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身上的伤?”丰泽修眉眼之间有些疲倦,但再看到一乐靠在自己的床上眼巴巴地望着自己时,那种疲倦转化成了浓浓的心安。
“没那么疼了,就是肿着觉得肉都涨大了,轻飘飘的!”一乐老实地说着感觉。
丰泽修上前搬住了一乐的脸看了看,又要去解他的睡衣去看里面的伤情,结果旁边站着的那仨“咳咳咳!”连连左顾右盼地咳嗽起来。
老金识趣地拐了两个小弟两下,冲他们使了眼色,三个陪着笑退了出去,哪知道一出去就又打了个哆嗦!丰老大还在那里坐着,姿势都跟之前一模一样。只不过客厅里又多了一个主儿——‘挑战者’罗七。
只见罗七一脸沉重地坐在丰泽凯的对面,不动声色地估量着眼前这人的实力。他有一种想要跟这人交手的兴奋,他的这种兴奋很是没道理,只知道越是强者这种感觉越是强烈。眼前这人让他兴奋的手脚都开始不住地轻轻颤抖。
外面是暴风雨前的风云变幻。主卧房内却是一片和谐轻柔的场景。丰泽修解了一乐全身的衣裳只留了条内裤,正在给他上药。虽然手上老是不自觉地就弄些花样儿:或是摸摸一乐的脖子,或是轻抚柔软的肚子,再或者揉揉光滑的大腿,害得一乐想起早上的那场绮丽情景,浑身又涌起一阵又麻又痒的甜蜜感来。
“你、你别乱……摸我……好不好?”爬在床上的青年欲哭无泪的表情。
“上药嘛,怎么会是乱摸?而且我从不乱摸的,我都是目标明确一击即中!”说着那拿着棉签的手一下子沿着脊柱直直地划过尾椎,沿着两瓣臀肉之间的那道缝隙向下,从后面抵住了白内裤下被压得变形的两颗肉球。
“呀!你干什么?”一乐弹跳了一下,满脸红光。这家伙是色、情狂啊!怎么每次对着自己的时候都是这样一副猥琐的面孔啊?对别人不是温文有礼,就是含蓄大方,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吗?
丰泽修垂下了眼睑,用无法抑制的沙哑伏在一乐耳边说:“真想一口吃了你!”说着,一下含着了那耳垂,手也摸上了柔软的两座山丘,充满了情?欲地抓捏着那两团肉。
一乐打了个冷噤,脖子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他不会蠢笨的以为丰泽修这句话只是个玩笑,这男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强烈地表达着他的欲、望:占有自己的欲、望!不会吧!他不会是想‘做’了我吧?还受着伤呢?
“呵呵……哼哼!丰泽修……你、你不能逼我上、上床哦!”一乐把头捂在枕头里战战兢兢地说。
这句话一出,当头一盆冷水浇醒了迷了情的丰泽修。他双手环胸,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着一乐的后半身。刚才他不过是想逗一逗这个愣头青的傻小子,没想到这小子真以为自己没了人性了,趁他受伤强占他?如今既然傻小子都把话说开了,索性也跟他摊了牌了,免得这傻瓜以为跟自己只是纯情交往!
好半天没有回应。不会是不同意,要决裂了吧?呜呜~~~~~一乐心里胡思乱想着。
怎么自己会担心这个问题?青年很郁闷地想着,这样好像有些不情愿决裂的意思嘛!
“在你心中是怎么样看待SEX的?”丰泽修突然问。
啊?一乐抬起了头,满脸的茫然。
“在我看来,性是感情升华的表现!喜欢一个人,才会想抱他,才会对他的身体感兴趣,就像现在我看着你一样!”丰泽修用无比深邃地口气说着。
一乐马上用‘你骗人’的表情回应他。“你不要骗、骗我,你有女人!我看到过!那也是因为你爱她吗?”
一乐指控的是丰泽修才搬来没多久时,被自己无意中看到他和一个女人亲热的情景。
“那不一样!那不是性,那是欲!纯肉体的欲望!性是由爱而生,而欲是由需而生,这一点别人我不知道,我自己分的很清楚!我对你,是纯‘性’关系!”丰泽修侃侃而谈自己的观念,把一乐糊弄得一愣一愣的。
“那是你的看法!我跟你不同,你不要把你的歪理强加到我身上。”一乐用无比严肃认真的语气斩钉截铁地说着。
丰泽修一脸的挫败。本来还以为挺好忽悠的,哪知道关键时刻脑袋还挺灵活的啊!虽然承认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诱哄的意思,不过自己对一乐的感情那可是真真切切的。男人嘛!都是些下半身易冲动的物种,尤其是面对自己中意的人,恨不得很快就带他滚床单。
“所以我才问你的想法啊?你不会以为我们的交往就是柏拉图式的吧?”
一乐窘迫地回避了丰泽修咄咄逼人的视线。“我、我不知道啦!”虽然现在他不讨厌丰泽修了,但是还是不确定自己的心意啊!说他是个死板的男人也好,性格古怪也好,一想到自己真的像个女人一样趴着丰泽修身下,他就害怕。
丰泽修脸上的失望一闪而过。“你总是这样逃避着我,一乐!在你心里有没有把修哥放在情人的位置上看待呢?我可以百分百肯定自己的感情,也能够按捺焦躁等你,但首先你得弄清楚我是你的谁?对我公平一点嘛!”
男人的声音中带着一点点的苦闷。这些话却是直戳一乐的心脏。他是个自私的人,丰泽修说得很对,自己在心中依赖他,好像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但是从‘情人’这个角度来说,他真的很不公平。他在心中可以接受丰泽修任何的角色转变,却始终没有正视过彼此之间的关系。
一乐自我反省着,脸上一片的困惑。
“我并不是想逼你!修哥知道你在这方面很被动,我们俩总要有一个能积极点的吧!别胡思乱想了,去煮东西给你吃?”丰泽修马上转变了语气,极其温柔地说着,转身离开床边。
一乐反应迅速地拉住了他的手,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丰泽修心里一喜,也回握住他,不让他抽回。
刚才的举动出乎了一乐自己的预料,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回神自己竟然拉住了丰泽修,他有些羞涩,不知道拉住了对方要说些什么,只是愣愣地望着他。
丰泽修见一乐欲言又止,却怎么也开不了口的傻愣模样,体贴地用手指摩挲着他的手心儿。
“是我不好!你对我很好……我,我只是不敢相信,虽然你、真的诚心诚意,但是,我……我又笨又胆小,还还是个男的,我……”我害怕啊!
最后那几个字没说出口,丰泽修低下头吻住了一乐半肿的嘴。两唇相触,只是轻微一碰,一乐的身体就开始抖动起来,他睁着眼努力回想着丰泽修教导的接吻方法,好半天脑袋出反应过来:先闭眼,再张嘴,用鼻子呼吸……男人浓郁的气息通过口腔传进自己的嘴里,然后袭向大脑,一乐觉得自己轻飘飘地像飞起来一样,浑身燥热、两眼发白。
许久之后,丰泽修才放开了已经晕乎乎的青年,口气暗哑贴着一乐的耳朵根儿轻轻地说着:“你是什么人我很清楚,你就是你,我要的只是这样的你,因为,你让我觉得满足!别轻视自己一乐,你很好很真实……这样就够了!”
一乐心里一阵酸一阵甜。在丰泽修出去之后,他才捂着被子,闷闷地擦去了眼眶里即将溢出的两滴眼泪。
第三十三章
丰泽修满脸黑线地站在厨房的炉灶前,听着从客厅飘过来的阵阵怪笑声,不时地有种想堵住耳朵的冲动。
他们家现在成了公共食堂了还是怎么地?一到吃饭的时候,每个人都跟屁GU上生根一样坐着一动不动,摆明了想蹭饭吃的意思。不仅如此,还又多加了几个人:老金三个和刚刚赶来的妖男。
现在那发出夸张笑声的正是丰家出了名的妖男——丰二少!只见他盘着腿坐在电视正前面的沙发上,两手捧着块比他脸还大的榴莲,一边吃吃地看电视发笑,一边恶狠狠地大咬一口榴莲,不时地‘哦嗬嗬嗬!’夸张到极点。
丰泽洋陪着笑跟着二少旁边看电视,电视上播的是芒果卫视那档‘XX向上’,真不知道这位没正形的丰二少哪儿来的这种趣味?
丰泽洋正在想着,‘哦嗬嗬嗬~~~~~~~’妖男又开始释虐大家的耳朵了。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好笑,不过是有个长得还不错的男的扮了个鸵鸟的样子满台跑吗?
丰泽洋真的很后悔当时打电话叫这人来了。
老金仨缩在饭厅里只露了六只眼睛骨碌碌绕着妖男转。虽说那男的笑起来跟个张牙舞爪的‘食人花’一样,不过到底是朵极其罕见的‘美人花’啊!妖里妖气、烟视媚行的咋一看上去真的让人辨别不出性别,可确实比那电视上的女明星不知道抢眼了多少倍。
似乎见老金他们一直瞄着自己,丰泽秀斜了斜丹凤眼眼波一浪,送了个大大的媚眼过去。只把那三毛贼给弄得猛呛一口气,口水直泛滥。好像觉得还不过瘾,那妖男又伸了跟食指出来轻轻地点在自己红艳艳的嘴上,只露了一小截媚红色的肉舌猫儿一般地舔着手指上黏黏的榴莲渣,不时地把手指头送进嘴里‘卟’地一声嘬两下。
三毛贼眼珠子顿时蹦出眼眶一米多远又弹了回去。
丰泽洋偷瞄了一眼板着脸的丰泽凯,暗想:二哥真是胆大包天,当着老大的面还是改不了爱勾人的毛病,早晚有一天会被老大给弄死。
正想着,丰泽修一脸不耐烦地端着锅子走了出来,客厅里马上飘着一阵浓郁的鸡汤香气。
“香菇炖鸡!”丰泽洋跟丰泽秀同时大叫一声,开心地朝着丰泽修扑去。丰泽修左躲右闪,端着锅子轻轻松松地躲开,一脚拐上了丰泽洋喝道:“这是一乐的!”
妖男跟丰泽洋相视一眼,飞奔进厨房大吼道:“鸡汤我来了!~~~~~~”
丰泽修踩着愉悦的脚步推了卧室门走进去,他有说过还有剩吗?开玩笑,有饭吃就已经不错了,这么只小鸡炖得精华当然只能留给他的傻小子喝了。
关上门之后,就听见厨房里传来了两声咆哮:“丰泽修~~~~~~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毒毒……!”
哪知道吃完了饭,这群人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丰泽凯只说了一句“麻烦!”,堂而皇之地要留下过夜——因为他一连几天都会在这里坐镇。妖男剔着牙吐了一句“请神容易送神难!”死赖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丰泽洋本来就常住这里,死活不肯让步。罗七倒是很干脆,他就住隔壁,要回去只是几步路的事情。倒是那三个宵小,竟然也不愿‘移驾’,最后实在是没法子才说了实情:原来他们仨自从改邪归正了之后,手头上没什么钱租不了房也跟罗七一样成天在公园、天桥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最后没办法,分配住房问题。老大跟老二住客房;丰泽洋睡沙发;罗七住隔壁卧房;老金仨在那边的客厅打地铺。都分配好了之后,原本卧在玄关的LEMON汪汪叫了一声,提醒大家别忘了它。最终LEMON跟了罗七,丰泽修担心它蹭来蹭去又伤着一乐。
罗七跟老金四个带了LEMON过了隔壁,丰泽凯起身进了卧房,丰泽洋原本还想跟二哥再看会儿电视,结果丰泽秀也巴巴地跟着丰泽凯后面进了房,只留阿洋一人对着电视,再不停地调了五六圈儿台也找不到吸引他的节目之后,阿洋不得不认命地关了电视,倒在沙发上看着发暗的天花板独自出神儿。
不一会儿,客房里隐约传来一阵叫喊声,带着粘糊糊的喘息。
X的!这么快就搞上了,还弄这么大声音存心让人上火啊?丰泽洋愤愤地捶了下沙发,扭身捂住耳朵,好不容易客房里的动静消停下来之后,丰泽洋数着‘无数个老男人’眯了眼睛慢慢睡了过去。
暗夜里一片寂静,偶尔听到小区外面哪家的狗不时地吼两声。惨白的月光照在阳台上,突然一片乌云滚滚而来遮挡住了那清冷的月亮。
睡梦中的人一下坐起,耳朵尖儿动了两下,丰泽修转身看了看身旁的一乐,替他捞起了掉落床下的薄毯重新盖上。
一闪身出了主卧室,客厅里沙发上,丰泽洋也坐起身来与丰泽修对视一眼。
丰泽修指了指自己身后的房门,丰泽洋无声地点了点头。对面客房的门也开了道缝儿,丰家老大及老二一前一后从房内走出来,丰家老二艳丽的脸上浮现出邪肆的笑容,伸了只大拇指抹了抹唇角。
隔壁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狗激烈的狂吠,随即‘嗷儿~~~~~~’的一声狗叫声中止。
丰泽修脸色一变,刚要动,丰老大按住了他的肩膀。丰泽秀嘴角一弯,一溜烟儿奔着阳台而去,转眼间就晃不见了身影。
“来头不小!怕是调虎离山,不要动!”黑暗里丰老大的声音很是低沉。
丰泽修点了点头,果然不一会儿,天上的乌云滚滚飘过,月光再次照到阳台上时,几条漆黑的影子顺着绳索‘倏’地滑下,半空中三百六十度一转身,同时翻进了阳台上。
一落地,领头的人高举右手打了个手势,两侧的人飞起身来窜进客厅内,连滚了一圈稳住了身形。
正在精神稍稍放松的一刻,黑暗中无形的两只手从上而下慢慢逼近,地上的两条影子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人狠狠地扼住了后颈,倒提了起来。
阳台上领头的那人眼睛一瞪,从怀中掏出枪来,没来得及扣动扳机,打斜里一把水果刀飞出,打落了枪头。
就着这时,半空中又落下了几条人影,手上端着消音手枪,对准客厅的天花板一阵狂射。大约三分钟之后,来人停止了射击,客厅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天花板上也没有人影,刚才干掉两名袭击者的那人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
领头的又打了个手势,几个人端着枪并排前进。迈进客厅之时,两旁突然飞出两条绳套,一左一右套住了旁边两人的脖子,狠狠一拉,那两人均被吊在半空拼命挣扎。
接着又是一阵枪击,打在客厅里的家具上‘啪啪’作响。
剩下的几名袭击者背靠背组成了个圈,提防着左右前后的暗袭。
丰泽修躲在黑暗中注视着来的那几人。这些人倒不像是来取‘解令卡’,而是有什么目的的。正着想着,突然听到一声闷响,主卧房里传来了一片稀里哗啦的声音。
糟了!丰泽修心情一乱,阳台上的领头人目光一扫就确定了他的藏身之处,接着几支枪同时扫向那里,丰泽修跃起身体,翻转了几个圈,又闪到了玄关后面,就着这时,他突然看到阳台的吊顶上一根闪着银光的鱼线绷直,无声无息的丰老大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躲到了那群人的头顶之上,巨大的手掌拉直了武器,一点一点地滑了下来。
袭击者们只顾着寻找丰泽修的动静,根本没有感觉到有任何异样。
就着这时,领头的那位首领突然低头一看,月光反射下一个巨大而恐怖的黑影正悬挂在他们头上,那位头领一慌乱,直觉地飞身跃过,而他身旁的那两人就没那么好的运气,鱼线寒光一闪,圈住了没有觉察的两人,左右一拉,同时被绞紧脖子的两人脖子撞着一起,倒着了地上。
那位头领两眼瞪得牛大,只见那悬挂在吊顶上的人,刀削的面孔闪着摄人的寒气,仿佛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手枪再次举起来,对着头上一阵射击,悬在吊顶上的那人快速移动,像只壁虎,忽然一晃神儿,又是不见了踪影,那位头领大骇,四处搜寻那人的踪影时,背后劲风扫过,手上的枪应声掉落,紧接着一个反身,自己已经被人扳住了双肩,掀倒在地,重重的一脚踢在了腹部上。
丰泽修制住了那领头人后,还没来得及往主卧室里跑,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丰泽洋的低呼声:“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