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偷的账本——batavia
batavia  发于:2013年08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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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前几天李大力不是被那个王远航打了吗,正好账本的上面有那小子叔叔的名字,所以我想让他出出怨气。”

“难道说你在行侠仗义?”

“不,只是一时心血来潮而已。”

“唉,结果却事与愿违。那么你现在怎么办?我和胡正方原本打算只是让张智成受伤,可现在他却死了,你没有留下什么证据吧?我会向胡正方说是我失手造成的。”

即使知道黄平生很有能力,但祁安业还是不希望他参与进来。毕竟他已经不再干那一行了,万一被牵扯出其他的事情来,他不就害了黄平生吗?

“你以为胡正方的刑警队长是随便安上去的吗?现在不是担心我的时候,而是应该想想你今后要怎么办?我不赞成你继续回到东帮,那儿太危险了。”黄平生想了一会儿后才继续说道:“干脆你现在就和我离开这里,我有办法不会让人发现你的行踪。”

“不行,李大力还在肖海涛的手里呢。他可是无辜被牵扯进来的。如果我就这么走了,肖海涛一定会整死李大力。我还是先告诉胡正方一声,张智成死了。”说着,祁安业掏出手机,接着发现上面有几个未接来电。

“怎么了?”黄平生看祁安业没有按号码,便问道。

“肖海涛”祁安业还未说完,手机又晃动了起来。

“肖海涛的来电,应该是问我张智成的事情。你不要出声,我现在要接他的电话。”祁安业看了一眼担心他的黄平生后,按下了接听键。

吴林趴在马桶上,吐得稀里哗啦。酒精的作用再加上血腥的场面,让他的胃立刻作出了反应。

那个说去拿钥匙的服务生一直没有回来,所以吴林气得一脚踹开了男士洗手间的房门。他带着怒气、骂骂咧咧的快步走到小便池前,准备解决过后,就去找那个服务生算账。可是解开拉链后,他就发现屋子里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向一旁转头,赫然发现了靠着墙坐在地上的张智成。吴林叫了声表哥,但张智成没有反应。他以为张智成喝多了,醉倒在这里。于是吴林重新系上拉链,蹲下身子,晃了晃张智成垂在地上的胳膊。他的力气并不大,但张智成的身体却跟着他的摆动慢慢地滑倒在地上,血肉外翻的脖子直接冲向了他的面前,吴林被惊得后坐到了地上。

是哪个王八蛋杀了他表哥?吴林坐在地上,抹了一下下巴,犹豫着是不是要先报警。他抬头看了眼死尸后,马上又将视线转开了。张智成,死不瞑目,那双眼睛好像在盯着他一样。吴林站起来向水池走去,然后蹲下身子,从水管的后面勾出一个黑乎乎沉甸甸的铁块。这是他刚才起来的时候,无意中瞥到的东西。

将手枪收起来,吴林悄悄地离开了舞厅。他有了一个新主意。在所有人发现凶手之前,他可以以为兄报仇的名义先干掉肖海涛,然后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接下张智成的地盘,在这里打拼出一片属于他的天地。

吴林上了一辆出租车奔向红海娱乐城,因为他只知道在这个地方见到过肖海涛。幸运地,刚下出租车的他就见到了从另一台出租上下来的祁安业。于是他跟在祁安业的后面,进到了被肖海涛撤掉看守的赌场内。

吴林一直跟着祁安业来到一间休息室的门前。他趴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对话,确认肖海涛是否在里面。

“祁安业,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兔子,真没想到原来对于女人你也是可以立得起来的。”肖海涛用枪指着刚刚进屋的祁安业说道。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祁安业看向倒在地上的刘红梅还有那个和刘红梅有关系的年轻人,有些迷惑。肖海涛又听说了什么,竟然扯到了他的性向上。还有他那把枪,为什么要一直对着他。难道真如黄平生说的筵无好筵会无好会,肖海涛对他完全失去了兴趣。

“肖哥,你什么意思?我已经照你的话做了,杀了张智成,你能放了李大力吧?”

“哼,还是别管什么李大力了。小祁,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死心吧,你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黄平生用手枪指了指刘红梅,继续说道:“这个女人已经把你和她之间的事情都告诉我了。女人,果然是靠不住的。”

“你什么意思?我和大嫂有什么事情需要瞒着你的?”祁安业转头看向刘红梅,后者也在用红肿的眼睛看着他。他们夫妻之间的矛盾怎么可能会有他的参与。

从肖海涛给祁安业去过电话开始,刘红梅的心就一直忐忑不安着。事实上祁安业并不知道她爱他的事情,这些都是她一个人的秘密。对于她的丈夫,肖海涛实在是伤透了她的心。她在豆蔻年华跟了他,只是几年的时间就让她知道了那个男人的不忠。而和祁安业一起工作的日子却让她仿佛回到了甜蜜的少女时代。所以她想要得到祁安业,她要帮助他得到事业上的成功。在没有杀死肖海涛之前,她不会告诉祁安业有关她感情的事情。她一直相信,只要等一切成为定局,祁安业知道了她为他所做的努力后,那个男人一定会接受她的这份爱。但是现在这个局面与她设想的恰恰相反,她所有的努力都被肖海涛破坏了,那个所谓的杀手更是不堪一击,已经没有希望了。

“小祁,刘姐对不起你,没能帮你干掉这个家伙。你不要怪姐多事,我实在是太爱你了,不想失去你。”

刘红梅觉得既然都要死了,那就该把自己的感情宣泄出来。让祁安业知道,她为了他所作出的努力,也好在黄泉路上有个伴。

“你说什么?干掉我?那个杀手传言是你放出来的?”

肖海涛再次被震惊到,原来他的女人想杀了他。这种被愚弄的感觉憋在肖海涛的胸腔内,让他的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很好,刘红梅,你还有什么想说的遗言吗?”

肖海涛狞笑着望向刘红梅,说吧,都说出来,让他今晚来个痛快。

刘红梅不理睬凶神恶煞的肖海涛,只是望着祁安业。可祁安业还在惊诧中,没有注意到刘红梅期待的眼神。

突然一声枪响让祁安业回过神来,刘红梅已经被肖海涛打死了。他不知道刘红梅对他会有这种想法,即使现在知道了,也于事无补。反倒更加惹怒了肖海涛。

“该轮到你了,祁安业。你也讲讲遗言吧,还有什么更刺激的事情?”

肖海涛有些癫狂地走向祁安业所在的门旁,用枪管在后者的身上乱戳着。

“肖哥,你让我死个明白吧。为什么要杀我?我哪里做错了?”

“哼,你不知道自己的错?哈哈,刘红梅?李大力?张智成?这些还不够吗?”

“肖哥!”

突然砰地一声,房门被冲开,一个黑影从外面扑了进来。

吴林在聚精会神地听着房内的对话,不曾察觉到他的身后正有人在悄悄地靠近。当听到张智成名字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没有猜错,果然是东帮的人干掉了他的表哥。他掏出手枪,准备在肖海涛杀掉祁安业后,自己再出其不备的解决掉那个东帮大哥,可没成想被人摆了一道。有人猛地将他推到房间内,夹在了那两人的中间。

“你TMD是谁?”肖海涛怒道。

“杀你的人。”吴林来不及回头看推他的人,先举枪射向了肖海涛。在肖海涛倒下之后,才转回头去,寻找身后的黑手。

黄平生贴上毫无警觉的吴林后背,像杀张智成一样,给吴林的脖子上也划上了那么一刀。鲜血立刻向喷泉一样,从那个小口中射了出来。

“你?”

祁安业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场面。同一天里看到同一个人连杀两人,除了战争外,还真不知道会是这种情况。

“他一直在外面偷听来着,我看到他掏枪,觉得不妙,所以把他踢了进来。”黄平生解释道。

“可也不需要杀了他吧。他是张智成的表弟,应该是来为他报仇的。”

“那就更不能放过他了,你说呢?”

“算了,都不是什么好人。那边还有一个,不知道死活的,你要不要也杀了他?”

黄平生没在意祁安业带着少许揶揄的口气,快走几步来到还躺在地上的罗小浩面前。

“少年,对不起了。”

“等一下。”

“慢着。”

罗小浩与祁安业同时喊道。

黄平生先是看了眼祁安业,然后转回头,盯着罗小浩看了半天,接着站起来,走到吴林的尸体旁,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

“你转过头去,不要看我接下来的动作。”

黄平生吩咐过祁安业后,又冲罗小浩喊道:“要不要再学些东西?”

胡正方翻看着卷宗,仔细地研究起那场可疑的大火。两天前,红海娱乐城后面的一栋建筑发生了大火,烧死了三个人,又因为逃生时的混乱,让很多“名人”受了伤。因为怀疑被烧死的一人是东帮老大,他们反黑警队也参与到调查中。经过他们保有的样本比对,证实确有一具男尸是肖海涛。而另一具男尸则被认定为祁安业,证据就是那具尸体所缺少的右手。但他却觉得这之中总有些古怪,祁安业的死让他有种飘忽的感觉,虚虚实实的摸不着边际。

放下卷宗,胡正方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起身离开了办公室。因为这几天有些忙碌,他还没找到机会去黄平生的店中取录像。也许从那天的录像里他会有什么发现。

“给你,都在这儿了。”

黄平生将记忆卡交到胡正方的手中,然后询问起大火的调查情况。

“还没结案,但对尸体已经进行过认定了,祁安业的父母也领走了他的骨灰。”胡正方摆弄着手里的记忆卡,沉声说道。

“是吗?哎,以后我的店要怎么办啊?这么一个大主顾说没就没了。看起来我这儿也要关门大吉了。”

“那我来多照顾照顾你吧。”

胡正方还记着祁安业与他的协议。虽然他们的目的不同,但祁安业确实是因为替他寻找证据才会不幸丧命。所以,那个约定依然有效,没有了生命威胁的黄平生,他也只能从其他方面帮助他了。

“那敢情好。有你这个警队队长大人光临,想必那些小偷小摸们是不敢到我这里捣乱了。”

“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找我,录像你接着帮我弄吧。”

“没问题。现在,咱也是上头有人的人了。我有些不明白,红海娱乐城都已经停业了,你怎么还要录呢?”

黄平生同胡正方开了个玩笑后,又突然一本正经起来。

“说不定还能捞到其他大鱼呢。”

“什么意思?”

“无可奉告。”

送走胡正方后,黄平生趴在柜台上数着往来的车辆与行人。祁安业走了,卖烤鱿鱼的李大力还在住院,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连个打趣说话的人都没有,无聊,寂寞啊。

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的事情。对于李大力来说,这一个月的时间让他到阎王爷那儿走了两圈。好在他总能逢凶化吉,有贵人相助。第一次是祁经理救了他,第二次则是一个扫地的环卫工人。他以为那天死定了的时候,没想到被一个不认识的打手敲晕后扔在了马路上,接着就被扫地的环卫大爷给报了警。所以他现在才能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等着出院后再去卖烤鱿鱼。

“黄大哥,谢谢你来看我。”

“客气了,我是来看烤鱿鱼的。”

“呵呵,等我出院了,肯定送你十串。”

黄平生将水果放在桌子上后就坐在了凳子上,和李大力谈起他受伤的事情。

“你打算怎么办?报警吗?”

“我想报,但我怕。”李大力犹豫的说道。听说最近世道不好,连祁经理那么好的人都被人烧死了。像他这样的人,不知道会不会再得罪什么阎王。

“怕啥?我跟你说啊,咱上头有人。”黄平生劝道,这也算是帮胡正方收集证据,虽然他也毁了很多证据。

“你帮我?”

“嗯,但我要一百串烤鱿鱼。”

看着李大力喜极而泣的脸,黄平生无奈地帮他擦去了眼泪。怎么说也是他害得李大力遭的罪,理应帮他平去那些怨恨,否则祁安业的心里也不好过。

胡正方将做完笔录的李大力送到门外,见到了等在一旁的黄平生,于是又和他寒暄了几句。

黄平生将李大力转到自己的一面,为他整了几下衣服后,带着他向胡正方告辞。就在他们下台阶的时候,李大力脚下拌蒜,从上面载了下去,一个前扑趴在了地上。一样东西从他的怀里甩了出去,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胡正方见黄平生忙着搀扶李大力,于是上前捡起了掉在地上的东西,准备将它还给李大力。可就在扫了一眼那东西后,他改变了主意。原以为在大火中烧毁的账本竟然出现在李大力的身上,为什么这个小子总能找到账本呢?

“李大力,你再和我回去一趟,有些事情要再问问你。”胡正方拍拍李大力的肩膀,表情微妙地领着小伙子再次进入自己的办公室。

一年后,黄平生终于把自己的修表店折腾黄了。没有同任何人告别,他急不可耐的登上了去往小城的火车。

祁安业在电话里说,他的父母在逼婚,让他准备好钢板火速救场。

“喂,祁安业,我到楼下了。”

“什么!你怎么这么快?我还没跟他们讲呢。”

“正好,我问你,你是打算让二老见女婿还是媳妇儿?”

“什么意思?”

祁安业看到父亲从报纸后面偷偷地抬眼看他,立刻跑到阳台讲电话。

“一路风尘仆仆,你总该让我补个妆吧。”

“我娶媳妇儿,但不要人妖,快点上来吧。”

“好,马上,不过你的要求挺考验我的技术。”

“别,不用。喂!喂!”

祁安业听着手机里传来的连续不断的忙音,觉得很久没犯过的胃病又有些隐隐作痛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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