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凡之赤龙金炎——炫灵
炫灵  发于:2012年06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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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信由你们”做了一个鬼脸,趁着月老的离席半会儿,两个小童又匆匆去别桌嬉戏了。

自小童走后,整个宴会的进程中,夏夜的脸色一直阴沉难看,狐王也沉默着不语。

酒宴散了,众仙都驾云回各自府洞。月老还对着两个到处用人间女红用的红线,拉姻缘恶作剧的小童们念念碎

碎个不停。直至小童们要在他的教诲里,昏昏欲睡之时,月老才停了嘴“你们和我一同回三生殿吧”

“是师傅”两个顽皮的小童恭敬地回答道。

驾了小半会儿云,月老忽然一改方才的严厉,低下头好奇地看着两个爱徒。“为师有些好奇,你们究竟给谁和

谁拉上了姻缘啊”

知道师傅只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小童们也乐得把自己的丰功伟绩一一炫耀“师傅,师傅,与嫦娥有姻缘的一共

有十人,与七仙女有姻缘的一共有五人,与各府洞公主有姻缘的共有……对了,师傅,我还把狐王与东海皇子

凑成了一对”

眯了眯眼,月老抚着胡子突然笑了起来“你们呀,你们如果好好修炼个几百年,说不定还真能接班做月老了”

“师傅,难道我们配对了”小童们一脸地兴奋看着师傅。

“配对又如何,配错又如何,这世上的情爱本就说不清道不明,天机不可泄露啊”面对着失望的徒弟们,月老

狡黠的笑了笑。

54.

揉搓着手心中的红线,夹杂着浓醇酒香的夜风缓缓袭起自己的长发。

掰掰手指,离潋滟出阁的日子也有两个多月了。自那日从月老徒弟那,收到了这样一件出人意料的礼物。赤炎

竟没有把它碾碎丢弃。

其实这只是一根普通的女红线,赤炎一直知道,从它伏在掌心的那刻便知。

扎眼的红色,只是人间的一件寻常之物,怎可能会有力量去撼动两人纠缠着的怨与恨。

只是叹了口气,不知出于什么缘由,却还是没有舍弃它。

夏露来仙卉找轩辕月澜之时,天已有了些萧瑟的秋意。踏着遍地的金黄色树叶,一身白衣的清瘦美人正倚在树

下。

月澜去寻他,那个曾经活泼开朗的夏露眉眼间已经脱去了稚气,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的动人风姿。从一个年幼任

性的孩子,夏露真的蜕变为一个能独挡一面的大人了。

背着湛蓝天空中大片大片的白色游云,夏露脸色带着令人心揪的苍白,他唇角的笑能苦到人的心里。“轩辕,

你该已看见白攸靖的怨念了吧。附在夏夜的身体上。后来,我才明白夏夜是他最爱的人。原来一直是夏夜……

没有回答,月澜觉得发生的一切都恍如隔世。这段理不清的爱恋已像丝网般,无形的束缚住他们四人。只要有

一人困在这情网中无法逃脱,其余三人都会一损俱损,永远无法得到幸福。

“你知道我,夏夜与白攸靖之间故事吗?”狐王的话被风吹散,听起有些飘渺。

夏露默然了半晌,复又抬头“知道,不幸福的爱,被误解的爱,畸形的爱。”

向月澜伸出手去,夏露的眼睛中有着晶莹的闪动“这就是我来的真正目的,终结一切。让彼此都解脱,让彼此

都不再痛苦”

“你想~”

“遗忘。”夏露坚定地回答着月澜“我的化身便是忘忧草,当我变成一颗能使人忘记所有前尘往事的丹药,你

就让夏夜服下。本不该剩下任何一丝魂魄的白攸靖,因强烈的执念附在小倌身上,转而又占据了夏夜的身体。

如果遗忘了自己充满负担与诅咒的爱,怨念就会散去。从此天地间将再也没有白攸靖的痕迹,当然也不会再有

因得不到爱而一直痛苦下去的夏夜。”

“遗忘的夏夜?”心中一丝道不明的涩然,划过月澜心头。

“如果不让夏夜遗忘,难道,爱上别人的你,还能分一半爱给夏夜吗?”

“……”

“夏夜今生只会爱上你一个人,是至死不渝的。没有了遗忘,他只能永远的痛苦下去。遗忘对于他,就正如一

次新生,一次重新选择爱的机会。这对你们都将是最好的解脱”

“………夏露,那你──”。

善意的微微一笑,夏露侧过脸去“我不会有事的,只是散了所有的功力也散了所有的记忆,我将重新变成地上

一棵小小的忘忧草。如果机缘巧合,再过百年我又能化身为人。只希望那一世,我能真正得到幸福。希望再也

不要遇见你与夏夜了”

不要遇见吗?还是带着怨恨啊,夏露。

但是遗忘真的能带了解脱吗?月澜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轩辕,你知道吗,我会如此这样做,还因为我藏着一份私心”

即将消失在夏露视野中的月澜停住了脚步。

“忘记了夏夜,白攸靖的心将再也不属于任何人。虽然不会属于我,可他也不是夏夜的。但是,你,轩辕却一

定要好好背负我们的记忆走下去。因为这是我们曾为爱而挣扎的证明”

55.

斟酌了许久,狐王还未完全下决心之际,夏露却淡淡一笑,已在月澜面前自废法力,变成了一株绿色娇嫩的小

草。小草的顶端赫然包裹着一粒殷红似血的丹药。

双手颤抖地把丹药牢牢握于掌心,月澜真的不明白,夏露究竟有着多大的勇气来面对这一切。这个从小就看起

来比谁都坚强的孩子。真如他外表那般坚强吗?

把丹药化于茶香怡人的香茗里,月澜坐在屋中若有所思的看着桌上的玉壶,等待着夏夜的到来。

门开了,占据着夏夜身体的白攸靖也终于出现了。

“澜,你今日可真热情啊~竟会招我来”似乎嗅到了不同往日的危险气息,白攸靖迟疑地久久未靠近桌旁的狐

王。

知道他的怀疑与揣测,月澜一脸安详“这壶香茗用的是今早送来的天界鸣泉之水,对于属草的夏夜,这好比天

界增长寿命的蟠桃。”

狐疑地打量着不同往日的轩辕月澜,白攸靖企图在他神情中找出破绽,可狐王还是那番镇定,连眼神都未有一

丝微颤。

“凭什么我相信你不会在这水里动过手脚?”白攸靖一脸的警惕。

“你应该知道我虽然不爱了,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伤害夏夜的。况且,若我要杀你们,又何必如此费尽心机”

月澜拿起剔透的玉杯把玩着。“这天界鸣泉之水,本就是天水,不可离天太久。若再过一会儿,它便会失去了

神力,变成地界上普通的泉水。究竟是喝不喝,究竟要不要让夏夜能增寿,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把玉壶倒进小巧的玉杯中,空气中弥漫着一阵沁人心脾的好闻茶香。舒卷开的茶叶,润津于茶色微微泛红的清

澈水中。

白攸靖思虑了一会儿,伸出手去取杯,可不知何故却又停在了半空,“既然是天水,你也应该能喝。要不,你

先喝吧”狡诈的白攸靖把手中的玉杯塞进了狐王的手中。

轻轻端起杯子,狐王正平静地往自己的唇边送,神情无一丝的慌乱。

可就在杯口即将要接触到嘴唇的瞬间,白攸靖却突然喊了停,从轩辕月澜手中拿下了杯子。

月澜,一脸不解地看着白攸靖。

“既然你能如此平和地喝这杯茶,我想这里面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对于,夏夜,所有对他有利的事我都会赴

汤蹈火,在所不辞。”

话罢,那杯茶水已经缓缓流进了夏夜的喉管,白攸靖的怨念之中。

一切都结束了。不知为何,看着白攸靖把茶水喝完,月澜突然有一种与他们把前程斩净的感觉。

脑海中,那个曾有着超凡亲合力的男人,那个曾与他把酒言欢的男人,何时却因为爱而甘愿

停下自己的脚步,蜗居起来止步不前。

“月澜兄,一瞬与几世又有什么区别呢?”当日白攸靖神采飞扬的话语至今仍回荡于耳旁。

放下茶杯,白攸靖并没有异处。可就在伸手去取第二杯水时,房中却突然传来一声犀利的惨叫,不知何时,昏

倒在地的夏夜身旁已多了一缕透明虚弱的幽魂,正面容痛苦地跪坐于地上。

“你害我,轩辕月澜,你害我,你究竟给我喝了什么?”

走过去,把夏夜抱在怀中,狐王神色平静“是融有忘忧丹的鸣泉之水。我无法伤害夏夜与赤炎中的任何一人。

我只有用忘却来治愈夏夜内心的创伤与你的怨念”

“怎么可能,我是一个怨念,为什么那水也会使我忘却”白攸靖挣扎着起身,妄图阻止月澜带走沉睡的夏夜。

可没实体的手却穿过了他们的身体。

“是夏露,这丹药是夏露幻化的。你该知道作为忘忧草一族,他们甚至能洗涤精魂上的记忆。”

“夏露,夏露”

记忆瞬间变得清晰,脑海中一个可爱的孩子正朝自己跑来,他在喊“白攸靖,你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回来啊”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啊,夏露”怨念痛苦地大喊着。

朱红色的雕花窗棂被一阵风轻轻推开,一道似水皎洁的月光射进了白攸靖恍惚的身体。如萤火虫般,怨念渐渐

的消散成许多个小光点。

目送着不断从屋中离去的星点光芒,月澜低下了头,在夏夜耳畔呢喃着“原谅我,原谅我,夏夜。”

抬眼,毫无疑问,今晚的月色是清冷的。

56.

自那夜后,夏夜醒来真的忘了所有的事情,当然也忘记了自己这个曾给他带来巨大心灵创伤的人。

没有了悲伤,没有了痛苦的夏夜,变得更爱笑,也更开朗。秀丽的眉眼间,过往笼罩的阴云与哀愁一去不复返

那一日是仙卉最为落英缤纷的时节,与月澜外出散步的夏夜,突然好奇地指着那包围的清秀山脉,“山外是个

怎样的世界呢?”

“夏夜,你想出去看看吗?会有眼泪,但也会存在快乐的记忆“狐王扬起嘴角。

“什么样的快乐呢,王?真的是个很精彩的世界吗?”夏夜憧憬地停下脚步,痴恋地望着丛云怀抱中的青山。

“嗯,很精彩,写尽人生百态,悲欢离合的地方”狐王也停下了脚步。为了与夏夜保持距离,月澜总让他唤自

己为王,而不是那声刺入灵魂的“澜”

“想去,想看看外面的世界,真的,好想出去看看,我真的能出仙卉吗,王?”夏夜一脸兴奋蠢蠢欲动,小心

翼翼地问着月澜。

“当然”狐王温柔地笑着点了点头,把目光投向了湛蓝的广袤天际。

夏夜你知道吗?你本就是从忘忧谷中为追寻爱而来的精灵,我无法给你想要的爱,但我却能给你自由。

夏夜真的走了,带着俩人过往的种种,真的走了。没有回头,带着对未来的希翼,带着对美好的寻求,或许还

带着对爱情的向往,不论何种缘由,至少那段令人窒息的爱再也不是这个美丽青年挥之不去的阴霾。温存如水

的夏夜,一定能在天空下的某处,找到一个带给他爱与幸福的人。

没有再去找过灼热似阳的赤炎,却养成了夜晚一人在屋中独自赏月的习惯。每夜,每夜,都会疯狂的在清冷月

色中思念与赤炎相处的点滴。

因为背负着往昔太过沉重的四个人的回忆与痛苦,月澜的内心深处总会涌起自憎。或许,唯一没有得到解脱的

仍是狐王自己。不愿这样丑恶的自己,去触碰这如火般肆意的东海皇子,不愿这样的自己去亵渎如骄阳刺眼,

令人仰视的赤炎。

月澜宁可在夜深人静的夜晚,独自承受着思念与孤独。

直到那晚,从下属影卫的口中获知了赤炎因私带天崇宫天奴下凡,又在在勖扬天君面前出言狂妄,不知悔改。

玉帝要剔去他的仙骨,永世囚于天崇山下。

所有的浓重的情感在那刻又如洪水般彻底爆发,守护他,守护这个男子,已深埋在灵魂中。对于赤炎的爱,是

浓烈的无法睁开眼。即使那个火红的东海皇子,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令他怨恨的生命过客。可,他,轩辕月澜

还是要去拯救自己最爱的人。

俊逸非凡薄纱紫衣的勖扬天君──这个全天庭最高傲的男人。一身银色绸袍倾世之姿的轩辕月澜──这个全地

界最高傲的男人。

只是在天庭的那一刻,他们相遇了。

勖扬轻蔑地看着周身玉立的月澜“我知你为何而来,但你废了半生的法力给赤炎,你是斗不过我的”

“勖扬,与你斗法,我必败无疑。我与你赌棋,三盘决胜负。若我输了,我也会去救赤炎,只是从此与天界势

不两立。若我赢了,我望你让天帝收回成命,释放赤炎”美丽的男人淡淡地答道。

从狐王身旁擦身走过,勖扬绸卷系起的长长发丝掠过月澜的袍子,细长的手指抵在狐王的颚下。“他带走了文

殊,我最不愿让别人触碰的──那属于我的东西”

咫尺间,在相似的紫色睦子里,月澜看见勖扬冷漠中所掩饰不住的怒火跳动。

“可你也折磨了赤炎,我最不愿让别人伤害的──那属于我的炙阳,表哥”

铺上棋盘,置身于云气缭绕,祥光普照,龙吟鹤舞的天界神峰之顶,两人气质优雅脱俗,袍袖纷飞。

从自己的四楞紫金棋盒中,用法力捻起一粒白子,月澜却未下手“表哥,文殊不是东西。他是具有思考与喜怒

的凡人。他同我们”

话罢,白子才在勖扬不易察觉的动摇中,落到了棋盘上。

结了旧局,开了新局。勖扬答“一胜,一负,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月澜恬然地凝视着面前的天君,道“这次定当为他竭尽全力,在所不惜”

看之毫厘,差之千里。

棋罢,勖扬抚袖毕局,“你去天崇山下救他吧,我自会话于天帝的”

清丽的转身,狐王即刻腾云而起,风中目送着月澜的身影,天君耳畔响起隔空传语“谢谢你,表哥”

细薄的唇微微开启,勖扬掐指一二,与月澜背道飞升“文殊,这次定要把你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57.

天崇山是位于大海中央,奇石嶙峋巨浪拍岸间的孤立山群。虽处于仙界与地界的交接之处,可因终年的刺骨寒

气与天将驻守,天崇山已成了关押肆意破坏天条天规者的仙家囚禁之地。

此次,东海皇子赤炎虽然私自携天奴──文殊下凡,可其间的罪也不足以如此重罚。究竟勖扬的态度对赤炎触

犯天条的惩戒影响有多深,一目了然便知。

勖扬,仙神皆谓你无情,可怎知你对文殊之情岂止于主仆?

也许有了勖扬天君的嘱咐,一路上众驻守天将皆威武的握戟把守,却并未阻挠匆匆前来的狐王去路。

赤炎被关押在天崇山下的第九层,蓬头垢面,衣裳破旧,背对着牢笼。或许,勖扬为了寻求被赤炎法力掩去气

息的文殊下落,常来找赤炎的茬。东海皇子疑是天君来探,并未回身,却已是一副气势汹汹“勖扬,不管你来

几次,老子都不会把文殊的下落告诉你的。你别白费心机了。他是我最好的兄弟,老子绝对不会出卖他的。要

杀要剐,随你高兴。”

月澜心中暗自舒了口气,灼热的太阳不论身在何方,他的光芒幸好仍未被隐去丝毫。

“呵呵呵,赤炎~你永远都是如此莽莽撞撞”轩辕月澜突然低低地笑起,曾几何时,自己不就是深陷于东海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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