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奴 下——莫笑为月醉
莫笑为月醉  发于:2012年0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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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胡说了什么?你在夜里叫着那夏梓晏的名儿,可是柔情得很!”殷子湮冷冷笑着,低头轻啄阿丑的面,手

下也继续着,摸着他想了多日的身子。

“你……那夜是你!”阿丑惊住了,那雨夜里来了他屋里的是这人!

“你与他从前如何,我也不管了,今后好生听话,我照样疼爱你。”殷子湮见阿丑停止了挣扎,话语温情了些

,手下也温情了些。

倏然间,阿丑也没冷漠了,轻轻笑着,“我日日躺在别个人的身下,与别个人欢爱缠绵,你可是还要我生不如

死?”

听言,殷子湮停了手,勾起阿丑的下巴,“是我送了你给他,是我之错,日后我会好好待你。”

阿丑别过头,冷声道:“我已有真心待我之人,再不会任你玩弄!”

“我怎不是真心待你?我待你不好么?”

闻言,阿丑冷笑道:“你心狠手辣,无心无情,手段狠毒,谁人都不放过!你这般人有何真心可言?莫要笑话

人了!”

殷子湮从未见过这样的阿丑,在他眼中的阿丑是温顺的,听话的,软柔的。眼中有着柔情,有着痴念,只望着

他一人,在容不下别的东西。

“从前是我错了,你要我如何我也应你。”殷子湮软下话语,轻轻吻着阿丑染血的嘴唇,舌尖将那湿润的血色

舔去,柔情无比。

阿丑心头倒没什么怒气了,叹息道:“你生来就是天之骄子,要取何物唾手可得,自然不看什么在眼里。我不

过是你众多玩物中的一个,还是最丑陋的一个,既是放我走了,你又何须纠缠不放。”

殷子湮瞧着阿丑淡漠的面,听着那双唇里吐出的话语,心下一颤,紧搂着阿丑,“我已下放身段来寻你回去,

你怎就不原谅我?”

“回去?再让你断我的双腿?还是让你剥我的皮?”阿丑一想起那日断腿的痛楚,胸口猛然疼痛,撕心裂肺地

疼。

他的双腿是这人亲手折断的,那痛渗进了骨髓,刻在了心底,叫他永不忘却!

那一顿鞭子也是拜这人所赐,抽得他五脏六腑都快碎烂了,血腥一阵阵涌上喉咙,叫他怎么也咽不下去。

他还伤着之日,这人强与他欢爱,故意羞辱折磨,令他伤势加重,难以下床。

“我心中喜欢你,见不得你与别人欢好,自然气恼了,那日才会下了重手。”殷子湮想起那日,也有些悔意,

那日他下手太重,确实伤了这人。

“你手段残暴,心思阴鸷,那日你没杀我,我能捡回这条命已是感激你。”阿丑忍住胸口传来的刺痛,慢声说

道。

“从前你只对我一人温情,只同我欢爱,是我一人的,你与别人那样……我怎不气恼?”殷子湮容上的神情柔

和了些,妖异的眼眸也没那么阴冷了,话语间更是轻声。

话落,他见阿丑不语,再道:“你的身子只熟识我,不能熟识了别人,可还记得第一夜你我欢爱……”

“你莫再说了!”阿丑冷着声,打断了他的话,若是从前他如此之说,阿丑只会面红耳赤,今日竟厌恶他的话

了。

“从一开始你就是我的,如今也是我的……”殷子湮回想起阿丑的床第间的美好,一时竟真想与他欢爱了,可

他知阿丑如今恨他,不会同他亲近,所以得用强。

“你冷心无情,这一生都不会有什么情谊可言,如今再说这些已无用。”阿丑说罢,直直朝他跪下,尊称他为

皇上,恳请他放了他们。

殷子湮一见阿丑又跪下,目光里就阴冷了,他看不得阿丑在他面前跪下,求着他放他们走。

“你真爱了夏梓晏?”殷子湮的声音凉如冷风,话语低声幽幽,那面上的神情也是冷的。

“草民此生只爱他一人。”阿丑低着头,看不见殷子湮的容色,可他也知殷子湮此刻定是冷着面的。

屋里静静地,再没话语声,就在阿丑要抬头时,殷子湮弯下了身子,在他耳边道:“那你可曾爱了我?”

阿丑没有回他,仍是低着头,只是双手紧拽着身下的毯子,似乎还有些颤抖。

殷子湮扫过他颤抖的双手,那指骨都发白了,倏然间面上扬起了笑意,伸手覆在阿丑的手背上,声音低缓着,

“你心中无他,莫要骗了自己。”

阿丑再不言声,殷子湮继续道:“我知你心中是爱我的,也只有我一人,如今也还是如此……”

殷子湮低声轻语,眸中柔情几许,越发贴近阿丑,双臂在此环住阿丑的身子。看着阿丑那清冷的黑眸,心下喜

欢,亲吻了上去。

阿丑回过神来,手上用力,将殷子湮推倒在地。

“你心中当真无我了?”殷子湮紧抓住阿丑的手腕,俯身过去,柔声言说着。

“皇上若要我三人的性命,尽管来拿。”说罢,阿丑就要站起身去,既然这人不放他们,就是死他也得与那少

年在一处。

刚站起身的他正要踏步而去,没想猛然间一道劲力将他拽了回去,那人的眼中透着阴霾,透着凶残,此刻正狠

狠地盯着他。

“你死也要与他在一处?你与他情深至此?”

阿丑没有回话,殷子湮的眼底寒意甚浓,低头看着阿丑凌乱的衣衫,那里头隐着他喜爱的肤色。

“你还是我的……”殷子湮一把擒住阿丑的腰身,只觉手下的腰肢确实瘦弱了,更修长柔韧,握着就不想再离

开了。

“你若与我回去,我还同从前一般疼爱你,我再不伤你了,定好生待你。”殷子湮边说边解开了阿丑的衣衫,

摸着他想摸的肤色,揉捏着他喜欢的皮肉。

“殷子湮你莫要如此对我!到如今你怎还要羞辱我!”阿丑发现那双手越发放肆,只觉身下一凉,臀上已覆了

一只手掌。

“我喜欢你,才想同你欢爱,你怎不知?”殷子湮柔柔地笑着,手下的力道可不轻,紧紧将阿丑禁锢在怀里,

不让他挣脱一分。

他本能轻易制住阿丑,可就是不点他的穴道,就像刚才那样由阿丑挣扎,他喜欢掌控的感觉。喜欢这样搂抱着

这人,就这样与他欢爱,要他臣服于他。

阿丑的武艺并不是很高强,连邢风都打不过,何况是眼前这人,他更不是对手。所以,当他使出那些奸邪的偷

袭手段时,也没伤了这人,还被他捉住的双手,在不能动弹。

“你定要我恨你一辈子!”阿丑心下凄苦,眼中已有了些湿润,声音也有些暗哑。

可在他身上放肆之人哪里听得到他话里的狠决?就在阿丑话语落下之时,他只觉身下有滚烫抵着,还没等他再

话语,身下剧痛传来,血肉撕裂,大腿已是湿润流下。

“这般紧致……夏梓晏没伺候好你?”殷子湮低声轻笑,动着腰身,一下一下地往前挺动。

阿丑只感到火辣辣的剧痛,痛得再喊不出话语,胸口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像是在滴血一般。那痛楚难以承受,

叫他再没了力气挣扎,再没了力气喊话。

“你……你慢些……慢些……我不逃了……嗯……”阿丑转了头去,细细开口,那乌黑的眼睛里有些湿润,有

些软柔,还有些坚韧。

殷子湮见了他这般模样,心下就喜欢,喜欢这男子在他身下露出这样脆弱的神色,便更想让人欺负他。

“你慢些……可好……我疼得厉害……”

这回阿丑话还没落,殷子湮抬起他的一条腿挂在腰间,面对着他,深深亲吻那双嘴唇。腰下也柔情许多,缓慢

而温和,只是那承受之人还是痛着的,那双腿里满是鲜血。

阿丑本是绝望了的,可刚才脑海里闪过那少年的脸,他就将疼痛压制了,只想着该如何脱身,如何将这人擒住

殷子湮刚才也不好受,不过阿丑放松了身子后,他也好受多了,自然缓慢了下来。细细尝着久违的快意,只觉

着今日这感受好极了,阿丑的滋味还是最好的,他还是喜欢阿丑。

屋内的响动邢风在外头也听得到,然而他晓得如今的阿丑再不是从前那个阿丑了,再不是满眼只有那人的阿丑

了。也不再温和,也不再柔情,也不那般听话了。至少对着那人是冷漠的,这样的阿丑那人必定是用强的了。

他虽不愿里头发生了那些,可也无能力阻止,只盼阿丑顺从些,顺着那人,就不会受罪了。

天色越来越晚了,夕阳斜在天边,勾出红彤彤的色泽,亮丽又耀眼。

屋里好像没了动静,似乎停止了什么,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才有了话语声。

阿丑衣衫不整地被一人抱在怀里,他的腰下已没了知觉,现在只任由这人搂抱着他,他得休息一刻,才有臂力

甩开这人。

“同我回去可好?我再不这样伤你了,从前是我之错,你要如何我也应了你。”殷子湮的双手环着阿丑的腰身

,唇下亲吻着阿丑的后颈,言语都轻着。

“我若再躺了别个人的身下,你当如何?”阿丑轻声说着,闭着眼眸,安安静静地靠在殷子湮胸膛上。

“我待你好了,你怎会躺在别个人的身下?若再有……我只好杀了那人!”

阿丑听言,又道:“我若同你回去,也不知那时能见你一面,等你宠幸之人恐怕太多……”

“如今我只想宠你一人。”殷子湮当阿丑真要同他回去了,自然就说了这样的话。

“楚大人你又置于何处?”

殷子湮一怔,随后道:“这几月我日日念你,你还不知我的心?”

阿丑轻声笑着,转了头去,面对殷子湮,言道:“你伤我自此!几句言语就想哄骗我了!你当真将我当做无知

小儿来戏耍了。”

阿丑说完,站起身来,将身上的衣物全褪下了,直挺挺地站在殷子湮面前。

“你好生看看这幅身子,看看它是何样的!”

外面虽是不白亮了,可夕阳的斜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正好都洒在了那具伤痕累累的身子上。

那具身子此刻已青紫了一些肤色,似乎是被人狠劲揉捏了,才留下了痕迹。

再看那笔直修长的腿间,细细的鲜血流淌至脚踝,但此时已凝固了,不是随便一擦就能擦干净的。

这些伤痛都是刚才殷子湮给他的,不过他不是要殷子湮看这些,他要让殷子湮看看他身上紧密狰狞的把横。

那人刚才使劲揉捏他的身子,自是没细细摸了,所以才不知他的身子已丑陋如此了!

殷子湮看到那些疤痕的瞬间心下疼痛了,锥心的疼蔓延的身体,自从母妃死后他再没这样疼痛过,现今见了那

一条条狰狞的伤疤竟心痛至此!

“我伤你至此,你定痛恨于我,如今你要怎样才原谅我?”殷子湮站起身来,搂过阿丑,眼中满是疼惜之情。

“我不要你还这些伤痛,你只让我剜了你的心,看看它是何样的,我且信了你是念着我的。”阿丑淡淡说着,

眼中平静如常,一点也不像要剜人心的狠毒之人。

“你真要我的心,我怎会不给你?”殷子湮低声笑着,拾起一件衣物披在阿丑身上,随后就命外头的人送来匕

首。

邢风送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阿丑接过来了,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伸手在上面划了一道小口,鲜血渗出

,急速流淌。阿丑也不在意,轻轻言道:“果真锋利。”

邢风送来匕首之后,就退出去了,临走时看了阿丑一眼,心道今日必定要有人伤身,阿丑才会罢休。

阿丑拿着手里的匕首,看着那刃上的一点血红,离近了殷子湮只道:“我只想你尝尝剜心的疼痛,叫你知我尝

过的滋味。”

殷子湮看着手持匕首的阿丑,唇边挂着笑意,眼中满是柔情,他的阿丑怎会伤他呢?怎会忍心将这匕首插进他

的胸口呢?

也就在殷子湮思索之际,阿丑翻动手腕,速度之凌厉,瞬间将匕首刺进了殷子湮的胸口。

“你真舍得……”殷子湮看着胸口上的匕首,看着鲜血溢出了染着衣裳,也不相信阿丑真会伤他。

胸口是疼痛的,不过只是皮肉,那心底深处才是真正地痛了,是剜心的疼痛。

阿丑看眼前的血红,猛然放手,手上尽是鲜血流淌,忽然湿了双眼,心痛剧烈。他并不是想伤着人的,只是…

…只是刚才脑海里闪出这个念头,手就不停使唤了。即便是他伤了自己时也不是真相要伤这人的,他的手不听

使唤了,这人怎不躲开?怎不躲开!

“你可还要看看里头的心是何样的?”殷子湮冷声一笑,就要将匕首再深入。

阿丑见状,立刻上前去握住了他的手,“你怎不躲?”

“我只是不知你真下得去手,原来你真恨我到了这个地步!”

阿丑脑子里乱的很,恍恍惚惚的,眼前是殷子湮这张阴冷的面,可脑海里闪过的却是那少年的面。

“就是你不躲开,就是我伤了你,我也不会同你回去……”阿丑低声着,突然间点了殷子湮的穴道,拨开殷子

湮握住匕首的手,自己将匕首捏在了手里。殷子湮万万没想到阿丑竟然如此对他,让他动弹不得。

“再挖深一些,瞧瞧里头是什么样的。”殷子湮眼中带着笑,不过那笑没达到眼底,阴寒之意隐约透着。

“放我们走。”阿丑心下涌起波涛,现在已不平静了,现在只是装着是镇定的罢了。

“你能走到何处去?”殷子湮轻声笑着,面上柔和一片,令阿丑诧异,不知他为何没恼怒了。

“我能将这把匕首送进你胸口,你该知我会不会手软。”阿丑冷着面,眼中没有半分情感。

正是此时,外头有人声响起,是邢风,说是那几月大的孩子病了,得医治。禀报了殷子湮,就等着殷子湮发话

让人医治那孩子。可里头一直没有话语声传出,邢风不禁疑惑,想着送进去了那把匕首,面色一变,立刻推门

进去。

一进屋就看到了那样的场景,虽是如此,殷子湮没发话,邢风也没轻举妄动。

“皇上!”

殷子湮见邢风闯进了屋内,挑起了眉眼,唇边带着笑,“拿套干净的衣裳来,再将那两人带到此处。”

邢风得了命令,照着殷子湮的话,拿来了干净的衣物,顺道将那两人带来。

夏梓晏抱着孩子前来,一见阿丑衣衫不整,眉宇间有着痛楚之色,马上来了阿丑身边。阿丑见他抱着孩子,只

道:“你们可无恙?”

夏梓晏看着阿丑,没应声,只是点点头,再看阿丑手上的匕首插在殷子湮的胸口上,心下蓦然一疼。拉过阿丑

的另一只手,言道:“他放我们走且行了,你何必伤他。”

“我不伤他,他怎会放了你们。”

夏梓晏在开口,只是心中疼着,为阿丑疼着,他知阿丑爱着的是这人。此时阿丑亲手伤了这人,心里该是怎的

疼痛呢!

阿丑得了衣物,只让夏梓晏看住殷子湮,先将衣物穿在身,随后让殷子湮命邢风去准备马车。

夏梓晏看着阿丑身上的伤痕,还有腿上的血色,心痛万分,搂过阿丑就亲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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