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了穿衬衫的你 上——雪星缘宸
雪星缘宸  发于:2012年06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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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强?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王威也挨到周文强的身边担心地问道。

“没、没事。”似乎刚刚还在恍惚的周文强被王威这一叫才回过神来,勉强地笑了笑。

“怎么没事,看看你的脸色那叫没事吗?你是不是脚疼,还是怎么回事?”

“没,真的没什么的,我只是有点累了,楠哥,王哥,那个我回那边先休息了。”仍是苍白的笑着,周文强边一跳一跳地往大门口的方向跳过去。

他想问肖楠启,刚刚那个在病房里的陌生人是不是就是他们口中的孙先生?他听到肖楠启叫他的名字了,应该,错不了吧?那位先生真的,很体面呢。而且,他有偷偷地注意楼先生,从那位孙先生进门之后,楼先生的表情就很僵硬,虽然他装的很无所谓,但是自己就是能感觉的出来。那位孙先生,就是楼先生一提起便会一脸温柔的人吧?可是,他有妻子了啊。

“文强,你小心一点!”随着肖楠启这一声叫,周文强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避免地撞到了大门上,发出了“咚”的一声好大的声响。

“哎呀,文强,你怎么了,没看到路吗?”王威走过去扶起了他,却赫然发现他一脸的泪水。“文强?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这么疼吗?怎么哭了?”

听到周文强哭了,肖楠启也赶忙走了过去,关心地问:“文强,脚疼的厉害吗?还是哪里不舒服?你别哭啊,到底是怎么回事?”相较于王威,肖楠启是第一次见周文强哭。

“没事没事,只是疼得有点厉害!”用手胡乱地擦了擦脸,周文强暗骂自己不争气。

“真的没事?那你还哭?”肖楠启一脸的不相信,他的印象里,周文强不是爱哭的孩子。

“真的没事,不好意思啊,楠哥,你别笑我,我这个人最怕疼了。”周文强打着哈哈。

“这样啊,那王威,你扶文强回去吧,别让他的脚再沾地了。”肖楠启吩咐着。

这一夜,周文强数了一晚上的羊,还是没有睡着,他失眠了,眼前总是晃着孙承悦的样子,和楼毓天在提到他时的一脸温柔表情,以及在病房中一脸的僵硬。

那个看上去像是孙先生妻子的人说什么“大恩不言谢”,楼先生这次住院和他们有关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好想知道,可是,自己却只是一个小小的,小小的“保姆”。一想到这个,周文强的心里就一阵阵的绞痛,痛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王威上任第一天,就遇到一起交通肇事逃逸的案子。本来这交通上的事应该归人家交警部门管,可那个倒霉的家伙在撞了人之后,却逃跑了,当然就转成刑事案件了。

可是,那个人不是一般的倒霉,肇事的那个地段,正好有三辆交警的摩托车在那边停着,他这一跑,前后三辆车追着,没开出一千米,就让人家给堵了回来。虽说是堵了回来,可也是逃逸了,所以还是给扔到刑警队这边了。其他的人都去破一件“省市领导极为重视”的大案去了,只有王威这个今天才来新报到的人在,所以就由他接手了。

可当人进来之后,他却着着实实的愣了一下:“你……”怎么会是她?

“怎么是你?”来者的气焰嚣张到让人觉得她才是审人的那个。

“咦?威子,你认识啊?朋友?”一旁比他先进市局的警校校友好奇地问道。

“呸!谁和他是朋友!”肇事者头一扬,一脸的不屑,“我才不会和变态是朋友!”

“你老实点啊!”没见过这种女人,犯了事到了这里还嚣张成这样?不收拾收拾她,她就不知道她到的是什么地方!骂王威是变态?王威可是他们那届有名的好人呢!他们那届的人,一提到王威,谁不竖大姆指啊?就连他自己还受过王威的帮助呢。

“哼!”女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我告诉你们,我什么都不会说的,等我的律师来的我才会开口,我有权保持沉默!”一甩头,便什么话也不说了。

“切!那我还说‘你所说的一切将成为呈堂证供’呢!看电视看多了吧?你用得着辩解吗?你开车撞人又跑了,几十双眼睛看着你呢,那个被你撞的那个人现在还在医院急救呢。”

“我怎么知道他会突然跑出来!说不定还是自杀呢!”女子沉不住气的开口。

“你这是什么人啊!威子,先把她关起来再说吧。让她冷静冷静。口供一会儿再做。”

“哎,好。”王威有点头疼地答应了,见女子被同事带走,他拿起一旁的电话。

“喂?”正在和一堆数字作战的肖楠启接起了电话,“哪位?”

“楠楠?是我。”捏了捏眉心,王威开口,“那个,有点事要和你说一下。”

“什么事?”难得听到王威这么严肃的语气,本来想调笑的心思也没有了。

“那个,楼先生的妹妹,就是那回去咱们家的那个楼小姐,她到我这里来了。”

“什么?!那个女人又去找你的麻烦了?该死的!”肖楠启猛地站起,让一旁进来的秘书吓了一跳,从没见肖先生这么大的火气呢。眼眉都立了起来。

“那倒不是。”暗骂自己表意不清,“是她犯了事,被我们的人带进来了。听说是她肇事逃逸。”赶紧说出来,别让肖楠启脾气一上来也跑过来。

“噢。”一听王威急急地说完,肖楠启反而安心地坐了下来,“她被抓了啊,迟早的事。”

“楠楠!”有些哭笑不得,“她好歹也是你的亲戚,你就不着急吗?要不要告诉楼先生?”

“亲戚?我姓楼的亲戚这边,只有毓天才是真正的亲戚,那个女人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她也不过是那个女人带来的拖油瓶!“没必要告诉毓天,他不会管的。”

和王威又随便说了两句之后,肖楠启放下了电话。楼毓珊那个女人开车撞人?哼,他为什么要管?想归这么想,但他仍是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告诉她这个消息。但是楼毓天那里,他是绝对不会和他说的,他今天还有手术要做,不知道怎么样了?

临下班的时候,他给王威打了个电话,从他那里了解到,本来是一场很简单的交通肇事逃逸案,现在却闹的不可开交。楼毓珊的父母已经带着律师去了,气势汹汹地要求保释楼毓珊,并且扬言不管对方要多少钱都可以。可是被撞的那方却也不是好惹的,虽然本人只是个小小的软件工程师,可是他们家里却是世代中医,到了他弟弟这一代更是厉害,给省市甚至是中央的领导都看过病,而且都看好了。人家一听自己的哥哥被撞了,能不急吗?本来就是铁板钉钉都是肇事者的错,可是对方又是那种嚣张的态度,他们坚决要求立案处理。而且从快从重,不然……虽然人家下面什么都没说,可那语气,那神态绝对是背后有硬硬的靠山啊。

世代中医?兄弟两个?“王威,那个被撞的人叫什么你们知道吗?”

“知道,伤者姓沈,叫沈君慈。”王威拿着一旁的笔录,念着上面的名字。

十八、

对肖楠启而言,他打电话给母亲并不代表要求母亲帮“那边”的人,而是告诉她那个楼家人,或者说是母亲的兄弟最珍爱的女儿又闯祸了。对肖母楼若叶来讲,楼毓珊是她最不喜欢的没血缘的亲戚之一。这个电话打过去,她八成又会给自己的兄长递点凉话了。

“沈君慈?你确定他的名字没念错?”肖楠启再次核对。

“没错。”楠楠真是的,当他小学没毕业吗?那三个字又不是很难,“他的名字是当时跟在他身边的朋友提供的,并且伤者随身携带的证件也证明了他的身份。”

“他的伤势怎么样?现在住在哪家医院?”如果真的是他,那就有好看的了。

“据说伤势挺严重的,就住在毓天待的那个医院。楠楠,你认识他?”难得见肖楠启对一个“不认识”的人这么关心的。“对了,毓天的手术做完了吧?”

“什么毓天的手术?他又没病,那个手术做完了,结果还没出来呢。这个伤者是我上大学的学弟,比我和毓天低了一届。关系还不错。对了,刚刚文强来电话说他已经去医院了,我现在也马上就去医院,你等办完手边的事就给我电话。”

周文强直勾勾地盯着那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睡得正熟的人。让他在家里等着肖楠启下班去接他来医院,他实在是没有那个耐心,其实,从昨天回到家里,他的眼睛就没怎么合过,一闭上眼就是楼毓天一会儿温柔,一会儿苍白的脸孔,他实在是放不下心。

从肖楠启的口中知道楼毓天到底是要做什么“手术”之后,他便决定要好好地给他补一补,是捐骨髓呢!老人们都说这骨髓珍贵着呢,楼先生为了救人,捐这个东西,身体一定会大损元气吧?所以他一大清早就打电话到村里,找到母亲后,便从她那里要来了“周家大补汤”的配料和方法。“文强,你问这个东西的做法干什么?这可是从你太姥姥那里传下来的,给男人补身子用的呢。你身子不好?你要小心啊,这东西如果不是大虚,别用,太补了。”

本来这个汤的作法是她们家代代传给女儿用的,在女儿出嫁那天,当妈的口授给女儿。可惜,周文秀对这做饭熬汤根本是不屑一顾,更别说这“特殊”级别的东西。没想到女儿没传到,反传给了儿子,算了,强子问这个肯定是有用,小秀反正也不稀罕。

折腾到下午三点多,那锅“传说中”的汤终于熬好了,周文强小心翼翼地装好之后,奢侈了一次,打电话叫来出租车——没办法,他的脚还没好到可以自己去公车站牌。

进了楼毓天住的病房之后,人还没有回来,护士告诉他人得到快四点左右才能从手术室出来。紧张的等待之后,楼毓天被推了进来,只是——“护士,他为什么听不到我说话?”

“麻醉还没有醒呢。等他醒了你按一下这个铃。”对待头等病房“住户”的家属,护士们也是非常之客气温柔的,更何况这孩子,声音可爱的不得了。

“哦,谢谢。”周文强以客气的笑容送走护士,然后就怔怔地看着沉睡着的楼毓天。

好像,是第一次吧?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这么静的环境下,自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看。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让他心里一沈,为什么会有人长得这么骄傲?骄傲的让人无法直视。然后,他想都不曾想过,会和这个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成为他的“保姆”。本来,他一直以为,自己只当他是“雇主”,了不起,再加上是王哥和楠哥的朋友,可是,那天晚上,那天晚上的那个情景,那个让他一夜未曾好眠的情景,却让自己发现,原来,自己,可能,大概是……之后他一直告诉自己,是因为自己是年青人,而那晚的灯光很怪异。

本来已经平静的心,却在知道了孙承悦这个人之后,骤起波澜,那种闷痛,那种让自己手指尖不住发抖的心情,实在是不好再自我欺骗了。之前的可能、大概,已经被确定代替了。不经意间从护士私底下的聊天中,他已经知道了,那个孙先生已经有妻有子,而楼毓天这次的住院,就是为了那位孙先生的儿子。

怎么那么傻啊?还是该说,这个看上去很骄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心上的人,其实是最心软,最温柔的人?凝视着那略微有些苍白的脸庞,覆盖着那双骄傲眸子的眼睑,周文强的手,禁不住诱惑地伸过去轻触那长长的睫毛,在被触碰的人抖了一下眼睛时,又飞快地收了回来。像是偷吃到糖果的小孩一般,周文强弯起了唇角。

顺着眼睛,再往下看,挺直的鼻子,略薄的唇,淡淡的粉色,却有些干,是因为没有喝水吗?歪着头想了想,拿起一旁的水杯,回想在电视里看过的场景,用手指充当棉棒,沾着水,轻轻地碰着那一抹淡粉。竟是那么的柔软……这是周文强唯一的感觉。粉粉的、软软的,就好像当年过年的时候,娘给他吃过的,他印象中最好吃的软糖一样。那甜蜜的滋味……

“文强……”一声压抑的低唤,让周文强从对软糖的回忆中清醒过来。清醒是清醒过来了,却赫然发现自己居然,居然……在亲吻那个躺在床上熟睡的人。

一惊之下,猛地坐了起来,惊惶失措地看着门口同样吃惊瞪着自己的人:“楠、楠哥……”

“你,你……”你了半天,肖楠启却说不出话来,只是吃惊地瞪着周文强,手里的东西也掉到了地上。怪只怪这头等病房的门轴润滑的太好了,他推门的时候竟然一点声响都没有,没有惊动里面的人,却也让他看到,嘿嘿,如此养眼的一幕。

先是涨红了脸,接着脸上的血色又尽失的周文强,咬了咬下唇:“对不起。”

“啊?”肖楠启已经恢复了平静,却被周文强这声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的道歉弄得失笑起来,“你对不起我什么啊?你吻的又不是王威。怎么样?味道如何?”

以为肖楠启会勃然大怒,以为肖楠启会骂他,再不然,也会很痛心疾首地责备自己,可是,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么一句,问出这样的话来的周文强当场傻了。

“楠、楠哥……”小心翼翼地过去帮肖楠启把东西捡起来,周文强低声地开口唤道。

“什么事?”走到楼毓天的床边看了看那个熟睡的人,飞快地出手捏了一把毫无抵抗能力的人的脸颊,然后笑眯眯地回头看着身后那个忐忑不安的人。

“你不生气吗?”态度差太多了,差到,让他心跳加快了不止一倍。

“生气?我不是说了吗?你又没有吻王威,我干么要生气?而且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说着,凑到周文强的面前,都快鼻子顶住鼻子了之后道,“味道如何?”

“味、味、味道……”被肖楠启暧昧的问题问得快成关公的周文强连话也说不完整了。

“是呀,味道如何?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哦,我可是看到你一脸陶醉的样子。”

“软、软软的。”结结巴巴地回答,真的是很软呢,比手指的触感还要软。

“啧,文强,我是问味道、味道啦。你说的是触感,你不知道这两个词的差别吗?”

“味道……”粉红色的软糖……“甜甜的……”软软甜甜的软糖。

“甜?哈!”肖楠启刚大笑出声连忙用手掌捂住嘴,忍了半天,才喘匀气,“你说甜甜的?”

“唔……”不知道为什么好笑的周文强低下头,在他看来,肖楠启是已经怒极反笑了。

“文强,你和我出来一下。”说着,肖楠启率先离开了病房,而周文强自然是紧跟其后。

“楠哥……”到了转角没人的地方,周文强仍然是“低头认罪”状。

看着周文强这个样子,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的肖楠启收起所有戏谑的表情,一脸的认真:“你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吗?你知道你这么做的意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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