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皇帝心情特别好,留了七在寝宫中赏月,子夜十分皇帝还没有睡下。却有下人悄悄进来给七传了话,说是外面有人要见他,并且不要惊动皇帝。
“三皇子?”七好奇的看着夜残,“无事不蹬门吧。”
“不错。”夜残冷冷的看着七说道:“我有事情要告诉你,可以让你一夜之间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官,说不定还能封个爵位。”
“哦?这么好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说。”
“我说的话事情就完全变味了。”
七嘿嘿的笑着:“我早知道今天有事情发生,难道二皇子要造反?”
“是不是的只有你带皇帝去看看才知道。”
“他可是你的哥哥呀,你下的了手?”
“如果他真的是造反登基,那么你说他当了皇帝后,会怎么处理我?”
“哈哈哈哈……”七笑道,“具我所知,西容已经派了部分军队暗中包围了天朝城池,有部分人已经混进了皇宫。”
“你……果然不是一般人,既然如此,你该知道做什么吧?”
“好啊,交换条件是,我要兵权。”
“成交,事成之后,我向父皇奏明此事力保你。”
三十四 萧墙之乱
深夜,层层军队包围了皇宫,消息马上传进了夜玄的耳朵,墨寒听到了手心里全是冷汗,难道儿子真的调集了军队包围了皇宫?看来夜玄要起兵造反是真的了。
他看着坐在对面的夜玄和伐蛇,他不知道夜玄究竟是了想要皇位才与西容王子合作还是因为他想保住西容王子才去争夺皇位。他本还在反对夜玄的计划,但是当他知道墨非已经出兵的时候,他的心已经沉了下来。
子时刚过,夜玄的寝宫里灯火通明,大批人马闯进院子,夜玄心想难道这么快就闯进了皇宫?不对,怎么会这么快,他心里有些慌,而让他更慌的却是提着宝剑带着重兵闯进了宫殿。
所有人都被包围了,夜玄忙拔出宝剑准备保护自己。
“皇子,放下剑!”墨寒小声说道。
“父皇,儿臣的重兵已经包围了天朝城池,父皇还是尽快退位的好。”
“城外是有大批人马,只不过不是墨家指挥的,而是皇帝派的印信调集而来的军队。”七从皇帝身后走了过来继续说道:“顺便说句,那些西容派来的军队也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皇子还是放下兵器投降吧。”
夜玄握着剑,看了看周围的护卫,咬着嘴唇说道:“投降可以,但是……”他向皇帝走了过去,“但是必须带伐蛇走!”说着将剑架在了皇帝的脖子上。
所有人都惊在了当场,谁也没有想到夜玄竟然威胁皇帝以放走西容王子。
“我们一起走!”伐蛇喊到。
“一起走!我现在对你还有什么用么?”夜玄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说道:“父皇,西容的军队已经纠结在天朝边界,如果父皇杀了伐蛇西容将大举进攻,还望父皇放了他吧,儿臣求你了。”
“二皇子,你现在还能谈条件么?”七笑着说。
“当然能!放他走,我就不伤害皇帝,否则,我就杀了父皇!”说着剑锋划破了皇帝的脖子。
众人都惊慌失措,只有七说道:“好,放他走。”说完拽下皇帝腰带上的一个腰牌递给了伐蛇。
那些人带着伐蛇离开了皇宫,夜玄看到伐蛇渐渐走远的背影,眼眶湿润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命不久已。于是放下了剑,束手就擒。
墨寒因为帮助夜玄皇子起兵造反立即推出城外斩首,并且没收了将军印信,查抄将军府。
在家等待父亲的墨非发现整座府邸都被包围了,午夜刚过了一个时辰,这些兵马就闯进了将军府,全府人都被抓了起来,下到天牢。
夜玄放下剑后,跪在了地上,皇帝盛怒,一个耳光煽了过去,骂道:“你个畜生!竟然用剑指着你的父皇,大逆不道!谋权篡位的逆子!!给我下到天牢!”
“七爱卿,这个逆子怎么处理合适?!”皇帝愤怒的看着儿子说道。
“回皇帝,本朝几百年来都没有发生过谋权篡位的事情,这次二皇子勾结西容,打算篡位,罪不可赦,为了以敬效尤,必须重罚。”七看着跪在地上,已经落魄的皇子说道,“恐怕不能活了。”
“的确如此!本朝竟然出了如此逆贼,拉出去斩首!”
“回皇帝,此等大罪还是陵迟更合适。”
“七!!”夜玄脸上变了青色大声喊道:“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何必如此……”
“住口!死到临头了还敢嚣张!给我拉出去,明天午时城外凌迟!!”皇帝发了话,夜玄被带了下去。
七跟出去,走了一段距离后对夜玄说道:“皇子还记得灵冰吧……”
夜玄回过头,狠毒的看了七最后一眼,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是凌迟了。
众人一直忙到天亮才回去休息,案子就这样了结了。但是西容王子跑了,而且西容大军已经逼近天朝边界,战事又将再起。
朝堂之上,众大臣讨论的事情有三,一是墨非的处置方式、二是谁来接管大将军的印信、三是如何对付西容入侵。
菊一文自然是力保墨非,但是皇帝盛怒,也要杀了墨非才能解恨,众大臣都没有办法,就在皇帝下旨要杀墨非的时候,七站了出来。
“禀皇帝,如今西容大举进攻,而且已经杀了墨寒,现在已经不宜再杀武将,皇帝不如留他一命,削了所有爵位,只封个前锋官好了,其他人一律充军发配,陛下看如何?”
“七爱卿此言有理,就这么办吧。”
七看了一眼一旁已经彻底心凉的菊一文,笑了笑。而此时菊一文心低的疑惑更加多了,他实在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想怎么样,七知道墨寒在暗害自己,于是策划害死墨泉,这次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情,应该要杀掉墨家全家才对,可此时却救了墨非,到底是怎么一个人?菊一文一身冷汗。
“起禀父皇,既然第一件事情已经结束了,第二件事儿臣举荐七统领三军,掌管将军印信。”
“万万不可。”菊一文走了出来说道:“回皇帝,七乃一介文臣,掌管三军恐怕力不从心。”
“父皇,七深知文韬武略,熟读兵书,就算不能掌管三军,也该可以接管将军印信,统领两军。”
“准了。不过另一路军队,该交给谁处理呢?”
“父皇,赏赐给儿臣吧。”
七猛然抬眼看着夜残,显然是大吃一惊,依然明白了夜残的用意。
“儿臣听说,近些日子以来,柳洲出现了一个魔教派系称为新月教,势力日益强大,已经占领了柳州的洲府县衙,并且传说他们找到了一个圣女,使得教众都服从与新月教。儿臣愿领兵前往镇压叛乱的魔教。”
菊一文会心一笑,他知道夜残并非真的要去领兵打仗,而是逃离皇宫,夜玄的起兵作乱是七通风报信的,很难说七下一步不会对付夜残自己,被人算计总是心里觉得恐慌的,离开皇宫总是好的。
“既然皇儿有此心意,那么朕就将那一路大军赐给你。”
“谢父皇。”夜残说完,看了看七的表情,那是一副很难形容的表情,他看不出是惊讶还是高兴,也或许是不可思议。
“好了,朕累了,退朝吧。”皇帝打了个哈欠,他很久没有上朝了,这次商议的事情太多了。
“陛下,那西容进攻的事情……”菊一文上前说道。
“西容总是进攻,却哪次也没有得逞,等他们真的打来了再说吧。”皇帝说完走下了龙椅,离开了朝堂。
“多谢三皇子的提携。”七拱手谢道。
“哪里哪里,是七大人有足够的才学。”
七围着夜残转了几圈说道:“真没想到,真人不露像,不知道是不是菊贤给陛下出的主意呢?”
“七大人,身为皇子,为国家出一分力是应该的。”
两个人你来我往,却最终没个结果。
“我很欣赏你哦,夜残皇子,不如我推荐个有才华的人给你用吧。”
“我能相信你么?”
七就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自顾自的说道:“此人可以说是富可敌国的大富豪,想必陛下一定用的上,这个人叫做春芳歇,几日后我写信给他,让他去柳州拜见陛下。”七妩媚的笑着说道:“陛下一定会喜欢这个人的。”
夜残没有继续说话,盯着七走出了朝堂。
“哎呀,那么多的钱也该喜欢呀……”七感叹着。
众大臣退出朝堂,路上菊一文看到七,四目相对之下,七笑道:“我救了你的心上人,你不谢谢我?”
“你留着他一定是有用的。我并不觉得该谢谢你。”菊一文冷冷的说道。
“真是没人情味啊,要知道就不救他了。”七背着手走在了菊一文的前面。
“哼,我怀疑你会让墨非死的更惨。”
“嘶……你说的有道理,让我想想怎么做才好,哈哈”七笑着走远了。
午时,很多人聚在城外,他们都在看凌迟皇子夜玄,所有大臣都参加了这个仪式,因为皇帝下旨要他们都去看。这些人中只有七没去,而此时的七正拿了坛酒,矗立在灵冰的坟前,空气中弥漫着酒香,那是因为他将酒洒在了坟上,默默的说道:“我放了你最爱的人,杀了杀你的人,你没有牵挂了吧?”
他拆了另一个坛子,喝了一口说道:“这坛是水,有人说酒越喝越暖,水越喝越寒。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来看你了,我能为你做的都做了,伐蛇再来天朝的时候一定会来看你的……”
一刀一刀片在夜玄的身上,他一介皇子,平日里都是皇帝的掌上明珠,哪里受过一点伤害,而现在要受者三百多刀的痛苦,血肉横飞,夜玄的惨叫声已经传到了城外七的耳朵里。
当七喝完最后一滴水后,叫声已经没有了,但最后那嘶哑的声音却不肯离开天空,回荡了很久才消失在天际。七将两个坛子都砸碎在坟前。
“七,”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搅了沉思中的人。
“是林姐姐啊,没去看热闹么?”
“我听阿丑说是你向皇帝求情,放过了墨非,我来感谢你的。”
“这个阿丑,显然他很喜欢你么,跟你说这么多话。”七背对着林静禅。
“我只是想了解一些事情而已。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真的觉得你很奇怪。你到底是什么人?”
“春老板没有说什么么?”七转了话题。
“春老板说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可以找我。”
“我听说去年中秋节枫落曾去秀啬坊见过林姑娘,而且很是喜欢你吧。”
“逢场作戏罢了,男人在风花之地都是这样的。”
“哦……”七笑着说:“我还听说他上门提亲过?”
“被我回绝了。”林静禅冷冷的说道,“我是个风尘中的女子,哪里敢高攀。”
“林姐姐要当心了,那可是个心胸狭隘的男人哦,你拒绝他,当心他会报复你。”七转过身,擦去眼角的泪水,往回走去。只留下林静禅细细的品味七留下的话。
三十五 菊贤出征
西容军队已经越过天朝边界,侵占了天朝北方大片的领土。唯天的新政策使多数天朝臣民臣服于西容的统治,而伐蛇的回归,更是使西容士兵欢欣鼓舞,激励了士气。
天朝皇帝紧急召来了大臣商议对策。最后七提议让墨非领兵出征,菊贤督办粮草。菊一文和自己坐镇天朝,为皇帝出谋划策。
离开朝堂,墨菊两家人聚在了宰相府,几个商议如何对付西容,七只给了墨非十万大军,做为先锋官驻守边关。而菊贤则需要在几日后起程,督办粮草,赶往边境为大军送粮草。
墨非看着桌子上的地图,说道:“这里有条小路,是兵家必经之路。菊前辈押运粮草的时候必然会走这条路。但是这条路却在西容的势力范围之内,很有可能被劫。”
“这里还有条山路。”菊一文指着附近一条路说道,“这条路曲折点,也绕点远,不如走这条路。”
“我听说西容国有个军师,才几年时间就将西容治理的很是繁荣。”墨非边思索边说,“这次西容进攻,并没有攻下城池后烧杀抢掠,而是有计划的进行了治理,他们步步稳扎,这次看来很难对付了。”
“不错,不如这样,非你先上路,怎么押运粮草我和爹想办法。”菊一文严肃的看着墨非。
当天晚上,墨非带着军队出城赶赴边疆,菊一文送行,很多依恋却不能说,两个人默默的走在大军的后面。送来送去,已经很远了。
“回去吧。”墨非看向西北方向说道。
“恩,路上小心。”菊一文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能看着他策马扬鞭的追赶军队,他大声喊了句:“一定要活着回来啊!我会想你的!”
天刚亮,菊一文便来到粮仓督办粮草,可是看管粮草的粮官却说粮食还没有准备好,要宰相再等三日。菊一文清楚这个官是七门下的官,看来是得到了七的指使。
三日后,菊一文再次来到粮仓,得到的消息却依然是没有粮草可运。菊一文很是气愤,前线的战士们怎么能够没有粮食吃呢!于是他前往皇宫,与皇帝商量,但是却没有见到皇帝,因为皇帝身体不适,始终没有见到皇帝,他无法向皇帝告状。
几天来菊一文和菊贤心急如焚,拿不到粮草不能上路,那么前方的墨非和将士怎么打仗?终于菊一文愤怒了,竟然提了宝剑前往粮仓,众人见宰相如此生气,终于放了军粮给菊一文。
终于筹集好了军粮,菊一文送父亲押运粮草出城。
经过这些时日的调养,绯的身体已无大碍,但是心情却始终不好,脸色有些苍白,虽然主子偶尔会来看她,但是她依然不开心。直到有一天她收到一张字条,内容是让她打听天朝军队押运粮草的路线。这使得她更加的不安。只能等待七的归来,然后偷偷打听下。
菊一文送走了父亲,回城的路上遇见了七,那个他恨的压根直痒痒的人正对着他妩媚的笑着,他下了马。
“终于拿到粮食了?”七笑着对迎面牵着马走过来的菊一文说道。
“是啊,我终于拿到粮食了,你很失望吧?”
“我掐算着时间差不多了,让那个粮官放了粮,嘿嘿……”
“你什么意思?”菊一文有些心寒,不知道是为什么,总觉得他父亲这次押运军粮凶多吉少。
“没什么啊……我只是在估摸着西容军队到了哪里而已。”
“你不要打什么坏主意!”菊一文瞪着七说道:“具我所知,十五日晚,西容小股部队是用了你的领牌才进的皇宫!论罪也是通敌卖国吧!”
“哎呀!是么?”七面色惊恐说道:“这种事情可是很严重的,还望宰相大人手下留情。”
菊一文的脸上浮现出些许得意。
七接着说:“不过,微臣十四日那天便将此事呈报给了皇帝,不知道宰相大人打算怎么去告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