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裳看得出来薛后阳对自己抱着别样的心思,如果他想活下来继续为滕国做事,必须要靠这个万年侯,万年侯的秉性他当然听说过,如果他能欠自己人情,一切就好办了。
这场情事,自然是滕裳主动的,借着酒意,但是如今真的进来了,却是另一番感受,他能感觉到薛后阳的小心翼翼和控制不住的情动。
一方面厌恶自己的龌龊,一方面又被薛后阳这样的心思动作感动,滕裳心乱如麻,一个失神薛后阳已经加快了律动。
滕裳“啊”的一声呻吟出来,酥麻的感觉突地冲上头顶,因为疼痛而软下来的下身竟然有了感觉,眼睛止不住发酸,越来越红。
滕裳失控的变化被薛后阳看在眼里,滕裳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样失态的时候,他想缩起腿来,却被薛后阳抱了起来,让自己坐在他怀里。
这个姿势让滕裳一瞬间脑子里有些发懵,两个人相连的地方紧紧的深入着,滕裳喉头里只剩下呜咽,双手缠住薛后阳的脖颈,把脸死死埋在薛后阳的脖颈里。
薛后阳托住滕裳的腰身,那人的后穴被自己一进一出,发出粘腻的水声,薛后阳看不见滕裳的表情,只能亲吻着他红的似乎要滴血的耳垂,一只手开始去碰滕裳的下身。
滕裳的下身被他握在手里,喘息更加快了,双腿想收拢,却变成了紧紧夹住薛后阳的腰身,双手握成拳。
滕裳身体打着颤,反应越来越大,薛后阳一下倾身把他压在床榻上,一方面继续套弄着他的下身,另一方面继续深深的进入着他的身体,带着一股狠劲儿,摩擦着让滕裳发疯失神的地方。
滕裳睁大了眼睛,双腿像痉挛了一样微微打颤,连喊也喊不出来,脑子里一片空白,竟然就这么发泄了出来。
薛后阳觉得那人的后穴猛然收紧,禁不住闷哼了一声,趁着滕裳失神的当口,将他侧过来,并不停下,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滕裳刚刚发泄出来,身上敏感的不行,偏白的皮肤也变得殷红起来,感觉到薛后阳在自己身体里的火热,只能喉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一边摇头,这样的光景却不想让薛后阳更加燥热……
薛后阳吻住滕裳的嘴唇,只能一遍一遍的在滕裳耳边唤着他的名字。
薛后阳做了难以启齿的梦,还是他和滕先生头一次在空殿的那件事情,其实那之后薛后阳是自责的,他并不笨,薛钧良也多次提醒他,他们之间的事情是滕裳故意为之的,但薛后阳仍然是自责的,毕竟他喜欢滕裳是一回事。
薛后阳最近忙着要夺正安侯兵权的事情,每次回来都已经很晚了,他怕打扰滕裳休息,就自己睡在书房,或许是多日没有和滕裳亲近,才让他做了这种梦。
其实薛后阳脸皮也挺薄,赶紧起来弄干净,再躺回去又睡不着,于是就到院子里走走,没想到一走就走到了滕裳的屋外。
薛后阳轻轻推开门走进去,里面没有守夜的下人,薛后阳进了内室,床帐放下来,里面的人似乎睡得挺熟。
他走过去,尽量放轻动作撩开床帐,看到滕裳的睡颜,下身竟然一紧,暗骂自己龌龊,赶紧放下床帐要出去。
只是这个时候自己的手腕却被人扣住了,睡在床上的人突然睁开眼睛,笑道:“侯爷难道忘了我也是练家子。”
“打扰你休息了,我……我这就出去了。”
滕裳笑着瞄了一眼他的下身,“侯爷天天公干到这么晚,还这么有精神。”
薛后阳更是尴尬不已。
滕裳并不松手,拍了拍床榻,示意他上来,薛后阳直摇手,最后一咬牙,干脆直说道:“我去解决一下。”
滕裳伸手向前一带,薛后阳不敢用劲儿,只好顺着他上了床榻,滕裳只亲了他嘴角一下,滕裳虽然秉性温和,但并不别扭,薛后阳脸皮薄不过也受不住对方挑拨,两个人很快就都被挑的情动。
第二日薛后阳自然是神清气爽的去上朝,起来之时又吩咐下人不要打扰滕先生休息,什么时候叫他们进去,什么时候再伺候。
婢女们赶紧应下了,笑道:“奴婢知道了,侯爷你们昨天晚上那么大动静,您不吩咐奴婢都知道怎么做。”
薛后阳咳了一声,嗔了一句“多嘴”,逃命似的进宫上朝去了。
滕裳日上三竿才醒的,醒来以后腰酸的厉害,几乎要断掉了,一挨到床榻就疼的要命,回想起昨夜,一把拉起锦被蒙住脑袋。
虽然他一贯显得游刃有余,不过做这档子事,回想起来自然会不好意思。
第二十一章:大婚
奉国借着送郡主联姻的事情,派了大部队在洺水边扎下营寨,加强边防的控制力。
薛钧良问众人的意见,众臣也觉得现在不宜开战,毕竟薛国土地广博,就先不算休养生息,如果想要开战,必须先前调粮和人马过去洺水,这也不是一两个月就能准备好的。
滕云也觉得要一面装作休养生息一面暗中调兵,“微臣听说洺水下游的桃花潭附近有一座山,地势险要,站在山上可以看到山下很远的地方,陛下可以派兵驻扎在山顶,如果奉国想要偷袭,无疑要从先要的地方进军,洺水下游一定是最佳之选。”
薛钧良听罢点点头,吩咐赵戮领兵过去。
赵戮愣了一下,没想到薛王会让自己去,毕竟他和奉王的过节,薛钧良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只是一想也能明白,如果奉洺野心不足想要偷袭,第一个交手的肯定是自己,如果他安分守己,反而是好事。
滕云目送赵戮走出暖阁,似乎有点愣神,他在奉国那几日,多多少少听说了奉洺和赵戮的事情,因为自己不是赵戮,和赵戮的秉性也有很大区别,所以滕云不能了解赵戮到底是怎么想的,虽然奉洺不说,奉洺一直装作很冷酷不近人情的模样,但在他心里,赵戮一定是不能允许任何人比拟的。
滕云叹了口气,不禁也想到自己,曾几何时自己也会为薛王出力了,本身是一心报国的,可惜国家没了,有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滕国的人打击,滕云不得不说在作为一个君王上,滕王根本不能和薛钧良同日而语。
薛钧良褒奖了几句滕云,不过滕云在走神,薛钧良叫了他两声都没听见。
赵戮回府收拾了东西,挑选了一队精兵,没几日先遣就走了。
正安侯世子大婚将近,薛长敬一副恭敬的样子,说不抢在薛王前面,薛钧良也乐得早一些把滕云接进宫来。
这一次仍然是在云凤宫前面摆宴,在薛钧良的心里,除了滕云没人可以再住在云凤宫里,虽然不是以皇后的名义。
滕云提早一天就被接进了宫里,那日没去早朝,不知道薛钧良对着众位大臣发了脾气,只因为众人见薛王已经不打算要立滕云为后,突然又想到,如果纳为贵妃,那岂不是封印要暂时落在滕云手中掌管,一个男人,如果能掌管凤印。
薛钧良冷笑了一声,道:“你们这是在逼孤王么,孤王要立后,你们说有违典质,现在已经被你们逼的退了一步,又来说三道四,到底是孤娶,还是你们娶!”
薛钧良话音一落,根本没人再敢吭声,众人都去瞧郎靖,毕竟是郎靖说服的薛王,如今也只能靠郎靖了。
哪知道郎靖突然站前一步,拜下道:“大王英明,微臣私以为,滕南侯才德兼备,和大王的命格又相辅相成,一定可以担起掌管凤印的大任。”
如此一来更加没人敢说话,薛钧良听了之后很满意,于是就这么退朝了。
有人埋怨郎靖谄媚,郎靖冷笑道:“各位大人不谄媚,为何方才不劝阻?薛王对滕南侯上了心,难道大人们看不出来么。”
滕云到了云凤宫,服侍他的却不是之前的湫水,听宫人说湫水自不量力想要攀高枝,被薛钧良又扔回冷宫去伺候滕浅衣了。
来服侍滕云的确实瑞雪。
赵戮出征去了,瑞雪并没有跟着,瑞雪虽然也是习武长大,但她为人性情,不适合官场这些事情,薛钧良既然知道了这点,也就不会再让她做什么,正好瑞雪如果认定了主子就会尽心尽力,于是就把瑞雪派到云凤宫,跟着滕云了。
瑞雪捧来了喜服,见滕云临窗站着,屋里灰暗的没有点灯,只能透过窗口微薄的光亮隐约看到滕云的背影。
瑞雪笑道:“主子,来看看喜服罢,漂亮着呢。”
滕云并没有回身,只是应了一声,也不动晃,突然叹口气,道:“瑞雪啊,你能给我讲讲奉王和赵戮的事情么?”
瑞雪愣了一下,手一颤把托着衣服的木盘子掉在了地上,赶紧跪下来磕头请罪,把喜服捡起来。
滕云转过身,并没有想怪罪她的意思,瞥见地上散着的喜服,竟然不是凤冠霞帔,而是男子的大红喜服。
滕云盯着喜服发呆,他越来越看不懂薛钧良了,本以为他会送女人的衣服来奚落自己,就和上次一样,结果却意想不到。
让瑞雪起身,滕云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想说就讲讲,如果不能说,你就当我什么也没问过。”
瑞雪隔了良久,才道:“不……不是不能说,而是奴婢没想到,主子竟然对奉王的事情感兴趣。”
滕云道:“你一直跟在赵戮身边,对么?我只是想知道,赵戮怎么想的,他对奉王有感情么,除了对敌的感情。”
瑞雪笑了一声,道:“自然是有的,奴婢看得是最真切的……自然是有的。”
瑞雪想说,如果没有,怎么可能冒着杀头的危险,去洺水救奉王呢?可是这些事情瑞雪不能说。
滕云点点头,“或许我能明白赵戮将军身在奉国的感觉。因为我曾经也这样过……”
瑞雪笑道:“可是这一切都过去了,主子也不必想太多,如今薛王对您可是再好也没有了。”
“对我好?”
瑞雪笑道:“奴婢虽然离开薛国有很多年了,但是还算清楚大王的秉性,大王做惯了帝王,自然不肯表露心里所想,只是大王一天把奴婢叫过去四五回的问主子您的情况,而且问的是您吃的好不好,住的算不算习惯,有什么需要的,有什么不习惯的,人手够不够,滕南侯看起来欢心不欢心。”
瑞雪顿了一下,看着滕云怔愣的表情道:“奴婢斗胆说一句,如果大王是想娶一个男人来奚落,完全没有做到这种地步的必要,是不是?”
滕云良久不能回神,心里隐隐的发憷,心跳随着瑞雪的话慢慢变快,但不知道为什么,道:“或许……或许是罢。”
瑞雪道:“主子爷,来试试衣服罢,可美着呢,穿好了衣裳,奴婢再给您束发来看看,有哪里不满意的可以支会奴婢,免得明日一早乱了手脚。”
滕云看瑞雪的模样,也没有反驳她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
瑞雪帮他退下外衫,然后套上大红的喜服,整理了衣领,然后又系上同样大红色的腰带。
瑞雪笑道:“衣服似乎刚刚好,可衬主子呢。”
滕云对着铜镜看了一眼,确实刚刚好,又在镜子前坐下,瑞雪拿起木梳子替他用玉冠束发。
滕云的气质儒雅,有文人的书卷气,又透露着一股武将的英气,瑞雪先把滕云的都发打散,垂下来用梳子梳整齐。
只是还没来得及束发,就听见外室一阵杂乱,瑞雪放下梳子刚要出去问问是怎么回事,内室的门就被推开了,走进来的人竟然是薛钧良。
瑞雪惊了一下,道:“陛下……”赶忙跪下来迎驾。
滕云看到薛钧良,也矮身跪下来,却被薛钧良一把托住,道:“都起身罢,不必多礼。”
瑞雪站起来,道:“陛下,您不能来这里啊,明日才能见主子。”
薛钧良也不在意,道:“反正早就见过了,先一点晚一点也没什么。”
这句话却弄的瑞雪想要发笑,但又不能笑出来,只好憋着,薛王自己都说先一点晚一点没有什么,竟然还急匆匆的过来,连一晚上都等不了了。
瑞雪识趣的道:“陛下相比是有军机要事和主子商议,奴婢就先下去了。”
薛钧良送了瑞雪一个赏识的微笑,瑞雪就跪了安,带着其他几个宫人退出了内室。
姜谕也很有眼力见的退了出去,还不忘关好了门,让外室的几个宫人也站远一些,不要碍事。
薛钧良见他们退出去,才咳了一声,道:“坐罢,不要太拘束了。”
滕云谢了恩,坐下来。
薛钧良反而不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身大红色的喜服,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不真实,薛钧良看得竟是一时痴了。
滕云也不出声,薛钧良反应过来的时候有些尴尬,笑道:“这身衣服很适合滕卿。”
“谢陛下。”
薛钧良走过去,伸出手轻轻触碰着滕云垂下来的头发,那头发触手带着微凉的感觉,让薛钧良有些挪不开。
他随即拿起桌上的木梳子,笑道:“我帮你束发。”
滕云惊了一下,没想到薛王有如此“雅兴”,道:“不敢劳烦陛下。”
薛钧良却扶住他的肩膀,让他坐好,倾身在他耳畔,道:“我想帮你束发,可以么?”
滕云身体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也不再推辞,坐好了,缩在宽袖里的手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心跳一下子变得很快,耳畔和肩膀有些灼烧感。
薛钧良一手托住滕云的头发,一手拿着木梳,生怕弄疼了对方,一下一下的梳着,其实刚才瑞雪已经帮滕云梳好了头发,只差最后束起来,然而薛钧良却享受着这种感觉。
两人谁也不说话,滕云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他现在怕一开口声音打颤,薛钧良是不想说话,他怕自己一开口倔脾气又上来了,破坏了这么好的气氛。
其实薛钧良并不会束发,平日里的头发自然都是宫人弄的,他不需要担心这方面的事情,如今也只是拿着滕云的头发把玩,真的要束发了才觉得无从下手。
薛钧良终于笑着开口了,道:“衣服很适合滕卿,很得体。”
滕云只是道:“陛下……谬赞了。”
薛钧良听到他的声音有些不稳,在他旁边坐下来,道:“滕卿的嗓子是怎么了,生病了么?叫御医来看看。”
滕云赶紧摇手道:“不不,没有。”
薛钧良忽然抓住滕云的手腕,将他的手拉过来握着,叹声道:“其实说来你不会信,本身明日就能见到滕卿,只可惜我还是忍不住想要过来看看,瞧瞧你住的还舒服么,宫人有没有怠慢你……”
他说完笑道:“这些说了你都不会信。”
滕云皱了皱眉,道:“微臣不会信,是因为不知道陛下为何要这样做。”
薛钧良愣了一下,没想到滕云会直话直说。
随即“呵呵”笑起来,握着滕云的手慢慢抬起来,同时缓慢的低下头,用嘴唇触吻着滕云的手指。
滕云的手颤了一下,睁大了眼睛盯着薛钧良,薛钧良的嘴唇不离开他的手指,一张一合都轻轻摩擦着滕云的皮肤,笑道:“就因为这样。”
滕云禁不住颤抖起来,猛地收回手,咳了一声道:“恕……恕臣愚钝,臣实在是……”
“好了。”
薛钧良却突然站起来打断了滕云的话头,道:“天晚了,滕卿好好休息罢,明日一早又有的忙了……对了,拆点就给忘了,明日酒宴的时候,你也出来,不要忘了。”
滕云怔愣的都忘了跪安,薛钧良自己打开内室的门走了出去。
瑞雪和姜谕都以为今天陛下会在这里过夜,没想到呆了这么一小会儿就出来了,还吩咐会寝宫。
瑞雪恭送了薛王,回到内室,就看到滕云一脸震惊的模样,虽然光线不好,但是仍然能看到滕云的脸上很红,甚至连耳根儿脖颈都殷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