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寨相公+番外——头刀坐灯
头刀坐灯  发于:2012年06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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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砸我的难道是楚楚?”

“不是,是我……”脸越埋越深,眼前只能看见唐谨的头顶和耳朵了,耳轮通红,红得像煮熟的虾。

“我走路走得好好的,你干嘛砸我?我要是真的摔死了,你拿什么赔啊?”

“这次是我错了,抱歉,抱歉。”唐谨点头如捣蒜,跟被大人训斥的孩子一般。

看他这么畏缩,景翔嘴巴都要咧到耳根去了,哎呀呀你也有今天,简直大快人心,不过今天不能这么放过你了。

“错了?哪里错了?干嘛要砸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你没错!是我错,我不该砸你,你到底有事没事?没事我走了。”越说声音越模糊,唐谨舌头直打结,说了一半就往后退想

走。

“站住!”唐谨难得的软弱给了景翔天大的胆,他翻身坐起来揪住唐谨衣摆,制止了唐谨离开的举动。

突然被拉住,唐谨迷茫地抬起头瞄了景翔一眼,又立马低了下去,那眼神跟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看得景翔反倒心里发起虚来

,怀疑自己说错话了。

心虚归心虚,心软却绝对不行,景翔下巴一扬,继续哼哼:“我怎么会没事?这么高的地方,你给我滚一个试试看有事没事。

“那……我背你上去。”低声应着,唐谨干脆地背过身,蹲在景翔边上。

哎哟,这家伙可真听话,景翔一哼:“我站不起来。”

唐谨沉默了片刻,又挪过来了一点,把双手往后平伸,示意景翔搭上来。

景翔看着他那瘦弱小身板,顿时有种受挫的感觉,难道还真要他背?自己也是男人,还比他高大,老让他背是怎么回事?不成

,就算是整他,也不能学那些小媳妇。

就这样胡思乱想,景翔看着唐谨那恭谨的背影入了神。

唐谨蹲了一会脚都要麻了,回头瞥了景翔一眼又没看出他有什么事,心里也窝火得很,不禁催促:“上得来么?要不我抱你上

去?”

景翔这会正在意自己的男子汉气度呢,一听唐谨这话,总觉得味不对,不禁“蹭”一下站起来。

他原本是想大摇大摆走出去,可哪知道,刚一迈步,脚下就好死不死被树根给绊住了,人径直往前扑出去,狠狠地砸到了蹲得

腿脚麻木的唐谨身上。

两人一道滚出去,啃了一嘴的树叶和泥。

“你他妈的在干什么?”吐掉泥土,唐谨骂骂咧咧要起来。动手推了背上景翔一把,景翔又开始依依呀呀呼痛,唐谨心里一慌

,不敢再动作了,只能继续趴在腐烂的落叶堆里瓮声瓮气地问:“真没事吧?要不我回去找人来抬你?”

胸口直直撞人家脊梁上,这种疼法真是难以言说,景翔只能哼哼喘气,心里暗暗后悔,觉得这都是自作孽不可活。

没听着回应,还以为景翔是不愿意,唐谨犹豫了会,又解释:“那我叫楚楚回去叫人,山里野兽很多,她可能没法照顾你。”

说着,唐谨又动了动,因为顾忌背上景翔的伤,他不敢直接爬起来,只能乌龟一样往前面爬。

“嗯哼……咳咳,我没事。”终于顺了气,景翔死拽着唐谨的衣服不撒手,“哎哟喂,等等,你别动!”

唐谨立马乖乖不动,梗着脖子仰望对面山头。

“我说,你不觉得疼吗?”揉揉痛得抽搐的胸口和肚皮,景翔喘着粗气问。这家伙不但力气大,还是铜皮铁骨啊,哼哼……

“有什么好疼的?也就你……你到底起不起来!”唐谨气呼呼摇摇头,然后又不情愿地往前面爬。从景翔这里看过去,他不但

耳朵红透了,连脖子都完完全全成了红色。

“不起来,我全身都痛,起不来。”

“你!”

“嘶嘶嘶……”

唐谨嘴上恼火,人却真跟点了穴一样不动弹,“你还要多久才好?”他皮肤越来越红,都快发紫了。

“着什么急啊?”唐谨的窘迫样还没看够呢,当然不能起来,景翔乐呵呵地挪了挪姿势,让自己趴得舒服一点,结果下边唐谨

跟针扎到一样气急败坏地大骂起来:“你别在我背上乱动!别在我脖子边说话!”

“我又不是死人,怎么能不动?”说着景翔继续往前爬,完全压在了唐谨背上,跟个乌龟壳一样。

“叫你别在我耳朵边说话!”唐谨嗓门一下子大了一倍,慌慌张张继续往前面爬,景翔本就在耍无赖,见状自然搭着他肩膀跟

着往前挪,一边继续哼哼唧唧喊着痛。

难看地乱爬了几步,唐谨终于爆发,破口大骂起来:“操你大爷,松手松手松手!你耍我是吧?耍够了没有?信不信我现在立

马把你丢山沟里去?”

“不信。”

景翔答得斩钉截铁,唐谨立时成了哑巴,僵硬地侧头想辩驳,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张着嘴老半天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现在的唐谨真有趣,简直好玩死了。景翔笑得狡诈:“你其实可心疼我了,对吧?”

话音一落,林子里再次归于寂静,唐谨泄气地趴地上,脸几乎埋进了土里,两手一直在抓着落叶往脑袋上丢,就是不回话。

不肯就这么放过唐谨,景翔耐心地一片片帮他把叶子拿掉:“承认了有什么不好,我对你有企图,你对我有企图,皆大欢喜,

对不对?”

唐谨继续刨土,坑越来越大,脑袋越藏越深,周遭的落叶也哗啦啦漫天飞舞好不热闹。

“你有什么不乐意的啊?说话。”继续帮他捡开落叶,景翔饶有兴致地追问。

回答他的是树叶的哗哗声。

“再不起来,我……”眼珠子转了转,景翔又看见唐谨那通红的耳朵,立马出声恐吓,“我咬你耳朵了啊!”

“我操!”唐谨“嗖”一声窜起来,把毫无防备的景翔掀翻在地不说,还一跳三丈远,跟躲鬼一样躲大树后头去了。

揉了揉摔疼的屁股,景翔纳闷了:“你到底怕什么啊?我又打不过你。”

“我怕个屁,我才不会上当,你就是想骗我放你走,做梦,你没找到宝藏说什么我也不会相信你!”躲起来后,唐谨立马有了

底气,说话也恢复了往日的凶恶。

“乱想什么呢?我干嘛要骗你,这根本就是两回事。”

“怎么会是两回事?你会喜欢我才有鬼了,你自己都这么说了,我把你抓来关着,动不动就揍着玩,你会喜欢我才有鬼了。你

肯定跟阿广一样,装成喜欢我亲近我,等我放松了警惕,找着机会立刻就跑了!”

“我又不是禽兽!我是人!”怎么老拿自己跟阿广比啊,野性难驯都不懂吗?能一样比吗?景翔也恼火,感情自己还真是宠物

的代替品?太伤自尊了吧。

这次,唐谨半晌没回话,好久才低低地应:“对啊,你是人,我更不能一直拴着你喂你吃东西就好……你不是很喜欢楚楚么?

找到宝藏你就带她一起走吧。”

怎么突然扯到那里去了?不知道唐谨到底在想什么。景翔还想乘此机会对山寨里的事情刨根问底,楚楚却不知道何时已然听见

他们声音找过来了。

“我们在这!”唐谨听见楚楚的呼唤,立刻从树后面钻出来,看也不看景翔一眼,径直朝着楚楚那边飞奔过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景翔一肚子话也只能憋回去,蹒跚着跟上唐谨的脚步。

他承认了也好,今儿至少不是一无所获,景翔有些失落,却也无可奈何。唐谨说的是事实,自己不可能不回家,但唐谨这样的

人,想来也不可能会跟自己回去吧。

哎,还以为比唐谨聪明,结果,他比自己琢磨得通透得多。想到这,景翔越发觉得挫败,对着赶过来的楚楚笑了笑,又低头继

续琢磨起解决之道来。

第26章

一瘸一拐地在山道上漫步,景翔丝毫不觉得疼,看着前面唐谨那僵硬地步伐,心里就美得很,就算拖着步子,也能跳出花样来

,反倒是夹在中间的楚楚感觉到不对劲,一直来回打量着两人,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到了山坳,拨开草从找到了熟悉的石像,楚楚便蹲在原地深思起来,景翔和唐谨怕她有疑问,便一左一右守着。

楚楚在那摸啊看啊搞了好半天,然后掏出怀里的书卷和木炭开始画,根本不理两人,景翔无所事事,只能盯着唐谨。

唐谨发现景翔在看他,回瞪一眼后转身就走,景翔刚想去追,就听见楚楚喊了,注意到唐谨也停下离开的脚步,他放下心,蹲

到楚楚旁边。

“这个石像好像被人动过。”楚楚戳了戳周边的杂草,“长得有点奇怪。”

“对,我以前转过几次,但是没反应。”不远处的唐谨高声回答。

楚楚一怔,随后立马在纸上乱涂了几下:“结了,这里已经开了就去别处。”

“可是你不是说,机关乱动就会再也开启不了么?”景翔一惊。

“对呀,这不是动不了了吗?”楚楚扬眉,“这是一组机关啊,互相之间有关联。”

“可是,好几个镇墓兽我都转过,还砸烂了一个。”距离有点远,唐谨喊话喊得挺累,可他就是不肯过来。

话音一落,楚楚手里的本就掉地上了,良久,她才吼起来:“什么?”

“我小时候转着玩的,哪里想这么多!”

“那我还琢磨个鬼啊!现在机关到底成什么样了都不知道!说不定已经根本打不开了!”唐谨凶,楚楚也难得地发飙了。

唐谨一震,心虚地低下头不再回话。

景翔也被楚楚的话吓了一跳:“真的假的?这种东西藏在山里风吹日晒的肯定会坏啊,而且,说不定野兽也会动,真做得这么

容易被弄坏也太……太……”

楚楚低头喟叹:“希望如此吧。”说完,又摊开另一份地图,在上面画了个圈。

“那……那接下来怎么办?”看兴致勃勃的楚楚变得这么沮丧,景翔也着了慌,“说不定有些石像只是障眼法,真的很重要的

都埋在土里,不然为什么这个石像附近没有图案?”

不耐烦地呼了一声,楚楚把地图和帛书都摊在地上,指了指两边:“看出什么了吗?”

“好像,石像的位置,跟帛书图案有点……重合……”虽然地图画得挺差,可是唐谨指出的几个石像的位置都对应着帛书隐藏

图案上的几个微妙的位置。

“我也只是听爷爷讲过,他以前也发现过一个宝藏,跟我们这次遇到的差不多,但是因为不知道怎么破解镇墓兽的机关,结果

乱动一气后,藏宝的山就塌了……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发现么?”

景翔无语,这都是什么机关啊,宝物藏着有多大作用?还要搞得山崩地裂的……

“这不是还没塌么?”终于唐谨肯走过来了,面上还是满不在乎,眼睛却不敢直视两人,“塌了更好,直接挖进去,谁管这鬼

机关!你帮我看看宝藏具体在什么位置,我叫弟兄们来挖!”

楚楚把东西三两下收拢在一起,沉默地望着唐谨。

唐谨越发没底,却不肯露怯:“机关都是屁,我直接把山头给揭了!”

“你想得倒是简单,你们全部多少人?挖到孙子辈都挖不出。”实在看不下去,景翔也来劝。

“知道这宝藏藏得多深宝物有多少么?说不定就只有一小箱子,你倒是能挖,这么大一座山,真塌了你找得着?天真!而且,

既然动了机关也没反应,说不定早就被人捷足先登了,把这山挖平了你也别想找到!”楚楚对着唐谨呵斥。

“不去找怎么知道?”

“你都把机关给毁了,还怎么找?”

“找到位置就好,打不打得开还不一定呢!”

“位置?位置根本不用找,几个镇墓兽围起来那座山,就那,那下面,去挖吧!你挖得着吗?”

“楚楚说得对,既然没反应,就很有可能已经被挖空了,那我们做这些根本就毫无意义,不如今天先回去吧,从长计议从长计

议。”眼看两人快吵起来了,景翔也不得不插嘴。

听见景翔打圆场,唐谨终于转过脸正视他了,不过,那种锐利的眼神让景翔不禁打了个冷颤,克制不住想要拔腿逃命。

唐谨很生气,而且不是往日那样简单直接一炸完就灭了的怒火。

他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里面满满的全是不甘和不信,嘴唇也白得跟脸没多大区别,景翔甚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他气得浑身

都发起抖来。

“对,你们说得对。”他克制着自己,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颤抖着开口,“我活该,没办法。”

“呃,老大,你别这样,事情还可以慢慢商量,别急,别急。”看见他这样景翔心疼得很,他倒是没唐谨那么大的期待,自然

不觉得特别失落,可唐谨现在寨子里乱成一团,宝藏也虚无渺茫,他恼火也情有可原。

唐谨没搭理景翔,掉个个儿,三两步就闪进山里找不着人了。

担心他出事,景翔追了几步,可这山坳里路没有乱石倒是挺多,人没追到自己倒险些迷了路。

喊了两声,唐谨也没回,反倒是远处响起了野兽的吼声,景翔一惊,恍然想起楚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不能这么不管,挣

扎了一会,他又转身赶回楚楚那。

回到大石头下,楚楚还在对着怀里的东西发怔,景翔走过去她都没发现。

“其实,他以前就说过弄坏了一个的,是我忘了告诉你。”

“抱歉,我失态了。”楚楚揉揉脸,“还以为我可以发现个大家伙,结果……”

“算啦,找到了也是落进山贼手里,不是什么好事,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晚了天黑了就麻烦了。”

楚楚点点头站起来,又问:“老大人呢?”

“不知道。”

她一呆:“他不会真的去挖了吧?我胡说的!”

“不会的,他真要挖也得回山寨里去拿东西不是?”

楚楚又点点头:“其实,他也没说错,反正我在他们这里也不能吃白饭,慢慢再想办法吧。”

赶回去时天已经黑了,老三和刘叔都在守门口张望,见两人回来才松了口气。

老三勾着景翔脖子感叹:“老大一个人黑着脸回来,我还以为他把你们俩埋山沟里了!”

“他回来了?”

老三白眼一翻:“可不是,你不知道他多吓人,老远就感觉到杀气腾腾了,我们一寨子人,愣是没一个敢接近的!”

无心跟老三调笑,景翔嘿嘿两声,问:“那他现在在哪?”

“好像去酒窖了,我带你去,不过,挨揍了还是怎么了,可别求我救你!”拖着景翔一路走,老三就一路挤眉弄眼,“把老大

哄好了顺便劝劝他,别赶我们走啊,弟兄们过得好好的,不想散伙!”

“好好好。”疲于应付老三,景翔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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