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怀疑

“宇宇，宇宇，思远是不是我儿子啊。”莫言抱着欧阳思远找到欧阳宇，得意的冲他笑，闪的只剩下一口白牙，和思远倒是有几分的神似。

欧阳宇转身看了看他一眼，直接丢出两个字，“不是。”

一瞬间，两张脸都垮了下来，莫言无奈的摸摸思远的脑袋，哀怨的瞅了瞅欧阳宇，叹息一声。“小家伙，虽然我很想做你爹爹，但是我不是。”声音带着浓重的失落感和伤痛，人也蔫吧下来。

欧阳思远嘟起嘴巴抱住莫言的脖子，把头埋过去蹭他，“思远就是喜欢爹爹，娘亲骗人，娘亲骗人。”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欧阳宇慌张了起来，他就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居然把思远给弄哭了。思远这个孩子，心思多又缜密，一般是不会示弱的，现在怕是真的喜欢莫言吧。无奈的把思远抱回自己的怀里，顺便瞪了莫言一眼。

“好了思远，娘亲骗你呢，这是爹爹，娘亲不是告诉过你吗。”呃，在你很小的时候。

莫言的眼睛又亮了起来，邪魅的笑挂在嘴角。什么时候冷冰冰的宇宇也学会开玩笑了，不行，以后让他远离柳问枫那个白痴。可是好像他在宇宇心目中得位置还比不上柳问枫呀，挫败。

“莫言……”欧阳宇扯扯莫言的衣袖，有点委屈，他就想气气莫言的，怎么现在莫言连句话都不说，生他的气了吗。

“怎么了？”莫言一惊，紧张的把思远和欧阳宇揽在怀里，轻声的问。

“去带孩子。”把欧阳思远塞给他，欧阳宇面无表情的说，暗地里松了一口气，看样子莫言没有生气啊，还是让思远多和他接触一下吧。

“好啊，思远要和爹爹一起。”欧阳思远赶紧的抓着莫言的裤脚，天真无邪的笑起来，让莫言仿佛看见了缩小版的欧阳宇，于是越发的喜欢他，抱起来亲了一通，弄得他脸上都是口水。

“滚！”欧阳宇皱皱眉，莫言这样子怎么那么傻，还是莫言么。

莫言倒是一点都不恼，高高兴兴的抱着欧阳思远哼着小曲离开了，顺便转了几个圈，把欧阳思远逗得咯咯直笑。

“切，明明很开心，偏偏装作冷漠，欧阳宇你实在不诚实。”冷易寒轻笑一声，促狭的看着欧阳宇，云淡风轻的说。

“明明喜欢东方必吟喜欢的不得了，偏偏天天给他脸色看，冷易寒，你也没诚实到哪里去。”欧阳宇挑挑眉，轻瞟了冷易寒一眼，凉凉的说。然后两个人都是嘴角含笑，互瞪了十几秒，同时转头，不再理会对方。

“这世道，哎，都那么难伺候，还是那傻傻的小王爷好点。”躲在一边的莫轻寒有感而发，想起赫连紫阳那张清秀漂亮的小脸，心里就溢满怜惜和喜爱，小家伙太招人疼了，比柳问枫还招人疼。为莫言和东方必吟的未来默哀一秒钟后，莫轻寒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勾起唇角跃出了春风满月楼。

王府

柳问枫抱着被子亦步亦趋的跟在御风的后面，时不时的傻笑，歪头凝视御风健壮的背影。

御风感觉到身后灼热的视线，最终无奈的转身，把不安分的小家伙抱在怀里。“你呀，非要跟着我做什么，乖乖睡觉不好吗。”

“从今天开始我跟你睡好不好御风。”柳问枫的手指划过御风的脸颊，吐着气问。

“不行！”御风有一瞬间的怔愣，手也放开他。他御风也是一个男人，真的好着急爱着的人一起，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御风，难道你不想要我吗，还是你嫌弃我？”柳问枫凤眸里氤氲着泪，楚楚可怜的看着御风，咬着唇问。他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的，御风居然拒绝他。

“问枫，你会后悔的。”御风安抚的揽住他，“我永远都不会嫌弃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守着你，只是我不想你因为赌气或者一时的迷惑而把自己给我。”

“我不是赌气，更不是一时的迷惑，我就是喜欢你不行吗！”柳问枫猛的睁开他，瞪着眼。蓦地，他拉下御风的衣衫，抬眼狠狠的啃咬起他的嘴唇。

御风紧紧的抱住他，按住他的头，卷起他的舌头拉到自己的嘴里，胸腔里溢满着喜欢，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一把抱起柳问枫，柳问枫处于本能，双手环住他的脖颈。两个人的唇一直没有分开，知道柳问枫气喘吁吁了，御风才放过他。

踢开房门，把柳问枫放在床上，御风欺身压了上去，宽厚的手也探进他的衣衫里。

“嗯……御风……”柳问枫迷茫的睁开眼，红着脸吐气如兰。凤眸微湿，透着一股难以言状的妩媚之感。

太好了，你叫的不是别人的名字。御风紧紧的抱住他，低头含住那双湿润的红唇，辗转吮吸。

床栏晃动，房间内呻吟的声音不断，声声透着魅惑。

院落里，林晨曦惨白了脸。十几年呵，就这样看着他与别人耳鬓厮磨，心里的痛又岂是三言两语说得清。

早晨醒来，柳问枫哀怨的撅起嘴巴看身边笑的高深莫测的御风，伸手戳戳他的光裸的胸膛，“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我腰好疼。”后穴那里也微微的刺痛着，几年没有人进入的地方，猛然承受那么多次的欢爱，有点吃不消。

御风噙着笑给他按揉，动作轻柔宠溺。“问枫乖，不疼不疼。”说着自己就先笑了起来，这人这么倔强，昨天明明那么疼，他都舍不得要了，他非要双腿环住他不让离开，一边疼的直掉眼泪，一边死咬着唇不肯呼痛。哎，柳问枫啊柳问枫，究竟让我如何的宠你才好，真的想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你。

“我不是欧阳思远那小屁孩！”柳问枫倏地起来，又皱着眉躺下去，眯着眼捶了御风几下。把他当小孩子，一点都不懂得他的心思。

“谁说你是小孩了，小孩能做这个事吗。”御风大笑着把他抱在怀里，眼神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柳问枫的脸腾地红了，气咻咻的瞪着御风，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这家伙这么恶劣，他不是没有感情的暗卫吗。哎，算了，只要他开心就好了。埋头在御风的胸前，柳问枫很快又睡着了。

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这性格连绝儿都不如。

怀里的人睡的踏实，御风也不敢动身，怕吵醒了他。薄削的唇勾起，御风邪魅的笑，这人终于是他的了。

皇宫

“主上，关于那个莫轻寒的身份，已经查清了，可是……”雨燕望着冷峻的赫连奕，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应该告诉他关于莫轻寒的事情。

“说下去。”赫连奕放下手里的书卷，眯起锐利的眸子凝视着雨燕，示意她继续。

“莫轻寒是夏远国的第一富商，七年前遇到柳问枫并娶了他，但是据说他带着柳问枫回去的时候，柳问枫已经怀孕了，所以那个叫莫绝得孩子并不是莫轻寒的。”雨燕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仔细的观察着赫连奕的脸色，见并没有不寻常的时候才放心的接着说。

“只是莫轻寒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他好像是夏远国慕雪楼的楼主，在江湖上有些地位。”

赫连奕的手死死的按住桌边，有些颤抖。

“主上，还有一事。”不是没有看见赫连奕的轻颤，雨燕以平静无波的语气说着，微微皱了眉。

“说。”赫连奕一挥手，转了个身，盯着雨燕。

“暗卫最近来报，似乎京城里有骚动，似乎有人在暗查我们的机密，属下怕是别国居心叵测。”说出自己的顾虑，雨燕的眉宇越蹙越紧。

“看样子柳问枫骗了朕一些事情，和凤翔天他们一起。想必东方必吟和欧阳宇他们早就知道了莫轻寒的身份了。”赫连奕沉思了一下，冷笑起来。这些人为了柳问枫，竟是没有追查下去，对莫轻寒的身份更是只字不提。

雨燕知道赫连奕定是对七年前发生在冷宫的事情有了疑惑，对莫绝得身份也产生了怀疑。

“立刻派暗卫自己的调查慕雪楼，朕要确定的消息。还有派人去夏远国送帖子，朕想邀请夏远国风言来我明夜国。雨燕，你亲自去调查御风这几年的行踪。”赫连奕雷厉风行的把事情安排好。柳问枫，如果事情真的是我想的那样，你永远都不要想逃。

“属下明白。”雨燕话音刚落，人就消失在御书房。只剩下赫连奕一人，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眼神狠戾。

第十八章：上穷碧落下黄泉

“宇宇，今日我回将军府一次，你要不要一起来。”莫言抱住欧阳宇上下其手，宠溺的笑着问。他自从回来后，还没有回去过，也不知将军府如今是什么样子。

“不去。”欧阳宇皱皱眉，直接了断的拒绝他。对那里，他没有什么好的回忆。

“好吧，我也不勉强你。”莫言知道你想到以前被囚禁的事情，心里也不好受，只好安抚的抱着他轻语，最后还是他妥协。

“我讨厌那里。”欧阳宇转过身，星眸与莫言对视着，毫不犹豫就把心里的厌恶说了出来。与其让莫言胡思乱想，还不如自己说出来最可靠的理由。

“我知道，宇宇，那件事就忘了吧。”莫言的指腹摩挲着欧阳宇的唇，阻止他继续说下去。那是他最大的伤口，也是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如果那时他们并没有认识凤翔天，或许欧阳宇真的会死，会永远的离开他。

欧阳宇沉默，双臂抱住莫言的后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眉宇紧蹙，他不想这样说，但是更加不想向莫言隐瞒真实的想法。

“将军回来了，将军回来了。”还未到将军府，眼尖的侍卫便看见了他，高兴的手舞足蹈，一群人高兴的大叫。

莫言无奈的叹口气，七年未曾回来，这里感觉好陌生。

叶蝶和花落也从院落里出来，站在外面笑着迎接他。花落一身朴素的衣衫，已经完全适应了仆人的生活，而叶蝶依旧是锦衣华服，脸上闪过窃喜。

“将军，您终于回来了，叶蝶好想您。”叶蝶推开花落，率先走上去，半倚在莫言的怀里，娇声娇气的说，尖细的嗓音听的莫言嫌恶的皱眉。

“叶蝶，我告诉过你，不许再有非分之想。”莫言面无表情的推开她，也不理会叶蝶脸上闪过的难看，冷酷的说。

花落勾起唇角，嘲讽的瞥了一眼叶蝶，似乎在嘲笑她不自量力，这么多年还是看不清楚，此生除了欧阳宇，他们将军再也不会喜欢别的人了。

叶蝶羞愤的咬咬唇，眼里闪过杀气，瞪着微笑的花落。

向总管交代了一些事情，莫言连一刻也没有多呆，归心似箭，想要迅速的回到欧阳宇的身边。这会他不在，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觊觎他的宇宇的美色，万一有人调戏他怎么办。起身刚刚踏出几步，便看见已经等在院落里的花落，歪头轻笑着看他。

对于花落，莫言虽然八年前恨她伤害欧阳宇，但是这几年她似乎变了很多，脸上不会再有什么杀气，取而代之的是亲和感。

“花落等候将军多时了。”花落信步走到莫言的身边，噙着笑对他行了一个礼。

“有事不妨直说。”莫言不想浪费时间，也没有扶起花落，冷漠的说。

花落起身，烟眉含笑，却又带着一点的无可奈何，莫言弄不明白他的表情，“将军想必已经找到欧阳公子了。”她的声音轻轻的，含着笑意，不是疑问，而是笃定。

“是又如何，花落，本将军告诉过你们，有本将军在的一天，谁都不能伤害宇宇。如果有人动了心思，本将军不介意让他生不如死。”莫言眯起眸子，凌厉的目光扫向花落。

花落不以为意的笑笑，轻轻的摇摇头，“花落听说春风满月楼易主的时候，就猜应该是欧阳公子没错了。将军莫急，花落并没有要伤害欧阳公子的意思，只是想提醒将军千万不要被现在的安适迷惑，将军纵横沙场，树敌无数，你已经把欧阳公子变成你最大的弱点了。花落言尽于此，希望将军珍重。”

莫言想要说什么，却没有开口。安于现状吗，他早就察觉到京城的不同寻常，还有暗卫的频繁活动了，又怎么会掉以轻心。不过看叶蝶都样子花落是知道些什么的，不过如果本人不愿意说，他也不会勉强她。

“哼，花落，你的话太多了，主上如果知道，你说他会不会还留下你。”叶蝶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冷眼扫向从莫言那里回来的花落，嫉恨的说。莫言对他不屑一顾，却愿意听花落说话，这让她羞愤难当。

“叶蝶，你知道我本来就不是为了主上才加入的，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花落云淡风轻的笑笑，抬头看过去，并没有在意叶蝶眼里的杀气。将军，七年时间，花落和叶蝶都已经不同往日了，有了太多的秘密和手段。她的手暗暗的握紧，这一次她不想再做错了，所以即使会死，也让她赎罪。

知道流风怀孕后，青衣就再也不让他去春风满月楼，他自己也是天天跟前跟后，绝对不让他自己活动哪怕是片刻的时间。两个人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呆在王府，成天不迈出半步。与他们一起的，还有柳问枫和御风，以及最近醉心于新的草药配方的赫连紫阳。

莫轻寒由于惊人的经商天赋，被欧阳宇二话不说的给拉走，就是他想缠着赫连紫阳，也没有办法。

“紫阳紫阳，我好想你。”托着腮坐在满月楼的二楼，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人群，莫轻寒很没有形象的呢喃出声，心里想念的都是那个已经把自己关在药房研究了三日药方的赫连紫阳。见到赫连紫阳的第一眼，莫轻寒便被他清秀又可爱的模样吸引，越和他相处，就越喜欢逗弄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王爷。后来知道他竟是连男女之事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更是高兴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喜爱的心思，只想着，这个人自己要定了。

正在他神游天外的时候，一个黑衣的身影出现在房间，恭敬的朝他跪下，而莫轻寒的眼神也变了，一下子充满萧杀之气。

“楼主，最近有人在追查慕雪楼的事。”黑衣男子不敢怠慢，直接了断的交代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这一天还是来了，去查一查是不是暗卫或者邪教的人。还有，派人保护王府，尽量不要让闲杂人等接触小少爷他们。”莫轻寒冷冷的吩咐，先前的玩世不恭像是假象一样，他现在给人的感觉只有冷酷。

“属下谨遵门主吩咐。”黑衣男子略一沉吟，低沉的嗓音响起，随即消失。

“问枫，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莫轻寒闭上眼低喃一句，疲惫的睁开眼，似乎又看见七年前他与柳问枫相识的情景。

其实那个时候他们骗了莫绝，七年前他被江湖仇家追杀，受了重伤被迫在一个破庙里藏匿，而柳问枫则是躲在那里避雨的。看见浑身是血的他的时候，柳问枫没有惊讶或者是尖叫，只是一直盯着他看，似乎在思考什么。

他自己也是警惕的看着柳问枫，那个时候那样破败的身体，就是手无寸铁的柳问枫也是可以杀死他的。但是柳问枫只是朝自己的包袱里翻找了一通，便开心的像个孩子似的拿出一个小瓶子，硬是把药丸塞给他，对着他人畜无害的笑。

那时的柳问枫脸上带着面纱，形迹可疑，但是鬼使神差的，他被那双凤眸迷惑了，自动的咽下药丸，这也是他们两个结下孽缘的开始。由于身份特殊，还有追杀的人在，那个时候他并不想带着柳问枫，但是柳问枫硬是黏着他，挺着肚子跟前跟后。有一次他还未好的时候出去了一次，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柳问枫趴在那些草堆上面啜泣，看见他的时候才破涕为笑，检查他的伤势。也是那一天，他莫轻寒发誓，会保护柳问枫，他要什么，他便给他什么，即使是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