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的金色婚戒 下+番外——飞鸟鲨鱼
飞鸟鲨鱼  发于:2012年0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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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海无奈道,“我是怀孕,不是得绝症。”

苏文浅笑,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跟她说话,心里的烦躁便似被被风吹起的鹅毛般,越飘越远。他看了看手表,道,“晚上去我

那吃饭,我去接你?”

季海温柔答“好”。苏文挂了电话,这才安心地继续批注那长篇大幅的企划案,纸笔沙沙声响,依稀是当年的模样。

75.成长的烦恼-2

杜杰每日窝在小公寓里,大奔的使用权落在苏文手上。每日忙着工地公司和公寓,三点一线的苏文,立马瘦了一大圈。原本磅

礴的美林湖剧院,此刻像块大黑钵,颓丧地倒扣在地面,冷风吹过时,带起若有若无的焦味。苏文拨了好几次刘海,却总是在

下一秒继续被刺眼睛,干脆放弃,心想着有空得去理个清爽的头发。

郑吴雨火红的保时捷停在工地边,很快被覆上一层飞灰。

由于开盘的意外,郑吴雨带着苏文立即修改了后面几期的方案,联合创源的众员工商讨对策。一时间,大家都是风尘仆仆,连

杜博彦都不得不亲临现场,视察指挥。

苏文在简易的施工棚里给杜博彦煮茶,杜博彦拿着后期的企划案,戴着无框的眼睛看着,颇有现世诸葛亮的意味。

杜博彦放下企划案,看着苏文的侧影,道,“杜杰伤怎么样了?”

“好多了,叔叔,不用担心。”苏文这才想起,似乎自从杜杰受伤,他家里还未有人去探望过。苏文试探地问道,“要不叔叔

今晚去我们那,看看他?”

杜博彦拿起企划案继续看,瞟都不瞟苏文一眼,道,“不用了。”

苏文怔住,说不出是失落还是怅然,只是这么定定地站了许久。杜博彦头也不抬地道,“没死就好,不用那么宠他,他长这么

大,这次伤得算轻的。”

苏文给杜博彦烫好茶,径自出门,用力吸一口带着焦土味的冷风。郑吴雨携着一身的灰尘踱到苏文身旁,摸了摸他脑袋,道,

“下班了我跟你走。”

苏文看向老总。

郑吴雨眨了眨吊起的丹凤眼道,“去看看你金屋里那只受伤的娇。”

杜博彦走的时候,特地去苏文的临时办公室打招呼。他身后,许慈,大马,小C,苏文认识的、不认识的,跟了长长的一队人。

苏文瞠目结舌地目送了杜博彦,就见老总靠着门框“啧啧”道,“这阵仗,算是承认你这个当家主母的位置了?”

苏文一支笔扔过去,被郑吴雨敏捷地避开。苏文不满道,“杜杰叫我‘郎君’!你注意了,是郎君!”

郑吴雨哈哈大笑。过了会,小秘书通知说欧局长到,于是俩人作恭敬状去工地口迎接。

欧亚只带了一个助理,那助理一见就是一副温吞老实样。苏文心知欧亚有心放他们一马,这算是美林湖火灾的前期调查,遂先

一步带着他们去火灾后的现场,郑吴雨则去后方安排嫁祸事宜,俩人眼神一来一去,在空气中达成共识,好不默契。欧亚调侃

道,“总算有点助理的样了。”

苏文转头问道,“怎么说?难不成以前我就是摆设?”

郑吴雨正好赶上他们的步子,就见欧亚搂住身边那老实小伙子的肩膀道,“当助理就得像我们小陈这样。办得了正事,上得了

酒桌,对得起老板娘,打得过小三。”

苏文道,“我没老板娘,更不存在小三之说。如果非要说小三的话……”苏文摸着下巴,盯紧欧亚看,看得欧亚毛骨悚然。

欧亚立马摆手道,“看房子看房子。哎呦!”他吓了一大跳,“给烧成这样了?!跟只大乌龟似的!”

郑吴雨面无表情地走到欧亚另一边,资料递过去道,“我都准备好了,喏,这是王氏当时进这批货的所有证据,你回去加把劲

撇清点,跟我和杜杰没关系。”

苏文忽然一把夺过资料,惊诧道,“这资料什么时候来的?我为什么不知道?!”

郑吴雨淡淡瞟了苏文一眼,道,“我背着你弄的,怎么着?我应该向你汇报?”

苏文赫然瞪大眼睛,握紧资料喘息不停。欧亚顿时心软,拍了拍苏文肩膀道,“这事总得有人扛,难不成你让杜杰去?”

苏文抖了抖嘴唇,半晌才道,“总……总还有办法的,再想想……想想别的法子不行吗?”

欧亚叹气,强硬地从苏文手中,把资料一点点抽走。

苏文恍然回神,“子卿……子卿当时和我们签约的资料,都在创源那里……是杜杰?”

郑吴雨沉默。欧亚看了苏文一眼,拣出几张纸递给自己助理让他记录,自己则走上前抱了抱苏文,跟哥哥抱弟弟的姿势一般,

附在他耳边说,“别想太多。”

苏文木然地点头。

诸事妥当,欧亚满意地带走厚厚一叠资料复印件,有真有假。他是打心底里佩服杜杰,嫁祸的事情他见过的多的是,唯独嫁祸

得这么彻底的,他没见过。

晚间,郑吴雨把车丢在工地,跟着苏文上了那辆大奔。从他发动汽车的粗暴动作来看,郑吴雨知道苏文在生气。共事许久,又

存了刻意观察的心思,他还是了解苏文的。这人一旦生气了,尽对死物发脾气。比如现在看他扭钥匙的那力度,郑吴雨不怀疑

,苏文正把钥匙当成了杜杰的脑袋。

郑吴雨斟酌许久,才开口道,“杜杰没做错,人都是自私的,更何况王子卿三番两次地挑衅。”

苏文胸口起伏稍快,憋了许久,泄气地吐出一句,“我知道。”

郑吴雨打开车窗,任冷风灌了些进来,但看到苏文隐隐咳嗽一声,他又立即关上。

红豆楼下,苏文从车库出来,见着了自家楼下的黑色丰田。郑吴雨提示道,“许慈的车。”

苏文皱眉,许慈过来干什么?

待得回到公寓,苏文了然——许慈和容波正坐在杜杰对面,一人面前一杯香茶,室内温暖,茶水却依然冒着袅袅的热雾。

苏文许久未见容波,仔细打量下来,觉得他还是那般温雅好看,带着些狡黠的灵动。容波朝苏文眨眨眼睛道,“好久不见。”

苏文勉强笑了下。杜杰舔了舔嘴唇,单手不便,容波很体贴地替他拿起杯子,又在杜杰凌厉的目光中放下,看着杜杰用结疤的

那条手臂端起杯子喝茶。容波撇嘴。

苏文让开身,郑吴雨进门,熟稔地换了拖鞋,也挤到客厅里。苏文正给老总泡茶,就听郑吴雨一声抽气,叹道,“这疤……啧

,我看着起鸡皮疙瘩。一块块的……”

杜杰朝郑吴雨翻白眼,“反正你又不跟我过日子,我不会举着手臂每天去吓你的。”

苏文横杜杰一眼,端上茶道,“你尽胡说。”他本想问王子卿的事,奈何看在场有许多人,便硬是忍下了。

容波站起身,拍了拍西装道,“得,我也走了。我妈那边你放心,我既然来了,她那边我肯定稳得住。放心,项目二期的时候

,我们容家不会撤资。”

杜杰颔首,真诚道,“谢谢你了。”

容波随意一笑,带着些无奈和惨然,径自去玄关处换鞋。

许慈适时起身告辞,道,“我送容先生回酒店。”

杜杰点头,“你费点心,都安排妥当。”

苏文目光跟着容波走。容波用左手灵巧地换上皮鞋,临出门时身形忽然一顿,转身道,“杜杰,我在美国和赵东海见了一回。

那次枪伤我基本上也都了解,我不说不代表不计较。”容波又看了苏文一眼,转回视线对着杜杰道,“不要求你替我做什么,

但最起码别让这小子给我添乱。”

苏文气闷,面无表情地目送许慈和容波离开。郑吴雨拉了苏文坐下,拍拍他肩膀,用眼神示意——有什么话讲开最好,前车之

鉴。

苏文看着茶杯,开口道,“子卿他爸爸去世了。”

杜杰喝了口茶,惬意道,“我知道。”

苏文想了很久才说,“我想,要不别逼他这么紧?他爸爸刚走,估计心里不好受……”

郑吴雨忽然覆住苏文的手,示意他住嘴,但苏文一向任性,继续道,“那件事总能想到办法弄过去,实在不行我们改变二期三

期的策划案,亏损的钱总能赚回来。政府那边至不济,也不会把我们关进去的……”

杜杰温柔地笑笑,“我没对王子卿怎么样,事实上王氏所有的亏损最大的受益者都是容氏,我只拿回本该是自己赚的利益,至

于容波做什么,我没权干涉。”

苏文倏然怒喝,“那今天欧亚带走的合同是怎么回事?”

杜杰耸肩,“我和容氏是这项目的最大股东,我有的他也有。”

苏文瞪着杜杰,压抑着怒气,抖声问,“没你的默许,容波敢这么做?我说为什么他那么巧今天在这,原来你们合谋……”他

看着郑吴雨,“你早知道对不对?欧亚去调查之前你就知道,知道容波在这,知道容波拿了子卿的合同……”

郑吴雨想去拉苏文,却被苏文避开。郑吴雨皱眉道,“你客观地想想,容波也是在帮我们。”

苏文抽抽鼻子,冷然道,“你们停止这些祸害人的事,立即!马上!”吼完,一屋子寂静无声。

杜杰忽然自嘲地笑了笑,“祸害?我祸害王子卿?”他看了苏文一眼,起身离开,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言。

郑吴雨看看俩人,忽然道,“王子卿要是没做过这些事,我们也没这个本事陷害到他。”

苏文颓然坐下。

郑吴雨见再耽搁也费事,把空间留给两人,起身离开。

半晌,杜杰深吸一口气,走到苏文身边坐下,温柔笑道,“小兔子,别生气了。”他抬手想碰苏文的脸颊,苏文下意识地挥手

打开。

杜杰忽然咬牙。苏文看着别处,未注意那有了些裂缝的伤疤。杜杰却仍强笑着哄他,“别生气了嘛,郎君。想不想吃我做的菜

?我这只手臂好多了喔,今天给你做晚饭好不好?”

苏文眼珠子转了转,心里仍有些愤愤不平,怒气却已消了大半。他就是这般,经不起哄。杜杰轻拍苏文脑袋,去冰箱取了材料

,单手夹着去厨房做菜。

76.成长的烦恼-3

本以为可以和欧亚商谈好,火灾事宜全部推到赵建国身上。奈何郑吴雨交出手的,是王氏当时的购买方案。对此,杜杰边吃饭

边哄苏文,解释道,“赵建国和王子卿俩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王氏买了我杜氏的股份你知不知道?”

苏文点头,不赞同道,“就因为这个,你要对付他?他就算入股杜氏,对你也没什么影响。法律摆在那,既然王氏进了赵建国

的消防器材,就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我以为这次牵扯出来的会是赵建国。”

法律?杜杰在心中冷笑,法律要是管用,王家的根基就不会那么快被他杜氏撼动了。这些商场上的事,就跟打仗一般,比的是

个谋略,是心狠,是效率。他要是出手晚了,今天被搞得一败涂地的人,就是自己!杜杰心中不认同,面上却不动声色,转移

开话题,问道,“小海最近怎么样?”

苏文叹气,顿觉满心的烦躁,皱眉道,“她说还没想好。马上一个月了,这事儿拖不得。”

杜杰想了想,道,“明天你上班前去接她来吧,我和她谈谈。”

苏文心知杜杰是谈判高手。既然讲道理没用,那就由得杜杰去忽悠吧,遂点头同意。

俩人早早睡下。黑暗中,苏文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稍微动了动,碰到杜杰粗糙的手臂,带些清凉的粘腻。苏文立即拧开床头灯

,皱眉道,“怎么回事?”

杜杰显然也醒着,转头对苏文笑了笑道,“我自己不当心,没事的。”

苏文沉默地下床,拿来药罐,一声不吭地给杜杰再度上药。

杜杰就这么躺着,忽然道,“你别生气。谁生气我都不怕,连我爸都不敢给我脸色。就你生气的时候,我心里颠得慌。”

苏文动作一停,想起下午在办公室杜博彦那立即吐出的一句:不用了。

上完药,苏文沉默地跪坐到杜杰身上,一语不发地解两人的衣扣。杜杰受宠若惊,脑子一转,兴奋道,“兔子,别戴套了吧?

苏文乖乖点头,去床头柜取上俩人后来准备的润滑剂,沉默地进行一切动作。

杜杰忍不住想仰天长叹……

苏文起了大早,懒得做早饭,便去接了季海带了早点。桌前,杜杰被苏文服侍地妥妥帖帖坐着,神清气爽地喝豆浆。季海看了

看杜杰手上蜿蜒的伤疤,怪兽一般。

苏文快速吃好,匆匆地披了大衣,朝杜杰使个眼色便赶往工地。项目接下来的销售计划,是作住宅还是作商业出售,废掉的剧

院该如何,一大堆的事要操心。隐隐担心的,还有王子卿现在怎样了。不过今天苏文觉得莫名的心慌,于是王子卿的事很快被

抛到脑后。毕竟杜杰手上因王子卿而受的伤,他不是不心疼的。

照例是一天的忙碌。他和郑吴雨在工作上培养出来的默契不止一点点,郑吴雨负责善后事宜,他便负责项目后期的规划。和广

告部营销部的同僚们激烈地探讨一整天,各种方案五花八门。好在火灾一事中未有人员伤亡,因此他们后期的规划要轻松不少

;要是当时出了人命,那这楼盘烂尾定了。

苏文出门的时候,已经是晚间八点。春季悄悄来临,气温回升,苏文将大衣挂在手上,只着衬衫,也不觉冷。

去往停车场的路中,有一醉汉扶着路灯吐得撕心裂肺,苏文隔着老远就能闻到异味。待走到近前,苏文猛然止住脚步。

王子卿扶住胃部直起腰,迷蒙的大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忽然笑问,“你是谁?”

苏文皱眉叹气,上前扶住他道,“怎么喝这么多?我送你回家。”

王子卿倔强地拂开苏文的手,执着问道,“你是谁?”

苏文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猛然发现王子卿骤然减轻的体重,他也不知该说什么,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无用。他架起王子卿

,往停车场走去。

王子卿被他架着走,嘴里仍喃喃念着,“你是谁?你是哪个?”

无奈,苏文稳稳地扶着王子卿道,“我是苏文。你忍着点,我送你回家。”

王子卿皱眉,猛然使力推开苏文,苏文不备,被推得踉跄一下。王子卿摇摇晃晃站着,仔细盯着苏文看了看,才果断道,“你

不是苏文。你是谁?苏文呢?哦,他被我弄丢了,是我亲手把他丢开的。苏文他……他对我很好的。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不认

识你,你……你滚……”

他舌头打结,断断续续地念了一长串,苏文再度上前,强硬地扶住他往汽车上拽。

汽车往高山御花园一路开去,王子卿眯着眼睛,一身酒气,不断地喃喃念,“丢了……被我弄丢了……找不回来了……”

车子接近住宅区时,王家二楼灯亮着,苏文刚停下车,王子卿就坐直了身子盯着二楼,忽然用力甩了自己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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