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起四方之囚龙塔——壹小糖
壹小糖  发于:2013年08月02日

关灯
护眼

只要这个人活着,她就不会被大王杀死了。

她难以置信地凝视白衣许久,满心期待,当紧闭的双眼睁开时,她定会见到一双令人怦然心动的明亮眸子。此刻的她浑然不觉,自己第一次解开了应凝曦炼制的毒药,朝着前方迈进了一大步。

第17章

自从有了紫音炼药,应凝曦多了些时间来处理李长生的事情。李长生气色不佳,仅凭她怎么熬补汤滋补都效果甚微,她仔细研究了一天李长生的生活,把应昊海喊到跟前教训了一顿。

当晚,李长生最明显的感受莫过于应昊海抱他的次数直线下降。

桌面的烛台烛火跳跃,应昊海仅穿一件素色里裳倚坐在椅子上,李长生裹着应昊海的锦袍蜷在他怀里,锦袍未能盖住的双腿合拢搭在扶手,赤脚悬于半空。

应昊海一手揽住李长生的腰,一手绕过他的膝盖,把他往椅子里侧挪了挪贴近自己,防止他滑下去。

李长生伸出手抱住对方,胳膊自袍子里伸出,衣服随着他的动作斜下肩头。

入夜时,应昊海告诉李长生,写一封信给李远,说是一个月后登门造访叔父和婶婶。李长生很高兴,奈何高兴之余,这信不知该如何下笔。

他与应昊海商量,结果信没写,衣服就被扒了。待应昊海的欲望淡去,夜已经深了,李长生也不好再提写信的事。

他撑着应昊海的腿坐起身,裹在身上的锦袍顺势落下,他拉开应昊海的里裳,主动亲吻对方,对方体温上升的同时,轻轻推开了他。

李长生迷茫地望着应昊海,应昊海笑着抱起他,把他抱回床上,然后拉过被子盖好,在他眼角吻了一下:“早点休息,明天早上还得给叔父他们写信。”

之后,应昊海规规矩矩地搂着李长生,再无多余动作。突然的改变,令李长生非常不适应,他盯着应昊海的睡脸许久发觉自己毫无睡意。他犹豫片刻,伸出手抚摸应昊海的脸。

尽管不清楚应昊海对他的索求有多过度,既然是应昊海要,他就给。自从成婚以来,他没有哪晚能缓过气,折腾到天明是常事,有时,李长生白天也会抱他,即使身体承受不了了,无论何时何地,仍旧予取予求。

所以,这是应凝曦教训应昊海的原因之一。李长生的肉身不比七百年前,七百年前的李长生修行得道,今世虽以李家子孙的身体再生,就算奇筋异骨,但与从前早已差之千里,凡人的肉身怎能承受应昊海的随心所欲。

起初一两天尚能忍耐,日子久了,李长生的身体每况愈下。

对李长生的欲望必须克制,若不然他会越来越虚弱,应昊海思考再三接受了这个无奈的事实。

应凝曦教训应昊海的原因之二,应昊海对李长生的灵力太过小心翼翼,舍不得吸取。应昊海与李长生具夫妻之实,李长生封印的灵力就开始源源不断地涌出,直至全数灵力释放出来。

如今李长生的肉身已不能盛放以往的灵力,过剩的灵力会撑破他的身体,偏偏应昊海生怕他灵力枯竭,咬紧牙愣是留下绝大部分给他。有件事应凝曦没提,不过应昊海心里明白,李长生承担的灵力负担已经过重,应昊海还把自己的内丹塞进他肚子里。

取出内丹,应昊海对李长生的安危不放心,有内丹在李长生肚子里,至少应凝曦顾忌应昊海的安全不会轻易对李长生下手。倘若留下内丹,就必须吸取李长生体内的灵力。

应昊海纠结了好一会儿,他翻身将李长生压在下面,李长生张大眼望着他:“少爷,我吵醒你了吗?”

笑着摇摇头,应昊海挤入对方腿间:“我果然还是睡不着,再做一次吧。”

“嗯。”李长生应道,他曲起腿蹭在对方腰际,胳膊环过应昊海后背,夜里熟悉的欢愉让他渐渐安心。

熟睡后,梦境再度出现,比起最初大不相同,古塔已不见踪影,电闪雷鸣的天空也远去了,没有月亮的夜幕满天繁星。

李长生束发戴冠,一袭淡蓝色的道袍,他受了伤,伤势虽重但最令他担忧的却是他中的毒。说是毒,实则为春药,合欢,是这药的名字。

药效扰乱心智却不足以致命,一人中毒无碍,打坐几个时辰逼出即可。怕只怕触碰,一旦被他人碰到皮肤,药效立刻显现,对方亦会中毒,后果可想而知。

李长生得知自己中了合欢,面对一堆步步逼近的旁门左道,他咬咬牙硬是从山崖壮烈地跳了下去。奈何心智紊乱,唤出的坐骑还未落地就消失了,他摔在地面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再度清醒时,天已经黑了。他环顾四周,不远处有一间小屋,屋内透出亮光,换作平时,他自然会选择过去求助,但今天情况不同,他毫不迟疑地转身往渺无人烟的深山野林艰难地走去。

没走多远,李长生停下脚步,身上的伤口痛得厉害,他挪到溪边,捧起溪水连喝了好几口,清凉的溪水带走了些许身体的烦躁。他稍作休息,意外地发现,溪水泛着微弱的光芒,他仰望天空的繁星,又低头凝视溪水,并非幻觉,溪水确实在发光,不知是谁的灵力融入了水中,异常强大又温暖的力量。

李长生主木,水生木,他本考虑寻一处僻静的水域疗伤,不想竟会发现拥有灵力的溪水,他沿着溪水的上游望去,那里的光芒更加明亮。

他定定神,拖着伤痛的身体朝前走,寻到灵力的源头,在那儿疗伤逼出体内的毒必能事半功倍。

然而,灵力的源头并无李长生猜想之中的神物,而是一个人。

一名青年斜坐在溪水里,他浑身发出柔和的白光,他身旁的溪水也泛起了星星点点的光芒。溪水没过青年的腰际,胸膛的肌肉匀称分明,他端着酒杯,迎着微凉的夜风独饮。

青年身后候着一个白袍男子,李长生尚未走近,已觉察到强烈的敌意,白袍男子手中的长剑透出瘆人的杀机。白袍男子正欲上前,青年挥挥手制止了他。

李长生内心挣扎,在走与不走之间摇摆不定,此处溪水灵力充裕,适合疗伤,可毕竟有他人在场,万一被人触碰到岂不是自寻耻辱。

他转念一想,两人看来并非常人,加之白袍男子浓烈的杀意,想必不会轻易靠近自己。李长生下定决心,又往前走了一大截。

白袍男子脸色难看到了极致,若不是青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他一早就取走了李长生的命。

李长生在青年附近沿溪盘坐,他极力稳住混乱的心智,轻声道:“五行结界,水。”

话音刚落,溪水翻腾而起围在李长生四周形成一道屏障,他闭上眼,拥有灵力的溪水徐徐渗入他的身体,带走体内的黑气。

李长生在一旁打坐,青年放下了酒杯,他从水里站起身,白袍男子恭敬地为他披上衣衫:“殿下,时辰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青年摆摆手,饶有兴趣地望了望李长生:“白衣,你刚才看清没,那道结界以言为咒。”

白袍男子点了点头。

“记得我年幼时,父皇剿灭言咒师,我一直以为言咒一族早已绝迹了,不想在人间竟有残留。”青年盯着李长生若有所思,他稍稍一扬手,命令道,“带他回去。”

“遵命。”白袍男子领命,随即大步上前。

李长生本就被合欢扰乱了心智,好不容易力稳住情绪缓慢逼出毒素,感到白袍男子气息逼近,他心里一梗,内心大呼不妙。

他斜眼瞄了一眼白袍男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强稳住结界,冷言道:“别过来。”

他的话语转眼转为利箭以排山倒海之势袭向白袍男子,白袍男子动作敏捷,轻松躲过,眼看对方即将到达跟前,李长生不禁皱眉,果然不该贪图溪水的灵力寻了有人在的地方,此番真是自讨苦吃。

他抬眼望去,白袍男子长得分外俊美,即便如此,想到一会儿合欢毒发时,自己与这人所做之事,李长生心里并没因对方的长相而舒坦分毫。

弹指间,李长生以为对方已到自己身边,却发现白袍男子尚未靠近,并非不过来,而是让结界牵制了手脚,倍感不舒坦,确切说,应当是形成结界的溪水减缓了他的动作。

阻止他前进的力量源自溪水里灵力,李长生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青年的实力可见一斑。

他叹了一口气,忽感耳边有人在轻笑:“使用我的灵力欺负白衣未免太过分了。”

李长生呆滞的瞬间,已被对方拎着后颈轻松提起:“水对我而言犹如空气,你的结界也一样,它最多阻碍白衣片刻的动作而已。”

手的温度沿着后颈的皮肤传来,李长生身体僵硬,他的声音开始颤抖:“放开我。”

话语如刃,可惜割在青年手臂不痛不痒。青年不但不放开他,反而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捏紧他的脖子。

燥热飞速蔓延到全身,李长生的体温径直上升,呼吸急促,他声音压抑:“放开我。”

这次,青年总算松开了手,把他丢到地上,白袍男子刚要过去捆住李长生,青年盯着自己的手:“别碰他,有毒。”

白袍男子大为震惊,他移至青年身边,青年却侧身避开:“不要靠近我。”

白袍男子一脸焦急,拿出一个白色的药瓶,递到青年面前。青年挥手示意不用,他一把拉住李长生的衣襟,拽至自己跟前,眼底的笑意换为了怒气:“身为修道之人竟然如此恬不知耻,使用这种下三滥的药。”

“我中了小人的诡计才会被下了药。”李长生不管青年是否相信,大声吼道。

“父皇说得没错,言咒师最会用话语来骗人,他们根本不值得信任,全都是骗子。”青年笑里尽是鄙夷,他将李长生压在地面,伸手扯开他的道袍,“这种药是这么解毒的,对吧?”

李长生顿时脸色大变,声音哆嗦起来:“别碰我。”

白袍男子哪敢迟疑,立刻制止道:“殿下,宫中解药和妃嫔均数之不尽,切勿因一名人类弄脏了贵体,此事万万不可,请三思。”

“退下,我的事我自有主张。”青年不满意地瞪了白袍男子一眼,他把李长生按在地面,单手扣住对方的手腕锢在头顶,将李长生拔得精光。

白袍男子欲言又止,默默地退到远处。

欲望吞噬了最后一丝理智,李长生不顾一切地抱紧身上的人,疯狂的拥吻。李长生自幼上山跟随师父身边修道,清心寡欲潜心修行,不沾男女事,不碰尘世情,眼看修成正果在即,岂料大难临头,祸不单行。

腿被分开得令他羞耻,从未与人亲昵接触的身体被难以言喻的炙热填满了,体温烫得吓人,身下痛得仿佛快要死去。

折腾了一夜,李长生睁开困倦的双眼时,天已大亮,青年与白袍男子早已不在,身体的疼痛真实又深刻地提醒他昨夜发生过什么。他痛苦地支起身,刚站起来,就感到腿软到不行,随即跪在地面。

身体里,某样存留的微热液体沿着他的腿侧流淌下来。

巨大的耻辱感涌上心头,李长生费力地挪到溪水里,一遍又一遍清洗自己的身体,搓到皮肤通红还停不下来,他仰头大喊,听到的竟是嘶哑的低鸣,夜里哭喊太久,此刻嗓子几乎发不出声音。

整顿好情绪,李长生返回了清心观,寻找他多时的门派弟子欢呼雀跃,赶紧通报掌门,说是师叔回来了。

掌门来迎李长生,不难发现他脸色苍白,关切问道:“师弟,你的伤势如何了?”

李长生勉强笑了笑:“谢掌门师兄关心,已无大碍,休养两天即可痊愈。”

打发走身边闹乎乎一群小道童,李长生备了热水沐浴,他始终觉得身体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气息,属于青年的味道,怎么洗也洗不掉。

泡到水凉了,李长生才如梦初醒般迈出木桶,他擦净身上的水,准备换上干净的道袍,动作忽然停了下来。他面无血色,盯着自己的腹部,曾几何时,他的腹部居然浮现出龙纹。

他碰了碰龙纹,不痛不痒,反倒是有股暖流在体内扩散开来,暖暖地抚平身体和内心的伤痛。

没两天,李长生对龙纹的好感荡然无存,龙纹开始发光,每时每刻均在增强,他不得不苦于想尽办法掩盖龙纹的光芒。不仅如此,环绕在他身边的气息也逐渐加强,道观的弟子们无不好奇师叔身上的淡香从何而来。

李长生尴尬之际,听到一个犹如晴天霹雳的消息。

一户富贵人家带着堆成山的聘礼来向他提亲。

李长生彻底呆住了。

他迟疑许久,从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弟子堆里挤进大堂,一名女子正在与掌门交谈着什么,喧哗之中听得李长生脚步声,女子转过头来莞尔一笑,全场寂静。

女子容貌甚美,金橙色的绣花锦裙尽显贵气,她慢步至一头雾水的李长生跟前:“李道长,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长生领她来到一间简单宽敞的道房,女子回望四周,手指轻动就已经将围观的人群阻隔在外。

李长生对这样的力量顿感胆战心惊。

“这儿清静,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女子含笑望着李长生,“此次前来是为我的皇弟向李道长提亲,聘礼已送到观内,李道长笑纳。”

“皇弟?聘礼?”李长生怎么也理不出头绪,自己好端端的为何突然收聘礼。

女子扬起笑:“我的皇弟,龙族的三皇子应昊海。”

“抱歉,我不认识这个人。”李长生摇头,他并不知道应昊海是谁,但听到龙族二字,莫名身体一颤,腹部的龙纹无法抑制地发出夺目的光芒。

“李道长无需害羞,上天既然选中你和昊海正是你俩的缘分,多少妃嫔望穿秋水也求不来这道天选龙纹。”见到李长生腹部的光芒,女子笑容嫣然,“前两天发现昊海身上的气息变了,我便知这三皇子妃有了着落,可他死活不肯说究竟是哪家女子有这个福气。正房是人类男子,难怪他不告诉我对方是谁。”

女子语调无比轻松,李长生已是一身冷汗,回想起那夜的遭遇,他的心拧紧了,明明努力要抹去那段记忆,却这么被人推到跟前,无法逃避。

女子抬起手臂,转向一侧:“事不宜迟,李道长,请吧。”

“去哪儿?”李长生困惑。

女子朱唇微启:“完婚。”

李长生正要拒绝,已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第18章

龙族三皇子迎娶正房可谓简单至极,冷清的婚宴,在场的除了李长生和应昊海,仅有应昊海的皇姐应凝曦和他的贴身侍卫白衣。

李长生被天选龙纹束缚了动作,心里不停告诉自己必须赶紧离开,身体却分外留恋应昊海的气息,站在他身边挪不动脚步,每多看应昊海一眼,心猿意马就平添一分。

李长生自小修道,只盼有一天能修成正果,将言咒发扬光大,他从未考虑过自己的未来有怎样生活,是否会娶妻生子,他没思索的事情太多太多,也万万想不到,终身大事竟是这般寂寥。

阴沉的天飘起了细雨,兴许是对方不愿张扬,空落落的宅子不见一丝喜气,没有大红的绸缎,没有大红的灯笼,没有半个相识的宾客,就连喜字也不曾张贴。李长生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道袍,多半这就是喜袍了吧。

他无奈地扬起嘴角。

应昊海对婚宴颇多不满,最抗拒的乃是凭什么要娶李长生,他把头扭到一旁,对自己的新娘视而不见。

应凝曦叹了口气:“过几天是母后的寿辰,如果你愿意让父皇母后问起天选龙纹的事,揪出这个皇子妃,在众臣面前颜面尽失,大可以继续闹脾气。”

闻言,应昊海颦眉,他厌恶地瞅了一眼李长生:“天选龙纹居然选中这么一个言咒师,老天真是瞎眼了。”

此话亦是李长生的心声,天下之大,选谁不好,偏偏选了应昊海,他还没说话,就听得应昊海又说了一句:“言咒一族没有一个好东西。”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