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面的大牙松动了。

当第二拳又要砸上来的时候，肖楠启的拳头被握住了。“放开。”肖楠启低沉的声音表示了他现在不爽的心情已经到了顶点。

“楠楠，这是我的事。”王威沈声道，“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肖楠启放下拳头，双手抱胸坐在沙发上看王威的“处理”。“楠楠，我们回家解决吧，占着楼先生这里也不好。”不想给楼毓

天添麻烦，王威提意回到两人自己的家。

看着肖楠启他们离去的背影，周文强不无担心地看向楼毓天：“楼先生，你说，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他真的很担心，那个

“二流子”居然是警察，而且他一看就是对王哥不怀好意，万一他们打起来……嗯！他一定帮王哥的！

“王威既然想要回他们那里，就代表想自己解决，不想再牵连到咱们，你就不要想太多了。能在肖楠启和王威联手下讨到便宜

的人，还真不多。”别以为王威平时在肖楠启和他们面前表现的那么温厚无害，就说明他有多么没用，那可是进入刑警队的人

，而且据说还是下任队长的侯选呢。听说，当初他还在警校的时候，就已经配合刑警队破了个大案子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

是温良可欺的？至于肖楠启，那人就什么也别说了，他不去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还有，你还要继续这么称呼我么？”摸摸周

文强的头，楼毓天微笑道。

“啊？什么？”刚才还沉浸在“那两人不会被欺负”的心思中，现在被楼毓天飞来一笔弄得有点糊涂的周文强有些不解地看向

对方。

“我是说，你对我的称呼啊，你觉得哪对恋人之间还会称呼对方为‘某先生’的么？”

“啊？那，那个，我，我，那要怎么称呼？”让楼毓天“好心”地提醒了一下之后，周文强的脸涨的通红，是了，之前的告白

，他接受了，那他们之间的称呼就要变一下了，楼毓天叫他“文强”，没啥不妥的，可自己要是还叫他“楼先生”好像真的不

太好似的。

“毓哥可好？”轻轻地刮蹭着文强的鼻尖。老早听他叫王威“王哥”，肖楠启“楠哥”了，如果叫自己“毓哥”那感觉，应该

很好吧？

“啊？”轻声地啊了一下，周文强的脸更红了，“毓哥”？“哦，哦，好，好。”

“好么？”刮着鼻尖的手指转到那已经烫红烫红的脸蛋上，“那叫一声我听听可好？”

“啊？”有些为难呢。

“啊什么？来叫一声我听听。”轻抚着那热热红红的细嫩皮肤，楼毓天的心情真的很心，这清澈的眼睛把他下午因楼毓珊而产

生的郁闷一扫而光，现在的他，更想好好的逗逗自己的小情人，见到他跎红的脸颊是现在最让他开心的事情。

“毓……毓……”就是叫不出来，奇怪了，为什么叫“王哥”和“楠哥”的时候那么顺口，可叫他的时候，就那么难以启齿呢

？急得周文强小脸涨红。

“小家伙，你要叫我‘毓毓’么？”看着窘窘的周文强，楼毓天探过身去轻轻地吻了那红得发烫的脸颊，“那也行，这两个选

择你可以任选其一。”

“毓哥！”终于叫出来了。像是松了口气般的，周文强腿都发软了，还好他们现在都坐在沙发上，不然他真的是站不住了。

“啧。”像是很遗憾没有听到周文强正式地叫他“毓毓”似的，楼毓天轻声“啧”了一声。不过仍是心情大好的捏了捏那红红

的小脸蛋，“好乖，作为奖励……”说声，便吻上了那红润的双唇。到底是谁在奖励谁？那就不必深究了。

楼毓天和周文强这边风光旖旎的很，可肖楠启和王威这边却是火气冲天——肖楠启的火气。眼前的郜昊那气焰嚣张的样子，看

得他很火大，很想狠狠的收拾他一顿。可是这是王威的事，两人相处之道，就是要互相尊重对方，所以他忍着，坐在沙发上忍

着，他要看看王威会怎么处理眼前这个人。

看着那个对自己充满恨意的郜昊，王威心里酸酸涩涩的，曾经那个围着他打转，嘴里甜甜地叫着他“王威哥哥”的小男孩，如

今已经长成一个可以独挡一面的男子汉了，可是，那曾经明亮清澈眼睛里的崇拜、喜爱变成了憎恶、怨恨。

“郜昊，你今天来，李阿姨知道么？”应该是不知道的吧？如果知道的话……

“哼，我妈如果知道了，你觉得她还会让我来么？”郜昊冷笑道，“我妈怕惹事，我可不怕。我妈能原谅你，我可不能。当年

你是怎么害死我爸的？你还好意思再提我妈？”

“郜昊，当年的事情你不清楚……”一提到郜昊的父亲，王威的心里也是一阵的发酸。

“行了，你也别和我说这些什么当年了，实在想说，你就说说当年是到底怎么想的，怎么就能把我爸那么个傻傻的老好人给害

死的就好了。”看着王威的黯然，郜昊心里有种报复的快感。“其实我爸也够傻的，怎么就挑来挑去挑了你这么个还没毕业的

警校实习生做搭挡呢，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爸说不定现在都该光荣退休了呢。”

听着郜昊那刺耳的言语，王威握紧了拳头，却无法挥出去：“郜昊，当年的事情，你不知道，我也不愿意和你多说什么，我只

能说，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行了，王威，别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真正的受害者还在你面前呢。”语气中的轻视只要不是聋子，就都能听出来。

“郜昊，该说我的都说了，你不要在我家里面闹了，如果你有什么不满的话，在工作中赢我就行。看我能不能向你低头，不是

靠你过来的几句威胁就可以的。”王威终于无法压抑自己的火气了。他不是没有火气，只是看着那张酷似当年那个带着自己老

警察的脸，他心里一阵阵的发酸，不愿意朝着那张脸发火。但是，并不表示他就可以任眼前这个青年揉扁搓圆。

“怎么？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了？”郜昊的声音也由之前的轻蔑的调笑变得冷硬起来。

“行了，你不用和他兜圈子了，既然他妈没有告诉他的话，那就由你来说好了。”在一旁的肖楠启看不下去了，王威的一再退

让实在让他受不了了，等不及王威再说什么，他站了起来，“郜昊，当初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回去问你妈，如果你妈不愿

意告诉你的话，就去问市局的王局，如果他还不愿意告诉你的话，那你回来，我告诉你，说到这里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别逼我

给你难看。”知道王威在想什么，不过，做好人也要有个底限不是？别人不领情的话，他们也没必要做那种傻子，明明自己冤

的很，还要替别人顶缸！凭什么！

郜昊不是傻子，听这两人的话，似乎有什么隐情不便说出来。想了想，他站了起来：“行，我去问，但是你们记住，如果得到

的答案和我想的没有什么区别的话，王威，我发誓，不管有什么手段，我都要让你尝尝当年我和我妈承受的丧亲之痛！”说完

，起身离开了，很干脆，没有一丝的犹豫，因为，在现在，对他而言，知道真相，知道是否和他想的一样的真相，是最重要的

。王威的表情让他心惊，肖楠启话里的意思让他害怕！

看到王威像累极的一样仰躺在沙发上，肖楠启心疼之余，冷哼一声：“这就是装好人的下场。如果早让他知道，还用得着现在

这么累么？”

“郜叔当年……可是他曾经对我一直都很照顾，我不想让小昊子受伤。”那是他当弟弟看的孩子呢。“而且，他也是实在没办

法了，才会……”

“行了，别替别人找理由了。做了就要承担，做之前，干么不为家里想想？你能替他扛多久？什么东西都好扛，唯独这情债最

难扛了！”肖楠启见王威一脸的黯然，心下一软，“你不怪我和他那么说吧？”

“不，”抱住站在他面前的肖楠启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身上，汲取着爱人身上的温暖，王威缓缓地道，“楠楠你说的对，小昊

子已经长大了，能承受了。而且，有些事情我不可能扛一辈子，我也不想顶着莫须的罪名活在别人的怨恨里一辈子。就算你不

说，如果他再进一步逼我的话，我也会讲出来的。”没有谁有义务为别人的错误承担痛苦，既然自己做了错事，就要自己承担

，不论什么原因，什么理由，都不能让他人来代自己受过。所以，小昊子，王哥的保护到此为止，你长大了，有些事，该自己

面对了。

四十四、

时间过的很快，在楼毓天和周文强两人互相明了了心情之后，在郜昊从自己的母亲那里了解到了真相之后，两家人很平静的过

了一段时间。

快过年了，周宇翔来到楼毓天家找弟弟商量回家的事。“强子，等哥放假之后咱们一起走吧。我去订回去的火车票。”

“啊？哦，行，哥那个，你们什么时候能放假呢？”虽然不舍和自己已经很甜蜜的恋人，但过年回家看父母还是必须、应该的

。“对了，姐和咱们一起不？”去年是自己孤单一人回去的，今年有哥哥陪着，那姐姐呢？

“文秀好像找了个对象，正热乎着呢，今年大概是不会回去了。”妹妹是个很干脆现实的女人，既然知道和楼毓天不可能了，

也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强子，你和楼先生，你们是不是……”周宇翔想找个适当的词来寻问弟弟。楼毓天和自己弟弟之间

的种种，让他这个过来人看得很明白，虽然他不常来，但是从每次与弟弟见面时，后者提到楼毓天时的样子，都让他有一份了

然。可是，这条路不是那么好走的，而且他自己也……

“哥……”面对兄长的问话，周文强有些不知所措，他不认为自己与楼毓天之间的感情有什么错，但不代表他的家人也这么认

为。他爱着楼毓天，却也不想让自己的家人因为这样而难过生气，该怎么能让家人了解并同意他的感情呢？可是，不管怎么说

，他是不会放弃的，所以，“哥，我们是真心的，你能帮我们么？”哥是在大城市工作的，应该会理解这份感情不是像很多人

口中的“变态”、“不正常”的吧？

“哥知道你是认真的，他呢？”弟弟的单纯，是最让人心疼的，但是楼毓天呢？他与自己弟弟所处的位置是天差地远的，他玩

得起，可是自己的弟弟是绝对玩不起的。

“他也是。”想起今天早晨楼毓天临走时的吻，周文强甜蜜的笑了，“真的。”

微叹了口气，周宇翔扯出笑容：“希望是吧。”

“真的！”周文强用力地强调着，“哥，你说，楠哥总是说让我在上面，什么叫在上面啊？”

听到弟弟的提问，周宇翔刚端起水杯喝的一口水含在嘴里没有来得及咽下去就喷了出去。看着那天真的眼神，周宇翔问的小心

翼翼：“那个，你们，没有……呃，你们每天晚上怎么睡？”他不知道该怎么直接问，大人世界中的问法似乎还不适合周强。

如果换个人，他肯定直接就问：“还没做么？”可是，他总觉得自己的弟弟还小，这样的问法，会吓到他。

想了想，周文强露出甜蜜又羞涩的笑：“那个，呃，就是各睡各的呗。不过，我们在睡前会给对方一个晚安吻。”很长，据毓

哥说，是法式深吻，很羞人，可是，很甜蜜。

刚开始看到弟弟羞的脸都红了，周宇翔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虽然有所心理准备，但自己的弟弟被人“吃”了，还是让做兄长的

不舒服嘛（也不知道宇翔为什么会这么坚定的认为自己的弟弟是被吃的，而不是吃人的）。但后来周文强的话，却也让他的眼

睛越瞪越大。不会吧？难道说……可是，怎么会？如果是……也不可能啊，到底……等等，或者，是真的？

看着哥哥的脸色变来变去，周文强有些担心：“哥，你是不是不舒服啊？”今天楼毓天和肖楠启因公出差了，而王威也因为年

底例行的严打而不在家，只有周文强和来访的周宇翔两人在家。如果周宇翔不舒服的话，“哥，要不我给沈大夫打个电话吧？

不舒服可别扛着。”那次沈大夫告诉他的事情，让周文强一直心里耿耿于怀，没想到哥曾经会有那样的经历。

“什么？不是吧？”肖楠启瞪大了眼睛看向自己的兄弟，“你们现在还没有？”

看着这个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自己房间来纠缠着自己“沟通兄弟感情”的家伙，楼毓天真的是很无语：“为什么非要做？你以

为人人都和你们一样啊？”再次后悔和他实话实说。

“看你这话说的。”肖楠启不以为然，“以我听到你以前的那些床伴的话来说，你一般都是最慢也会一个礼拜就被翻红浪了，

可是和文强，居然这么久还在纯纯的小吻阶段实在是不正常啊不正常。”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眼前的人，“难不成，你不行了？

啊，是不是那次捐骨髓捐的？哼！我要找那个家伙，让他赔偿你的损失。”

“行了啊你。”捣了肖楠启的肩头一下，“捐骨髓会影响健康？有没有点医学常识啊？不是不想做，只是，很享受目前这样的

状况。”很温暖，家一样的感觉。有多少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还是，自从他懂事以来，就没有了呢？

“切，柏拉图啊？那适合你么？”肖楠启一脸不信的摇头，“我知道你对文强的感情，可是，该‘做’的时候，就是要‘做’

啊。”行了，靠你还是不行的，还得从文强那里下手。虽然他总是逗文强，让他一定要在楼毓天的上面，可是，就两人“经验

”的悬殊而言，还是楼毓天在上面的机会远远大于自己曾经的愿望。

“行了吧你，已经问出你想要的答案了，可以回去睡了吧？”没好气地撵着肖楠启，“你不累我还累了呢，明天就要回去了，

你还不好好回去睡一觉？”

“啊，困死了困死了。”满足了好奇心的肖楠启站起身，朝门外走去，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回身，“对了，马上就要过年

了，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还是照老样子吧？姑姑姑父他们不会赶我的。”每年过年都是和肖楠启一起回肖家过年的，而王威的姑姑家也

和肖楠启父母在一个城市，所以大家自然是在一起过年。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楼毓天最感到温馨的时候。

“文强那边呢？去年是因为什么都还没说，所以各自过各自的，今年呢？要不要拐回咱们家过年？”文强加上老爸的手艺，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