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说爱你 上 BY 一枚道人
  发于:2012年0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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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进了教室,那间教室的一扇窗户是坏的,不能锁。

下午五点放学,晚上七点要上晚自习,他们班在六点半之前是不会有人来的。

默默走到自己的位置上,那里的编号已经换掉了,抽屉里装着写有别人名字的书本,桌上两摞厚厚的复习资料,这张课桌已经

找不到任何一点属于他的痕迹,多后悔当年没有趁机在桌上雕一个傻逼兮兮的“早”字,现在想来,他的整个学生时代,竟想

不起半点鲜明的回忆。

黑板在太阳最后一点点余光下显现出好看的墨绿色,上面还有半道没解开的习题,他试着推算了一下,解开习题的喜悦刚刚发

芽,转过身来看见后面的板报墙上已经换成了新一期的奋斗标语,正中间挂着高考倒计时,原来,他才离开那么一会儿,他只

是请了一个病假,所以今天他又来上课了——突然被一种无名的空泛打落,他仿佛是另一个时空的人,时间从身边流过,但已

与他无关。

“啊!你是——”

听到惊叫的声音,沈瞳吓了一跳,捂着脑袋夺路而逃。

幸亏这些年的磨练,他的体能和爆发力倒不是一个三年不上体育课的高考生能比的。同学的声音渐渐消失,冰冷的街道上寒风

呼啸,行人赶着回家,低着头匆匆前行,天边的最后一丝光明慢慢消失。

一路狂奔下来,又浑浑噩噩半天,着实饿了,路边卖烤鱼丸的摊子飘来阵阵诱人的香味,他摸了摸口袋,幸好打车剩下了些零

钱,“老板,来两串鱼丸。”

老板刚刚鱼丸递给他,不知道谁高叫一声“城管来了!”老板撒腿就跑,拥挤混乱的人潮中,挤掉了手里的鱼丸。

沈瞳蹲在路边沮丧不已。

13、顾少

鱼丸在他来不及抢救的时候自由落体并被人民群众踩了个肠穿肚烂,沈同学的心情也随着饥饿的肠胃而跌到谷底。而刚刚奔跑

一路,身后的肌肉又开始隐隐作痛。

算了,再找点吃的吧,这几年来,他的手里还是头一次拽了这么多钱,红艳艳的仿佛在昭示着某些不可言说的丑事——难怪前

辈说这些年一毛钱都没攒下来,到手就用掉了。

为了防止悲剧再次发生,沈瞳还是找了家有店面的大排档来奢侈一把,鱼丸在浓汤里欢乐地翻滚着,某孩子眉开眼笑地戳了一

个放进嘴里。

“你在这里干什么?!”

突然停到身后一声怒喝,这一次,沈瞳淡定地转过身来,仔细地咽下一个鱼丸之后,面无表情地说道:“吃鱼丸。”

“吃、鱼、丸?!”某人咬牙切齿地重复了一遍,强大的气场和相当格格不入的穿着瞬间让热闹的大排档里消声了几秒钟。

且不说顾某人头一次在该吃饭的时间主动出去找人;且不说在接到小弟的情报之后沿着街道来来回回开了三遍才找到一排大树

后面那些个油乎乎脏兮兮的小店面,老远还传来一股油烟味;且不说那黑黑的浓汤有多不卫生——不是,这些都算了,问题是

,某个孩子在看见怒气冲冲的自己的时候,该是这么淡定地回答他“吃鱼丸”么?他明明该知道,自己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我让你吃!“那谁,你们这条街的卫生条件是不是该整改一下了!”顾少爷笑着对电话那边的某人说道,那边刚诚惶诚恐地说

了一声“是”,某人便掐了线。在挂掉的一瞬间立刻黑掉脸色朝某个还在奋斗的孩子迫近。

而沈瞳似乎丝毫感受不到危险,还笑着问他:“顾老板要不要来一串,我请客哦。比摊子上的贵一点,两块钱一串,不过一串

我还是请得起啦。”无辜的眼睛完全无视某人的怒火,沈瞳相当没有形象地舔了舔嘴角的汤汁。

“我再问一次,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在这里干什么?!”大街上的,他的跑车硬挤在一堆夏利中间就够不协调了,他不

想再有什么动作成为明天早报的头条。

“我……”顾少迫近的时候,身后的疼痛变成一跳一跳的了,身体条件反射似的抖了一下,刚刚想跑,一下子又为自己的胆怯

而恼怒,当下口气就不善了,“我饿了,当然要先吃点东西啊。顾老板你不饿么?”

“如果你是那种很小白的孩子,哪怕你在见到我之初装得很小白,你请客的举动也算是过关了。可惜,聪明外露不是好事,尤

其不要同大人耍心眼儿。”顾少一把扯过某个身材消瘦没多少重量的娃,扔掉他手上已经冷掉的鱼丸,往车里拖去。

一看到鱼丸被扔掉,某孩子还是本能地伤心了一会儿。

顾少已经没了怜香惜玉的耐心,把人赛进副驾驶室里用安全带捆牢并恐吓道:“再乱来一个试试!再抢一个方向盘试试!”

沈瞳这个时候才被他吼得回过神来,看见他钻进驾驶室,离自己那么近,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身体,而且刚刚被他那么粗鲁地赛

进来,某部位也被摩擦得酸痛不已,一想到那个危险的可能,心中开始恐慌起来。

“你……你要……你要打我么……”沈瞳有些怯怯地看了看他。

顾承目不斜视的侧脸冷毅的线条明明白白地彰显着他很生气,不是游戏时候装出来烘托气氛的那种,也不是底下小弟事情没办

妥的那种,总之,就是很生气,总之,沈瞳一点都不怀疑自己会被打,这个暴力的资本家……

“SP是我的爱好不是我解决问题的方式。如果你不想解释的话就算了,面对我一个资本家你这个傲气的才子就那么难低头?即

使在你真的做错了的时候?”顾承递了一个饭盒过去,“这种垃圾食品以后不要吃了。”

“……天生吃垃圾食品的命,你当人人都是你有这好福气来挑肥拣瘦?有得吃就不错了,大蒜都十块钱一斤了一串鱼丸卖你两

块很贵么?”接过饭盒沈瞳一个精准的投篮白色盒子顺利进入了垃圾箱——沈瞳突然被激怒了,那种不可名状的委屈与愤怒翻

涌上来,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生气什么,也许只是不平自己的遭遇,也许只是嫉妒别人的好命。

“又发什么疯?你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我是不介意再收拾你一次!你下个星期还要不要拍摄了!”顾某人不是一直都很好说

话。

“别说得你多担心似的!你只管收拾好了!打死我也算两清了,一条命值两亿,我不亏!”

“看来一次教训你是学不会乖咯?!”

“乖?你干脆养条狗不是很好,要它怎样就怎样?没准儿还能转个圈儿给你看咧!”

沈瞳挑衅地望着暴力资本家,等待着他上来把自己一顿打死了事。

得到答案的顾承扬在空中的巴掌一滞,化成拳头狠砸在仪表盘上,震得沈瞳脑袋一缩。

“沈瞳我最后提醒你一次,你所忿恨的事情,跟我无关,哪儿地震哪儿暴乱哪儿饥荒哪儿洪水都不是我的错。你迁怒错人了。

就算是我的错,也不是说我有错你就没错了。”一个霸气的拐弯,跑车奔向来时的路。

“喂,要去哪儿?!”沈瞳吓得大叫,顾某人沉默的侧脸貌似比骂人的时候杀伤力更加强大。

顾承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小孩在胆怯之后又恼怒与自己的胆怯,忿忿赚过脸去看窗外。

这种沉默让沈瞳很难受,明明只是简单的欠债还钱关系,自己去哪里他管得着么还一副我为你好你太让我失望了的嘴脸给谁看

,他可没这个心思玩这些花样。他突然想干脆就让这个资本家揍一顿又怎么样来,当然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他一直恼怒,但不知道为了什么。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前往黑暗,但本能告诉他应该逃跑。

到了中午才离开的小别墅外,荒郊野岭的顾某人就没那么绅士了,那致密的肌肉要单手夹起一个百把斤重的少年不是很难,扯

开车门提起某娃的裤腰等一系列彪悍的动作愣是吓得沈同学不赶乱动弹。

“你……我没有做错什么——已经过了游戏时间了——我要另外算钱的——放开我你有没有常识——违法的……”沈同学大声

抗议道,双手却紧紧搂住顾某人的手,因为一个不小心,就好像要被疑似丧心病狂的某人给扔到木廊下的小溪里去。

虽然顾某人相当想把孩子拷在门外,但是那还很是刺骨的夜风到底让他冷静了两分,看了看三面通风的门廊,又看看某娃冻得

发红的鼻子,踟蹰了一下还是相当暴力地插了门卡踹开大门,把娃用力甩在地板上,因为是专门玩乐的地方手铐之类的东西他

随意就摸了一副出来,三下五除二把沈同学的手脚都给拷在钢管上。

沈瞳虽然怎么都挣不过他,依然还是大力扭动反抗,可惜收效甚微,最后终于精疲力尽地被拷上了:“顾老板,你不用一副好

像对我很失望的样子,别这么恨铁不成钢,你只是我的债主而已,既然没有希望,又何来失望,除了钱,我不欠你什么。”沈

瞳好像很累的样子瘫在地上,声音也失去了战斗的力量。

顾某人摇了摇手上的钥匙冷笑道:“小孩,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情,不是所有的高利贷商人,都有我这么仁慈。”

“我不会感激你的……”某娃别扭地转过脸去,他当然知道自己还能完整地坐在这里的确得益于顾某人还算是个斯文的商人,

但是他不会感激顾承的,他不是狗。

“到底是为什么你一直耍脾气,我想你自己也该明白吧,不然就不会这么恼羞成怒了,不过,你的勾引我挺受用的——”顾某

人胸有成竹地笑笑,“啪”一声,关掉了一楼的电闸。

勾引勾引勾引勾引勾引……

又冷又黑的一楼逐渐抽掉沈瞳仅存的力气,额头贴在钢管上冷却许久依然胀痛。他一时顺从一时反复,是在勾引顾少这个大老

板么?不是,肯定不是……

勾引,勾引应该是,应该是像那天早上看的小电影那样,应该是像之寒那样,柔媚而不失风骨的样子,至少,至少也应该像程

唯那样,恣意张扬,反正,反正不应该是自己这个又傻又挫的样子……

老鼠勾引猫,老鼠自己能有什么好处……

可是,可是自己到底在气什么?

黑暗中的一楼越来越冷,肚子也难受起来,冷气一股一股地往里面折腾,想摊开手脚休息一下,手脚却都被拷在钢管上,可以

活动的范围相当有限,只能猥琐地蜷缩在一起,时间久了,四肢也难耐地刺痛酸软起来。而此时,客厅里那个华丽的小魔鬼挂

钟一声都没响过,也就是说,一个小时都还没有过去。

此时他才体会到这种惩罚的可怕,如果要他以这样的状态持续整整一个晚上的话——

14、处分

顾少爷从来不会为任何错误虐待自己,无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所以,他也不会太为了楼下那个不听话但是相当有调教前

途的孩子而纠结得食不安寝。洗了澡打算好好睡一觉,这两天让那破孩子给折腾的,让他想起来就恨——他是比较不要脸,顾

氏大少闹市飙车为哪般之类的花边新闻也从来不放在心上,但也不是这么丢这种低级脸的理由,真想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娃儿抓

上来好好揍一顿。

想来想去实在睡不着,肚子也不给力地叫了两声。毕竟他一个晚上连口凉水都来不及喝就到处出去找人。

一打开门就感觉到一楼蔓延上来的冷气,即使是室内,倒春寒这种东西还是让身板硬朗的顾少禁不住抖了抖。

合上电闸打开灯,看见小孩就缩手缩脚地挤在柜子与墙的夹角处。突然而来的光亮似乎惊动了他,毛茸茸的脑袋晃了两下,睁

开眼睛定定地看着顾某人,黑白分明的眼眸仿佛带着某种希望,又好像只是顾少自作多情地看错了。

顾承视而不见地走过去,拉开冰箱,找来找去还是只有他最嫌弃的一些零食,这些个东西他好多年都不吃了,天知道他的住所

里为什么会有一冰箱的这些小朋友爱吃的东西。

稀里哗啦地找了一阵儿,翻了一小盒蛋糕出来,想想也只能将就了,看来这个鬼地方得调个常驻的厨师过来,不然将来哪一天

饿死了都没人知道。

沈瞳看到顾少出现的一瞬间,真的什么恼恨都忘记了,那是现在唯一能将他解救出困境的人。但是那个男人,在冰箱翻翻捡捡

一阵之后,拎着一个小小的盒子又要离开了,一眼都没有看过来。沈瞳下意识就喊了一声:“顾老板——”

顾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将相当浓烈的不满传递过去,然后仿佛不耐烦地在等他的下文。

沈瞳虽然在又冷又饿的环境中脑子有点晕,但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顾某人,是在等着他服软,其实,稍微服软一下又怎样

,学校也有请警察叔叔来教过怎样应对各种突发状况,对付坏人,假意服软也是一种手段不是,可是,认错的话刚要说出口,

顾某人那不屑的眼神突然就让他想起了那刺人的“勾引”二字。

真硬气——顾某人在心中给了个评价,打算上去干掉蛋糕然后睡觉,既然这样一个机会都不抓住,看来娃儿还是需要磨练啊。

但是具体要磨练成什么样子,他的心中其实只有一个朦胧的概念。别看一些老头子好像多么能看人多么能调教人一样,那种故

弄玄虚的把戏他从小就懂,十岁就跟他家老子斗得风生水起。

人怎么可能真的有多了解其他人,那是扯淡。

蛋糕,这种甜腻腻的东西他才不喜欢咧,小孩子吃的东西——蛋糕解决掉一半的时候,电话不识时务地响了。一看是导演的专

线,他才想起还没给那边报平安。

“喂,我。”顾某人漫不经心地接了起来。

“顾少?!人还没有找到么?”导演相当着急,每一个演员都是公司的财产。

“注意你在问谁。我不是专职替你找人的。”

“呃……对不起对不起,顾少息怒,天呐那他能跑到哪里去,再不行我们就只好报警了……”

“在我这里。”

“那——”导演不由更加担心,老板的语气相当不友善。

“他犯事了,我要处分他,能不能活着看他造化了。”

“顾少,这何必呢?他还欠了公司两个亿呢,什么人都不值这个价不是——”

“我不等米下锅。还不还无所谓。”

“这……老板,他还小,年轻不懂事,调教调教就会听话了……”

“跟你没关系,你好好拍片子就是。”顾某人爽利地挂掉了电话,视线落在没吃完的蛋糕上面,忽而想起孩子喜欢吃甜食这么

个理论来。

顾某人再次走后的时间更加难熬。原本,在饥寒交迫中他已经找到一点平衡能让自己不那么难过,时间虽然过得缓慢,但还不

至于让人抓狂。然而顾承的突然出现,给了他一点希望之后,又马上离开,他已经完全捉摸不到这个东家的想法了。

既然自己已经出道了,被人触摸,被人羞辱,在别人看来是难以接受的可是,在他们这些住在那个金碧辉煌的大楼里的特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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