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朕来问你，朕记得开始的时候是别的太监淋这些花的，怎么换你了？”身怀绝世武功的他怎么可能听不出两种不同的脚步

声呢？

哇！皇上真的不愧是皇上，好厉害，不用看就知道换了个人淋花。蒋晓雨把心中的崇拜都表现在脸上。“对啊，敢问皇上您是

怎么知道的？”

“想知道？”蒋晓雨点点头，“朕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哦。”蒋晓雨再次听话的点点头，“这个……是……秘密……”看着

蒋晓雨因为得不到答案而失望的样子让莫阳晨龙心大悦，不知为何，只要看到蒋晓雨一副企盼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捉弄他。

“你还没告诉朕怎么换人淋花了？管事的太监不是都给你们安排好的吗？”

对啊，这是宫中的规矩，他们这算不算违反了呢？蒋晓雨缩了缩肩膀，“请皇上先答应奴才不怪罪下来，奴才才可以说。”

“你这是跟朕讲条件？”莫阳晨眯起他那深邃的双眸，用透露着危险的语气问道。

“不是，奴才不敢，奴才不敢。”蒋晓雨双手慌张的摆动着，“奴才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犯了宫中的规矩。如果是犯了规，奴

才说出来不单奴才一人有事，给活奴才干的人也会有事，这样不如就奴才一人受罪更好。”

“看不出你这小太监还真挺讲义气的。”显然的，蒋晓雨这番话让莫阳晨非常欣赏，一直以来在他心目中宫中的太监都是最怕

死的一群，只会阿谀奉承，特别是他们那些所谓的友情最让他最为鄙视，他们只跟有权力和财力的人做朋友。

“谢皇上夸奖。”莫阳晨小小的夸奖让极少受到表扬的蒋晓雨开心的笑了。

看着他的笑脸，莫阳晨愣了一下，这条小鱼儿虽说样貌不出色，可他的笑容让人感觉有犹如沐春风，非常舒服。“那你说吧，

朕不责怪任何人。”

得到了皇上的保证，蒋晓雨把阿正与自己的交易前前后后详细地告诉他，其中包括阿正加钱给自己一事。经今天一谈，莫阳晨

也深深体会到什么真正的守财奴了。

10

晚上在那宁静的地方聊天已经成为了莫阳晨与蒋晓雨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而蒋晓雨也从多次的谈话中体会到，原来身为高高在上的皇上也不是很快乐，有很多事情都是不如人愿，做什么事情都要顾前

思后，顾虑大臣们的感受和所有百姓的生活。坐拥江山，后宫有无数绝色妃嫔，有时候更不如身为一名平民百姓过得快乐。

白天，他们是分别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和最低下、没有半分权利的太监，即使见到也当作不认识；晚上，他们是谈心的知己

，虽然对蒋晓雨来说还是有点约束的感觉，但已经没有了当初的胆战心惊。可最让蒋晓雨觉得无奈的莫过于莫阳晨非常喜欢开

他玩笑，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蒋晓雨也不计较，反而觉得开心，自从他知道了皇上的难处与苦后，他很开心自己能够使

皇上感到快乐，对他来说这是一种无上的光荣。

而蒋晓雨的出现让莫阳晨减少了独自喝闷酒的次数，他之所以如此信任蒋晓雨不单是因为他够机灵和多变的面部表情，最重要

的是看他的人品，他虽然爱财，却不会因为钱财而做出一些损人利己的事情，长久相处下来还发现他是重义气之人。

“奴才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淋完话后，蒋晓雨来到俩人谈心的地方，恭敬的请安道。

“平身。”莫阳晨指着身边的椅子说道：“小鱼儿，朕都说过了，就我们俩人就不用多礼。”

蒋晓雨很喜欢莫阳晨这么跟自己说，他喜笑颜开地说道：“皇上，所谓礼多人不怪，这些是规矩，奴才应当遵守，不然奴才会

变得嚣张，越来越没大没小的。”皇宫里的规矩一定要遵守，所谓伴君如伴虎，他难保皇上以后不会用以下犯上的罪名拿自己

来开刀。

刚开始的时候莫阳晨也很好奇，蒋晓雨会写字，说话也有点文墨，看得出是上过学堂的人，这样的家庭怎么会穷得要孩子卖身

做太监呢？要知道此卖身跟别的卖身不一样，这是一生一世的，就算以后用钱赎回当初被切下的那个部位，也接不回来。一直

以来，太监被切下来的那个地方，被那些师傅保存着，等他们有钱了，就把属于自己的东西赎买回来。

后来蒋晓雨解释道，原来在他曾祖父那一辈他们家也算得上小康，虽然算不上很有钱，但自给自足，每月还有点钱剩还是有的

，所以他祖父就上了好几年学堂。但不知道为何，到了祖父那代后，家里就更一年比一年困难，到了他父亲的时候就被迫卖掉

一个孩子才能养活全家了。他是在十岁那年卖身进宫的，在他十岁以前，他祖父经常在门口的沙地上用树枝教他读书认字。

“算你有理。”莫阳晨多多少少也猜得出蒋晓雨的心思，看，这就是做一位皇帝的悲哀，想有一个不怕自己的人跟自己谈心还

真不容易，所以每年的一段日子他都会去探望一下他的师兄──雷浩然，这是唯一一个不怕自己，自己可以跟他说任何事情的

人。“小鱼儿，你家住哪里？”

“奴才家住离云城不远的茗海县。”怪了，皇上怎么会突然问我家住哪里的？

“很奇怪为什么朕突然问你家住哪里吗？”蒋晓雨完全不会隐藏自己心思，从他的眼睛莫阳晨就看出他的疑惑，“过几天，朕

就准备微服出巡到外面走走。或许朕会经过你居住的城镇，所以想问问你家在哪里。”

“皇上要微服出巡？”听到莫阳晨说出宫，蒋晓雨非常羡慕，他记得当初进宫后，他被飞霞宫的管事公公挑中后，公公跟他说

的那话让他记忆犹新，他说：你们记住，你们进宫后就别想着回家和见到你们的亲人了，除非等到你们老了，宫里不再需要你

们了，你们才可以出宫。

“嗯。”莫阳晨想了一下自己的行程，说道：“朕会到云城一趟，既然这样，朕就顺便走一趟茗海县吧，朕想小鱼儿出生的地

方一定是个不错的地方。”

“皇上会到茗海县？”在听到莫阳晨说要去自己的故乡后，蒋晓雨感到特别兴奋，他想不到皇上会因为自己而去那里，对他来

说茗海县是个特殊的地方，那里是他的故乡，有他的亲人在生活着，茗海县的所有经常出现在他的梦中。

11

“既然小鱼儿的家是在茗海县，而朕也到那里去，朕就破例一次吧，如果你有什么话想跟你的亲人们说的话，你写一封信，朕

帮你带给他们。”莫阳晨说道。

蒋晓雨睁大眼睛，有点难以置信的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脸蛋，好痛！是真的，不是自己做梦！他立刻双膝跪在地上，“奴才谢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蒋晓雨的反应让莫阳晨觉得他所做的决定是正确的，他特别喜欢他捏自己脸蛋的那一下，特别好笑。“平身吧，小鱼儿，这两

天内就把你想要说的事情都写好，过两天晚上朕在这里等你，你就把信交给朕，记得过期作废！”

“是！是！是！奴才紧记！”蒋晓雨一连说了几个是。

陪完莫阳晨后，回到床上蒋晓雨激动得睡不着，用被子盖过头，在被子里把藏起来的钱倒出来数了几遍，爱钱如命的他即使在

看不见的情况下也很清楚手中的钱的数额。数完后，他又在心里盘算着谁还欠着自己的钱。让人家还钱？在皇宫里面的太监也

流行借债吗？当然！

这群太监平日工作完后都会很无聊，都不知道谁先起的头，竟然用赌博来消遣，虽然他们赌的都是小钱，但有的太监就是倒霉

，有时候一个不小心就把钱给输光了，迫不得已之下只好跟人借，他们想到第一个人总是蒋晓雨，为什么？当然是因为蒋晓雨

是个爱钱不爱赌的人，他怕输，所以永远都不赌，把钱留下来放债，赚利息。

大家都是普通的小太监，一个月才那二两月银，除非得到主子们的奖赏那就例外。所以他也不要他们太多钱作为利息，每借一

两就得还一两二文钱，那二文钱作为利息，不够一两的，以四舍五入来计算，五百文钱以下的就还一文钱作为利息，长久下来

也是份不错的收入。

还有另外一种人，就是给钱蒋晓雨让他帮他们做一些他们不愿做的事情，完事后给钱，但等完事后他们又不愿给，一直说欠着

欠着欠到现在。

蒋晓雨眯起眼睛，先前欠债的那群不算难追回，他们都欠了欠条，难的是那群让自己为他们工作的，他们总是说没钱先欠着，

看来自己得想想办法了！想着想着，蒋晓雨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梦里，蒋晓雨回到小时候还没进宫前，茗海县是个近海的县城，每到夏天，所有孩子都喜欢到海边游泳玩耍，他梦见他和兄弟

姐妹们在海边游泳、捉小鱼和摸贝壳的趣事……

第二天，虽然睡得不多，但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他的工作进度，美好的心情使他工作起来比以往每一天都认真快速。不到中午他

就把所有工作做完，进行他筹备了一晚的追债行动。

吃完午饭后，蒋晓雨从怀里拿出一本小小的、自制的账本，里面记载的都是欠他钱的人，分别在什么时候欠下多少钱，看着里

面所记载的数目，蒋晓雨独自高兴地笑开了，太好了，加上这些钱自己就有近两百两银子让皇上带回去给家人了，想当初父母

卖了自己才得五十两，现在有这么多，亲人们就可以多吃点好的，新年的时候弟妹们还可以穿上新衣裳呢。一想到这里，他心

里的那个美啊，真是不知道用什么形容才好。

别想了，快去收债才行，收完后还要写信呢，皇上给的时间不多。

“张明。”蒋晓雨首先找上在飞晴宫里负责花草的张明。

听见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张明抬头一看，“是晓雨你啊，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来找我啊？”

“我今天来呢，是想请你把这些钱还给我。”蒋晓雨打开账本给张明看，“这里写好的X年X月X日吃完晚饭后你借了我三百文钱

去跟阿正他们赌博，难道你忘记了？”

“这……”想不到蒋晓雨会把账都记载住，张明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别想拖了，我知道你这两天手气都很旺，赢了不少钱，如果你不给的话，以后你赌博输了别向我借。”蒋晓雨说道：“反

正你迟早都要还的，趁有钱先还上吧，我等钱用，所谓有借有还千百转，有借无还一次过。”

听了这话，张明觉得也有点道理，于是从怀里掏出三百零一文钱还给蒋晓雨，拿到钱后，蒋晓雨从衣袖里掏出一支碳笔小心翼

翼的在写着张明的欠债那里画了一划以示债已还。

12

顺利的拿回一笔帐后，蒋晓雨陆续又拿回了好几笔账，现在他来找经常找他帮忙工作，却又每次都拖他工资的罗列这里。

“罗列。”蒋晓雨来到罗列面前，打开他的小账本说道：“你找我帮你工作这么多次，就脱我的工资这么多次，这次你无论如

何都要还我了。”

罗列抬起头一看，“是晓雨你啊，怎么了？我不是说以后一次给你吗？”

蒋晓雨摇摇头，“你每次都这么跟我说，你等到哪个年哪个月才肯给啊？你一共欠我六百零三十文钱，你现在就还了吧，不然

以后我都不再帮你做了。”

只要认识蒋晓雨的人都知道他爱财，下次只要自己说加多几文钱，他一定又帮自己工作的了。打好如意算盘的罗列假装可怜地

说道：“晓雨，你就宽容一下嘛，等发了月银我一定给你钱。”

“不行，每次我追你债你总是这么说的。”为了给家人更多的钱，蒋晓雨是说什么也不会动摇他的决心的，“你又不赌，我知

道你有钱的，只是你不想给我而已，如果你再不给，我就把你十六岁那年还尿床一事告诉大家！”本小爷不发威你就当小爷是

病猫？！

罗列愣了一下，尖叫道：“你怎么知道的？”

蒋晓雨用双手掩住耳朵，虽然自己也是太监，可不得不说的是，太监那不男不女尖叫的声实在是太刺耳，太难听了！“你别忘

记了我跟你是睡在同个房间里的，你这么懒的人只在管事公公催促你的时候才会洗床单，在你十六岁的一天，你竟然自发去洗

床单，重要的是你洗床单一事进行得偷偷摸摸的，生怕被人家知道，我不用猜都知道了！”他都快拜倒在自己的聪明才智之下

了，呵呵！

被捉住痛脚的罗列不得不乖乖的从怀里拿出钱袋一个铜钱、一个铜钱的数给蒋晓雨。“六百零三十文钱！”

摸着更加饱满的钱袋蒋晓雨高兴极了，呵呵，又可以多给家里一点钱了！

最后他来到跟他交情最好的许大郎这里。

“大郎，你在砍柴啊。”

“很明显吧，明知故问。”许大郎用一种‘你很笨’的眼光望了眼蒋晓雨，“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钱鬼来到这里一定

是有什么事情要说了。”许大郎这人有个人见人怕的缺点，那就是毒舌，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永远是带刺的。虽这么说，可他

人是刀子嘴豆腐心，人品还算不错的，比起那些表面跟你好，其实心里是想害你的人好多了，这也是为什么蒋晓雨跟他交朋友

的原因。

“嘻嘻，果真是知我者，大郎也。”就是因为俩人交情好，蒋晓雨才不知道怎么开口叫他还钱。

“好了，你别说什么知乎者也兜圈子了，就你那水平？”许大郎放下柴刀，坐下来说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呃。”蒋晓雨都不知从何说起好，于是便编了个故事，“是这样的大郎，我想托人帮我买点东西，可是钱不够，所以只好把

借出去的钱都要回来。以我们的交情，本来我是不打算催你的，可是算来算去还差……”说到这里，蒋晓雨用小猫般可怜的目

光望着许大郎。

“所以你现在来就是想让我还你钱？”

“嗯嗯嗯！”蒋晓雨像只小狗一样点点头，差点没有把舌头伸出来。

“好吧，大家朋友一场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吃晚饭的时候我还你钱。”许大郎答应后不忘发挥毒舌的本色，“就说你这钱

鬼一定是有事才来找我的。”

“呵呵。”被说中的蒋晓雨有点尴尬的笑了几声，“好，就这么说定了，晚饭的时候我找你。”

“知道了，罗唆。我许大郎说到做到。”

13

晚上，工作完后，蒋晓雨兴奋的来到已经坐在那里的莫阳晨跟前。他永远都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走的，他不仅

每次都比自己早到，而且每次自己走的时候他还坐在这里看着自己离去。

“奴才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待蒋晓雨坐下后，莫阳晨说道：“小鱼儿，你好像好兴奋啊，就像是你即将要微服出宫似的。”

“皇上肯帮奴才带封家信给亲人，对奴才来说比给奴才钱更加值得高兴。”蒋晓雨嘴甜的说道。

“看你高兴的样子，朕好像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啊。”莫阳晨笑着摇摇头，这条小鱼儿真是句句都离不开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