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天羽天翔(三)——香小陌
香小陌  发于:2013年08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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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陷入翔草臀部那一坨很有弹性的软肉里,萧羽的心情蓦然柔软成一片汪洋,想念的潮水宣泄而出,把腔中的五脏涌得失去了位置。胸腹间的肌肤隔着两层衣料,几乎要黏到一起,他咬咬牙蓦然放开人,已经抱得够久。

展翔的屁股被摸,脸颊因为心虚而蹿红,五官仍然尽力维持面瘫表情,低声问:“比赛都赢了?嗯,累么?”

喉间暖暖的声音流淌进萧羽的耳膜,腻腻的,痒痒的。那声音透出极力压抑和刻意掩饰之后的沙哑。萧羽知道他家翔草一定也想念他了。

两个人快一个月没有见面了。

第八十一章:辉爷露脸

更衣室里人来人往,拥挤异常,喧哗声不断。

萧羽和展翔极有灵犀地双双溜到墙根,捡了个长条凳坐下。

萧羽诡秘地挤挤眼:“翔哥,总政治部这次给你们压力很大吧?连续三届男团冠军都让别的队拿了,你们已经连续三届屈居老二了,有损我军威名啊……”

展翔轻轻一闭眼,表情细微到只有萧羽能够察觉,哼道:“呵,东道主压力更大吧?你们争得可不仅仅是这么一块羽毛球金牌。”

全运会的一贯规律,做东的省份凭借各方天时地利人和,最终都要在金牌榜上独占鳌头,绝无例外。主场从来都不是白做的,所谓的“主场优势”也绝对不是虚招,那是实打实的优势!

萧羽压低声音笑道:“东道主压力是很大。他们的领队每天早起和午饭做两轮政治动员,晚饭和熄灯前再来两轮什么体育道德赛场风貌思想总结,别提多烦了!”

展翔绷住嘴唇,脸颊一侧的小涡却暴露了难耐的笑意:“呵,比我们团部的政委还他妈的啰唆!我们政委一天只喊三趟口号,你们喊四趟!”

萧羽抖肩不停地笑:“嘿嘿嘿嘿,他们动员他们的,不关我事,我又不是东道主的人。打这个比赛纯属就是摊派的任务,我保质保量完成任务向领导交差就行了呗!”

全运会是省一级最重要的一项赛事,四年才一届,关乎着各个级别领导同志的政绩和门面,马虎不得。各个省份代表团怀里都揣着出征战略和夺金指标,每一届赛事的金牌大战都是一片兵荒马乱,血雨腥风。

任务和指标这些东西,就是一切浪漫主义情调的死穴。

什么事情只要一沾上政治任务的套路,套上数额指标的框框,赛场上最初最吸引人的那一份血脉贲张,火热激情,也就怅然不复存在。

萧羽心里难免回味一个月前的香港超级赛。没有上级压力,没有高层指示,他瘸了一只脚,仍旧可以心无旁骛,与韩国人隔网斗智,随心所欲,淋漓挥洒。当然,这是一半的原因。另一半原因是那时身后站得是自己最喜欢的小翔子。

出场打比赛,肩膀上究竟有没有扛那一道“必须要拿金牌”的军令状,打球时的感觉可是大不一样。

领导若是下指标说,萧羽翔子你们俩每周必须做爱七次,萧羽敢肯定,即使是展二少这么牛掰的一门小炮,迟早也要在重压之下阳痿!可是领导没有,也永远不会,下达这么善体人意的指示,所以小翔子恨不得一晚上在宝贝小鸟身上整出七趟都能行,偷欢成瘾,欲罢不能。这也就是有指标和没有指标对个体产生的指导性后果。

萧羽用膝头顶着展翔的膝盖。两人把大腿静静贴合,裸露的小腿肌肤缓慢磨蹭。只是最细微的接触,却像是被电流袭遍全身,半边身子又酥又麻。眼前人流涌动,俩人表情若无其事,暗地里简单快速地互相交换内部情报。

展翔用手背蹭一蹭萧羽的胯骨:“累吧……晚上睡得好么?你连续打多少场球了?”

萧羽摊手:“已经六场了。没办法,他们把我和程辉排得是一双的位置,场场都要上。”

展翔皱眉,替他抱怨:“你就不能和队里领导说说情况,下一场休息,你就别上了!”

萧羽摆摆手:“咳,没事,运动员嘛,打比赛就等于是咱们这种人的工作,要不然队里能白给咱开那一份工资么!人家白领在公司里是朝九晚五,咱们忒么的也是朝九晚五。上午一场球,傍晚一场球,爷每天背着球包,那感觉就好像来体育馆里点卯上班似的嘿嘿!”

展翔的嘴唇卷出弧度,黑亮的眼睛柔情脉脉地望着人,心里喜欢这可爱的小孩喜欢得不行。

全运会这几天又冒出来不少耸人听闻的八卦,五花八门,无奇不有。

西北省另一名被交流到东道主门下的运动员,在三千米障碍赛里下黑脚使绊子,把跑在最前列的东省某夺冠大热门给废了,成功协助其西北省的队友拿到了这一枚金牌。

按照规则,犯规的队员和其同队队友都要被取消资格,但是这人既然已经被“交流”到辽队,只按照辽队队籍来处理,不妨碍西北省拿到的那块金牌。

萧羽私底下和程辉说,你瞧见了吧,咱俩还算是走运的,你还生什么怨气呢?省里把咱俩“交流”到这地方,是让咱正正经经过来打球的,不是来给别人垫背、下黑手、使阴招什么的。领导这就算是开恩啦,很疼咱俩人了,做小萝卜一定要懂得知足喂!

展翔又问:“咱前师母那档子事,你也听说了吧?”

萧羽摇头哼道:“听说了。我们省的代表团领导都炸毛了,合计着要向裁判委员会上诉呢!”

这次萧羽程辉这一对强档被卖给东道主,作为交换条件,辽省也交流了一名实力很强的花样跳水运动员给西北省,配合双人跳水项目。原本是奔着夺金来的,结果在决赛里被裁判黑了,金牌被东省的一对搭档拿走了。

萧羽悄声说:“听说决赛里边,东省那两个小孩,跳出来的动作都不能同步;抛球没抛中靶子,彩带在空中竟然弄打结了;入水的时候,人和带子都他妈的缠在一起了!表现成这样子,裁判还是给打了全场最高分,观众都看不下去,往竞赛池里扔瓶子了!”

展翔的神情仍然波澜不兴,细长的眼中递出不屑,淡淡地摇头:“你们上诉没用的,金牌早都内定好了。咱前师母是总局里分管花样跳水项目的领导,她自己就是东省出来的人,底下的裁判是按照她的意思打分数、定名次。”

萧羽笑道:“嘿嘿,这些事儿我也明白,咱们这全运会就是全宇宙银河系体育史上的一朵奇葩!还好咱俩都是打羽毛球的,羽毛球场上比得是真本事,小爷最怕碰见那种裁判打分的项目!”

展翔盯着萧羽又看了一会儿,像是要把眼前的人吃进眼眶里,认真地嘱咐:“小羽,你还是要注意身体,别太玩儿命。还有,你那个药不能吃太多,药吃太多心脏负担更重!”小鸟不能搁在身旁每时每刻盯着,他心里就是一百个不放心。

“我知道。罗医开的药,我心里有数的。”

“那你们下一场对谁?”

“看这情况,你们军部铁定是F组头名出线,我们如果也是头名出线,就是打你们组的第二名,交叉淘汰。”

展翔眯眼想了一秒钟:“那就是福省那个队。”

萧羽一拍大腿,乐道:“哎呦喂,又是熟人!咱们炯炯和咩咩那两只大宝贝,哪一只小爷都下不去手宰杀!怎么办,怎么办……”

展翔将双目眯细,视线的温度骤然冷却,瞪了萧羽一眼。

萧羽连忙笑嘻嘻地讨好:“当然,碰上你我可就更下不去手了,我直接卧倒嘛……老——婆——”

最后两个字没有发出声音,萧羽只用展翔能读懂的圆润口型轻轻地吐气,口中呼出的气息直接把翔草的脸颊烫出两块火烧云。

展翔这次没有反驳,似乎对那个代表亲昵关系的名词十分满意。和小羽毛坐在一起唠一唠家常,发一发牢骚,心情很是随性舒服。

小鸟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呗,俩人之间谁是老公谁是老婆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办事的时候永远都是二爷骑在你上边!某只傻鸟丢了西瓜去捡芝麻,在名头和称谓上费那么多脑筋干什么!

******

男子团体赛的四强对阵形势终于出炉,比赛进入收官阶段。

半决赛的两场比赛在同一间场馆的两块场地同时进行。东道主这边对阵福省,八一队那边碰的是苏省。

卓洋小盆友那一张圆丢丢很粉嫩的脸蛋与萧羽隔网相对。卓洋身后的陈炯狠狠提了提腰上的裤衩,把裤腰扎紧,两眼虎视精光,一副准备拼命的架势。

如果把场上的程辉剔出去,换成大宁子,这就是活脱脱的一桌斗地主,国家队宿舍里常年不变的四个铁杆牌搭子。= =

这场球前两局打成一比一平。

萧羽程辉开场先声夺人,迅速进入状态,拿下第一局,第二局却被对方扳回。

比赛对手彼此太过熟悉就是这样不好,双方知根知底,一出手就知道对方想要干嘛,没有任何意料之外的波澜,互相之间都很禁打,很耐磨。羽翔组合在队内对抗赛里还从来没有输给过陈炯卓洋,但是每一次比赛都不好对付。而且萧羽能够感觉到,这俩小屁孩的技术水准节节攀高,彼此之间的差距已经越来越小。

陈炯的身体素质在国家队里数一数二。这厮没进队的时候,翔队草的各项功能性力量速度耐力指标可以排全队第一;陈炯这一来,长江后浪推倒前浪,展二少这个前浪迅速就被拍扁在沙滩上,拉练长跑竟然都只能屈居炯炯小朋友之后。

有几个球,萧羽已经尽力拉吊后场的左右两个大角落,愣是被陈炯那小子用纯速度冲刺跑,将球捞了回来,随即快速扑网,脚底下滑步的效率简直把塑胶羽毛球场当成了红土网球场。

卓洋在网前的组织功力,比萧羽仍然明显差着一截。但是那两个人配合十分默契,争抢着给同伴补位,即使输了球也默默地击掌,用眼神相互鼓励,赢了一局就欢欢喜喜抱在一起,乐得像小孩子。

钟总也曾经私底下说过,年后就考虑把这俩小萝卜升到一队,撒出去历练历练,试着打一打分站赛公开赛。

如果在这块场地上还能有一个变数,还能打出花样来,也就是小辉辉了。

萧羽低声对程辉耳语:“那俩孩子忒能跑,咱们别硬来,轻吊网前和攻后场相结合,稳守中场,等待对方失误!”

“鸟,累了?”程辉抬起一双薄薄的眼皮,扫视一眼敌方的阵势。

“没事儿,坚持。”萧羽用力抹汗,球衫已经透湿,黏在后心。

程辉知道萧羽已经很累。小鸟那个单薄身板,每一次打到第三局体力都会吃亏,更何况先前已经连战六场。在别家队伍里寄人篱下的滋味确实不好受,果然不是自家养大的孩子不知道心疼,毫无体恤。如果是干爹王安带队,怎么会这样使唤小鸟,把人活活榨干?!

程辉在后场大范围跑动,用最快捷有效的方式和迅猛的力道,从萧羽的左翼右翼位置杀出,一记又一记凌厉的抽杀,把咩咩羊的小蛮腰压弯。卓洋为了接挡程辉的正手位扣杀,两条腿都直不起来,猫着腰在网前从左蹿到右,又从右蹿回到左,小脸上罩得全是汗,打梅花桩阵都没见小羊羔这么忙叨。

程辉亦是习惯性上手强攻的打法,打防守他沉不住气。

辉辉小爷打比赛,输赢都是次要,最忌讳的就是让爷们儿打得憋屈了。但是他看得出他家小鸟今天手指上的攻击力明显减弱,跑动速度慢了下来,估计是真的累了,才会采取保守的防反策略。

而程辉恰恰是那种防守反击战术都能杀得霸气侧漏剑气冲天的人。他连挑几拍后场,放高远球,眼瞧着陈炯一拍一拍地杀过来,杀得他火急性起,按捺不住,瞅准一个鱼跃救球的机会,横飞的身体与地板完全平行。就在空中停滞的那短短十分之一秒,他突然反拍一撩!

这个球就连萧羽都没有料到,程辉在鱼跃姿势中发威,一拍直接撩向死角!

炯炯飞身扑救,扑得像一只张开双翼的大鸟,姿势别提多么的潇洒亮眼。他张牙舞爪地落地,把地板扑出一摊汗渍,眼睁睁看着那个球以诡异的弧线越过脑顶,扎在眼前。

坐在场地对面挡板之后的福省教练营都笑了,两手摊开,对这样的神来之笔无可奈何。

程辉心里念叨的他干爹并没有在场外观战。

但是这场比赛绝对没有白打,国家队的杜老大这时就悄没声响地坐在看台上。彪哥是专门来看男团比赛,为国家队挑选有前途的小幼苗。

他尤其想看程辉打球。

这小混球当初在国家队训练馆里一语惊人,当面顶撞太岁,杜老大这种眼光毒辣又记性绝好的人,怎么可能忘了,一直牢牢地记在心坎上,就等着瞧这小孩能有多大本事,能打出个什么了不得的名次。

这小子打球的思维思路极其狂妄,前场的羽毛总指挥都压不住他。方才明明是被陈炯的扣球压制得满场扑救,却在鱼跃之际漏出杀招,过渡衔接铺垫都不屑为之,直接在空中由守转攻,一拍致命!

杜老大摸着下巴摇头,嘴角冷笑。从来没有哪一本羽毛球教科书教过运动员这样打球。

这颗小苗估计是成长期没有被精耕细作,没有因材浇灌施肥,偏偏自身生命力极其旺盛,烂泥塘岩石缝里也能顽强不屈地生长。于是生生地把自己长歪了,长跐了,长咧巴了,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缝里都溢出压抑之下的某种张狂,出手都是硬生生的野路子。

转眼之间又是几个回合,程辉在大跨步跑动中接球,两腿在空中劈出一百五十度的开角。他手中的球拍猛然一晃,小球从两腿之间穿出,干脆利索的一记空中胯下捞球,再次溅起看台上一片惊呼!

球网对面的卓洋直接被他这个动作给秒了,竟然愣住,忘记了应该接球。

小孩嘴巴微张,就只差没有把大拇指含在口里吸吮。羊咩咩觉得他见过最酷的人是他家每天早晚一套永春拳强身健体的小霸王炯炯;这世道上第二酷的,就是面前这位歪着头斜眯俩眼神佛不惧手里一只拍子耍得像变魔术似的辉辉小哥哥!

贵宾席的一角,杜老大两眼闪出一片灼灼的亮光。如果说萧羽那小孩的个性属于低调之中瞅准机会一鸣惊人的“闷狂”那一类,程辉这孩子的气质就是明目张胆、旗帜昭彰的狂傲。

这小孩是典型的随心所欲,目中无人。

这类的球员到了赛场上,就是眼里心里都没有对手,人神不惧。

杜彪喜欢这种狂傲劲儿。

比赛场上就需要这样的野,不野的镇不住对手!

决胜局的比赛,萧羽程辉最终以三分的微小优势险胜过关。

东道主队的主教练笑眯眯地走过来,拍拍俩人的肩膀,对两名球员的表现很是满意。千方百计把这俩人弄到队里,看来赛场外的功夫和心思没有白费。

萧羽打完比赛下来就坐到场边,一手按住隐痛的胸口,另一只手撑住条凳边缘,粉白色的嘴唇暗暗发抖。他伸手从球包里掏出药盒。

程辉皱眉:“鸟,你又吃药?第二局打完的时候吃过一次了,你不能这样上顿下顿把药当饭吃吧!”

程辉用手掌慢慢地帮萧羽揉搓心口。

萧羽眼前浮现白茫茫一片跳跃的雪花点,像是卫星天线没有调准,大脑已经失去焦点。第三局比赛开始之前的间歇时间,他已经服过心得安。这药是救急的,心率突破二百时吃上几粒,把心跳的频率强压下来。这局球所幸小辉辉打得不错,最后几分钟自己真是快要跑不动了。

陈炯输了这一场关键的比赛,导致本队半决赛被淘汰出局,神情挂着沮丧。

卓洋拿大毛巾包住陈炯的脑袋,揉了一揉,把那一张双眉拧结的皱巴脸给揉开,笑着安慰炯炯,输给小羽那一对又不算很丢脸,咱俩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输给小羽毛和小辉辉,多输几场已经输习惯了呗。

那俩小孩头凑着头,说着说着就乌云散尽,笑逐颜开,重新恢复无忧无愁的呆货本色,跑过来找小兄弟说话,对西子捧心虚弱状的萧羽嘘寒问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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