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猊(穿越)下+番外——玄朱
玄朱  发于:2012年0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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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猊用扇子敲击掌心,停了下来。桓越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密道已走到尽头。只见慕容猊熟练的摸索了几

下,洞门就訇然中开,明亮的阳光刺入。

“嗯。”慕容猊迈出洞口,转身,停住脚步声音里满是无可奈何之意,“这下朕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你

说朕能不心烦?”

桓越跟出,一脸疑惑不解,那一头雾水的模样直看得他心中偷笑不止:“林大人自尽,和陛下有什么关系?”

密道出口处,一眼望去,满目苍翠。高大树木遮天蔽日,林鸟悠悠鸣叫,沁人心脾花香满布,竟是宛若人间仙

境的未知园林。

慕容猊敛容:“若是几年前,朕定不会如此担忧。”

他忽然望向桓越,目光诚挚,有隐约的脆弱。

“重华,是不是,人们都是可以共患难而不可共富贵的吗?”

然而不待桓越回答,他又微微摇了摇头,像是要摆脱那个念头:“不,不是这样的。小六和朕之间,只是有些

隔阂罢了……小六会认为是朕做的,也无可厚非。”

桓越在慕容猊身前垂首,回道:“陛下多虑了,据属下所知,王爷是深知陛下的难处的。林大人的事情,属下

相信王爷即使有一时迷惑,最终也会明白、体谅陛下的。”

桓越这大半个月来,说得话寥寥无几,一天两只手就可数清,且大多话语简短。慕容猊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有自

闭倾向,现在看来 ,只是他对着自己无话可说罢了。

慕容猊似是被桓越的话说服了,当下阴郁迷茫的表情一扫而光,一把拉过桓越,凑上去,就是一吻落在对方的

额上。

“说的也是……”

被慕容猊搂在怀里的人,只是微微僵硬了一下,随即就放松了身体。

这天,慕容猊带着桓越,转了京城内最有名的西市,逛了南门附近的古玩器具一条街,叫了物华楼拿手好菜一

桌子,当然那桌最后基本上全进了慕容猊的肚子这点,不提也罢。

慕容猊逛得尽兴,人人都说皇宫好,他倒觉得这样肆意的逛街才是真正的生活。

桓越名义上被慕容猊叫出来散心,但本性难移,不管慕容猊怎样恩威并施,还是坚持护卫在其身后。慕容猊见

识过他执拗的性子,只好作罢,只能变着法子让桓越散心。

这不,他刚从街上小贩手中接过一串糖葫芦,就转过身,微笑着看着桓越。

“这个我上次出宫尝过,至今记忆犹新……重华,你尝尝?”

来到大街上,慕容猊就改了称呼,不再以朕自称,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只是一个自称,慕容猊身上的那种与

生俱来的威慑就消失不见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那双黑曜石般幽深的眸子流转着琉璃色的灿烂光泽,仿佛

吸取了世间所有的光华,勾魂夺魄。

望着眼前那色泽艳红的糖葫芦,桓越楞了楞神,他实在是只见过听过,却从像现下一般,游荡在闹市之中,享

受着拂过的微风,耳边是吵杂热闹的人声,近距离地观察眼前的东西。

“这是……糖……葫芦……?”

他的声音混合着有些小心翼翼的疑问,消失在猛然间扬高的小贩吆喝声中:“糖葫芦——!!糖葫芦——!!

答案不言而喻,桓越感到脸上某处的热度超出周围的皮肤,有些不好意思的移开目光,却在一声突然响起的偷

笑声中生生停了下来。

“嗯,尝尝。”

慕容猊自然地拉过桓越的手,把东西塞进,然后急忙转身,像是要掩饰什么一样。

当然,转身只可以掩藏了表情,却无法消去那依旧持续的扑哧偷笑声。

看了手中的东西半晌,好像那是什么需要认真研究的毒药似的,良久,好像义士赴死般的终于张了嘴,咬了下

去。

下一刻,那奇异酸甜混合的味道,顺着舌头上的味觉神经,传入大脑。

在过去的十几年中已经熟悉了口味一成不变的干粮和饭菜的人,竟是第一次尝到这对平常人家小孩来说绝不陌

生的味道。

慕容猊不知何时已转过了身,静静的凝视着站在那里拿着与他气质怎么看怎么怪异的糖葫芦的男子,浅浅的笑

意栖息在他的唇角。

猛然回过神来的桓越,再一次被那随风飞舞的几缕发丝下的俊颜夺取了心神。

——果然是俊美的男人……

飞速掠过脑海的念头,瞬间便失去了踪影。

两人自巳时溜出宫来,到未时为止,已过了两个多时辰。看了看天色,虽然还有继续逛下去的兴致,慕容猊也

因为桓越脸上掩饰得很好却依旧逃不过他目光的疲累神色断了继续的念头。

吩咐了桓越,慕容猊带路朝刚才出来的地方走去。

经过一小会目标明确的行走,路上来往的行人已渐渐少了起来,远离闹市是一方面的原因,巨商富贾聚集之地

也是一方面的原因。

走着走着,桓越突然皱了皱眉,保持脚步不变,他低了声音,沉吟道:“陛下,不太对劲。”

慕容猊显然是听到了,桓越知道。因为就他的视线看过去,即使微小,但眼前俊美的男人刚才在听到他话后确

实是垂了垂眸。

桓越不禁有些紧张。

这次两人出门,慕容猊是下了命令,不准十七卫任何一个偷偷跟过来的,否则后果自负。然而从直到现在他才

发现有人跟着这一事实来看,对方的实力绝不容小觑。可是眼下,他内伤刚刚痊愈,要保一个失去武功的皇帝

,不是办不到,只是全身而退,似乎有些困难。

慕容猊却是出乎桓越意料的冷静,转过的眼眸中,看不出一丝慌张。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其中,竟还含着不

必担忧的宽慰之意?!

桓越不着痕迹的后退,手同时也抚上了腰间的长剑。

慕容猊叹了口气,不得不停了下了脚步。

“陛下!!”

桓越喊出声,下一刻,深深吸了口气。

只见周围不知何时行人已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仿佛凭空出现的手执利器的黑衣刺客。他们统一着装,黑巾

遮住脸庞,只露出一双双鹰鹫般的眼睛,闪着狠绝的冷光,直直望着圈内的两人。

慕容猊微微垂眸,还未降到最底端,便又猛地睁开。

视野里,桓越的身影已和两个黑衣人缠斗了起来,刹那间寒光交错,兵器相交的铮鸣声不绝入耳。

桓越虽和黑衣人们缠斗,却时时刻刻不忘身后之人。他将自己的身体当成盾牌,替慕容猊挡下所有几欲刺过去

的利刃,即使这样,慕容猊也闪避的狼狈不堪,身上还是落了红。

刺客人数不多,身手也比不上桓越,但所谓蚁多咬死象,桓越再是厉害,带着一个不但不能带来帮助的普通人

,短短一会,额上的冷汗已涔涔而下。

黑衣刺客眼看白衣人难缠,便有人退了后去,趁着同伴与桓越缠斗之际,寒光一闪,猛然越过桓越,直直向慕

容猊刺去。

剑势快若闪电,慕容猊意识到时,已经来不及了。

利剑削断了几丝飘在空中慕容猊的黑发,眼看着就要到达他的胸口处。

“——铿!”

剑和剑的撞击声,随后而来的则是物件落地和利刃刺入身体的声音。

桓越竟完全不顾正在和自己打斗的敌手,突然撤手,奋力回救,而失去了阻挡的利剑直直的,毫不意外的刺入

他的腹部。

“重华……!!”

慕容猊不禁高呼出声。

此刻桓越长剑在手,将慕容猊护在身后,全身的力量都已聚集,双眼微微眯起,嘴唇习惯性的抿着,浑身散发

出摄人的戾气,再加上那仿佛猎豹补食的目光,即使是占了上风的黑衣刺客,乍一看到,还是冷不防的打了个

激灵。

“……滴……滴……”

空气仿佛凝结在漆黑的浓墨之中寸步难行,只有奇异的声音一次比一次更加清晰的传入慕容猊的耳中。

他用手捂着被剑滑过的左肩,目光朝着声音来源处看去。

那是鲜红血液滴落地面的声音。它们顺着桓越的剑汩汩而下,短短一阵,就形一道浅浅的小小溪流,汇聚在地

面的小小凹穴。

“赶快解决!!”

其中一个似是首领的黑衣人朝着桓越身前的刺客高喊,责备之意显而易见。

他的话音刚落,那些黑衣人就开始动了起来,然而即使负伤在身,桓越手中的剑,在劈杀来敌的同时 ,依旧

严密的保护着慕容猊。

第19章

19

桓越一身染血白衣,身形敏捷如豹,凌厉的剑势,仿佛可以斩杀一切挡在眼前的敌人。

打斗闪避的间隙,慕容猊看着那样的桓越,一瞬有些失神。

那幽黑深邃的眼眸中此刻闪过的亮光,带着飞蛾赴火般的坚定和执着,散发着丝丝杀气。

——为什么眼前之人的眼眸无论何时,总是没有丝毫疑惑?!!

黑衣刺客此时已伤亡过半,首领惊诧于场中的状况时,被突然响起衣袂翻飞的声音吸引了注意。他分神仰头去

看,下一瞬,瞳孔微微放大,咽喉扬起一阵血瀑,身体猛地倒地,挣扎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

三个黑衣劲装的男子从天而降,扬起杀戮之剑,如割麦一般,手起刀落的解决了场中正在围攻桓越的黑衣刺客

们。

“属下来迟,请主子责罚!!”

异口同声的声音响起,冷冽的寒意随之漂浮在似乎已经凝固的空气里。

慕容猊抹了一把飞溅到脸上的鲜血,转向以剑支地的桓越,语气焦急,甚至有了些许的慌乱:“重华,你没事

吧?!——”

话刚出口,就变了音调。

他清楚的看到,在桓越背后的阴影里有寒光闪过。

桓越正在大口大口的喘气,猛然眼前一晃,一个人影将他扑倒在地,目光所能触及的世界下一刻便颠倒了摇晃

他刚咽下一声痛呼,就被眼前的一幕掠去了呼吸。

——飞过视线的,是鲜红的,连成一线的血珠……

慕容猊展开一个笑容,俊美的容颜沾染着尘土,遮盖了他视野的所有空间。

“……重华……”

桓越呆呆的看着慕容猊,就连耳边匕首破空插入某物及人体倒地引起的扑通声,都无法驱动他那在巨大震惊下

失去运行的大脑。他连呼吸都似消失,只能睁大了眼睛,听着那猛然扬高的,来自于暗卫们的惊呼。

“——主子!!!”

三月下午时分的阳光明净灿烂,带着懒洋洋的味道,穿梭在绿叶红花之间,被层层枝叶碎成摇曳的光斑,说不

出的悠闲随意。微微荡漾的桃花散发出的清雅香味,混合着绿色植物的清冽味道,随着霜色纱幕,在空中荡漾

飞扬。琉璃般的水面映照着澄净的苍穹,在探出头来接喋的锦鲤摇晃下,晃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绿萍也就缓

缓摇动它们柔软的腰肢。

这是瑞亲王府中后院中的一角,花木和奇石完美的契合在一起。慕容慬半曲着长腿,斜靠在观景凉亭的临水长

窗上。他今日头发散散扎起,一身浅灰交领直裾,儒雅之中又有几分不羁潇洒,外披一件青绿银纹丝制罩衣,

亲王贵气愈加浓厚起来。

螓首蛾眉的女子,发长七尺,光可鉴物,柳腰桃脸,身着轻纱薄衣,倚在慕容慬怀里,纤手拈起一块绿荷糕,

浅笑着送到他的嘴边。

慕容慬手抚了抚女子的长发,微微启唇,将糕点吞入口中,微微蹙眉:“还没有消息吗?”

凉亭里的人并不多,除了怀中的女子,就只剩下几个恭敬立在角落里服侍的侍女。

他这句话说出,女子只是缠得更紧了些,角落里的侍女们也依然一动不动,竟都好像没有听到一般,倒向是对

着空气在说话了。

不是内力高深者绝不会听到的细小悉索声在空气中骚动起来,慕容慬沉吟了一下,就听到了他期望的回答。

“回王爷,计划完成。”

低沉的男声凭空响起,侍女们没有任何动作,而慕容慬怀里的女子仿佛被惊吓了一般,满含风情的眼睛看向她

所倚靠胸膛的主人,有着些微惊愕。

慕容慬凑近,在女子耳边说了几句话,似乎是什么有趣的事,惹得女子轻笑连连,再停下来的时候,她已经不

再疑惑了,而看向突然出现在慕容慬脚前的男子的目光里,带上了一股暧昧不明的目光。

“哦?详细过程说来听听。”

居高临下的语气,全然没了与慕容猊在一起时的热度,他虽然笑着,却让人不禁为那些未知的某些东西而恐惧

“是……”

男子以额触地,详细而不啰嗦的将他所看到的事情一一说出。

慕容慬微闭着眼,说到某处时突然睁眼:“你是说……他替桓越挡了一剑?!!”

“是!!皇上的暗卫出现后很快就控制了局面,只是十五因为所处的地方比较隐蔽,才得以装作尸体……”

汗透重衣,他的声音有了点点颤抖,话还未完,就整个人被提起。

慕容慬不知何时起身,一把捏住眼前人的脖颈,而刚才倚靠在他怀里的女子则被他推落在地,捂着胸口趴在地

上一脸惊恐。

“……爷……”

她呼喊,试图弄明白眼下的情况。

“哼!!自作聪明的蠢货!!!”

他的眉毛皱起,眼睛危险的眯起,怒气显而易见。慢慢加大手上的力气的结果,就是清楚明白的出现在他的脸

上的无法呼吸的痛苦,。

最终,他垂下双手不再挣扎,睁着的眼睛里保留了最后一刻的恐惧。

“废物!!”慕容慬松手,暗卫的身体重重落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回声。

看也不看趴在地上楚楚可怜的女人一眼,他负手转身,大踏步离去。

慕容猊的伤得最重的,是背上的剑伤。长长一道,从右肩至左腰。然而说伤得最重,只不过是和他身上其他伤

相比的结果。那道剑伤,看似吓人,其实只是皮肉之伤,未伤及筋骨。

慕容猊裸着上身,坐在床上,重璟在他身后给他上药包扎。

他心里疼得龇牙咧嘴,面上还是一派沉静平稳的模样:“重璟,重华呢?”

重璟完成最后一个动作,回答:“主子放心,重华刚刚喝了药,现下已在旁边的房间里睡着了。”

两人由赶来的暗卫扶着,进了庄园,过了密道,回了皇宫。为了避免满身是血的被人撞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他们回了宫中暗卫们平日里休息的地方。这地方隐秘无比,几朝以来从未有过外人踏入,就是安全性很高的

证明。

“嗯。”他略微沉吟了一会沉吟出声,才回神过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绷带,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呵,又添

一道疤,这下就更有男子气概了……”

重璟听到这话,在心底微笑,主子偶尔说出诸如此类的话语,总是让他们感到忍俊不禁。他熟练的收拾了东西

,看了看依然赤裸着上身坐在那里的慕容猊,垂头低声道:“主子的伤虽不要紧,但接下来半月之内还是请主

子小心一点。”

慕容猊扯过一边架子上的外衣,披在身上,但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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