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的金色婚戒 下+番外——飞鸟鲨鱼
飞鸟鲨鱼  发于:2012年0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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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费了好一会劲才让自己平息下来,坐到床边问,“你确定?”

季海点点头,笑道,“所以我不难过,真不难过。”

苏文将季海的手放在自己手中,“阿姨他们知道吗?”

季海摇头,“我不会让他们知道的。”

二十三岁的女孩子,未婚先孕,孩子的父亲却在这时候离世。尽管父母心疼,可是以季海对他们的了解,人工流产是肯定的。

所以季海坚定道,“怀就怀了呗,这是好事。哥你别担心我,我跟你保证,以后就算带着个孩子,生活也肯定不差。”

苏文看着她的笑脸,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只是点头,“恩,有事儿第一时间找我。”

其实苏文也不支持季海生孩子。毕竟她年龄还小,毕竟她生活阅历不多。更何况这是第一次恋爱,伍方走也走了,何必还让自

己那么辛苦的惦念着?他苏文要是一直记着王子卿的话,那如今肯定又是另一番光景了。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还是没名分的

那种,可想以后有多艰难。

苏文支持他们的感情,但是不支持他们的感情毁了这个姑娘一辈子。

他在犹豫。不过挣扎到头,还是决定和杜杰商量后再作打算。

苏文拍拍季海的头道,“这段时间好好照顾自己。心里别太压抑着,伍方家里那边知道你这事吗?”

季海笑着在哭。

“我没告诉他们。伍方刚走,我说出来估计阿姨会受不了这打击。哥,你一定得帮我,我跟你保证,以后肯定还能再找个男的

好好去喜欢一次,但是我现在必须把这孩子生下来。”

苏文把季海拉怀里抱着,心里有些苦涩。伍方离世,季海心里不平静,冲动得只想留住关于伍方的一切东西。苏文是清醒的,

所以从苏文的角度来看,这个决定做得太仓促了。

季海在苏文怀里痛哭出声,第一次觉得,这个哥哥的肩膀原来很宽。很小的时候,妈妈告诉过自己肩膀很宽的男人有安全感,

也有责任心。季海想起从第一天去探病看见伍方起,他的肩膀就一直是很窄的,癌症早已折磨得他形销骨立;她手指头上似乎

还带着伍方的温热;鼻尖似乎还遗留着带着伍方带着药的独特气味。可是这些,都再也不会有了。

季海哭累了,苏文才小心着给她一长串纸。姑娘拧鼻涕的声音依然那么不雅粗糙,整个人因为嚎啕大哭而打着噎。

直到季海睡着,苏文才出去和她母亲寒暄一番。

苏文道,“阿姨,新年快乐。”说罢递上自己买来的礼物——杜杰从云南弄回来的桂圆红枣茶。

季海母亲打量着苏文,眼神很是满意,“这么多年了,一下子就成了这么俊的小伙子,时光真是不留人。再看看我们,都老咯

……老头子去隔壁人家拜年去了,阿姨给你倒茶。”

苏文拦住她道,“不用客气了,我还有事,待会就走。”

季海母亲也不阻拦,拍了拍苏文的肩膀道,“你跟小海也认识这么许多年了,小海那男朋友的事,我们也遗憾。你看现在人都

走了,你还来陪着她,阿姨挺欣慰的。以后要常来。”

苏文眨眨眼睛,貌似阿姨误会了什么?

不过算了,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也就不解释。让她有个盼头,其实也不错。更何况对于季海,他的确不会不闻不问。

苏文在自己心中,一直有个圈,圈子里的人是家人,是连血缘关系都没有的家人。以前王子卿在这个圈子里,现在杜杰在这个

圈子里。至于王子卿被放到了哪,苏文想了想,应该是半挂在圈子边上?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季海一直在这个圈子里。某

些时候,亲人比爱人来得更加牢靠。

离开的时候,他听见季母小声地自言自语道,“这男未婚女未嫁的,挺合适。”

苏文无奈地摇头笑笑。开了声控锁上车——杜杰的车,他倒是越开越习惯了。

满街的红屑,全是烟火爆竹的残骸,耳边不时能听见热闹的噼啪声。苏文忽然想起小学课本上一句: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

暖入屠苏。早年的苏文,一直把这屠苏认作苏州一带。他对那个地方总是有执着的向往。即便如今知道了当年是曲解,大脑却

在第一时间将“屠苏”认作苏州。

苏州啊,苏文叹,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和杜杰携手同游呢?

回了公寓,杜杰正在做晚饭。傍晚的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洒得俩人的大床上一片金黄,麦穗一般。

苏文屁股刚碰到沙发,杜杰就穿着围裙走过来。

“你妹怎么样了?”

苏文摇摇头,“不大好,她怀孕了。”

杜杰也震惊,不过很快平复了下来。沉思良久,他忽然盯着苏文问,“你想让她怎么办?”

苏文坐直身子道,“生下来太不理智,她才多大?这事儿只有我们知道,我比她年长,得考虑许多。要知道,我的意见会影响

她一辈子。”

杜杰蹲到苏文身前,“要是半年之前,你肯定支持她生这个孩子。”

苏文瞥他一眼,“你也说了,是半年之前。半年之前,你还嫌我绑着你太烦呢,不是么?”

杜杰想了很久道,“其实以我们的能力,她可以生这个孩子。我们肯定会帮她的不是么?”

苏文靠着沙发背,仰头看天花板,“我很久没看那些催泪的肥皂剧了,这剧情不适合在我们生活中上演。杜杰,你最近很不正

常。”

杜杰凭空地冒出一股怒气,攒着苏文的肩膀就把他压倒在沙发上,抬手解他的衣服。苏文皱眉,想推他,力气终究不敌杜杰,

于是也放弃了反抗。他对杜杰,倒是顺从惯了。

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杜杰扒了裤子就要强行进入。苏文怒了。刚抬起手习惯性地想扇他,就感到后面被重重地桶入,霎时痛得

脸都白了,叫都叫不出来。

杜杰红着眼睛看着苏文咬住嘴唇,闭紧眼睛,一瞬间又心软了。

他放柔动作,把头搁到苏文肩膀上,“对不起。”

苏文叹气,用手顺着杜杰的头发,平静到不能再平静地回了一句,“没关系。”

于是一场印尼海啸化作了润物细无声的春雨。

激情过后,杜杰小心翼翼地把苏文抱起来带到浴室。看到他后面流出带着血的粘液时,愧疚瞬时蔓延把自己覆盖住。

苏文吃力地扶着墙站在淋浴下面清洗,杜杰任自己的衣服被打湿,执着地扶着他。洗完后,杜杰大毛巾一裹,把苏文扛到床上

上药。

苏文推他,“去把衣服换了,别待会感冒,你看你,床单湿了。”

杜杰二话不说扒了衣服,用毛巾三下五除二地擦了下身体,继续给苏文上药。

苏文一巴掌扇过去,吼道,“穿衣服!找病生呢是不是?”

杜杰固执地把药膏涂完,又给苏文倒了杯温水,才走到衣柜前穿衣服。

苏文趴在床上,嗅了嗅鼻子,“杜杰,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杜杰转身问,“什么?”

“饭烧焦了。”杜杰边系着裤子边匆匆赶厨房去打扫战场。

晚上俩人吃的是泡面。原因是苏文忽然怀念起那味道。杜杰无奈,加之愧疚感萦绕不去,立即在苏文无声的控诉下煮了面,打

了鸡蛋。

刚把面吸溜到一半,杜杰就听苏文说,“我的确不是原来的样子了,不过有一点一直没变。”

杜杰抬头,问,“什么?”

苏文正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自己,“爱你。你能说出口么?”

杜杰愣了愣,道,“再给我一些时间。这话有点拗口,我再准备准备。”

苏文笑了笑,习惯性地拿左手去转了下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71悲催的生日

不管生活有多么狗血,不管苏文有多少的烦恼,假期休完,他也必须西装革履地去上班。

大年初九,苏文站在自己的办公室落地窗前,如获至宝地接过小秘书递过来的一根烟。小秘书看了看四周,道,“苏助你要是

抽到一半被郑总看到了,千万不能出卖我。”

苏文真诚地点了点头,从抽屉里拿出打火机点上,颇为惬意地吸了一口。

郑吴雨站在门口轻咳一声,“抱歉打扰一下两位,我只是想提醒你们,下次做坏事的时候,是不是应该记得把门关上?”

小秘书一声惊呼,当仁不让地出卖苏文,“郑总,不关我的事,苏助要求的……”

苏文继续抽烟,瞥了郑吴雨一眼,义正言辞道,“医生说我适量地抽烟是可以的。”

郑吴雨挑眉,“医生在后面加了一句‘最好不要抽’,你忘了?”

苏文叹气,灭掉抽了半截的香烟,“最近烦心事太多。你看,都忘了跟你说新年快乐。”

郑吴雨使了个眼色,小秘书非常地善解人意,一秒钟后连背影都看不到。

苏文怔怔地看着走廊,忽然对郑吴雨道,“老总,我那高中同学走了。就是伍方,你见过两次的。”

郑吴雨顿了一下,原本就要贴到沙发的屁股停在半空。苏文道,“更TM让我揪心的是,我妹肚子里有他们的孩子。”

郑吴雨站起身,走到苏文身旁,从兜里掏出根烟点着了递给他。

他是不抽烟的,带烟只是在交际场合的应酬必需品,此刻他亲手给苏文递了烟。

半晌,郑吴雨忽然开口,“苏文,今天是杜杰生日。”

苏文抽烟的手一顿,有烟灰掉落在地板上——他忘记了杜杰的生日。

他为季海的事烦恼了许多天,不知不觉的,原本记在心里的事便淡化了。苏文愧疚地想,晚间一定去米卡给杜杰买最爱的荞麦

奶茶。

项目一期正式开盘,以美林湖剧院为噱头,打出第一批商用和住宅花园洋房。大年初七,正是一期的开盘活动,在剧院的一切

都确认妥当之后,创源房地产开发公司豪情盛宴,邀各界名流共睹风采。

天鹅湖是演烂了的歌剧,却依旧百年不腻。

杜杰百无聊赖地坐在第一排视觉最佳的位置上打瞌睡,以便待会上台剪彩时,脸色不至于太差——连日器材检测,连日的烦心

,他显得很憔悴。

杜氏分管行政工作的是个年仅三十却身材严重发福的类中年。姓管,人称管叔,正坐在杜杰身边忙不迭地端茶倒水嘘寒问暖。

杜杰想起苏文第一次见此人时震撼的表情,依葫芦画瓢地问道,“管经理,你认得安西教练么?”

管经理一脸惶恐,老总终于搭自己的话了,赶忙回道,“不认得不认得,杜总需要我去为您打听这人?”

杜杰摆摆手,“随口问的。什么时候剪彩?”

管经理谄媚答道,“待会就好,待会就好。郑总打招呼说不来了,今儿剪彩的只有容家这边的负责人顾经理和王总,待会王总

一到,剪彩就开始了。”

杜杰挑眉,“王子卿?”

管经理点头,“是,杜总您再等等,这茶水凉了,我去给您换热的。”

杜杰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入口。

管经理很快赶回来,在杜杰的小桌上给他斟好茶,是上好的铁观音。并带来了一个消息:王子卿高烧不退,于途中昏迷,正被

送往医院。

杜杰皱了皱眉,刚拿起杯子小嘬了一口,就见一人稳稳当当地坐到对面。

付笛打扮已不似以往张扬,一身棕色的大衣掩盖住玲珑有致的身躯,她面无表情地盯了杜杰半晌,才低头看着桌面道,“不能

放过子卿么?”

杜杰扬了扬眉,并不回答。换作以往,付笛铁定会负气离开,不过如今的付笛,只是安稳地坐着等杜杰的答案。

杜杰不再看她,拖着下巴看舞台上开始致辞的主持人,道,“不能。”

付笛握了握拳,起身离开。对王子卿,她是仁至义尽了。明知求情不管用,可她付笛从来是能做多少,就走出几步的人,所以

她厚着脸皮来求杜杰。她不指望杜杰放王子卿一马,她只求让自己安心,毕竟先出卖王子卿的人,是她。创源逐步侵吞掉王氏

在项目中的收益,不管杜杰用的是什么手段,总之王氏这次的哑巴亏是吃定了。况且这次的亏损,尽管是一笔大数目,应该还

动不到王氏的根基。

杜杰行商,向来奉行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王子卿既然敢对萧硕出手,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胆子。杜杰忽然想起那天问苏文的事—

—哪个比较重要。他放下杯子,只是安静地看着舞台。

会场喧哗而嘈杂,除了大批的企业名流外,多数还是创源的员工。许慈穿过拥挤堵塞的人群蹦到杜杰面前,笑得春光灿烂,“

杜总!生日快乐啊!”

杜杰转头,半晌才反应过来,原来今天是自己生日。

他一向习惯了,父母是肯定不记得自己生日的,大年初一的时候苏文似乎提了提,不过……杜杰看了看手机,似乎自家小白兔

也没记得。不,杜杰忽然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要是小白兔,肯定会记得自己的生日。可惜苏文,不再是那只白兔。

许慈见杜杰半天不反应,推了推他道,“愣什么呢?待会给你礼物!我和老公一起帮你准备的,包你喜欢!”

他们三个是大学时的同学。许慈和她丈夫是杜杰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每年总是他们夫妇第一对跟自己祝贺生日,但也是唯一

一对。本以为今年会大不相同,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又要按着往年的路子走了。

杜杰笑了笑,道,“谢谢。”

许慈愣了下,才道,“你今儿不正常,以我丰富的恋爱经验和娴熟的马克思主义世界观,我认为跟苏先生有关。”

杜杰不高兴了,感情我哪儿受伤你就往哪儿下刀呢?他黑着脸道,“我要减你的年假。”

许慈毫不在意道,“我的年假从来都是杜总裁过手的,您没那资格。”

杜杰干脆不理她,定定地看着主持人废话。

许慈坐到杜杰身边,安静了会才道,“其实我心里一直比较中意的,是容先生。”

杜杰有些诧异地看向许慈。自己这位助理一直把情绪掩藏地很好,处理公事从来都敏捷效率,考虑问题也都客观而周到。许慈

带着私人的感情谈论问题,除了她倒追自己丈夫那次,便只有这时了。

许慈低着眼帘笑了笑,道,“不是说苏先生不好,而是他肯定不比容先生与你来的适合。最起码的,苏先生没容先生那份玲珑

。容少爷的能力,我是见识过的。但是苏先生这边……你看这批消防器材就知道了,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你还没告诉他呢吧?

杜杰调侃,“容波给你好处了吧?来,你跟我讲,是不是嫌薪水不够?要不我再把你调回我爸身边去?”

许慈认真道,“没有,我跟你说的,就是我一直以来认为的。”

杜杰一瞬间收了所有的表情。他心情不好时的表情,就是面无表情,“许慈,我们是好朋友,所以我不跟你计较。换了别人,

他现在就不是这么踏实地坐在这了。”

许慈没什么反应,只是叹气,她拍了拍杜杰的肩膀,起身离开。

剪彩正式开始,满堂的喝彩声中,杜杰和容氏负责人顾隆齐齐上了台子,手握剪刀,那笑容就跟画在脸上的画似的,完美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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