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三心做恍然大悟状“原来这样啊……我还以为族长这么着急的赶蓝深回来和你结亲就是为了赶快有个孩子呢!”
满腔怒火的渊牧和满怀恼火的阿诺就这么临时在村子里住了下来,两个村子商量着结盟,族长渣爸自然不可能让沐三心继续惹怒人家,沐三心就每天换了个缠磨的对象,盯紧蓝深不让他去和渊牧私会。
“你是没有见到,渊牧族长对他的伴侣阿诺好的简直不得了,吃饭的时候都是先给他切好肉块,阿诺要是不喜欢吃,渊牧族长还会哄他……”阿土喋喋不休的对着 越听脸色月苍白的蓝深描述,这位在蓝深再次结亲并且这么快有了宝宝之后就没有再来过,不这次渊牧一来到村子里,阿土就赶快赶过来和蓝深描述渊牧是个多疼爱 伴侣的好兽人了。
“真可惜,要不是你回来了,也许现在族长伴侣就是你了……”阿土满脸遗憾,眼睛里却隐藏着幸灾乐祸。
这个雌性因为自己的婚姻不幸福,已经把他人的不幸变成自己的快乐了。
“他们怎么会没有孩子呢……”脑电波完全不在一个回路上的蓝深喃喃道“这可怎么办,他是族长啊,没有孩子村子里的人会不会逼迫阿诺也和他分开……”
阿土目瞪口呆“阿诺,阿诺逼走了你你还为他着想!?”
蓝深摇头“阿诺没有逼走我啊,他只是太爱渊牧了,太为他着想,这怎么可以怪他呢?他让我回来也是为了我过得好,现在我很幸福,也希望他们可以幸福……”
阿土听得晕头晕脑,幽魂一样回家了。
在门外不小心也听了个全程的沐三心木木的怕巴掌,原来圣母才是真勇士,和圣母比起来,复仇神马都弱爆了!
渊牧本来不相信那么深爱着自己的蓝深会和别人成为伴侣,可是当他看到蓝深满脸幸福的笑容抱着那个兽人宝宝,还有那个兽人和蓝深之间温柔款款的互动,由不得他不信了。
前伴侣不仅没有像自己所想的那样为了自己茶饭不思形容憔悴,反而过的比以前要好不知道多少倍,还有了孩子……渊牧拳头攥的死紧,牙齿咬得咯咯响,那本来都应该是属于他的!他的孩子他的幸福!
渊牧气的想要发疯,回到毡房之后阿诺还没有眼色的凑上来发脾气“你去哪里了!?是不是去看那个蓝深了!不许你去看他!我告诉你,要是你还去看他,我就让族里的长老开部落会议看你还怎么……”
渊牧手臂一甩,很轻易的就把阿诺甩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痛的动弹不得。
“不要惹我生气,”渊牧声音沉郁的警告,看都不看还在痛呼的阿诺大步走出了毡房。
阿诺愣愣的看着渊牧的背影,眼泪唰的掉了下来。
渊牧拿着自己的弓箭往村子附近的森林走去,打猎和他发泄怒气的一个方式,再待在毡房里,他怕自己会对伴侣发火。
还没有走进森林里,森林边缘的一处灌木突然动了动,渊牧眼睛一眯,脑海里连想都没有想就搭弓放箭,灌木丛里传出一声闷哼,然后是倒地的声音。
沐三心默默的看着自己胸口传过去的箭矢,虽然没什么痛楚,可是还是郁闷的不行。
——就不能有个正常点的退出模式么?
【玩家进入下一游戏任务,祝您游戏愉快!】
……我一点也不愉快,谢谢。
渊牧看着胸口晕染出大片血迹,已然没有了呼吸静静躺在那里的美丽雌性,手里的弓箭掉到了地上。
族长渊牧因为误杀结盟部族族长之子导致结盟破裂,回到部族后被族内长老及族人以“没有尽到族长的职责,给族内造成巨大损失”罢免了族长之位,老族长让阿 诺和渊牧断绝了伴侣关系,阿诺本想嫁给新一任族长,新族长却宁可不要这个位置都不肯娶阿诺,老族长只好让步,可是阿诺后来却成了嫁不出去的“珍贵”雌性, 而渊牧则成了孤家寡人的没有人愿意接近的兽人。
蓝深因为痛失挚友伤心不已,再找不出替渊牧开脱的借口,情绪平静后绝口不提渊牧的名字,和现在的伴侣过着平静的生活,族长渣爸把位置传给了沐三心的其中一个哥哥,赫珈和阿土还是冷冷淡淡的,阿土一辈子连孩子都没有一个。
无论少了谁,悲伤的情绪终究会过去,生活还是要继续。
42、第十一集:需要万能胶么亲?
破镜重圆这种事,想象总比现实要美好的多,当然,这也要看打碎镜子的是什么人了,如果你亲手打碎了自己的镜子又反悔了想要粘起来,那也要看看镜子愿不愿意。
沐三心脖子上挂着一个照相机站在工地上很认真的拍来拍去,摄影本身就是他的一大爱好,尽管他并不懂什么专业的知识,可是看到自己喜欢的景象定格下来的时候,心里总会很满足。
不过他现在拍的,可称不上喜欢不喜欢,因为镜头捕捉到的是这次的主角攻——一个落魄邋遢,被日光晒得黝黑,满身汗臭味的民工一样的男人。
这个人曾经是著名的律师,有一张犀利的嘴,高傲的从不用正眼看人,所有的温柔都给了自己的小师弟,他一手扶持成长,从不藏私,温柔以待的唯一一个人,可 是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天真稚嫩,似乎并不适合成为一个律师的人,在学走了他的一切本事后,一纸诉状状告的第一个人,就是把一颗真心全都给了他的师兄。
小师弟眼含泪水却满脸坚定,看着锒铛入狱的师兄没有丝毫后悔“师兄,你不要怪我,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我等你出来。”
做错事?他有什么地方做错了?是为了让师弟在圈子里更加顺风顺水行贿受贿?还是眼瞎了竟然看上一只白眼狼?
从声名显赫的大律师到落魄的阶下囚,所有的骄傲付之一炬,而把他推落云端的人却活的有滋有味毫无愧疚,他又能做什么呢?
有了污点的履历让他不能再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而那个口口声声说着等他出来的人竟然连他出狱的日子都忘记了,那一瞬间,心里一直抱有的殷殷期待烟消云散。
看着镜头了正在搬砖头的男人,沐三心摸了摸下巴,所以,这是一个渣受深情攻的故事?
到了中午工地开饭的时间,男人本来想过去领盒饭,结果工头按住他不知道说了什么,男人脚步一顿,回身继续手下未完成的工作。
沐三心看看那边吃的热火朝天的工人们,再看看那个默默干活一眼都不多看的男人,慢慢叹了口气——连工地里的人对于进过大牢的都有偏见,可见他出来之后过的有多艰难。
……不过这样子让他呆在这里可不行,处境艰难的人越是看起来坚硬的不可摧内心里却越是脆弱,万一正牌受突然想起来的回来找人,一天两天也许打动不了,不 过时间长了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故事里不就是这样,百折不挠的正牌受终于挽回了正牌攻,怪只怪满心爱恋的小三出现时间太晚。
沐三心想了想,看了看不远处的工头,心里有了主意。
工头正吃得欢,冷不防一片阴影罩下来,满嘴油腻的工头抬眼正要骂,却在看见人的一瞬间险些被嘴里的菜梗死,把嘴里的东西吐下去连忙跳起来笑呵呵道“小伙子怎么跑这里来了,这地方可不是你这么个细皮嫩肉的待得了的。”
沐三心头上戴着鸭舌帽脸上挂着大墨镜,可是就连泥腿子都可以感觉到那种满身清贵的感觉,有几个附近的工人光是远远地看着就眼睛发直,一个还傻愣愣的道“乖乖,比俺们村的那个新媳妇还好看啊……”
沐三心简单的说了意图,工头眼睛一转“这事总要找个老手啊,要不然我去帮你干,给你少算点钱!他才刚来懂什么啊。”
沐三心似笑非笑“就是他了,是你去说还是我去说?”
“好好,我去我去……”
没一会儿工头就把人叫了过来,男人个头要比沐三心高上大半个头,可是看人的时候却垂着脸,脊背微微弯着,声音低沉暗哑“工钱怎么算?”
“每天基本工资六十块,根据你工作的进度会有增加,包三餐住宿。”
沐三心一说完,旁边竖着耳朵听的人都露出了羡慕嫉妒的神色,有几个眼睛骨碌转不知道在动什么主意,沐三心可不准备节外生技,直接往出走道“走吧,今天开工。”
沐三心是开车来的,男人没有坐副驾驶的位置,而是直接坐到了后座,上车之后呢、男人就没有开口说过话,反而是沐三心先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沉默了一下“阿冒。”
……看样子这家伙连名字都不愿意告诉别人了。
并没有直接回家,沐三心开到一家小餐馆,叫了几个菜之后对男人道“阿冒,刚才没见你吃饭,先吃完了才有力气干活,敞开肚子吃,我请客。”
阿冒脸微微转了一下,像是想要抬头看看沐三心,可是也只是动了那么一下就又垂了下去,还是一副木讷的样子,沐三心在心里摇头,想要阻隔正牌受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位正牌攻的信心重新建立起来,不过现在看来还真是一向艰巨的任务。
游戏里沐三心最不缺的就是钱,为了有一个正当的理由留住正牌攻,他特意把自己现在住的房子的一间最大的卧室给拆吧了,拆的乱七八糟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然后找了现在身为民工的正牌攻重新装修。
工作不能说是多但是弄得半个多月还是要的,更何况沐三心一点也不急,不过阿冒倒是尽职尽责,第一天就一直在房间里收拾,把需要重新修正的地方都清理干 净,沐三心就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等他看完几集连续剧才发现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阿冒一次都没有出过那个房间,里面不时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
……太敬业了吧?
沐三心倒了杯水,想了想又加了一杯咖啡,牌子和口味都是阿冒还是律师的时候最喜欢的,又在托盘上放了几块点心和水果,悄无声息的拧开房间门悄悄放在了门边的角柜上,怕落上灰尘还特意罩了个罩子,然后又无声的重新窝回沙发上。
等到傍晚的时候阿冒终于出来了,身上脏兮兮的,沐三心扭过脸看看他,指了指浴室道“去洗个澡吧,东西我都放在了洗手台上,洗完了咱们就吃饭。”
阿冒垂在身侧的手掌动了动,默默地走进了浴室。
43、第十一集
阿冒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换好了沐三心为他准备的那套崭新的休闲服,看到男人出来,沐三心毫不在意的招招手道“过来吃水果啊,橘子很甜的。”
阿冒眼神很复杂,他自从监狱里出来,很久都没有穿过这个干净整洁的衣服了,而且这个应该是他雇主的人连里面的内衣内裤都替他准备好了,可是他却并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的一个人,阿冒悄悄的抬起头,认真的想要看看对方的模样,却忍不住心悸不已。
在他的心里,曾经一直认为没有人比得过小师弟的美好,他还记得小师弟笑起来的时候的样子,无论是上学的时候还是后来工作,样貌出色的小师弟哪怕是一开始什么都做不好,可是当他笑的时候,没有人舍得责怪他。
可是这个人……
阿冒飞快的抬眼看了沐三心一眼,然后又迅速的低下头,心跳得急促。
他……他怎么能穿那么少!!
阿冒在心里歇斯底里了——他就这么轻易相信别人!!在外人面前他都是这么随意吗!!
沐三心在家里确实是穿的很随意,上半身就一个小背心下面一个五分裤,脚上拖着一双人字拖,要是知道阿冒心里在想什么保证会觉得很冤,男人这么穿,还是在家里,很正常吧?
到底是曾经的大律师,很快阿冒就冷静下来,还是问出了口“你认识我?”
沐三心正在往嘴里塞葡萄的手一顿,支支吾吾“嗯……算是吧……”
阿冒垂下的眼中闪现讥讽“所以你是来看我笑话的?看看我这个曾经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现在落到尘埃里爬不起来?”
沐三心皱起了眉“你是这么想的?”
“那你是来做什么?”阿冒终于抬起眼看向沐三心,目光很冷“来施舍我?看我可怜?还是说你也是曾经那些追在我后面巴不得和我上……”
一个苹果直直的砸在阿冒脸上。
沐三心咬牙切齿,什——么——玩——意?!
什么深情攻,泥煤的就是一个被害妄想症和自大狂!老子还不伺候了呢!
沐三心从沙发上扒出一个钱包,从里面拿出一千块走过去塞到被苹果砸的捂着鼻子满脸痛苦的阿冒手里,仰起脸做出比曾经的阿冒还要高傲的表情“还给你,七年前我来这里旅游的时候被偷了行李,这是你当时借给我的钱,一分不差,现在,立刻,离开我的家!”
那时候的“沐三心”还在上学,那时的陈之冒还是不在于这点小钱的大律师。
而现在……
还阿冒呢!我看就是一傻帽!沐三心愤愤。
等阿冒被推出了门还有些缓不过来神,这翻脸的速度也太快了,他不是应该恳切的表示愿意帮助我,就算是听到我的讥讽刁难也无怨无悔的理解我忍让我么?
……沐三心估算错误,正牌受已经出现,并且已经出演完苦情大戏,友情参演的还有一众事发时当缩头乌龟的所谓朋友。
阿冒觉得很冤,面对着小师弟和那些朋友的时候,他说的话可比这些要过分的多的多,也没有说一言不合就动手啊。
不过看着紧闭的防盗门,阿冒反而笑了出来,他敲敲门道“房间还没有装修完,你不想白白拆了吧?”
整个房子都装修的好好的,也住了有一点时间了,怎么就那么一个房间被拆的不像样子呢,阿冒稍微想了想就猜出来那是沐三心故意的,果然,里面中气十足的一声大吼“不要那间了行不行!”
“那我不是白白干了一天?你今天的工钱还没给呢。”
里面没有动静,一小会儿之后防盗门被开了一条缝,扔出来一个信封,正要关上的时候被阿冒用脚挡住了,沐三心一口恶气堵在心口,狠狠地一拽门把,阿冒痛呼了一声反射性的收回脚,门紧接着被“哐”的甩上。
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阿冒扶墙抽气,看见他的脚挡在那里,他不是应该舍不得用力关门吗,怎么……怎么反而像是要夹断他的脚一样啊?(夹断了……为什么我会想到别的奇怪的东西啊……?章鱼哥捂脸)
缓过痛劲儿,阿冒捡起地上的信封,里面的钱略略一看估计能有五千多,干一天就有这么多工资……他苦笑了一下,然后发现信封上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字——多的就算利息!
阿冒看了看信封,放在怀里收好之后没有再去敲门,等他走出这里的时候,就又变成了那个弓着背,看起来瑟缩没有自信的男人了。
有些人骨子里就带着傲气,哪怕再多挫折也无法磨掉,他只会蛰伏起来,制造假象,然后给你致命一击。
陈之冒没有再回到工地,他找到了自己最信任的朋友,拥有一家事务所的于汉,在咖啡馆见面的时候,于汉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扬眉道“难怪你没有第一时间来找我,原来是过的还不错。”
陈之冒没有反驳,随意的坐下来道“不是所有人都是白眼狼的,也有人千里迢迢的赶回来只为了人家记都记不住的一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