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天羽天翔(二)——香小陌
香小陌  发于:2013年08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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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彪脸颊抽搐,在国家队牛掰哄哄了这么多年,除了时不时和钟全海较个劲掐个嘴仗,还没有哪一名队员敢于当面顶撞他!

萧羽那一颗脆弱的心“哐当”砸进了小腹,只差没有扑上去捂住他家小辉辉那一张利嘴。

程辉歪着头,拿下巴面对杜老大,眉眼之间是压抑许久的愤慨。半年前萧羽突然入选集训队而自己竟然没选上,心里的不甘心和不平衡膨胀到临界点,早就寻觅机会想要爆发,今天是一戳就爆!

他扛上球拍包,把自己的一双鞋搭在肩上,迎着一圈儿人惊诧的注视,轻声嘟囔:“我说错了吗?我们那地方的球员,什么时候入过您国家队教练的法眼啊?除了小羽真是走了狗屎运,这么多年,我们省队的哪一个入选过集训?青少年锦标赛我没参加吗?全锦赛我没参加吗?我没有拿到名次吗?我打得比别人差吗?!”

程辉的声音并不大,几句要紧话却足够戳得所有人的脑神经乱颤,失去了往日的平衡点。看热闹的队员谁也不吭声,默默迥然地瞧这暴躁的火药桶撵着彪哥掐嘴仗。

展翔和谭冰都愣住了。

展翔发愣是因为像他这样出身优厚的运动员,从来不曾,也不可能,经历怀才不遇无人青睐郁郁不得志的窘境。他都没有想过这些。

谭冰发愣是因为他懂程辉。他父亲原来是钢厂的,下岗了,家里凑出十万块多难啊!他懂,但是他没有勇气把这么透亮痛快的话当面掷到钟总和彪哥的脸上。只能自己默默地与自己较劲,如果打球打得不好,本钱都挣不回来,没脸回家去见爸爸妈妈。

同一天,程辉背着他的球包,怎么晃荡进得国家队训练馆大门,又原样晃荡了出去。

萧羽气喘吁吁地撵上程辉的背影,照着对方的后屁股,狠狠踹了一脚!

“唔……”程辉吃痛,捂着屁股回头瞪眼:“小羽你踹我干嘛?”

萧羽气得腮帮子鼓鼓的,作势又想踹。

程辉一肘揽过萧羽的脖子,把人卡到怀里,小声威胁:“你再踹我?你再敢动手动脚,小心我操你!”

“是我要操死你!”

萧羽气得抡起一掌,削上程辉的后脑勺,一串拳头砸向对方的肩膀和胸膛,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程辉你什么玩意儿啊你?有你那么跟杜教练说话的吗?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国家队男队的主管教练,钟全海下边就是他权力最大!”

程辉冷笑:“我说错了吗?”

“你说得没错,你说得全对!程辉你真有种!那些事别人都不懂,就你聪明?别人都不敢说实话,就你敢说出来!”

萧羽恨得牙根痒痒,从来都没有这么郁闷,一番努力付之东流,简直想要撞墙:“辉辉小爷爷,你今天把杜彪得罪了,你以后还想不想进国家队了?他不就是批评你几句么,怎么了?人在屋檐下,该低头时就低头,该服软就要服软!你以为这是在省队吗,你以为你是这队伍里缺了你就不转的大明星吗,你以为杜彪那个人是你干爹王安吗整天把你捧在手心里把屎把尿?!……这是国家队!!!”

程辉脸上吊儿郎当的笑容收敛进嘴角:“可算是进了国家队的人了,小羽你看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呢,你至于的么?”

萧羽的眼突然洇出血色,他在赛场上每一次热浪沸腾,撕咬嚎叫,忘情抽杀时的颜色,低声吼道:“是,我是变了!不然能怎么样?咱俩练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要练?你不想进国家队吗,你不想打国际比赛吗,你不想出人头地吗,你不想挣钱让你爸爸妈妈的日子过得好一点儿吗?!……我告诉你,我想,我做梦都想!

“程辉你用脑瓜子想想,全中国有多少和你一样大的男孩子在专业队里打羽毛球你知道吗?几千个,像你程辉一样出色牛逼的小孩有几千个!咱中国他妈的最不缺的就是人,最贱的也是人!可是每年有多少小孩能进国家集训队?有多少孩子能最终留下来?又有几个人最后能打到世界冠军奥运冠军?!

“程辉你当初选了这条路,你没有别的选择,不进则退,不成则败,你必须打到国家队不然你就什么都不是!你屁都不是!!!”

总局训练大院门口,萧羽对着程辉的脸嚎叫,一边嚎一边唰唰唰地掉眼泪。

他嚎哑了嗓子,抹干两块腮帮子上稀里哗啦的眼泪,扑上去抱住程辉的身体。

程辉从裤兜里抽出手掌,胳膊肘搂住萧羽的头,揉了揉那一副哭红的脸蛋,手指轻捏小兔子的红鼻头,小声哄到:“别哭么小鸟宝贝儿,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萧羽抽着鼻子说:“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太着急了,今天时机不对,就贸然把你弄来,是我考虑不周到,应该我说对不起。”

自己或许就是太不知足,想要向命运索取的太多。试图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改变自己喜欢的那个男人的一生,现在又想要强迫辉辉改变属于他的青春历程。

程辉把两片极薄的嘴唇紧抿,一丝踌躇的悔意从眼底快速闪过。分明叫作懊悔和感动的两份情绪纠结在心底,忍不住凑上萧羽的耳朵:“小鸟,我知道你是真心为我好,我明白的……你是对我最好最好的人。”

萧羽眼里的泪再一次涌出,头一次哭得像个姑娘,哽咽着说:“辉辉,你有种就下次混到国家队里来,来这里见我!你要是混不进来,就再也别来了!我看见你就难受,我不想见你!”

小爷看见你就想起上辈子的自己,我不想眼睁睁看着你走回那一条老路,我难受,这辛酸滋味你懂吗!

程辉的嘴唇微微翘起,眼神睨出某种傲然神色,凑上脸,在萧羽脸蛋上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两排牙齿印。

牙印慢慢变浅,消褪,酸涩的滋味却嵌进了皮肉,堵塞了鼻膜,涨满了眼球,抽痛了心房。

萧羽用自己握拍的手捏住程辉右手中指上的硬茧,用力捏了又捏。

我们是铁杆兄弟,别再让我失望。

这辈子不知道是否还能有机会,被命运眷顾,让我们兄弟俩在同一支球队里,再一次并肩作战!

第六十六章:我的小鸟

萧羽送走去赶火车的程辉,回到宿舍。敞敞亮亮的小屋,透着某种刚刚被彻底清扫后的清新粉灰味道。

难道展二少昨天大扫除,给房间做过深层清洁和美容?

自己的干净衣服整整齐齐地悬挂在柜橱里,就连内裤都给捋平了,叠放进小抽屉。萧羽自己收拾衣服从来没有这么利索,习惯性地把内衣一把抓,全部塞进衣柜,每天早上就从那一坨内裤里随意抽出一条宠幸,还挺自鸣得意。

可是展二少就喜欢条理和整洁,被子一定要叠成四四方方,床单的四角捋直,每天换下的脏衣服全部收纳,放进洗衣袋。据说是之前养成的良好习惯:八一队的内务管理很严,闲得没事儿就搞个标兵评比,发个小红旗什么的,被子叠不成豆腐块的兵,会被队友严重嘲笑。

衣橱间门口静悄悄地摆着那一双银蓝战靴,银光闪闪的鞋帮用鞋油擦得锃亮,鞋面上一尘不染,显然是被人侍弄过。

萧羽自从和某草住进一间宿舍,心里时不时滋生出某种甜美的错觉:自己这简直像是娶媳妇了。屋里摆的这小媳妇,又帅气又能干,不爱叫唤不喜张扬,无需聘礼且还是自带饭票,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

展翔从淋浴间出来,浑身带着潮气,湿润饱满的水汽掩盖住原本那一身燥郁的火星。他看见萧羽进来,迅速拿大毛巾捂住脸颊,看不清楚表情。

萧羽连忙赔给对方一个笑脸:“翔哥,今天辛苦你了!”

展翔头也不回地往屋里走,从毛巾里甩出一句模模糊糊的冷哼:“我辛苦什么?不就是陪你们玩儿几个球么?”

萧羽蹭着一溜小碎步,蹭到某草身后,用肩膀顶了顶展二少的后背,柔软的口气:“翔哥,我知道你可能……不乐意了,嫌我临时跑去和别人配对打球。我今天对你讲的是实心话,我就是想帮程辉,帮他在彪哥面前有机会露一手,当真没有别的意思……咳,结果还是没帮成,那小子自己不争气,简直气死我了!这事弄得我都已经够懊丧的,你就饶了我吧……”

“哼……你和那个程辉关系特别好吧?”展翔从毛巾里露出一张微微发红的脸。醋酸经过淋浴房的热水蒸煮,满屋弥散出一股酸溜溜的味道,明明被稀释过,仍然刺激得萧羽鼻黏膜非常不适。

“我和程辉以前是挺好的。”萧羽跟在翔草身后,垂头坦白。

“都好到什么程度了?打球的时候那么亲热……”展翔几乎是从后槽牙的牙缝里磨出这几个字。

“咳,他是我搭档么,所以会默契一些。”萧羽耸肩。

展二少一听这话,像是被一枚小箭“噗”一声射中了心口,又酸又麻又不甘心,抓狂的滋味。他回过头,委屈地盯住萧羽,高温的视线像两道激光光束,火力档覆盖住萧羽的前额与眉骨:“小羽,你什么意思?你说谁是你的搭档?”

“……”萧羽被展翔凌厉的视线钉在原地,愣住。

“你刚才说,谁是你的搭档?!”展翔再一次逼问,骄傲的少爷脾气顶上胸口,眼眶冒出小火苗,用激光枪一阵突突突扫射之后,开始向对方阵营投掷华丽丽的燃烧弹。萧羽的一头软毛随即被无形的烈焰燎着,在湿润犯酸的热风中彻底凌乱,点燃的发丝把脸颊炙烤到生疼。

这人是要干啥啊?

“翔哥,你是我的搭档么!”萧羽无奈地叹气,直视展翔红通通的双眼,脸不变色心不跳,说道,“程辉是我在省队的队友,我和他认识好多年了,一直在一起配合双打,所以,他也算是我的搭档。如果有机会帮他一把,我绝对不能不管他。”

傻子都看得出,你们这两只小坏蛋配合过很多年,各种方式的“配合”,不只是在球场上吧!

展翔突然伸臂,一把扽过萧羽的T恤下摆,连衣服带人扣进怀中,随即推向桌边,用自己的胯骨将人卡在桌沿上。萧羽猝不及防之间,腰杆向后仰去,一只手肘奋力支撑住身体,才不至于让小腰咔嚓折断拍到桌面上。

展翔宽阔的肩膀悍然覆盖上来,萧羽被压得腰肢拧不过弯,不得不用另一只手臂挂上这人的脖子,被迫把自己的上身攀附在对方脖颈上,身体的重量却让他生出几乎就要坠崖的惊跳!两人胸口贴着胸口,即便隔着两层棉布T恤,尖锐的触感仍旧能够描绘出对方身体上一道道滚烫的脉络。

“窗帘!翔哥快把窗帘拉上,拉上!……”

萧羽低声惊呼。后脑勺方向打过来一团光束,让他心惊肉跳,已经顾不上腰疼。窗外的人从下往楼上看过来,透过一扇玻璃窗,恰好就会看到展翔气势汹汹的一副面孔,将某人压在桌子上施暴。

展翔一把扯下窗帘,小屋陷入昏暗。他的身体再次奋力下压,连带八块腹肌的坚挺力道。

被压成这个姿势,如同受刑。萧羽哪里禁得住展二少那个超强的腰腹力量,喉头滚过痛楚的几声咳嗽,低声恳求:“翔哥,你有话说话,你别这么折腾我的腰,我真的受不了,你别,咳,咳……”

展翔眼睛红红,质问:“小羽,你昨晚去哪里了?干什么去了?”

萧羽回答:“和程辉在一起,和他谈分手,劝他回去向教练认错,归队。”

“你真的是跟他谈分手?”

“嗯。”

展翔低吼:“小羽,你,你,你今天简直气死我了!”

萧羽轻声说道:“可是我真没想要气你啊。翔哥,真的没有……”

两个人几乎脸贴着脸,能读取到彼此之间最细微闪烁的表情。萧羽的面容因为急喘而透出粉红,瞳孔清澈无辜,像两汪透明的水潭,眼底却分明透出笃定的主意,没有惊惶无措,没有躲闪和畏缩,也不像是要做出妥协。

萧羽永远都是这样一个人,让人无法随心所欲,依照自己的欲念将之揉捏变型,只能选择适从。

展翔望着这样一双眼,五官因为填满妒火而涨红。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抓不住这小孩!我没想要你的时候,你他妈的敢跟二爷耍赖强上;现在我也想要你了,我想向你表白心迹,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可是你这两天都在忙什么!

小羽给他的感觉如同身旁一缕动人的软风,清爽温润,萦绕在鼻息和眼角,撩拨在掌心和腰侧。这缕清风无处不在,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却又让人抓不牢,捏不住。

想要占有这个人,想要将这缕暖暖的风据为己有,填进心房。

被心里一股无法忍耐和藏匿的强烈欲念所推挤,展翔的唇罩了上去,把眼前两片嘴唇擒入口中。仿佛是故意的折磨,他用略带粗糙的唇上皮肤,不断研磨刺激对方最柔软的嘴角,一重一重地搓碾,狠狠地发泄,在每个角落留下自己的痕迹,直到听见小鸟发出一连串求饶似的轻喘。

萧羽透不过气,又不愿意反抗,只能迁就展翔的力道,在唇齿的间隙艰难呼吸。

展翔用舌尖侵入齿缝,没有任何客套,直捣喉咙口的柔软小肉,如愿以偿,遍地肆掠!

你是我的小鸟!

是我一个人的小鸟!

为我在赛场上激情四射,活力爆发,你明明就应当是属于我的!

展翔发觉自己还是败了。

对着这张脸他控制不住,已经深深地沉溺。松开嘴唇,狼狈地喘息,随后发现自己真的很没有经验,惹出了祸端,暴露了本性真心!

两人下身紧贴的部位,每一分每一寸急促发生变化,曲线蜿蜒隆起,两个老熟人一般,就着对方的勃动,把两条凹凹凸凸的轮廓严密贴实,没有半刻扭捏和生疏,全然不理会主人之间对峙互搏的意志。

血气饱满的年轻身体,挡不住压抑和挑逗。

萧羽的脸颊脖颈因为充血而露出粉色,无奈之间,用自嘲的口气缓和身体的尴尬:“翔哥你看你……你这是想跟我掐架,还是勾我的火么。你明知道我喜欢你,我喜欢的人是你啊!小爷年轻体壮的,真禁不起你这么调戏我么……”

“我调戏你?!我,我……你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了你!!!”

展翔为自己身体的把持不住而害臊脸红,却又不愿向对方低头,进退两难,气急败坏,羞愤难当,伸手拽开了萧羽的短裤拉链!

……

……

似乎只有这样亲昵的时候,展翔才能确认,这只小鸟是属于他的,真真切切完完全全的归属。把对方最脆弱、最撩拨心魂的部分掌握在手中,随着自己手指的律动而颤栗,蹙眉,惊喘。就像两人之间的初次欢爱,他亲眼看到萧羽在自己的手指尖上抽泣,升腾,那情景令他为之疯狂!

他喜欢,喜欢那副模样的萧羽。

展翔甚至希望小羽毛有些时候能够显得弱势一些,小鸟依人揽在怀,让他能够将这人掌控在手中,为这份带有禁忌色彩的感情,从心房最底层铺垫一份作为缓冲地带的安全感,不用害怕这只小鸟某天一转身就飞走了,不要他了……

展翔猛一用力,萧羽的脖颈剧烈向后扯动,最终支持不住,认命似的瘫在书桌上。

小桌上的微型音响、牛皮镜框和一堆乱七八糟的书籍文具,全部被展二少挥掌扫清。

萧羽知道展翔为什么要这样,因此没有制止对方看似蛮横的暴力侵略。

他的T恤被撩到脖颈间,短裤给扯到膝盖,像铺于案板上的一块白肉,泛着新鲜的血色。几片薄如蝉蜕的夕照光芒透过窗帘,在他的三角区域打出一片暧昧丛生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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