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默示录之天天被读者扎小人的坑神你伤不起!下——时镜
时镜  发于:2013年08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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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白淡淡地,脸上眼睛里都看不出情绪,“动过了。”

姜河星这时候只想给眼前这个男人狠狠一巴掌,“你是脑子被烧坏了吗?没看到自己手上全是伤啊?!”

沈青白抬起自己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伤着自己的手了。

原来削得好跟不受伤,他永远是只能选一样的。

姜河星怒气冲冲地拉了他就往自己房间走,一边走一边骂:“一看你这死人脸我就知道没好事!以前也总是这样,你以为你心脏是铁打的啊?不高兴你说出来会死啊?沈青白……”

沈青白被他拖进了门,坐在沙发上。

姜河星拿出医药箱,很熟练地帮沈青白包扎。

忽然之间的沉默来得如此猛烈,几乎要将沈青白击倒。

他陡然发现这样的场景是这样熟悉,以前因为顾沉,他也总是浑身带伤,在自己的公寓里,也只有姜河星帮自己上药或者裹纱布。

他总是不想让姜河星看到自己浑身的伤,就关了灯,两个人在黑暗里就自在了。

沈青白看着姜河星低垂的眼,不知道为什么还能够笑得出来,“姜河星,你其实也是个心软的。”

姜河星低着头没说话,他是心软,可是只对沈青白一个人。

沈青白又开始说话了,有些机械,“那个时候还是只有你,你说你一个人,怎么就把我这么多年的狼狈全部看完了?姜河星……我真恨你得很……”

一颗滚烫的眼泪忽然就砸到了沈青白的手上,他颤了一下,又低头看姜河星,笑道:“老子还没死呢,要哭也等以后。”

姜河星的刘海太长,遮住了他的眼,也让沈青白看不清他的表情。

姜河星的声音干干地,不像是在哭,“是,等你死了我再哭。”

他不敢抬头,不敢去看沈青白。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脸上和眼眶里干干的,什么泪痕也没有。

沈青白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我说姜河星,我觉得我完了。以前因为他,现在因为他。我是不是很没用?”

“是,很没用。”姜河星包好了他的手,转身去收拾医药箱,不再说话。

等他忙完了,背对着沈青白站了很久,再转头看时,沈青白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他的睫毛湿湿的,贴在下眼睑上,一片浓厚的阴影。

68、年会(十一)最终章

彼时,叶东旭从地下室出来,有些心神恍惚。

他看着部里的李铭站在那儿,没看到江凛便问了一句:“江凛呢?”

“江哥回华兴去了,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在追咱隔壁创意部的御姐尤,对了,总监你的手机。江哥说在门口捡到的。”

叶东旭接过来,看了一眼,没有未接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有些不安。

他站了一会儿,看一眼时间,下午一点。

沈青白应该走了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很生气,也许是因为那一本黑道教父……

如果不是创意部的小美那天突然跟他说“你跟墨渣渣写的顾沉好像”,他也许不会去看那一本书。

或许以后会看,但不会这么快。

他觉得自己是在做一场梦,梦醒了却觉得丑恶。

沈青白为什么要删文,为什么要写这样的一本书?他才不会自恋到以为沈青白是在写他,他写那本书的时间太早,那个时候他们还不认识呢。

那么沈青白写的是谁?他喜欢的是自己还是其他的什么人?

叶东旭觉得心里空空的,沈青白总是那样,轻描淡写轻而易举地拒绝着,撒谎不眨眼,骗人之后还能没心没肺地笑得流眼泪,他总觉得摸不透,只是隐隐确定,却又不敢肯定。

沈青白,什么时候就像是扎在他心底的一枚刺了?有些疼,又不能拔出。

拨出来,那鲜血就会流出,他就会死去。

叶东旭面上划过黯然,他突然又觉得自己是错了,凭什么这样不相信他?

他甚至在开门前幻想着沈青白就在里面,看到他回来,可以对他又打又骂,可以踢他咬他……都无所谓,只要他在。

可是推开门,空空荡荡。

茶几上放着一只削好的苹果,又圆又大,地上还躺着一只,瘦小,表面坑坑洼洼,丑得很,连果肉都没剩多少。

无一例外地,两只苹果都发了黄,看上去很难看。

那个水果盘里,少了最大最红的一个苹果。

叶东旭捡起地上那个难看的苹果,心脏陡然被一把利刃破开。

他知道沈青白懒得很,要是自己吃苹果绝对不会削皮的,他会连着皮一块儿啃。

只有他,吃苹果一定要削皮。

已经不敢去想沈青白是怎样削出这一只苹果的,他那样的人,会为他削一只苹果,还是心甘情愿的……

沈青白一定以为最大最红的就是最好吃的,所以才会挑了这只苹果。

他现在一点一点地去想当时的场景,只觉得心都要被堵住,呼吸不过来了。

他近乎虔诚地看着那个丑陋瘦小的苹果,突然就忍不住地想要哭出来,但是没有眼泪。

冰冷的苹果,在冬天的地上躺了多久?沈青白削这一个苹果又需要多久?

他到底是在干什么……

这一切都荒唐至极,叶东旭突然颓然坐下来,手里还是握着那苹果。

只是坐了一会儿,他又想起什么,什么不想管不想顾,推开门就要去找沈青白,说他错了也好,要他认错也好,他把他当作别人也好,只要他是沈青白,他怎么也可以的,怎么也可以的。

只是他终究还是只停在了门前,面前的唐夜还保持着敲门的动作。

“沈青白不在你这里?”唐夜很是诧异,应该是因为看到了叶东旭那前所未有的表情。

说不出那是怎样的一种表情,沉郁得让人心惊。

叶东旭是真的愣住了,不在,不在他这里,也不在唐夜那里。

沈青白哪儿去了?

沈青白自然还是不可能走远的,他走不远。

他其实一直是个很敏感的人,只是他不说别人也不知道。

他以为叶东旭是忙去了,结果他还真是忙去了。

他沈青白头一次真心实意要为别人削个苹果,结果还送不出去。

沈青白觉得自己是傻了,他以为叶东旭对他是死心塌地的,可现在他又开始怀疑了。

不是没有注意到他之前答应得太爽快的异样,只是没有想到叶东旭这个人脾气也这样古怪。

沈青白睡了三四个钟头,醒了也闭着眼睛,就躺在姜河星的床上,一语不发。

姜河星端来的饭菜冷了又换,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次。

他就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的却是墨千城的那本教父。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翻了多少遍了,可是就像是着了魔一样,忍不住地要翻开。

这书里的每一个字,大概都是用刀子刻在沈青白的心底的,也许不是最华丽,也许不是最成熟,也许不是最感动,可一定是沈青白最真实的感情。

书里的这个男人,连名字也没有改,就被墨千城搬了下来……他不由自主地翻到最后一章去。

[黑道教父的人最终章、天不明

……

卫云觉得自己快被胸膛里烈烈的心跳逼疯,他一手握紧了手里的枪,捂住手臂上的弹孔,忍不住咳出一口血来。

在他视线的前方,一个身材消瘦的男人扶着墙向前面走着,缓缓地,明明举步维艰,可还是固执地向前。

午夜的钟声早已经不知道敲过了多久,街道上静悄悄地,连路灯都已经不再发亮。

天要亮了。

顾沉脚下的血汇成了一小潭,目光平静地向前望。

那个他有预感将夺去他生命的男人站在前面,只要他扣动扳机,这一场博弈就将再无悬念。

可是他看着这异国的风景,只觉得心灰意冷。

“啪嗒”一声,他扔下了那一把枪。

又看了卫云一眼,他转身了,像上次在赌场一样,把自己的后背留给他。

卫云的心跳忽然就不猛烈了,他镇定地抬起了枪,那一管漂亮冷艳的改造版银色沙漠之鹰,向来是他最爱的枪了。

顾沉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一步一个血印。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快接近一片羽毛,穿过美国大平原的风穿过他的身体,一阵阵地发着冷。

什么也不想管,什么也不要过问,容许自己任性,任性这一回,即使代价是他的全部,包括他的生命。

卫云觉得自己的视线很模糊,手中的枪重得他快举不起。

安了消声器的枪永远代表静谧的死亡。

他相信,自己这次绝对不会留情,不会手软,不想再失败。

他要站在,站在这异国黑暗土地的最顶端。

身体被洞穿的滋味并不好受,可是顾沉像是没感觉一样,顿了一下而已,又继续往前走。

惨烈的鲜血忽然就涌了过来,淹没卫云的视线。

他发现他竟然在为那个男人感伤,何必如此,固执。

男人前行的脊背,骄傲挺直,像是从来不曾弯曲。

只是最终还是倒下了,倒下了,只余那黎明尽头一点昏暗的天光。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在支使着自己,他觉得自己应该上去看一眼,看一眼,就看一眼,看看那个男人是不是真的死了。

那种疯狂的执念一直在卫云的心里叫嚣,他要去看一眼,看一眼。

那个男人得身体仰倒在巷边,潮湿的小水凼在夜里有一些反光,刚刚下过雨,旁边人家的黑伞放在巷口。

他还没死,只是已经跟死没区别。

眼神已经涣散,可是依旧是那种纯得让人心惊的黑色。

在跟他对视的时候,那种同族人的血脉相连之感强烈到一种极限,可是他们只能相残。

总是要有人死去的。

顾沉的嘴角弯了弯,眼却眯起来,天色已经逐渐地亮了。

墨黑色的天空里找不到一颗星,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云,明天是不是还是晴天。

一团更浓郁的黑色忽然就遮了过来,令人安心的,完完全全的黑暗。

睡吧,在黑暗里安睡吧。

你本不是生在光明里的生物,我们,都是造物主内心最深最晨的黑暗,永远脱离不了黑暗,也看不见光明。

生在黑暗,死在黑暗,腐烂在黑暗,又重生在黑暗。

那男人的身躯被一片大大的黑暗遮住了,一把黑伞。

人的一生有时也是这样,一把黑伞,完全终结。

可是他死的时候,有没有谁来为他打这样的一把伞?

雨,又下起来了。

卫云咳嗽了两声,转身往回走。

脚突然就踢到了一把枪,是顾沉之前丢下的。

也许那个男人想不到,自己还留了一颗子弹吧?改造过的沙漠之鹰,里面多出的那颗子弹正是为顾沉准备的。

他艰难地弯下腰,捡起那把枪,却忽然愣住了。

常年用枪的人可以通过对重量的感知猜到弹夹里的子弹数,卫云无疑是一把好手。

也许是伤得太重,伤口太疼,他之前开枪时都稳得很的手在卸弹夹的时候竟然止不住地在颤抖。

他一时没接住,一颗子弹从他手心中滑下去,掉在地上,被雨水沾湿了。

卫云忽然转过头,看着那个躺在巷子的泥土地上,躺在雨水里,躺在那把黑伞下的男人,他像是躺在了他简陋的坟墓里,卫云看不见他的脸,也看不见他的表情。

那个男人,死了。

终究还是死了。

尽管他还有一颗子弹。

卫云弯腰捡起那颗子弹,雨幕里,顾沉的血从巷子这头和着雨水流到那头……

很多年以后,卫云坐在他已经坐了很久的那一张椅子上的时候,别人问他,为什么总是带着那一颗子弹,他总是说那是保命符。

那一颗子弹,是握在顾沉手里的卫云的性命。

是顾沉最后的良心,最后的怜悯,也是卫云最后的良心,最后的怜悯,最后的感情。

顾沉终于如愿以偿地带着像一个人的感情死去了,可是他丢掉了自己所有的人的感情和人的良心,把它们全放在了这一颗子弹里,然后像一具冷血的尸体一样走到今天。

顾沉的天空从来没有亮过,可他的天空,再也不亮了。

那一夜的黎明,永远地停留。]

69、年会(终)出血

下午沈青白还要去参加网络采访,三江论坛什么的早就已经期待这一天很久了,甚至无数的粉丝知道这一年的三江会有墨千城参加,都已经等在了网络前。

沈青白这个人,就是有这么莫名其妙的魅力,明明无下限到了极点,偏偏还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他。

当然,也有人说他是在作秀,网络上的意见本身就是如此,有把他捧到天上去的,也有把他踏进泥里的。

不过沈青白都不在乎。

姜河星又一次端了饭菜进来,沈青白还是在装睡。

“别睡了,采访时间要到了,你再消沉也总是要去的,你不是很守信的人吗?”

沈青白背对着姜河星,睁眼看了贴着银白色墙纸的墙壁一会儿,还是坐了起来,他看着姜河星,“我很守信?”

“很守信。”姜河星有些闹不明白沈青白到底想说什么,也许只是随口一问。

沈青白穿上外套站起来,坐到桌边,“你吃了没?一起吧。”

姜河星愣了一下,却依言坐下了。

两个人都沉默着不说话,吃完了饭,姜河星跟着沈青白一起去了酒店里那个临时组成的录制室。

这种视频见面会一样的采访是盛大惯用的手段,读者总是好奇的。

沈青白心里前所未有地平静,直到坐在摄像机镜头前他的表情也依旧镇定自若,像是之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主持人是个很漂亮的女人,沈青白看了一眼她胸口的名牌,是叫梅芳,中间要是多个字变成梅兰芳多好?要不改姓元也好……

沈青白一想到那两个字,思想忽然就呈现了放空状态。

那女主持人十分尴尬,喊了沈青白两声没见反应,低头一看,他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名牌看,还真是奇怪!也亏这主持人机敏,转头对摄像机说道:“看样子我们的墨大神和传说中一样地爱走神呢!”

他什么时候爱走神了?

沈青白把自己从原来的思绪里扯出来的时候刚好听见这句话,顿时翻了个白眼。

于是,采访继续。

基本维持梅芳问,沈青白答的这种模式,都是一些很常规的问题,可是沈青白的回答却也出乎意料地常规。

直到话题转向了沈青白的新出版小说,黑道教父。

“来,让我们随机抽取一个问题,第一个,有网友问,请问当初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要创作这么黑暗的一部小说的?”

“很黑暗吗?我倒是没感觉。这本小说一开始也不是那么黑暗吧?只是写到了后来情节发展已经脱离我的掌控了而已。”沈青白笑得浑不在意,网络上围观众的菲林又被谋杀了一群。

“额……请你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依照梅芳多年主持节目的经验,墨千城他丫的完全就是在转移话题啊!

丝毫没有自己被揭穿的窘迫感,沈青白笑得十分犯贱,“唉,我以为你发现不了呢,你真不可爱!”

你才不可爱,你全家都不可爱!梅芳眼里滑过一丝郁闷,但身为一个主持人的素养还是让他选择了无视沈青白这句话,“那么现在你可以告诉网友们,你是因为什么才创作了这一本小说的呢?要知道自从教父上架之后,不过两天销量就已经突破十五万,实在罕见啊。”

沈青白之前倒是不知道这本书卖得这样好,他敷衍地笑了笑,“因为那个时候我还在上大学,竟然在巷子里遇到有人敲诈我,于是就有了灵感。”

梅芳自然看得出沈青白是在敷衍,可是她大约也明白沈青白就是一老油条,人家在华兴混了那么多年了,哪儿能那么容易就被她给问出答案来?“那我们进入到下一个问题。诶,?这个问题大概是一位女性网友提出的,请问墨千城,卫云和顾沉,谁攻谁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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