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倒霉+番外——草食性恐龙
草食性恐龙  发于:2012年06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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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从小到大和雷身子就弱,需要用许多名贵药材调理,可试问,谁又能够把官府禁售的砒霜轻易拿到手?这

个风月居里,除了现在仍是官家之人的风情外,还能有谁?

“纵他百般护我周全,可也不能把我最爱之人置于死地啊!”握紧拳头,和雷狠狠捶了捶地,功力不深的他,

这会儿竟凭着一股子怨愤把木质地板给捶出了个深深凹陷来。

见其听了解释还生出如此怨念,风行月影都没了主意。特别是瞧见这一根筋的孩子不断用拳狠狠砸着柱子,那

些木屑多多少少刺进了拳头,鲜血都滴答到了地板上。应该受痛而收的手,却让人担心的继续着,砸得整间屋

子都晃动不已。

“老子现在就用我的命来换他的!”不待风行出声制止和雷举动,刚刚飞身外出的无痕带着风情又回来了。

和雷刚一抬头,迎面就飞来一个异物。惊愕的抬手捉住来物,发现是一个光滑瓷瓶。不明所以的皱眉,却在风

情眼神示意下打了开来。

顷刻间,刺鼻的铁锈味混着腥气充斥四周,红通通的汁液带着人体的温度。

这瓶子里分明装着满满的一瓶鲜血。

“你这是……”有些无法接受的看着瓶中液体,和雷呆愣半晌,吞吞口水,无法言语。

好吧,纵然他对风情有几多腹诽,却也不希望来场什么血债血偿的戏码,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旁人谁

都无法替代的。

不想风情伤害泉,却也不想风情受到其他什么伤害。当年年少不更事,现下知晓其离开的缘由后,那些时日的

怨愤多少也削减了很多。

“你不是说他害了这个小子,这个算我赔你的,包括利息。”说话的人,是与风情一道的男子,那个神秘的魔

教教主衣无痕。看他单手抚胸,唇舌惨白,一手环住风情肩头做依靠的模样。想必那血瓶子里的东西,是源自

他的胸口了。

“你……”和雷不知应当说什么,对于这份带有利息的“赔偿”,握在手中,顿觉有几分沉重。

“小雷,快让这孩子试试吧!”风行见和雷呆愣得不是时候,赶紧出声提醒。

眼下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当无痕半敞衣襟间的纹身隐隐被他瞧见后,顿时明白了他源自传说中某神秘宗教的

药人身分。虽然不知道风情与他的关系纠葛,但多少知道,这个人的血,是皇家都难求的圣品。

“去吧。”见和雷仍没动静,风情也耐不住出声了,无痕这次取了他自己胸前的一脉灵血来入瓶,那简直算是

豁出性命了。

风情可不希望和雷这傻小子就如此白白浪费了无痕可疗伤解毒的宝贵血液、耽搁了那个死小孩的救命良机。

这瓶血,源自一个人的胸口,早耳闻心头血可起此回生。虽不曾当真,但如今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和雷

觉得自己是应试试。

瞧瞧床铺上泉惨白的面容,明白此事刻不容缓,和雷不再犹豫。赶紧把装满鲜血的瓷瓶捧到泉跟前,小心翼翼

喂到泉口边,却心紧的发现他无法正常吞咽。

鲜红的液体,顺着冰凉的薄唇滑落白皙脸颊的瞬间,和雷觉得整个身体都被抽空了。全部温度,都随着那无法

入口的救命血液而离开身体。

怎么会这样?

灌入口中的少许温热,本应顺着喉咙滑入食道的,偏偏,就这么满溢出来,像是……像是泉已经没有办法自然

吞咽唾液般,像是已出气多进气少的垂危者一样。

“师父……师伯……泉他……是不是已经……”

言语哽咽,众人都明白,这希望瞬间变作绝望的苦痛。任和雷再怎样坚强的一个汉子,也禁受不住这种打击。

双腿一软,眼见着手中的瓷瓶就要落地,风行月影一左一右的上来搀扶,这才免了疗伤圣药的大量浪费。

“小雷莫急,为师看能不能用点别的法子。”与月影对视一眼,风行暗暗思量了番,从怀中掏出银针来,决定

试试看。认穴他还行,可扎针的技巧并不怎样熟练,当下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心中如是寻思,表面上,风行却还是八风不动的端坐着。抬手假意镇定的扎针,其实那持针的手指,已不知暗

暗抽筋几回合。

万幸月影对他知之甚详,瞧他眉宇间隐隐的几分不确定,默契做出配合。扶着泉瘦小的身子,预备着在扎针行

穴稍有差池时,给予风行行动上支持。

“啊——”

莫不是纤细银针起了作用,为何会有人发出如此撕心裂肺的哀嚎?

不对,貌似声音不是从泉喉咙中发出的,而是一旁帮忙辅助风行动作的月影!

“师伯?!你怎么了?”虽颇为担心泉的安危,但是听闻月影如是哀嚎,和雷也不由戚戚然的冲过来,询问关

怀。

本有的更多台词,却在瞧见月影手背上宛如刺猬的盛况后张大嘴来,久久无法言语。这究竟是怎样一种状况,

师父不是准备为泉扎针,辅助吞咽吗?怎么会……一盒子银针,都跑到师伯手上去了呢?

瞧见师父面色铁青的望着自己,和雷没敢多问,只吞吞口水,小声嘀咕了句:“那个……要不……泉!”

刚想说些什么的和雷,瞧见原本应躺在床上的金发人儿,这会儿竟然自顾自歪歪扭扭翻腾下了床。

和雷眼眶一红,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那瘦小身影便飞也似的朝着门外冲出去,留下一室惊诧的目光。

话说,刚刚不是有人说他中了砒霜之毒?

众人目光炯炯,直勾勾瞧向一旁同样呆愣中的风情与无痕二人。但见,本就失血过多脸色有些泛白的无痕,这

会儿更因为风情猛掐胳膊的举动,而显得青绿了起来。

“他分明中的就是砒霜啊!刚刚的形貌症状,就和当年我试药时一般无二!”掐完某人,发泄掉了心中被众人

怀疑的不爽,风情开口了。

说完,瞧见和雷等人更加皱紧的眉头,风情明白自己不小心说错话了。

“你试药?!”

“还试的是砒霜!”

“你竟然不告诉我们!”

一迭声的怒吼,从师徒三人口中发出,把风情本有些忐忑的心给吼得辛酸又安慰起来。这些年,除了无痕,他

哪里受到过如是关心?心念一动,胸口一股暖流直直涌入鼻尖,已经多年没尝过的感动滋味,就这么生生被众

人吼了出来。

“好了!别哭了。”

想起小时候两人的种种过往,和雷一个箭步踏上去,抱住风情肩膀,粗声粗气的安慰起来。还以为,这人铁石

心肠惯了,哪里知道,在外面还受了这么多的苦。江湖上盛传的“侠风无情”,其实不过是个害怕被人遗忘的

大男孩罢了。

拍拍肩头,忍下心中多年未曾浮现的感慨,和雷努力安抚着他。

突的,一阵逆向疾风朝他袭来,搂着风情本能一闪,险险的躲过了从门边飞过来的凶器——应该是位于走廊上

的石质长条凳。

“泉?!你疯啦!”瞧见这小子又恢复了生气,本应有几分欣喜之情的和雷,现在因石凳惊魂记,只剩下满心

满眼的惊诧与不满了。

这小子怎么回事,醒过来就变成野人了吗?不然怎么会打个招呼都扔凳子啊!

“疯了?”泉第一次见和雷如此正经严肃对自己说话,半晌才反应过来,原来这词并不是太好的,心下竟莫名

涌出种奇怪感觉。就像是糖醋鱼最美味的肚皮被别人夹进了碗里,唾液急咽却得不到解脱,胸口处,生生传来

一阵空旷感。

疯了?不对,定是饿了。

摇摇头,一个转身,泉朝着楼下冲去。

“泉……”见他有些不对劲,和雷轻轻推开靠着自己擦鼻涕的风情,疾步朝门口踏去。

却不料,那刚刚还躺倒在床的泉,这会儿竟健步如飞,转眼就没了踪影。

“他的毒怎么解了?”看着和雷追赶泉出去,风情这才回过神来,问出众人心头的疑问。

“我们去看看!”最喜欢凑热闹的月影,这会儿怎会放过如此大好良机。眼见着刚刚泉小子砸石凳的动作有好

戏要上演了,唯恐天下不乱的他,扯着风行就从窗子跳了出去。

一旁不明所以的无痕,还没来得及安抚胸口伤痛,就被随后跟进的风情一古脑拽出了窗户,跳落到客房后的某

大树顶。幸而无痕轻功了得,这才没直挺挺摔下树去。

“你……”刚想问什么,一只略显冰凉的手,紧紧捂上了他的嘴。

“嘘——看戏……”熟悉的声音自是源自风情。

无痕只能在心中略微一叹,乖乖收好手中欲挥出的攻势,忍住伤口不适,学着前方风行月影的姿势,顺着树荫

缝隙探看下去……

葱郁枝条下,淡淡阴影投射在水池边。一个满头金发的孱弱少年,静静的坐在那里,头垂得低低的。

那金色的发丝,似乎与天空洒下的阳光连成了一片,闪着刺目光芒。细细瞧去,略微抖动的肩头,似有无尽哀

怨蕴含其中。显而易见,刚刚和雷搂抱风情的举动,给予了这个少年较为严重的打击。

“泉——”急急赶来的和雷远远看到这番场景,心中其实是五味杂陈的。

这么些天来的相处,他总觉得泉是小孩性子,根本不懂得何为情爱。今日又遭了中毒事件,弄得他心悸不已。

刚刚泉发狠砸凳子,随后又气闷跑开,经历了刚开始的莫名其妙后,和雷心下却暗暗欢喜了起来。

喜爱才会衍生出占有欲,他与风情的拥抱,在不知情的泉眼中,肯定是产生了某种误解。

想到这儿,和雷加快了步伐,强忍下心中窃喜,来到池边金发少年身旁站立。

“泉,你听我说……”似乎有太多东西要说出口,一时半会儿,和雷又找不着牵头的言语。

和雷顿了顿,感受到掌下瘦小身子的微微颤抖,胸中某块柔软的地方一下就酥了。轻轻顺抚了下泉的脊背,却

未见效果,偷笑着紧挨那小子,在他身边落坐。

“唔——呜——”浅浅的抽泣声,从泉鼻腔中发出,连带的,让他不甚健硕的身子抖了抖。

“乖,泉,你知道吗?我与风情并无其他龌龊,只因我俩实为同父同母异姓兄弟。而我对你……对你才是……

说到这儿,顿了顿,和雷大大吞了口唾沫,清了清嗓子,却好半天都挤不出一句表白心迹的言语来。

突地一块硬物砸到他后脑勺,诧异仰头寻望而去,发现是树上四位观众抛来的坚果壳。

挠挠头,承受不住四双急切看戏眼神的催促,和雷卯起劲来,豁出去的搂起泉肩头,刚想说什么,却在瞧见泉

的脸部动作后,都消失殆尽了:“你……你……你在吃什么?”

终于找回语言方式的和雷,好容易挤出了这么句话,听得树上几位诧异不已。

可惜,身材高壮的他,把瘦小的泉挡了个十成十,着实让人看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台词会急转直下

变成这样。

“窝唔……”分明是拼命吞咽着什么的泉,语焉不详的试图说着什么。

不过,看和雷紧握他肩头的双手青筋鼓胀,刚刚泉说的,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噗哧——小雷啊?你先放开泉小子吧?!”终于,耐不住从树枝中跃下的月影,强忍着笑意,规劝着已然喷

火的和雷。

话说,刚在上头看来浪漫唯美的少年吃醋流泪画面,现下走近了才明白,原来是泉小子在偷吃不知从哪儿摸来

的烤红薯。塞得满嘴满溢不说,整个脸都变了形状,加之可能是吞咽得急了又被狠狠摇晃着,小脸红通通的一

路艳到了脖子里,煞是可怜。

“可是他……”他怎样,和雷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人家好端端啃着红薯,虽说和前面剧情毫不衔接,却也不

能说是个错吧!

想到这儿,心底本还美滋滋的和雷,整个心顿时跌到了谷底。之前被砸凳子,是缘起于风情那个惹人猜忌的拥

抱,本以为不识情滋味的小子已经开窍了,这会儿方知不尽然。

估摸着,刚刚泉进来时,就是肚子饿得急了,见专用饮食供应师被人“霸占”,有些不爽而已。那些本应属于

情人间的吃味不快,或许根本就没有进入到泉那颗金灿灿的脑子里去。

娘的!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个榆木疙瘩啊?!

“小雷,你若真喜欢,不如……先生米煮成熟饭再说。”听到和雷不经意间飙出的抱怨,深知这小子动了真心

,月影提了个非常经典又实用的主意。

本以为随后而来的风行等人会报以鄙视,哪知,就连看戏看得打哈欠的无痕,也举双手双脚赞同起来。

就这么,来自陌生地域的金毛小子,吞食着自楼梯间摸出的打杂小丫鬟私藏的烤红薯,莫名其妙的被众人推上

了——和雷那不算华丽的单人板床。

29

当下,说干就干,多年未见的和雷的兄长风情,这会儿竟拿出了大哥架式,非要扯着两位师父与无痕撮合这小

俩口。

“今日,我取得了风月居举办的大赛冠军,理当获得现下头牌泉的初夜大权,不知众人可有不服?”

夜幕刚垂,风月居厅堂中一如既往的热闹非凡。特别是当这位光凭好运就获得“江湖第一大厨”称号的风情一

登场发表豪言,歌舞升平的人们更是瞬间炸开了锅。

“风情——唔唔……”从下午被四人挟持就觉得事有蹊跷的和雷,这会儿被无痕一个利落点穴制住了话语权,

只能眼睁睁瞧着四周看客起哄嚷嚷,以及走上二楼舞台正中,不知何时被装扮得美艳异常的泉。

“既然没人有异议,那么风月居的头牌属于我,也算是实至名归了吧?”只消使点小动作,妄图趁乱瞎嚷嚷的

路人甲乙丙丁就被摆平了,江湖排名第二位的风情,对杀人于无形的招数实乃擅长。

全场鸦雀无声,只因前方倒地不起的几位“多嘴人”,身上已冒出缕缕黑烟阵阵腐臭,分明是被某种不知名剧

毒所制。现下,哪里还有人胆敢有异议,齐齐鼓掌叫好,附和称是。

“可惜我这人,向来不贪杯,头牌花容月貌风情着实无福消受……”说到这儿,风情眼波一转,台下几个没眼

色的还当是爬上头牌花床有戏,便又起哄嚷嚷。

下场自不言而喻,与那之前的几位长舌者一并焦黑了身子,齐齐蜷缩于高台下。

这会儿,场子里哪还敢有一丝半点的声响。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就怕台上这位大爷哪根筋又不对劲,灭

掉两个不长眼的。魔教教主的换帖至交,大伙儿终在今日明白其能力非常人所及,单凭这手起刀落见血封喉的

手段,也绝对是厉害的。

“呵呵,可是好在舍弟年幼,也精力旺盛,想来是可满足风月居新任头牌的胃口。不如我作个顺水人情,让舍

弟与这来自西域的金发头牌春宵一刻,众人可有异议?”

都灭了两拨人了,哪里还敢有人吐槽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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