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样。”简檀淡淡一笑,扫一眼屋子里的各种玩具,“我自己玩不喜欢,但是我喜欢看人家玩,特别是小侯爷你。”
“你心理阴暗啊?”卓少倾诱导失败,可谓没好气道。
“不错。” 简檀冲他温柔一笑,“我就是心理阴暗。”
卓少倾没语言了,其实他早就知道,也不难理解简檀的心理,既然软的不行,上点硬的,他的目光有意无意落到桌子上的裸体美人画上,“简檀,狗急了也会跳墙了,把我逼急了对你也没好处。”
跟聪明人谈话,点到即止就行了,说得太白了反而不妙。
简檀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这画拿出来明着不来威胁,但是来软威胁,你要把我逼到一个底线之外,那大家撕破脸皮也就没什么好讲究了。
一时间两人均沉默,而此刻门外,卓一奇偷偷摸摸敲门过来了。
“你来做什么?”丁封寒皱眉。
卓一奇嘿嘿一笑,“丁丁啊,好戏在这里上场,怎么能不来呢?上次是我不知道错过了,你知道我有多扼腕叹息吗?”
丁封寒眼角抽搐了一下,一直搞不清楚这人的神经怎么做的,喂,里面的是你家少爷!但是他只会面无表情地道:“我看你是想死,简檀知道了出门就杀
了你。”
卓一奇摆摆手,“丁丁啊,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里面的微妙心思啊……你家王爷只会巴不得我来围观呢,怎么会杀我?上次我看到他被卓少倾压了,他绝对想看看他压卓少倾的,而至于我家少爷,他在我眼里就一纸老虎,别怕啊。”
丁封寒:“……”
卓少倾有他这个跟班真是作孽啊。
“丁丁,咱们一起围观好戏去嘛,去嘛去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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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房间里的对峙还在继续,卓少倾觉得硬的差不多了,再换软的,于是很狗腿地看到简檀面前有半杯冷茶,连忙抬起桌上的茶壶给他续上,一边谄笑道:“我们交流交流感情,本来那是一件很美妙的事,对不对?”
简檀很满意地端起茶杯,面前这人哪还有半分嚣张,就差没变出个尾巴朝他讨好地摇啊摇,听得他又道:“简檀,你也不能保证,有一天落我手里嘛……”简檀听着不高兴,于是一挑眉,卓少倾立刻换了口气,“这个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对不对?都说阴沟里翻船,我这大阴沟在此,有时候又有点运气,一不小心……嘿嘿……对不对?”简檀听着满意了些,卓少倾又道:“你看,做生意是不是讲究有来有往?你知道的吧,假如你在某家打个酱油,他给你优惠了,你也诚心不欺,那以后你再来打酱油,他是不是对你有优惠,你也得了很多方便对不对?所以现在你也不吃亏,我们定个君子协定,大家上就上嘛,这些玩意就不玩了好不好?简檀~这也是保证我们长久合作对不对?”
最后这一声卓某人笑得特别假,简檀都忍不住眼角抽了抽,心想谁跟你长久合作?占了便宜谁还跟你随便打赌?没九成把握我才不跟你赌,而且落在你手里的那天怎么想都很遥远怎么办?
卓少倾见他没有动摇,决定豁出去了,再来把诱的,上次貌似这招挺好用的,于是低头抬头间,脸上的神情就变了,轻咬下唇,再抛媚眼,桃花眼眨啊眨,“简檀~简王爷~你不念我们多日情谊,好歹念着同门份上,爽完了就是嘛,咱们是做爱,不是玩强奸嘛对不对~师兄~”
简檀实在想喝口茶喷他一脸,但是自小教养还在,他可以床上耍流氓,但是不习惯做这种粗俗的事,最后一声师兄实在喊得他差点没抖几抖,这会儿连师兄都知道喊出来了,他起身,往床边走,“你不是说打死不叫师兄吗?”
卓少倾还当有戏,眨着勾魂桃花眼再甜甜一声,“师兄~打死我自然不能叫师兄了,不打死自然会叫师兄嘛~”骨气这玩意,有时候可以要,有时候要了有毛用啊,没节操大爷有下限就够了,大爷的下限是绝对不要跟这些猥琐的玩具玩!
简檀很无语,原来他所谓打死也不叫的硬气是这么回事,但随即他冷了脸,坐在床上朝卓少倾道:“还不过来!”
空手过去的,那就是不玩这些了,卓少倾立刻表示充分配合,迅速过去,但是站在床边开口确认,“师兄~你是同意了对不对?那你对人家要温柔,不能要太多次哦~以后咱们每晚上不能超过三次,纵欲过度对身体不好你说对不对~”简檀要是答应,那也不会反悔食言了,那么他保存点信用也是可以的。
“温柔?不会,你会你自己来。”简檀往床头一靠,“不想玩那些也可以,那你就给我伺候好了,全程伺候。”
卓少倾嘴角一抽,“你的……意思是?”不会是他想象的那个意思吧?
“小倌儿那样,不懂么?”
“……”
“不懂咱们玩别的。”
“……懂,我懂!”
万分悲愤地爬上床,卓少倾心头暗道,等着,大爷回头让你好看——心头的赌咒还没完,蓦地觉得下巴一痛,被简檀骨节分明秀气美丽的手捏住,只听他冷冷道:“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是不会认你的,下次别再让我从你口中听到师兄这个词!”
卓少倾演完戏了,撇撇嘴,拍开他的手,嫌弃道,“稀罕啊,我才不高兴呢。”
“那就开始吧,本王可是很期待。”
“……”
卓少倾懒得多话,好吧,还是美色当前,只不过要忽略点东西,他深吸一口气,不就是主动嘛!
蓦地,他忽然听到门外有声响,顿时窜了出去,一把拎起听墙角的卓一奇,笑容简直比简檀还阴险,卓一奇在他的笑声中顿时抖了抖。卓少倾也懒得问他怎么会在这了,扬手拍了他穴道,卓一奇惊慌地道,“你要干什么?”可卓少倾半点不理,提着他就往外走,卓一奇扭头间看见简檀了出来了,顿时对他投之以鄙视的目光,似乎在说——简王爷,你太没用了,我本来以为你应该是把这货拷床上,压床上,狠狠地那啥的……我算到了前头你不会介意我来偷听你们,可是没算到你居然没制住他还
让他能自由活动……简王爷……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
卓少倾提着走出院子,果然看到丁封寒站在院中,顿时把人往丁封寒一抛,头也不回地道:“丁丁,请尽情享用,绝对不要跟我客气!”
丁封寒下意识把卓一奇接在手中,听到卓少倾的话,差点手一抖没把人丢地上。
“记得哦,这货欠操,给我狠狠干得他奄奄一息去!”
丁封寒:“……”
卓一奇顿时怒道:“诅咒你给简王爷干得爬不起床,简王爷,是男人就干死他!不然我看不起你!”
丁封寒嘴角抽搐,这到底是一对怎样造孽的主仆啊!
此刻,站门口的简檀目睹这一切的发生,同样在心头表达了同样的感慨,其实他真心还真觉得,有个观众挺好的,丁封寒这方面是君子请他看他都不看,这卓一奇这观众还真好。
简檀还没感叹完,卓少倾走到他身边,很主动地一手揽了他的肩,一手关了门,简檀对于这忽然很亲近的动作表示一诧,也有些不适应,却见卓少倾毫无所觉,好像再稀松平常不过。
他本是不容人近身的,而卓少倾似乎是第一个对他作出这种亲密动作的人。忽然想起那天的雨夜,他好像也是不由分说拉了还跪在地上的他起来,就像现在这样,给他一种直袭内心的亲和力,也让他不想生起抗拒。
他想,有些人天生在举手投足间哪怕最细小的动作,都会有这样的亲和力吧,也难怪京城百姓也会特别愿意跟他亲近,而他不管表面上多温和,百姓们也还是觉得那种本质上的疏离。
蓦地看到屋子里那些玩意,灵机一动,卓少倾扭头就对简檀讨好地道:“这些玩意借几个给我呗?”
“……”
卓少倾当他默许,抱了简檀的百宝箱就往外面走,简檀只听得声音远远传来,“丁丁,来,给你们点情趣道具!不要客气不要客气!”
接着就是卓一奇愤怒的吼声,“卓少倾,我操……(以下省略各种不和谐的话语一万字!)”
丁封寒表情曲扭地看着骂来骂去的两人,忍无可忍将人往地上一丢,把卓一奇穴道解了,丢下一句“我对上他没兴趣!”转身就走!
卓少倾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哎呀呀,你看你,送上门了人家都不要!”
卓一奇悲愤
了,被丁封寒这一句打击得无比受伤害了,也懒得跟卓少倾吵了,转身就追着丁封寒过去,“丁丁……”想想他好歹也是倾城倾国貌美如花,丁丁我就不信你没点那啥……对,哥要色诱!
简檀坐在床上,听着两主仆奇葩的对骂,很忧伤地叹了口气,每次想要努力营造一种很惨烈很凶残很残暴很血腥的强暴气氛,总是被卓少倾那货破坏得一干二净!
卓少倾骂完了,嘲讽完了,笑爽了,借机把折腾人的百宝箱给丢出去了,于是浑身格外舒爽地走进来,看到美人在床,顿时就觉得好像也还不错,想了想,笑嘻嘻道:“简檀,我们熄灯滚床单。”说完把灯给关吹了,唔,这一定只是做爱,什么其他的也不是。
简檀看着他,忽然觉得不知不觉中他实在容许了他太多,拿上次来说,他可以被他搅乱一时,但是总能保证最后的发展方向是向着他计划的方向,但是这次似乎偏向仁慈方面太多了。
卓少倾不知道,他以为是他的软硬兼施有了作用,以为是他的谈判手段太高。
其实只有简檀知道,所谓以后会不会落他手里那个待定,占了便宜干嘛还要去打赌;至于那画,他也不见得怕到哪里去,手段总是很多,只要去想;更不会是因为那句师兄,对他而言亲兄弟都能下手,何况是师兄弟?
不过,是念了那日宴会上在群起而攻的时候他为他说了几句话,是念了那日雨夜他赶过来没有嘲讽为他撑了一个多时辰的伞,是念了他拉他离开风雨,为他掩护,也更是念了他那夜没话找话也要跟他聊聊天,又为他说了一个个故事……
其实,他本来也就没多想怎么折腾他,整这么多东西,心里阴暗就想看他一脸发虚颤抖的样子,也不一定会用。那夜之后,他上下看着卓少倾,忽然也没觉得哪来这么多不顺眼,相比他身边的人,这人一下子就可爱太多了。
所以一切不过是,逗他玩。
第三十九章
“啊,卓一奇去色诱你家丁丁了,我们打个赌呗,谁上谁下,看看丁丁能抗住么?”卓少倾看着简檀还是有些贼心不死,美人当前是好事,他前世被抛弃之后也玩过很多次谈性不谈爱的,也不觉得有什么,你情我愿的事,但是跟男人的话,谁上谁下是有区别的。
简檀脸色一沉,眉角直跳,忍无可忍把他按在床上,“你是想把一夜都拖过去吧!”
“这都被你看出了……唔……”
简檀按住他就堵住了那人的废话,此生苍凉颜色,性是一种还不坏且新的色彩。以前不知道,有着本能的不喜欢任何人靠近,可是那一夜被这人强硬地按住肌肤相触,融合,也确实是帮他克服了一个洁癖,就像是打开一道门,接触到新的东西。要以他以前的自己,是不会想到要去接触的,不过既然接触到了,他想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正如他不是从小就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冷眼看这个世界的炎凉人生,习惯了对什么事都抱最坏的打算,输不起也就再也不想输,习惯了也不会再去期待任何人……他应该是那种命贱,什么对他而言无所谓,也就能很快习惯的那种人。
因为卓少倾,他忽然认识到性是一种不管你心里是不是真的高兴但是也能感觉到快感的新玩意,他本就不是苦行僧,为什么不在苍凉生命里为自己寻觅多一些的快感,就算是打发时间,也是极好的。
而且那个瞬间或者说那一夜,另外一个人也是被他完全拥有,因为高潮到来的那一瞬,其实是没有所谓理智的。
月光正好,天下第一纨绔风流红衣小侯爷风光人前,今夜,属于他享用。
心理阴暗也好,羡慕嫉妒也好,反正他知道,把这人压下面就莫名兴奋莫名快感莫名舒爽,不论身体还是灵魂。
舌头掠入他的唇中,他有一瞬的走神,很想研究一下为什么同样是唇舌相触可以产生那一系列的反应,但是卓少倾此道高手,并且贼心不死,总是想保持他的攻君优势把身上的人忽悠完了在一个翻身反压下去,所以他一走神,被他腰身一扭,反压在下面。
简檀也喜欢别人有反应的,不然奸尸一样还不如去找小倌,卓少倾跟小倌不同,小倌会顾忌他的身份任他予取予求,但是卓少倾根本时常不去的念头就是反压倒,虽然在别人那可能有用,在他这绝对无功而返,但过程必然是激烈而动情的,充满最后压倒胜利的兴奋感,再加上本身身份的不同导致
的快感,造就他格外舒爽,也就会压了一次想压第二次……
唇舌相交,两人永远都好像是在相斗着,就连如此亲密的接吻,也不例外。简檀觉得,与其要说接吻这种亲密的字眼,不如说不过是一种以唇舌为战场进行相互俘虏的春宵前戏。舌头在他口中逡巡游转,此刻上面的卓少倾却气势逼人,攻城略地。
这人的攻击特性每次都这么强,他捏了捏卓少倾的腰,果然身上那人忍不住一缩,于是位置再变,他很满意地坐回上面,一边继续吻着,一边去解他的风骚大红衣,他一直很想问,为什么一个男人会穿红衣,而且还是大红衣?反正他打死也接受不了如此刺眼并且风骚的颜色。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这身红衣他穿着衬着他的英俊的气质,器宇轩昂,不显女气,反而炽烈如火,也怪不得能够让京城百姓都心生向往。
卓少倾动作绝对不慢,而且依然贼心不死,他才解到里衣,卓少倾就已经把他扒干净了,并且一口刁钻地吻上他胸前一点,搞得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膝盖往他腰窝子一顶,身下人才放开缩了一下,他这便尽展主动,一手往下探,一边继续纠缠他的唇舌。
“嗯~”卓少倾舒服地申吟了一下,却伸手同样向他那里摸去,简檀被刺激了一下,觉得实在不该让这人太放肆了,得管教——蓦地把他翻了个身,刚把裤子扒了,却又听得卓少倾哼哼唧唧道:“不要嘛~前戏还没完~你急什么~人家会痛的~”
简檀习惯能力很好,又不是第一次听他这样说话,已经淡定了,他实在又想,假如让京城百姓都听听他们所谓第一爷们小侯爷的这话,会不会有偶像破灭的感觉或者更喜欢?念头一闪而过,简檀拍拍某人的屁股,“怕痛啊?”
“嗯~你怎么能不温柔呢?”
“可是我不会啊。”
“……”
“你自己来吧。”
“……”
卓少倾很想知道简檀是怎么又出这种邪恶的……好吧其实熟悉了也算是一种情趣……
“小倌都会,你要不会我就直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