶了他的笔,“软绵绵的捏着干嘛!?握好!”韩放脸都红透了:“人多着呢!”陈

小砚低低埋了脸在卷轴堆里看肩膀抽动的样子是在笑,李适喝了一声:“陈小砚!”他这才立马抬起脸来严肃了表情:“臣在

!”“敢笑就别躲着!还有你们!”陈小砚点头:“是,臣知道了,臣以后不敢了。”

李适凑近他说:“我在上阳宫等着呢,你快些啊!”韩放点了个头。陈小砚终于见他走远了爆发一阵大笑:“韩大人的字还是

这么被皇上看贬啊!”韩放叹了口气说:“他评我的字是脂粉气重。”说完又伸手拿了散落的纸:“快些做吧,现在才刚开了

个头而已!”

——

春天的风其实并不小,只是没了冬日那股逼人的寒气,绵绵吹得人心里软和。撂了韩放的衣摆和散落下来的发丝,他伸手拢了

拢却听得李适的声音响了起来:“还不快进来在那里理什么?”韩放同他玩笑:“怕你见了我零乱的样子。”“你怎样我都喜

欢!”李适已经嫌他太慢过来拉了上前指着桌上的东西说:“猜!是什么?”韩放摇摇头坦白说:“我可不是神仙,还能一猜

一个准儿?”李适就让他帮忙打开铺在地上,韩放顿时便被震住了心魄,“这!这……这是!”李适打趣:“你那嘴再不合上

,我就帮你啦?”韩放再被他落个脸红,瞪他一眼:“这江山图是何人所作?”李适说:“这图先皇在世时便已开始,经过了

这二十年终于交到了朕的手里!”韩放伸手摸过每一寸,笔法精准细致,每一条河,每一座山,每一方城都清楚标明。这画上

是阿九的江山,阿九的天下!李适又笑:“你怎么这么激动的样子?”韩放气都不太顺了:“阿九!这,这真是太精绝了!”

李适点头:“对!以后布防打仗,我比谁都清楚明白。”说完拉了韩放起来,唤了冬苓来收。李适有问:“我倒是还没问你,

你都给他们讲了些什么呀!”

“我能讲什么呀?两个五岁大的孩子!字都没认全呢!”韩放有些好笑,李适挑起眉问:“我不到十岁已经继位,要是有个什

么的话,你说他们该不该……”“呸!又说混话!”韩放啐了几口再说:“阿九长命百岁,有的是时间慢慢教。”李适伸手揉

了他的头发说:“傻放儿,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教不好!”他也去帮了手小心翼翼将地上铺开的图卷起来,李适跟在他

后面转悠:“你又不与我说了,你看你,就是这样,什么都闷在心里!”韩放不理他,李适却看见他嘴角勾起一些笑意。

说没有感叹是绝不可能的,五岁的孩子还该是在父母身前戏耍的年纪,应该也没有确切的记忆吧?李适却早早习武做学,想来

必定当时也是不懂的,只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重复着,从小遍开始。胸口像是有些闷,韩放抬起头来问:“那当时太子少师

是……”他问完便见李适脸上表情有些奇怪,立刻悔了,是啊,他是脑子不中用了么,怎么问这么明显的问题。李适却仍旧是

答了:“前相,崔桓。”语气却有点诡异,似是尊敬又有些嫉恨,但却又信任着。

韩放连忙岔开了话题说:“阿九,风这么大改日去放纸鸢吗?”李适很快收拾了刚才的神态,神眼柔软落在韩放的脸上说:“

好!”

——

结果本来是两人想单独游玩的,结果又成了好几人的郊游,李适气得不轻,尤其是韩熹微的手被他身后那人不轻不重的握着,

同她一起掌控纸鸢,韩放回头见他那样子用眼神指了他身前的人,回颜跑两步停一下,看还是飞不上天的样子就跺了跺脚,李

适有些好笑的去帮她很快放了起来。李延煜说是放纸鸢的话就把小昭儿也带上了,这下这孩子正被白子墨抱在怀里掌控着纸鸢

非要去绕在李延煜的线上。

“不要和白叔叔玩了!”李昭有些生气就想丢了线轴,白子墨眼疾手快接了高高举起来:“诶!那我也不和你玩!”“你放得

没有父王高,就非要去缠在父王线上,你……你卑鄙!”他想了好久想出卑鄙一词来,白子墨伸手拍了他的脑袋:“去!你知

道什么叫卑鄙?”“有本事你自己放高了去?”白子墨嘴里说着:“还中了你这个小不点儿的激将法?好,看我放得最高给你

看!”说完松了线轴只听见那东西飞快转动带出的声音,然后纸鸢越来越高白子墨突然拽紧了线蹲下身来又交给李昭:“小昭

儿,现在你可满意了?”李昭笑嘻嘻接过来,白子墨宠溺的在他头上揉了揉。韩熹微在韩放耳边说:“你看这玲珑剔透的孩子

,真好。”韩放有些尴尬,帮她牵了一下有些往下坠的鸢:“是啊,挺好。”回颜指着白子墨笑:“皇上你快看,侯爷倒当王

爷的儿子是自己的一样!”

李适仔细盯着白子墨和李延煜看了看,又听耳边惊叫:“哎呀!怎么断了?”李适回过神来:“风大你拽太紧了,断了就断了

,叫韩放把他那个给你!”韩熹微努力忍着笑将手里的线轴递给回颜,回颜再次看了看她。这两三年来,她倒只是第二次见这

个女人,听李适说是比自己年轻许多,眼里沉淀了太多东西。她微微点过头算是给回颜行礼然后转身走开,回颜觉得她真是和

韩放绝配,行为举止就像是镜里的影子和镜外的真人。

突然李适指了她说:“回颜你可知道韩放的夫人在未嫁之时足足迷倒了半个京都。”“哦?”回颜是知道她曾是青楼名妓,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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