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齐聪离开Star也很多年,当然他知道Star这几年实力大增,只是今天看了才知道Star的感染力和表现力竟然会这么惊人。和五年前那班刚出道还略显青涩的黄毛小子不可同日而语了,每个人都表现的异常精彩,特别是言烁,简直让人感觉脱胎换骨。
五年前的因为对前途的迷茫未知,所以演唱和谱写的歌曲都隐隐让人感觉不安。但今天,言烁给人一种狂放到近乎自我放弃的疯狂,这样的疯狂就像病毒,一种从他的精神世界延伸出来的病毒,让所有听他歌曲的人无一不被传染。
齐聪和时光河流对于进军内地市场原本还满怀希望,现在却感觉到前途堪忧。
压力自然让他们在稍后表演时发挥有些失常,硬生生的被star比了下去。
相比稍前的外形比拼的胜利,这次实力的败北着实让时光河流的众人感到有些难堪。
节目到这里也差不多录制完毕,主持人把最后的一分钟时间让给了Star做新专辑的宣传,然后整个录制就结束了。Star除了这个节目在台湾停留的两天里还要上三个节目,行程排的比较赶。于是录制完了便匆忙的离开了中天电视台。出门的时候碰上了同样录制完节目从大楼里出来的时光河流。
两辆保姆车并排停在门口,在两队人马上车的时候难以避免的要面对面。齐聪竟然并没有表示出什么敌意,反而礼貌的朝他们点了点头。劳斯特却忍不住了,上前两步抓住了齐聪的胳膊。
“今天晚上有空吗?”
齐聪却只是对他露出一个疏远的微笑,“对不起,我还有工作。”
劳斯特却不肯放手,“那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
齐聪开始变得不耐烦,皱起眉毛低声对他说:“劳斯特,别搞得大家都难看好吗?”
电视台里经常有记者来来往往,时光河流在台湾是以形象健康着称的,如果在门口搞出什么乱子传出什么负面新闻也算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儿,而只要新闻媒体想的话,他们有的是本事把小事化大。
“如果不想大家难看,就按我说的办。”
齐聪被逼的没办法,只好使劲抽出手。劳斯特见状还要去抓,却被他立即出声阻止。
“冷静,我只是要拿手机,告诉我你的号码。”
劳斯特报出一串手机号,齐聪掏出自己的手机将号码拨出去。劳斯特的手机立即响了起来,他赶紧掏出来将电话号码保存。
“这下我能走了吧?”
劳斯特面带不舍的注视了他几秒,终于让开身体放走了齐聪,最后还很多余的补了一句。
“我给你打电话。”
齐聪上了保姆车,梁灿宇却从车上跑下来,他跑到Star的车边敲了敲言烁位置的车窗。言烁降下车窗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有什么事吗?”
“言烁,我记住你了。还有。”
说道这里梁灿宇降低了声音,朝言烁招招手,言烁皱眉,却依他要求附耳过去,谁知道对方却说了一句让他一时不明所以的话。
“我刚才在节目现场说的话,都是真心话。”
说完梁灿宇便蹿回了自己车上。
言烁愣愣的看着梁灿宇。刚才在节目现场说的话都是真心话?什么意思?刚才他说了什么?言烁开始回忆刚才在节目上梁灿宇说的话,最后终于明白过来。
“很性感,就是让人想给他上去咬两口的感觉。”
明白过来的言烁脸色立即黑的如同锅底一般。一时间怒上心头,忍不住骂了句,“妈的!”
坐在他身旁的廖强察觉到他阴郁的心情和脸色,把手伸到后座拍了拍林凡的大腿。林凡凑过脸,也看见了言烁异常难看的脸,和廖强面面相觑都很好奇刚才梁灿宇对言烁说了些什么,让他反应这么大。
“怎么了?那小子对你说了什么?”
林凡忍不住好奇问道,言烁却只是烦躁的挥挥手,没回答他。
对于自己这种突如其来的男人缘,言烁除了厌恶再没别的感觉。
37、未完成的牵挂
假如我不曾爱你,我不会失去自己,想念的刺钉住我的位置。
沐盛将沈嘉琳送回家之后驱车回到自己居住的公寓。洗完澡倒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坐起来点根烟默默的抽起来。关了灯的房间里只看见一明一灭的烟头,和他被这时而闪烁的微弱火光照亮的脸。
最后他不得不承认失败的把烟掐灭,然后拿起床头的手机拨通了言烁的号码。
言烁忙碌了一天,从中午下飞机之后直接进棚,然后再立即赶赴另外一个电视台,录制完另一档节目后天已经黑了。几个人一天下来连饭也没吃上,回到酒店吃了晚饭都觉得累了,早早的便上床休息。
做了艺人之后言烁才知道,艺人的生活很多时候并不像人们看见的那么精彩。工作的时候累的像条狗,不工作的时候因为名声在外也不可能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很多时候他们的闲暇时间是很无趣的。
睡的正香的时候言烁被电话声吵醒,浑浑噩噩睡着的他翻个身用被子蒙住头,打算假装自己没听见。可持续不断的铃声却惹怒了和他同住一间房间的Vice。
“言烁,你他妈的要不就把电话接起来,要不就给我关机。”
听见Vice充满怒气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的传出来,言烁只能睁开眼睛接通了手机。
“喂。”
沐盛一直拿着手机等着那边的音乐铃声被人声所取代,这个过程时间很短。但是他却感觉每一秒钟的转动都清晰而缓慢。这是种什么感觉?沐盛依稀想起很小的时候,自己第一次逃学就是这样的心情。既期盼又忐忑。
当他听见电话那边言烁沙哑的充满倦意的‘喂’了一声,那种不安如同突然间全部静止的沸腾滚水,平静的毫无波澜。却有另一种更加汹涌的情绪悄无声息的蔓延开。
这种情绪让沐盛明白,他想他。
这是他第一次清楚的意识到,他对言烁的思念。
“喂,睡了吗?”
“嗯。睡了。”
言烁还很迷糊,迷糊的完全不知道要设防。只凭当下的条件反射在和沐盛对话。
“这么早,今天是不是太累了?”
“嗯,有点。”
“那你睡吧。”
言烁这个时候才开始恢复一点意识,他皱着眉毛问道:“沐盛?”
沐盛正准备和言烁说再见,却没想到他突然叫了自己的名字。这让他的心在胸腔里猛力跳动了一下,跳动的声音都好像在耳朵里回荡。
“嗯,我在。”
言烁此时已经完全清醒,“你打电话给我干嘛?”
言烁这句话的意思是,没事别给我打电话。沐盛却理解为,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于是沐盛很忠于自己的说道:“没什么,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听他这么说完,言烁一时间愣在床上。不自禁的提高声音反问一句:“什么?”
“想听听你的声音,和你说说话。就这样。”
言烁听见沐盛的声音低沉暗哑从电话里传过来,充满莫名的情感仿佛要从话语间满溢出来。这让他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然后对着电话恶狠狠的丢给沐盛两个字:“无聊。”随即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沐盛听见电话挂断后发出的嘟嘟声,非但没有觉得生气,反而开始回味刚开始言烁在挂断电话之前和自己的对话。
言烁沙哑的声音,懵懂的语气,简短却乖巧的回答。他讶异于自己只为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事而感到满足。书香门第
言烁放下电话,一时间却睡不着觉。他觉得胸口沉闷不已,拿着电话从床上翻身下来。走到酒店的窗边,然后他打开收件箱。那里面有一条他一直没有阅读的信息,发信人,禽兽。
他终于打开了一直避而不看的短信,里面的内容寥寥数字却简单明了。
‘烁,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你。’
这句话并没有让言烁感到意外,沐盛这段时间奇怪的态度隐隐让他感到不对劲。言烁弯起嘴唇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喜欢又怎样,能改变什么吗。
他将手指移动到删除两个字上,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干脆的删掉了这条短信。
今天晚上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劳斯特的房间里齐聪和他两个人各自站在房间的两端。劳斯特的而的神情充满焦虑,而齐聪却是一脸平静看着他。两人对视良久,最后齐聪叹了口气说道:“劳斯特,都五年了还有什么追究的必要呢?就这样吧。”
平日总是沉默冷静一副旁观者态度的劳斯特,因为齐聪的话暴跳如雷。
“就怎样?我总要知道怎样是什么吧?从头到尾完全被蒙在鼓里,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你说走就突然走了,消失真他妈够干脆的。我就问你一句,五年前,你走的时候想没想过我的感受。”
他的追问最终并没又得到答案,齐聪只是心虚的移开视线。
“对不起。”
“对不起?抱歉这样的道歉我不接受。”
齐聪抿了抿嘴唇,最后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好,那我走了。”
“你站住!”
被叫住的齐聪进退不得的站在房间走道上,劳斯特咄咄逼人。
“今天不说清楚,你别想走。”
躺下烙了半天的煎饼言烁总算是渐渐的进入了浅眠状态,却没想迷迷瞪瞪的刚睡着房间门又被人敲响了。最近老是碰上这种扰人清梦的家伙,言烁简直想跳起来骂娘。
“搞什么玩意儿!”
他窝了一肚子火下床,走到门边没好气的问道:“谁呀?半夜不让人睡觉。”
“我,劳斯特。”
听见来的人是劳斯特言烁感到意外。这么多年的相处,这种半夜跑来打扰人睡眠的行为实在很难和这个永远一脸淡漠的人联系起来。他是一个一向不爱做无聊事的人。
果然,言烁打开门看见门外除了劳斯特还站着另外一个人。这两个人同时出现意味着什么,言烁自然是明白的。
侧身让他们进来之后言烁走到Vice的床边坐下,拍了拍他。Vice不耐的往被子里缩了缩,嘴里嘟囔着:“老板……不要……”
屋里的三人都无语的看了缩成一团的Vice片刻,最后言烁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终结了他的噩梦。
“哎哟,谁他妈踢我?”
Vice被言烁的大力抽射给踢醒痛呼出声的同时弹坐起来。
“我,醒了吧?和沐盛在梦里痴缠的都不愿意醒了?”
“别说那么可怕的话。这是怎么回事?”
Vice白了言烁一眼,然后看见房间里多出来的两个人奇怪的问道。
言烁往Vice床上一坐,拿起床头的烟点了一支。
“你说这两人一块出现能有什么事儿?”
Vice扫视了房里的人一眼,发现众人神情各有不同。床上坐着的言烁是一脸淡定,劳斯特愤愤不平,齐聪站在劳斯特身后却面露难色。
“得,我差不多知道你们今天来找我们是什么事儿……”
Vice话还没说完,劳斯特先声夺人开口质问道:“看你们的态度,这件事情你们两人都知道是吧?”
Vice听劳斯特语气充满火药味,便安抚道:“小劳,你冷静点,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再追究也没什么意思。”
“那真是这样?因为齐聪撞破了沐总和言烁的事情,你们就把他开除还让他在圈里呆不下去,把他逼走了是吗?”
听到劳斯特这话,言烁夹着烟正准备往唇边送的手指突然停住。讶异的睁大眼睛看向一直站在劳斯特身后神情闪躲默不作声的齐聪。
“什么!?”
Vice惊呼出声,视线在这两人身上转来转去。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问齐聪到:“你这么告诉劳斯特的?”
齐聪明白混不过去了,就拉住劳斯特“你先出去,这事儿让我和他们说吧。”
言烁却不同意了,他一把掐灭了香烟,“出去干嘛?有什么事儿今天说个明白吧。”
面对言烁挑衅的态度和语气,齐聪放软了姿态看着Vice语气掺了丝哀求,“Vice哥,您看……”
可齐聪这样哀软的姿态却让劳斯特有些看不下去,“齐聪,你又没错,干嘛这样?说明白就说明白。”
“劳斯特,你给我闭嘴。我叫你出去你就出去。”
齐聪急了,面对言烁他们哀软的态度转向劳斯特变得疾声厉色。劳斯特被这样对待也怒了,“齐聪,你知不知道谁和你站在一边!?”
“我没让你和我站在一边。你搞搞清楚,本来我就不打算旧事重提,你非要逼我。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还问这些干嘛?”
中国有句古话,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劳斯特今天总算是领会是什么意思了。他不再说话,只是脸色极其难看,然后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走的时候把房门关的山响。
言烁一直想发作,却被Vice按住。直到劳斯特离开了他才说话,一开口就毫不留情。
“齐聪,你他妈的真是一点也没变,阴人都不带打招呼的。颠倒是非黑白的时候真他妈面不改色啊。”
齐聪被言烁这么职责也不辩解,反而坦然的承认道:“是,我不是个东西。可是我原本真不想这样,五年前的事是我不对,可今天我真的是被逼无奈。”
“被逼无奈?你唬谁呢?”
“齐聪,你这么做到底想干嘛?我知道你们乐团明年要进军内地市场,可是用这招让Star内乱,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Vice思前想后的觉得齐聪这么做的理由只有这一个,便开口质问。谁知齐聪的脸色却变了,满脸愤慨。
“Vice哥,你怎么说我都可以,但别侮辱我的职业道德。说实话,要让Star乱子更大却不把自己卷进来的办法我不是没有。如果那是我的目的,怎么会把自己搞得这么被动。”
说这话的时候他瞄了言烁一眼。
这个眼神让言烁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了。他站起来冲到齐聪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什么意思?”
“小志,好了。”
Vice拉住言烁,“齐聪说的没错。如果他要害我们没必要搞的场面这么难看。”
“志哥,五年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齐聪的这句迟来的道歉和谦卑的态度,让言烁也没法子再揪着别人领子不放,便松了手。言烁骨子里其实还是那个善良老实的言有志,人家说两句软话也就不那么气了。
“自从离开B市之后,我经历了很多事情,开始怨恨不平可后来遇到了一些人和事,吃了些苦头栽了些跟头,才明白这个圈子不是我想得那么简单。也许付出了不会有收获,可是光顾着怨天尤人是不会得到任何东西的。”
“这个生态圈没什么绝对的好人也没什么绝对的坏人,谁也不比谁干净和高尚。只是所有人都用不同的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罢了。但是什么游戏都有游戏规则,我以前不懂这些,所以做了一些自以为聪明的事情,伤害了别人自己也没捞着好。”
言烁越听越不对劲,皱着眉说道:“等等,等等,这话我怎么听着不太对劲呢?你好像没觉得你做了什么错事啊。”
齐聪淡然一笑,摇摇头:“不,我做错了。错就错在我不懂规矩不明白事理,眼光太过肤浅。我只看见了别人的成绩,没看见这些光环后面的真相。志哥,不管你付出了什么,你能得到今天的成绩不会是侥幸。我明白了这些也看清了自己,对于追名逐利也看淡了。但是我从进入社会起就在这个圈子里生存,并不会别的本领,所以我继续做助理,然后一步步的做到了现在的经纪宣传。手上也有了一些比较大牌的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