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逛街我都几乎是用跑的,因为我太高兴了!我因为天热买了一个冰棍儿,老太太给我找的三块钱零钱我都没要!我第一次这么大方的!
晚上回家,我一直处于兴奋状态没缓过来。一来因为我明天就回家了;二来因为那个好消息的刺激。我在屋里不停地唱歌跳舞。
可是,我这人命不好,总是在我很高兴的时候就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陆志宇来了。我很意外,这个混蛋明天就结婚了今天怎么还来找不痛快!
陆志宇的脸色难看得要命,我以为因为我昨天骂了他他会来报仇,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要吃人似的目光,狠狠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伸手把我抱起来,扔到床上。我当然不敢反抗,当然也是不能反抗:因为当初说好的,他买我就是专门干这个的。其实,叫我反抗我也打不过他的,他比我高大半个头,也壮,而我瘦小得像只小鸡子似的。他几下把我剥个干净。他今天的情绪好像不太好,剥我衣服的时候手乱颤,而且严格地说那也不叫剥,是撕下去的,纽扣都飞了。
这个死相!要娶媳妇了还这副德行!换是我,我非得长膀飞天上去不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家伙!
他照例用牙咬我浑身的肉,疼得我呲牙咧嘴。我不能反抗,可不代表我不能在心里骂他。
我×你祖宗十八代!我要把你掐死!扒你的皮!敲碎你的骨头!把你车裂!腰斩!剁成肉酱!
他冲进来的时候疼得我大叫一声!差点儿昏过去!
陆志宇发起情来是很吓人的:眼睛是红的,动作激烈得像是在搏斗。他妈的,这架式,谁家的姑娘受得了!非得让他给干死不可!
而今天陆志宇更是吓人,拼了命地在我体内抽送,喘着粗气,拉扯着我的身体一遍又一遍地做。当他停下来的时候,我也只剩一口气儿了。
阿弥陀佛,希望明天我还能有力气回家。
陆志宇滚蛋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午夜了。
第4章
三四个月前,我家还差不多是村子里过得最衰弱的人家。我家里有一个哥哥,老爹老妈,还有我。我们家种着几亩薄地,养了几只鸡鸭,这就是我们家全部的经济来源。
哥哥三十多岁了还没娶上媳妇,一来因为家里太穷;二来因为哥哥是残疾人。哥哥不是先天的残迹,他的左腿是在他十五岁那年失去的,是被一块滚下山坡的大石头生生砸毁的。
家里原本指望着哥哥出人头地,因为哥哥学习好,将来会有希望考上大学的,那样将来就会改变全家人生活状态的;可他倒早早成了家里沉重的负担。
从医院回来,哥哥就整日整日的不说话,不出门,看着书本哭。他不能上学了,镇上的初中离家二十多里地,还全是崎岖的山路,他,走不动了。
哥哥自己开始了新的工作——扎笤帚。哥哥没日没夜地扎,每扎完了百十来把,就由爹或我拿到镇的集市上去卖,卖的钱能买二三十斤米面。
哥哥的眉头终日锁着,一根深深的皱痕生在他的双眉之间,这个,我记得很清楚。
哥哥的婚事一年年蹉跎下来,渐渐的,连说亲的媒人都没有一个。哥哥变得更加不爱说话,眉头的皱痕越来越深,一张三十多岁的脸老得像四十多岁。
我很难过。哥哥比我大八岁,凡事都让着我,好吃的,好穿的,好玩的,都是我抢在他的前面。小时候我老是无缘无故欺负他,抢他的东西,跟他捣乱,猴子一样往他身上爬;他从来没打过我一下,只有被我闹得不行的时候,才慢悠悠地说:
“弟,别闹了。”
我哪里听他的话,常常是在他说完之后变本加厉地闹他。
哥哥有喜欢的人,他喜欢我家邻居老刘家的小娟儿。小娟儿比我哥哥小一轮,两人都是属牛的。我记得娟儿二三岁的时候,从墙头跳到我们家来,我哥还笑着抱过她。我当时很生气,因为哥哥是只对我好的,怎么可以抱她,还对她笑呢?于是,我把娟儿给打了,娟儿哭了,是哥哥把娟儿哄好,给送了回去。
娟儿越长越好看,她常常跑过来看哥哥扎笤帚。我看见哥每次看见娟儿都很高兴。终于,有一天,我看见哥哥把才十六岁的娟儿抱在怀里,娟儿用胳膊抱着哥哥的头。我气得要命,哥哥还是给抢走了!可我知道了:哥哥喜欢娟儿,娟儿也喜欢哥哥。
后来,没多久,娟儿她妈就过来我家摊牌了。她不顾几十年的邻居情分,跟我们家撕破了脸。
第二天,娟儿就被她家人给送到不知什么地方软禁起来了。我不知道以后的事,因为就在这事以后我离开了家——我决定打工挣钱,给哥哥娶媳妇!
可现实是我累死累活七八年,总共也只攒下三万块钱。我没什么文化,初中没毕业就跟爹妈种地了,所以我找不到高薪工作的,只能买苦力,或是当服务员,工资都不高,并且我自己也有一些必须的消费。
不过,后来我遇到了陆志宇,他给了我整整五百万。
我回到家,立刻扒了我家的两间土房,请了专业的施工队,在院子里盖起了两座三层楼的小洋楼,而且是有专业人员设计的小洋楼,很好看的。每天,村子里都有人成群结队地来我家看热闹,小洋楼很快拔地而起。完工那天,我放了足有二十分钟的大鞭炮,并让村子里的人随便进来参观;因为我的楼不光外型漂亮,里面的装修更是精美奢侈,我保证村里很多人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屋子!他们都看得出来我有多得意!
接着,我去城里拉了足足有四辆货车的全套家具、电器以及家居用品,买的都是明牌货,贵的!而且都是双份的!我呼呼咧咧地指挥着送货的工人,把他们摆放到我那两座装修得无与伦比的新楼里。当然,又有许多人来看。有些电器他们都不认识,不知道干什么用的;问我,我当然也不知道,看见有卖的就买了。可我哪肯说不知道,就哼哼哈哈地答应他们,装做不愿意理他们的样子。
把家收拾停当,我就拎着一条小麻袋来到隔壁老刘家来提亲了。我早注意到:老刘家的两口子,哥哥嫂子,从我的楼一动工就开始在墙头那儿哨探,伸头伸脑的,很让人讨厌。当然,也很让我得意。哥跟我说,娟儿死也不愿意跟别人结婚——其实她也不过才二十三四岁。(不过,我们农村人结婚都早,女孩子过了二十岁就算大姑娘了。)她现在跟一些人在城里打工,在商场里替人卖衣服,每二三个月回来一次,跟我哥哥只能隔墙望望。她妈死盯着他,不让她向我家迈一步。
看见我来了,娟儿妈的脸上就有些发讪,扯着嘴角,对我笑了笑。娟儿的哥哥嫂子还给我让了坐。几个村子里的人也来凑热闹。我不坐,直接把手伸进袋子里,一摞一摞地掏钱。一摞一万的钱我掏了十摞,一摞摞都拍在她家的破圆桌上。
“这……这是干什么……”娟儿妈的脸上有些别扭。
“我替我哥求亲来了。求刘叔刘婶儿把娟儿嫁给我哥。我保证娟儿跟我哥一辈子吃香喝辣,一辈子享福。你们把娟儿养这么大实在不容易,这十万块钱是我们家给你们家的辛苦钱。”
我说完,接着掏钱,拍钱:
“这十万是我们家给娟儿的彩礼钱,随娟儿花,让她去城里想买点儿什么就买点儿什么,不用带一分钱过来。”
我不理全屋已经都被我震呆的人,接着说:
“两幢楼都布置齐整了,娟儿想住哪个都随她,屋子里缺什么少什么让娟儿只管跟我说,我都给她买回来。若是有什么看不顺眼的,就扔了,我再带她买她喜欢的去。”
我很轻松地说:
“请刘叔刘婶儿成全我哥吧。我明天来问消息,你们再商量商量,要是同意了,我马上开始张罗婚礼。”
我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我又回头说:
“对了,娟儿金银首饰,衣裳鞋袜的钱不在这里头,若她同意结婚了,我们会给她买全套的回来!”
出了娟儿家门的时候,我的心是如此畅快!我长长出了口气,这十多年来闷在我心里的一口气一下子就舒了出来!真是爽快!
没过十天,娟儿就快快乐乐地做了哥哥的新娘。只是娟儿什么也不肯再要,说能有这些东西她已经觉得是在梦里了。可我不肯委屈了她,给她买了一枚足有三克拉的钻戒。
他们结婚那天,我在家里摆了四十多桌酒,请了全村的人来喝喜酒,桌面全是上等的好菜好酒,而且,不收一分钱的礼金!
那天,看着哥哥娟儿爹妈一脸的幸福激动,我喝多了。妈说,我还大哭了一场呢,不过,这事儿我自己可不记得了。
我知道,村子里所有的人都在猜测我在一夜之间为什么就会变得这样有钱,也包括我的父母哥哥。我给他们的理由是我中了五百万的彩票。我不让他们说出去,并告诉他们,让别人知道我有这么多钱的话说不定别人会起坏心的,切不可让别人知道了底细。他们被我吓住,忙点头儿说是。
第5章
其实,周哲来跟我谈买卖的时候,我跟本就不认识陆志宇——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陆志宇是怎么认识我的。我们谈买卖的地点是在周哲的车里。周哲说得很直接,一点拐弯抹角也没有,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能得到什么,得儿付出什么。我当时在心里一下就同意了,那是五百万啊!就是要我的命我也干!
“你考虑一下,明天这个时候我在这里等你的回话儿。”周哲平静地说。
我的心里激动得拼命擂鼓,这种天大的美事居然会落到我头上:
“我……我现在……就同意……”我结结巴巴的说,生怕买主会反悔。别说五百万,他给我一百万我就会同意的!
“那太好了,你去把职都辞了,晚上我带你去见他。”
“我……现在就想要钱……”看不到钱,我是不能放心的。
“这就是支票,你可以现在就取钱了。”周哲把支票递给我。
可我不认识支票,也不会使支票;况且,知道他们是不是骗人的!
“我想要现钱。”我说。
“五百万要装两条麻袋,你抗得动吗?放哪啊?能安全吗?”
这……个,真是个问题。
看出了我的犹豫,周哲就笑了:
“我带你去银行,教你怎么用,你顺便看看这上面的钱是不是真的在。”
于是我就跟他去了。
我恍恍惚惚的辞了我同时兼的三个职,在傍晚的时候被周哲带到了一个很高档的别墅区,一幢很漂亮的小洋楼里。
我不知道买了我一生的会是什么样的人。因为周哲根本没说,我也根本没问买主是多大年纪,有无肢体残疾,有无精神病症;我只知道他是个男人。我也没细想,只要给我五百万,就算是一个得了艾滋病的老头子我也不会退缩的——有了五百万,我死也值了。
我是带着很悲壮的情绪出现在陆志宇面前的。
现实状况却实在叫人感到意外:站在我面前的居然是一个一看就比我小的年青人,穿得很华丽,气质也很优渥,而且长得也非常好看;只是他没有一点儿的笑容,只是冷着脸用眼睛瞪我,让人觉得他难说话。
我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挺好的孩子怎么做买男人来上的这种离谱事儿!我虽然知道社会上有这种事儿,可我也知道那些人都是变态,是异类;可眼前的这个年青人看上去很正常,怎么也想着做这种事呢?我甚至有一种想劝他几句的冲动。不过,我没劝,劝了很可能我的五百万就没了。
周哲立刻就离开了,在周哲离开后的一分钟,陆志宇一句话都没跟我寒暄,直接就把我扑倒在了地板上……然后他就把我给打了。因为他把舌头伸我嘴里了,我一下子没忍住,干呕了起来。
那天是他第一回打我。他把我从卫生间里拎出来,用巴掌煽我,用脚踹我,打了好半天。后来,他把我的手脚用绳子分开捆住了,我紧张得全身肌肉紧绷,几乎颤抖了起来。我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可事到临头,不用我死我也还是害怕。我当然的不敢反抗,我只在心里念阿弥陀佛,希望自己可以把五百万带回家去。
他把我剥个精光,自己也剥个精光,他开始第一次啃咬我的肉。他刚进来我身体的时候,我惨叫一声,一下子就昏了过去!一半是吓的,一半是疼的。
我醒来的时候陆志宇早走了。我第一感觉是我还活着,我可以把钱送家去了。这真让我高兴。我的身体疼得被人支解了一样,再看看我自己,赤裸的身下的被子上全是污血,都凝固了,泛着黑红色;我身上也是一块块的污浊,真他妈恶心!哎!这钱真不是好拿的!不过,我决心忍了,就为了那五百万。
等我把一切安排好从家里回来的时候,他就不再让我出门了。他每周给我两次,每次二个小时的放风时间。他说我走到哪他都知道,我要是敢在外面多停一分钟,他就把我打死。我知道他是吓唬我的,谁一天到底没事儿要看着一个没什么用处的人呢?
他给我下了很多命令,无论什么我都服从。我的态度总是很友好。我已经了了我一生中最大的心愿——让我家人过上好日子;我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心里轻松极了;别说是苛刻的命令,就算是要我死,我也可以安心地闭上眼睛了。
我就住在这小洋楼里。他每月给我一万块的生活费,用来支出各项费用。哼,有钱真是好!多少种费用能用到一万块!我每月的花销也不过才二千多块钱——这我也觉得我很浪费了。
我便制定了一个计划:每月存五千块,以备不时之需。另外五千块我全部用来挥霍。有很多东西是我没吃过,没用过,没玩儿过的,以前想却没有钱,现在我都逐一尝试!
我最大的花销就是吃。我最喜欢美食了,以前没有钱,看到好吃的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心里馋得要命却无可奈何。现在,我有足够的金钱想吃我喜欢吃的东西了!
每回放风的时候我都买一大堆好吃的回来,刚开始是买现成的吃,后来,因为我每天有大把大把的时间要打发,灵机一动,我就买了菜谱原料回来,自己制作美食;一来打发时间,二来饱了口服。一实践,我发现我原来真的很有做菜的天赋!只要三五天,我就能做好一道工序很复杂的美味了;连汤我都会做好几道了。我常常是给自己做三四道美味,把他们排在客厅的地板上,就着啤酒,看电视里我最爱看的有美女的节目;真是神仙般的日了!
那时陆志宇来的次数很少,来了就直奔主题,做完了就走,从没在这里过过夜。陆志宇从来不跟我做语言或其它方面的交流,跟我有仇似的,老是拿眼睛瞪我,干那事儿的时候狠得要命,每回没有三二天我是缓不过来的。当然,我也不跟他交流。他已经吩咐过我了:不许我打听任何有关他私人的问题。其实,我对他的私人问题压根儿也没什么兴趣,要我问我也懒得问。
我已经明白了我现在的处境,我的日子只能是混吃等死了。我幻想着有一天陆志宇也许会放了我(当然前提是他不能要回那些钱),这念头,几乎是我最大的精神支柱。
在陆志宇买我回来的头一个月,我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
第6章
有吃有喝有人养,这种日子原本该是快乐逍遥的,可因为是丧失了自由,这种日子我过了没多久就腻了。虽然每天照样是美食不离口,美女不离眼,可我开始感到寂寞,希望有人能来陪我说说话儿。
谁能来陪我说说话呢?只有在我放风的短暂时间里我才能看看街上的人群,听听喧嚣的声响。满大街上我一个人也不认识,找谁说说话呢?
这城市里我本来有一个朋友的,叫小杰,那孩子才二十刚出头,也是农村出来打工的,是我在餐厅打工时认识的,我们当时都是那家餐厅的服务员。我跟小杰很合得来,我们没事儿的时候愿意凑在一处说话。他性格活泼,接受新生事物的能力也强,他老爱兴致勃勃地给我讲一些社会上的新鲜事儿。他最大的梦想是一夜暴富,变成有钱人。他有许许多多我连听都没听过的东西要买,只是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