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迭夏日情+番外——耳环earring
耳环earring  发于:2013年08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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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的幸福在自己眼里却是极度残忍的伤害,一幕幕亲眼所见,一道道耳边传言逼得李钰无法喘息。站在圣路易最高的建筑物——河边钟塔上,绝望的少年不住低泣……
谁说过相恋的人在河边钟塔上接吻便会永生永世不分离。
不知是先有钟塔还是现有了那个传说,河边钟塔静静地一成不变地矗立在河岸,从圣路易建校始,见证了无数的悲,欢,离,合……
那个曾经冷笑着对这个传说嗤之以鼻的男人,那个冷漠无情而满不在乎的高大男人,那个自己深深爱着,爱到无能为力的男人,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有心,有情,有爱。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是自己——
“为什么不能是我?”清秀的少年悲怆的呐喊,脑中不断闪现的却是心上人冷漠而毫不在意的眼神。一次次的乞求换来的却是更彻底的远离,我不要这样,我不要这样,少年的心中不断狂喊。最后一次,这是最后的赌注……
闻讯赶来的欧阳等人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河边钟塔上一个泪流满面的清秀少年。看着面前的欧阳和方澈,他笑得绝决而凄惶。
“我怎么做都得不到你对不对?”少年的声音空洞而寂寞,“你的心从不在我这里,从不在我这里……”
“我不要像那些人一样,过去了,灰飞烟灭不留痕迹,我不要——” 少年的语气突然激动而高亢,笑得尖锐而凄惶,“哈——我死了,你就会一辈子记得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而你,”少年突然转向一旁震惊呆立的方澈,“你也永远不会忘记我,哈——真后悔为什么没把你烧死,为什么他会去救你,为什么——”
少年无神的喃喃自语陡然惊醒了面前的两人。
欧阳神情冷峻而严肃地看着面前这个他不曾了解的少年,那样的绝决而无一丝往日柔弱的清秀少年。那样强烈的疯狂炽爱在过去曾被自己弃之蔽履冷冷讪笑,而今他却能够深深体会其中的悲哀。这一刻突然的醒悟令欧阳觉得深深悲哀,后悔而悲哀,为了这个少年,更为了过去的自己……
“如果你死了,我绝对不会记得你。”欧阳克制着情绪冷静地说,“我很后悔曾经那么深的伤害你,现在的我非常厌恶过去的自己。”
“但我必须这么做,因为我已经决定了要保护的人。”欧阳深深看了方澈一眼,继续说道:“我不能再伤害他,我必须坚强,为他而活。
“所以,希望你也能坚强,至少为了你的弟弟。”欧阳话语诚挚而坚定,“即使你要杀了我,我还是要这么做。”
弟弟,仿佛想到了什么,李钰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另一个面孔,那个和自己有着一模一样面孔的,自己的弟弟。他失神地愣愣伫立当地——
“李佩和李钰是双生兄弟?”方澈不可置信地看着坐在面前的欧阳。
“当时我只是冒险推测而已。”清冷的嗓音低沉而缓慢。
“欧阳。”跪立在欧阳腿间,方澈深深凝视着那双深情的蓝色眼眸,一字一句动容地说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爱你。”
深情的眼神,无言的凝视,在一声叹息中,薄唇轻轻覆上诉说着爱意的少年。
李钰的事情过去了一个星期。方澈和欧阳在彼此袒露的心意中,无比小心翼翼的珍惜着手中满溢的幸福。
刚和欧阳分手,方澈心情愉悦地回到寝室。却在看清门缝塞着的纸条之时,整个脸色迅速苍白。
薄薄的纸上简短的写着:
明晚0点,器材室,一个人来,告诉你一个关于欧阳的秘密。

10.爱伤
是谁留下那张纸条?
是谁要见他,而这一切又和欧阳有什么关系?
整整一晚,方澈就一直出神地回想纸条上的含义,越想越不安,因为他怕。并不害怕留下纸条的人会对自己不利,他担心的是欧阳,那个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人。方澈似乎隐隐感觉到了欧阳背后的那个秘密,那个不停纠缠折磨欧阳灵魂的噩梦同时也成了自己最担心最恐惧的噩梦。他怕欧阳受到伤害,同时也怕去触碰那个禁忌,这种矛盾的心态就这样侵蚀入骨般不停折磨着他,令他辗转难安,方澈心里唯一确定的就是一定要保护欧阳,保护他不受伤害。
“有心事?”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指探上了他的眉际,轻轻敛着他紧蹙的眉头,那双永恒的冰蓝色写满宠溺与担忧。
“欧阳,”不,不能让他知道,方澈有些慌乱地微晃过眼神,“理事长其实很关心你。”
闻言欧阳的手指停住了,身形微微僵硬,别开脸冷哼道:“别提他。”冷淡的嗓音不掩厌恶。
总是这样,每次当方澈提及理事长,欧阳反映就非常强烈,不悦而厌恶,方澈对此有些无能为力,可他仍旧相信理事长绝对是关心欧阳的。虽然,欧阳并不想听。
看着欧阳紧抿薄唇的冷峻神情,蓝色的眼睛又恢复了原来的冷漠和寒意,方澈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善他们的关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父子间的关系会这么恶劣,即使欧阳如此珍视他还是不能缓解对他父亲的厌恶,还是慢慢来吧。
这是个难熬的夜晚,无星无月。黑夜笼罩的圣路易,树影幢幢,悄无声息,死一般的寂静,静得让人不安,静得让人窒息。方澈就是这样感觉,空气闷湿得令人焦躁,而他身体却感到寒意,一阵阵令背脊僵硬,手心也微微汗湿,攥紧拳头,他尽量克制着自己的不安与焦躁。依照约定,来到圣路易这个最偏僻的地方,这个存放不同器械和舞台用品,仅在表演或节日才会有人打开的小间。
没有灯光,也没有动静,方澈略微有些疑惑,心中一丝不安隐隐升起,难道是走错地方?轻轻扣了一下门,里面一片寂静,只听见铁门发出的嗡嗡声。有一丝犹疑,半晌,方澈缓缓地伸手去触冰凉的铁门——
[吱——]
门被推开,古怪诡异的声音如铁砧上磨砺的锉刀,尖锐刺耳,在这寂静黑暗的午夜令人毛骨悚然。方澈浑身的细胞马上触电似的警觉了起来,缓缓地,缓缓地,用力推开。小心地走了进去,一团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仿佛是通往一个无止境的黑洞,一个不得不去的黑洞,漆黑,深邃,令人迷失。方澈就迷失在这漆黑一团的雾里……在倒下的那刻,远远听到河边钟塔敲过第十二下。
醒来的时候,仿佛觉得过了一个世纪,大脑昏沉沉的而且浑身无力。四周鬼一样悄无声息,方澈慢慢恢复的神志突然被通了电一样惊醒,有人!这里还有人,那股阴沉而邪恶的气息,令人窒息,有人在这里,而且就在身边,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方澈想坐起身,突然发现身体被牢牢捆住不能动弹,而双手被向后绑固定在身后,是谁?为什么绑住他?脑海不停冒出的疑问和恐惧令方澈开始不断挣扎。
[哧——]
一团火苗突然窜起,小小的刺眼火球近在咫尺,他看到了一张脸,一张和李钰一模一样,却有着高傲眼神的脸正俯视着他,若是有什么不同,那就是此刻那双眼睛饱含恨意,对!很深,很深的恨意!
“醒得还真是快啊。”拉长的声调阴沉地响起,嘲笑地看着脸色苍白的方澈。
“你……”方澈尽力控制着自己不要露出慌乱,“李佩。”
“好久不见。”李佩玩味地笑着,笑得阴沉而不怀好意。
“是你叫我来这里?为什么?”半晌,平静下来的方澈缓缓问道。
“有些事要跟你谈,”顿了一顿,李佩继续说,“不过还要等一会儿。”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方澈突然冷然地看着他,清晰地说:“如果是关于欧阳,我不会允许你伤害他。”
[啪——]
清脆的耳光迅疾地煽过方澈的脸颊,快而狠,把方澈的脸重重打偏向一边。一阵耳鸣过后,方澈觉得脸颊仿佛麻木一样,火烧火燎,缓缓地,嘴里尝到了一丝血腥。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李佩阴狠地诘笑,“连自己都快保不了,还有心情管别人死活。”
方澈冷冷地看着李佩那憎恨的眼神,阴沉的表情。
李佩突然伸手托住方澈的下颌,逼他面对自己的眼睛,阴沉地说:“多么美丽的眼睛,干净得令人恶心。你那美丽的脸也一样,整个人都干净得令我恶心。”
“为什么?”方澈突然冷冷得冒出一句话。
“因为我恨你,”李佩紧紧的揪住方澈的前襟,阴冷地迸出一字一句,“你以为我嫉妒你?告诉你,要不是因为那个姓欧阳的,我根本不屑理你这种人。”
“你只是一颗棋,一颗可以引他上钩的棋,比起你,我更恨的人是他。”李佩的脸孔突然扭曲般露出极度憎恨,那疯狂的眼睛让方澈心脏被狠狠重击般不断下沉。
突然,李佩掏出一把刀,尖锐的锋芒在黑夜里格外刺目。
[哗——]
刀光闪过,紧接着一个黑乎乎的物体缠上了方澈的嘴巴,粗厚的布料陷进牙缝,紧紧地被固定在脑后,令他无法出声而且呼吸艰难。
看着方澈恐惧惊疑的目光,李佩阴冷地说道:“怕了?戏还没开始,你只是今晚第一个客人。乖乖呆在这儿,我会招待你看一场好戏。”
第一个?那就是说——方澈惊恐怀疑突然爆发出来,这一刻他觉得血液要被抽干一般恐惧,他怕,他很怕,他怕欧阳会来,现在的李佩有着令人恐惧的疯狂,恐惧的恨意……想到这里,方澈不住挣扎,想要挣脱紧缚在背后的双手。
[啪——]
李佩又狠狠地煽了他一个耳光,打得他几乎晕眩过去,头脑一阵缺氧。
“最好给我老实点,想想你的欧阳——”狠毒而残酷的威胁着。
时间一点一滴,磨人的缓慢。被缚住的双手处传来火烧一样的疼痛,捆住嘴巴的厚重布料透出陈旧腐败的灰尘味道强烈地刺激着嗅觉,视觉,熏得他几乎掉泪。舌尖触及到粗糙厚布的灰尘更令他几乎要呕吐。
渐渐地视觉开始慢慢习惯这里的黑暗,仔细打量着周围,才发现这里似乎是个隔间,身边摆放着乱七八糟的舞台用品。
过了一会儿,听见外头有人扣门,方澈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抓住,悬在半空,他恐惧不已,千万不能是他,千万不能是欧阳……
[唰——]
李佩拉掉隔间小门,走了出去。然后,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接着一片寂静,静得令方澈不安得几乎疯狂。
突然,一阵昏暗的灯光从外面照来,方澈发现原来是个玻璃小门,而光线正是从外间透过玻璃小门照射进来,这里就像是个封闭的包厢。里面的人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外面,然后他看见了一张脸,一张跟李佩一模一样的脸。
“原来是我亲爱的哥哥呀。”李佩懒洋洋的说道。
“佩,那么晚叫我来这里做什么?”李钰有些不安的询问。
虽然李佩是他弟弟,但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常常会震慑住他。倔强,好胜,坚强,完全跟他性格相反,而且有着令人惊羡的音乐才能。这个处处都胜过他的弟弟,聪明而优秀的弟弟,有这么一个弟弟应该是值得骄傲地吧。
“如果没事,我先走了。”李钰感到面前的李佩有种说不出的胁迫感。
突然,李佩迅速伸过手抵住了门,同时把他也牢牢地锁在双臂中。
“哥哥,怎么刚来就走?”李佩阴沉地说着,“找你来自然是有事,你该不会在装傻吧。”
“你在说什么?”李钰讶异地问。
[啪——]
狠狠地,一个耳光煽了过来,被括得昏眩的李钰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弟弟。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了那个男人寻死。真不得了,连我那么懦弱的哥哥都会寻死。” 李佩眼神有些疯狂,恨恨地说。
闻言,李钰脸色苍白的呆立当地。
“那个男人那么好?你居然为他去死?就算你要死,也该由我杀死你。我,最,亲,爱,的,哥,哥。”紧贴着他的脸,李佩一字一句缓缓地说。
面前李佩放大的脸孔看起来阴冷而诡异,而他眼里的疯狂更加令他觉得无比恐惧。然后,李钰觉得腹部一阵剧痛,不可置信地向下看,李佩手里握着一把刀,上面沾着鲜红的血,他的血……
“而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李佩的声音在李钰听起来异样地绝望而哀伤。
倒下那刻,他看到李佩,那个他最优秀的弟弟,那个跟他有着一模一样脸孔的弟弟,眼角流着泪,他从未见过的绝望而哀伤的泪……
一个高大而危险的男人此刻正神色冷峻的看着面前的少年。
“方澈呢?”低沉的嗓音极端严肃地问道。
接到李佩的电话,让他几乎克制不住想要杀人的念头。如果方澈有什么事情,他不知道会不会当场杀了他。匆匆赶到这里,进门,看到了面前那个清秀纤细的李佩,更令他恐惧的是,他看到了倒在一滩血迹中的李钰。他不敢想象方澈此刻在哪里,又遭遇了什么。
“来的真是快啊。”故意的淡然说着。
“方澈呢?”语气更加冷冽。
“别急嘛,”李佩缓缓走了过去,看着欧阳的脸,慢慢说:“不如我们先叙叙旧。”
“废话少说,怎么才肯放人。”欧阳冷冷打断他的话语。
“哼,真令人感动,”李佩不屑地嘲讽着,“没想到你居然那么迷恋那个小子。如果我说他死了呢?”
一阵血液涌上了欧阳的脑门,席卷全身的愤怒几乎要把他逼狂。
[嗵——]
欧阳把李佩狠狠压在墙上,握住他脖子的手开始缩紧,冰蓝色眼睛仿佛嗜血的野兽,散发着极端致命的危险。这样的眼神,李佩曾经尝过一次,令他毛骨悚然,四肢麻木无法动弹。
“那你就得死。”如同极北冰层底下传来的声音,冷酷的仿佛死神的召唤。
“我死了,他也活不了。”李佩尖锐而阴沉地说,被松开的脖子让他猛咳不已。
“要救他就乖乖照我说的做。”摸了摸脖子,李佩缓缓说道:“脱掉你的衣服。”
欧阳身体突然僵硬,脸上的神情很难看。
“听不懂吗?脱——掉——衣——服。”李佩拔高声音冷冷地说。
极端忍耐住愤怒的情绪。半晌,欧阳开始动手。
“真是迷人啊。”李佩晃着头看着欧阳的身子,啧啧称赞,“难怪,这就是抱我哥哥的身子嘛。”
欧阳愤怒的瞪着他,眼神冷酷如刀般锐利。
“拣起那把刀。”李佩朝地上看了看。
欧阳走过去,弯腰拾起了刀。
“真是听话,”李佩阴沉地说道:“让我看看你有多爱他吧。”
李佩的眼神疯狂如同野兽,看着面前的欧阳,他笑得残酷而狠毒。
“包厢”内的方澈惊恐得几乎要死去,他看到了李钰倒在血泊中。紧接着,他看到了最不愿意看到的人出现在这里,听到了李佩对他的要挟。然而,当他听到李佩命令欧阳做的事,令他无法克制疯狂挣脱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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