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牧 上——Carnival
Carnival  发于:2012年06月03日

关灯
护眼

,问:“皇上叫你告诉我的?”冬苓称是,他又说:“皇上不喜欢下官的性子,也看了三年了,如今是厌恶了?那烦公公替下

官美言几句,好让下官早点回家陪老父亲去。”冬苓磨蹭半天,劝道:“大人,您也别怪奴才多话,皇上,就是如此,毕竟他

是天子,您何苦非要和他对着干呢?”韩放手一抖,滴下一滴墨来在纸上迅速染开,举起刀割断:“公公,你不懂……”冬苓

看这他,韩放眼睛里似有千万言语,却一字也说不出来,就这么停顿了。

突然外面高声传了:“皇后娘娘驾到!”闻声出现在门口的当然是卞雅云有些憔悴的脸。韩放两人行了礼,卞雅云说:“行了

,平身吧,冬苓,春儿,你们都出去,我有些话要和韩大人说。”

韩放这下转身走回案前站着继续,说:“皇后来必是有事相求,只是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能帮你什么?”卞雅云走到椅子上

坐下,“如此我也就不客气了。”韩放抬眼看了她又往下写:“只有下官对娘娘客气的,不是么?再者说,现在找我,无疑是

给皇上再浇一桶油下去,最好还是张大人他们……”卞雅云打断他:“行了,你我之间就别摆出那些架子了,瑾澜现在不能去

招惹皇上,这忙,你必须帮!”

韩放略微皱眉:“可是我这回可真没虚唱,若是你想到要来求我的,这事必定不小,可是你偏偏又只找我,这事也就不会太大

,既然如此,干嘛不去找张瑾澜那帮谏臣?或者找找你最近有些寂寞的舅舅,他是权臣,必定比我管用,我如今失宠弄臣一个

,叫我如何是好?”卞雅云走近了看看:“你这是被罚抄史书?”韩放点头:“自然。”卞雅云再问:“何事受罚?”韩放朝

他挤挤眼:“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卞雅云将柳眉竖了起来:“既然还能开玩笑?你听着,我要皇上与我……”她凑在韩放耳边说,韩放一听脸就变了色:“你是

说,皇上从来没有招您侍寝!?”卞雅云听他大声说出来,脸上就红了,略略点头。

韩放像是没看到她的脸色一样继续说:“我说嘛,为何娘娘近十年无所出,可他不是一向有在平阳宫过夜么?”卞雅云说:“

说来笑话,不过是为了应付舅舅。”韩放再次点头,仔细思索了一番说:“如此,就是我再抄上两百遍也得做!”说完扔了笔

:“走吧!怡然院!”

——

怡然院

冬苓本来领先一些想要通传,卞雅云见了却阻了他,抢先和韩放入了门。正见着卞凉远护卫在一旁,李适和君琰在玩一种游戏

,他们是从未见过的,似乎是禅国游戏。卞凉远见了他们,上前一步在李适耳边说了什么,见李适边了脸色,大声喝到:“冬

苓,还不给朕滚过来!

基本的礼数也忘了!?”完后又和声对走到面前的卞雅云说:“皇后今日怎么来了?”伸头看看后面的韩放问:“咦?你抄完

了?”卞雅云小施一礼:“皇上,您不是说我们本是夫妻,通传生分,就免了么?”李适见了这架势知道是有话要说,便瞪了

多事的韩放一眼:“这是自然,可是冬苓这奴才,也不知道是和谁混久了,这基本礼仪也给忘了,不得不训训!”完后拉了卞

雅云坐下,又看着韩放:“倒是韩放你,你既然没抄完,跑这儿来干嘛?耐不住寂寞了?”卞凉远担心的望了一眼韩放,见他

像毫不介意似地行礼:“微臣不敢。”

李适见他目光始终在君琰身上扫来扫去,就说:“冬苓,你先退下”继而向韩放笑:“有什么事说吧。”韩放听了那声君琰心

里不是个滋味,依旧是俯身不开口,卞凉远只好说:“皇上,不如臣与四王子先行退下?”李适却说:“不用,有什么说吧,

都是自己人。”韩放闻言,镇定了一翻才开口说:“秉陛下,微臣大胆,先请求皇上留着臣一条小命。”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

君琰听完欲图离开,李适却伸手示意他坐下,坐正了身子问,“你那狗命朕要来何用?快说!”韩放这才跪下,看向卞雅云,

卞雅云朝他点点头,他说:“陛下,现在朝中流言四起,说是皇后娘娘……面相太美,视为不吉,所以才终年无所出,是无儿

无女命格,微臣受托,恳请陛下废除此女。”卞凉远听完一怔:“你说什么?”

韩放说:“请陛下废除此女。”卞雅云也跪下,些微哀愁的说:“皇上,臣妾不能为皇上添子,皇上若是要废……便废了我吧

!”说着还滑落两行眼泪。君琰微微吃惊的张嘴,这是哪出?

卞凉远瞪了卞雅云,拿出兄长的身份:“你还有脸说?既然皇上都不在意,你倒是提皇上这闹心的干嘛?”卞雅云不说话,韩

放却抬头盯着李适:“皇上!此事事关重大……”李适重重除了一口浊气,把他还要说的话给拦了下来:“韩放!你史书抄不

好,倒管起朕的家事来了,还有惟清啊,虽然皇后是你妹妹,可是毕竟还是朕的妻子,这么当朕面骂他,怎么有点骂朕的意思

!?”卞凉远赶紧跪下:“臣不敢,臣疏忽了。”

李适摇手:“算了,朕也就随口一说,不过韩放,你怎么回事?”韩放朗声道:“皇上,此事虽为家事,臣过问却有不妥,却

又不只是家事。皇上乃一朝之君一国之主,皇家子嗣乃是皇上血脉,是日后的君主。如此,便成了国事。娘娘入宫七年年,若

在十八岁之前可做年纪太小解释,可是十八岁之后到如今,已又是三年过去,仍然无喜。微臣知道娘娘深得圣宠,却仍旧大胆

进言。此虽为家事,若被居心叵测之人以此兴风作浪,也可动摇国之根本啊皇上!”

李适一声断喝:“大胆韩放!你是活腻了吧?还是真以为朕不会动你?”站起来烦躁的踱步:“你们三个,啊,惟清你给我起

来!还有皇后也别跪着了,韩放你给朕好好反思反思!朕看那居心叵测之人就是你!就只有你!鸡毛蒜皮的小事被你说得跟天

裂了洞一样,裂了又怎样?啊?还有朕给你顶着呢,你说说,啊?你倒是说说,朕都不急你急什么!?跪着吧你!”平定一下

自己的情绪又对一旁始终不敢插话的君琰说:“君琰见笑了”完后高声唤:“冬苓!摆驾!”

——

李适等人回了上阳宫,这事儿算是过去了。走出宫门的时候韩放有种重生的感觉,李适怒了,真的怒了,那是天子的威严,他

终于领教了。脚步有些虚,卞凉远上前扶了,韩放侧头看了他说:“惟清,这些日子,你瘦了。”

卞凉远扣住他的手肘有些激动,韩放伸手拍拍他肩:“国丈的事,子牧对不住了。”卞凉远轻轻摇头没有说话。

子牧,父亲的事,没有转圜,而你,却偏偏为了此事内疚不已。又为了小云儿,去惹了那最不能惹的人。如今,你叫我如何放

开你?

——

十数日后,曹岳,卞凉远,张瑾澜为陈小砚平反,陈小砚复职,与崔相决裂。

卞凉远换了冬苓守着韩放继续抄,韩放却笑着对他说:“真是的,往常气个两三天就好了,如今都一月有余了,怎么还不放过

我呢?”卞凉远说:“要不我帮你抄点儿?”韩放打了个呵欠:“啊,不用了,你的小篆写得不像。”说完咳了两声,卞凉远

心急问:“你着凉了?”韩放摇头:“没有,吸了两口冷气而已,倒是你,守孝期没完就又跟着皇上进出,别累趴了让我笑话

。”卞凉远白他一眼说:“我去给你添点儿火,下头人一去又不知疯到哪儿去了。”“嗯,多谢。”

李适进门的时候正好见到韩放趴在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捏着笔,呼吸匀净。李适忍不住伸手覆上他的发,逐渐滑到了耳畔:“

你为何不能总是如此般安静柔顺呢?”又轻轻抽出他压住的纸,心里赞叹,面色也愈发温暖:总没人整理史料,如此倒是歪打

正着。他抄过两三次之后竟然有了个大概,这正在起草编修大利史,风俗,地理,重大事件,人口……他都有分门别类。

将纸放在桌上,一把抱起难得熟睡的人往休息用的床塌走,卞凉远这时拿了一个大火盆进来:“烫烫烫……”李适回头严厉地

看了他一眼,卞凉远见了睡着的韩放,轻手放下火盆行了礼,退出去黯然关了门。

“咦?这不是国舅爷么?”魏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回头,还有白子墨和张瑾澜也在,白子墨脸色不太好看,见了卞凉远说:

“卞凉远,你不跟着皇上,你跑这儿来干嘛?”卞凉远也不和他争:“我见今日没事了,就先回去。”张瑾澜问:“你还是放

不开么?”魏严叹气:“哎,毕竟是亲生父亲,谁放的下。”白子墨说:“卞凉远我见你可怜,就不同你计较了。我知道不好

受,不过毕竟已经去了。”

“你又是怎么了?”卞凉远看见白子墨似乎窝着一股火,就说:“不知道你心浮气躁个什么?”魏严嗤笑:“还不是为了十三

公主李瑶与白将军的婚事。”张瑾澜道:“当初你也想来是好才应允,如今又悔了,这可是要掉脑袋的!”白子墨说:“我也

就这么恼一下而已。”卞凉远摇头叹了口气:“哎,想去年,你出征他大婚,如今又是一人在外一人娶妻,却调换了角色。”

白子墨皱眉:“其实他说得对,白家这么大的摊子,不能掉到外人手里。”

——

韩放睁眼醒来就看见在一旁批阅奏折的李适,眉头深深锁起来让眉心成了个川字,一脸不悦。许是觉察到塌上那人气息的不同

,李适抬起眼来看了他:“醒了?”韩放点头,问:“陛下可是消气了?”李适摇头:“你和那女子眉来眼去,以为朕是摆设

么?竟然还欺瞒朕卞雅云和张瑾澜的事,还敢把卞雅云推给朕。你……”

他合上奏折,啪的一声放在桌上,还是没了脾气:“你可真是,要朕拿你如何是好?”韩放说:“皇后给你说了什么?”李适

答:“我早知皇后和你们有来往,也早知道她是不是寻常女子。可这下,这么聪明的子牧怎么偏偏这么糊涂?”

韩放疑惑的望了他,李适将手借给他扶他坐好,又解释:“当年他们设计姜婕妤我就知道,所以把大皇子交由她抚养,她总不

会让婕妤坐到自己头上,也防止她万一母凭子贵,若是日后以朕的骨血为筹码要挟,于情,朕该顺,而朕既是天子,又怎么能

顺?你倒好,倒是帮了她。”韩放当初确实没想到这么多,只是一股怒气冲着君琰想发,就冲动去了,现在想想却有几分不妥

,又说:“可是皇上,毕竟大皇子不是皇后所出,虽常道生恩不如养恩大,皇后对他是好,可谁知小孩子日后懂事了怎么看待

这事?”李适笑了:“这也是,不过皇后果然厉害,她对朕说,知道朕要对付崔相,那她卞家难保不会被牵连,卞凉远撇清还

算容易,谁都知道叔侄二人不合,可是她就没这么容易了,这皇后的位置也是崔相要来的。所以一个孩子就成了最好的保命符

。瞧,朕连她手还没碰着一下,就已经拿虚无缥缈的皇子来要挟了。”

“那皇上怎么做的?”李适见了他的眼睛,突然笑了:“哈哈哈哈哈,子牧啊子牧,人人以为你心胸宽广豁达,哪知你其实对

朕每件事都记在心里恨着。”韩放有些窘迫,李适见了笑得更欢:“哎,既然子牧要帮忙,我不能逆了你的好意,她想要儿子

,朕就给她!而且给她一个太子。”韩放问:“要是……要是是个公主呢?”李适答:“那就直到她生个儿子出来。”韩放问

:“若是太子无能呢?”李适说:“端看她如何教养了,若是实在不行……”他那口白牙一咬,冷森森说道:“朕能立,也就

能废。”

——

也许是君琰的缘故,也许是因为和浮晓的协议。李适不阻止韩放常常出入浮欢阁,也不再想找韩放麻烦。

冬,白子墨大婚,皇后有喜,赏赐千金

君琰与李适薄雪中比试用石子击落梅花,别有一番情趣,卞凉远人在皇宫心却不知飞到何处。今日休息,或许韩放正在家里翻

了一本书看,还是有去找了那年纪轻轻却从头到脚散发着媚气的青楼女子了呢?想到此,卞凉远心里一沉,韩放眼里,除了李

适,还有浮晓,却始终没有自己。

19

韩放是在家里,可是浮晓,也在韩宅。另外还有张瑾澜和陈小砚、曹岳、还请了徐平之。几人在房里烧了炭炉子,烤了肉,浮

晓本是在屏风里弹琴的,酒刚刚温好,就被韩放叫出来给众人斟上。徐平之抬头,再也移不开眼,面貌如同清冽的空谷幽兰一

般超凡脱俗,带着一种捉摸不透的笑容更,恍若兰花上的露珠,眼睛却是冷的,并不似那山泉清澈,却有种红尘凡浊,似是看

破世事,淡然无澜。她的手伸到自己面前时,一阵繁复异香入鼻,竟然使得自己面上有些红,心跳反常的快。

留意到徐平之的一场,韩放冲张瑾澜递了个眼色说:“看来平之对浮晓的印象很好嘛。”陈小砚冷哼一声,曹岳有些尴尬的捏

了他的衣角,浮晓行礼要退下,韩放说:“别去了,十个音错了五个,定是心里想着其他的事。知道你念着这壶百花酿,还不

坐下?”浮晓调皮的眨眨眼坐下,正挤在徐平之和韩放之间。

“这可是好酒啊,我就说嘛,只要有浮晓姑娘,就不愁没有口福啊!”张瑾澜一口饮尽杯中佳酿说道。曹岳点头:“嗯,不光

口福,眼福耳福都饱了!”陈小砚闷头喝酒不说话,浮晓就笑着看了各人一眼问:“张大人可是喜欢这酒?”张瑾澜伸过手拿

酒壶:“自然如此。”浮晓就掩嘴笑着:“张大人,既喜欢这酒,可又为何如此糟蹋?”韩放问:“哦?看来我们浮晓姑娘是

有话要说了?”

浮晓拿了韩放的杯子一边往里注酒一边说:“浮晓自小是在欢场长大,不敢说对酒多懂,却也是稍微知道一点儿,男儿喝酒本

应豪气云天,可是那是对付烈酒,像是二十年的竹叶青,陈年的女儿红,又或者烧刀子高粱之类的,还是北方边城人喜欢的那

些,才理该如此,就着牛肉才够尽兴。今儿这酒,也不是我的,是韩大人藏的,您知道他这些酒都是些软性子,入口口感极佳

,馥郁芬芳,细腻绵长,微辣而甘。回味更是美妙,五粮液,百花酿,桃花酒,百果酒什么的,自然要慢慢啜饮才好。”徐平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