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之下 转身之后——何乐儿
何乐儿  发于:2012年0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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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还未下班,秦阳看到玄关上整齐摆放的鞋,知道林莫已经回来。

他犹豫半晌,最后还是换了拖鞋进屋,轻轻手轻足,生性发出响动。

林莫很好心情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音量很小,他转过脸,正好看见秦阳的小动作。

“哥,你回来了。”不咸不淡的一声招呼,一如既往,让秦阳莫名安心。

“哦……嗯。”把书包随手扔到地上,秦阳逃到厨房取杯子喝水。

客厅与厨房的过道上,秦阳傻站着喝下一杯又一杯,也不知是想心事还是发呆,眼里全是沙发上那个单薄的林

莫。

林莫转了几个台,都是些无聊的综艺节目或偶像剧,他索性关掉,起身时见秦阳还忤在那,端着一个空杯子,

眼神涣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夕阳、火烧云,天地都裹入一片红灿灿的光芒之中,暖暖地令人心醉。

林莫背光,面容模糊,身体的轮廓隐约在淡淡金色光芒中,散发圣洁不可侵犯的气息。

秦阳相信自己一定淌了口水,那夜的月色,及那夜的春梦,都在脑海里萦绕,逐渐汇成清晰画卷,铺展开来。

林莫,只在每年春节回姥姥家时碰见,话不多,一个人远远站着,静静注视着嬉笑打闹的兄弟姐妹。

秦阳最爱招惹他,每回都换来对方退避三舍,无奈求饶,“表哥,我就想一个人呆会,你别闹我了好不好?”

秦阳乐得跟什么似的,四处跟人炫耀,“你看你看,谁说那家伙是哑巴?这不说得声情并茂嘛?”

林莫无言叹息,秦阳则沾沾自喜。

久而久之,竟成习惯。

“谢谢。”

秦阳怔愣,不明就里。

“下午的事,我……”林莫泛红的双颊透露少年的羞涩,他并非无动于衷,只是不擅表达。

“哦、哦。”秦阳恍然大悟,忙拍胸装大哥:“没事没事,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以后你要遇上什么麻烦,只管

报上你哥我的大名!包管邪魔歪道不敢近身!”

林莫强忍住笑,紧抿了唇点头。

时光成就往事,点点滴滚,刻入心头。

中考之后的暑假,秦家奔赴海边,展开痛痛快快的玩乐之旅。

林莫的性子放开许多,不再似从前般阴郁深沉,时不时爽朗大笑,倒把秦阳唬得一惊一乍。

“莫莫一笑,铁树开花呀!哟哟!”秦阳手舞足蹈冲进冰凉海水,四角的夏威夷款式泳裤上无数只花蝴蝶纷纷

起舞。

林莫也穿了同款的泳裤,在秦母的怂恿下畏畏缩缩往海里走。

正值暑期,来度假的大人小孩黑压压一片,沙滩上人头攒动,近海处五花八门,各式泳装美女争奇斗艳,惹来

哨声无数。

秦母抹上厚厚的防晒霜,趴在太阳伞下的白色躺椅上学年轻姑娘风情万种晒日光浴。

秦父看不过眼,抱本人物传记躲阴凉处寻黄金屋去。

秦阳在浪里头扑腾得欢快,张嘴想喊林莫过来玩耍,冷不防灌进一口咸凉海水,立刻咳得满脸通红。

林莫站在浅滩处,远远看见秦阳在水中载浮载沉,一会儿就不见踪影,吓得他急忙扑入水中。

秦阳却是潜游过来,看见林莫细长的胳膊腿脚在水里拼命划动的样子,忍不住伸手一拽,把林莫整个儿拉入水

里。

林莫呛了好大一口水,只觉得腰上一紧,人又被秦阳抱出水面,还没来得及多吸几口气,耳边就传来秦阳得逞

的笑声。

秦阳的手绕过他的腰,后背与前胸紧密相连,顿时燥意激起,烧得林莫一身热。

“哥,放开啊!”林莫有些无奈,他挣扎着从秦阳的怀抱逃出,往沙滩上走。

秦阳笑得更猖獗,顾不上林莫的怒目而视,一个猛子扎入又再度消失。

将近两年的亲密相处,他们真如亲兄弟般和睦融洽,林莫不由得贪心的想,如果能一直、永远这样下去,他愿

意舍弃一切。

阳光耀眼,远处海天一色是朦胧的地平线,林莫眯眼,寻觅他的快乐。

疯累了的秦阳,一回到酒店的房间倒床上就睡。林莫则躺在露天阳台的躺椅上,仰望星空。

至半夜,秦阳迷迷糊糊爬起来往卫生间走,晚上的海鲜大餐吃得太多,他有一半都没消化掉。

再回来时人也清醒不少,一眼就看见落地窗外的阳台上,一身蓝白条纹睡衣的林莫,缩在舒适的躺椅上睡得正

香。

秦阳揉揉眼,熠熠星辉下,林莫的面容似真似幻,一身朦胧白光恍如九天玄女下凡,美好得让凡夫俗子自惭形

愧。

海风自大洋彼岸吹来,一波一波争相涌入敞窗的卧室,白纱窗帘高高扬起,发出呼呼声响。

秦阳缩缩脖子,叭答叭答踩着拖鞋过去。

“喂,醒醒!回床上再睡去,不然明天该感冒了。”秦阳轻晃林莫的肩,后者只是哼一声,挡开秦阳的手继续

睡。

黑线压下,若是明天这小子真有个什么毛病,还不被那个偏心的老妈给唠叨死。秦阳下手再不温柔,用力摇晃

林莫,嘴也不闲着,“哎哎!我说你倒是起来呀!要睡上床上睡去,这里风大真冻感冒了我可不侍候你!”

较劲半天,林莫依然毫无动静。

秦阳气结,丢下一句“冻死你活该”准备回屋。

“哥……”林莫半撑起身,甜腻一唤,带着浓浓鼻音,酥得秦阳骨头发软。

侧目,秦阳故作凶狠,“哟,林少爷,您可算是醒了啊?”

林莫尚在迷糊,光脚下地,眼皮半抬,伸出手朝秦阳走来。

秦阳哭笑不得,也伸了手去扶他,不想林莫一时没把握好距离,身子一倾,整个人就往秦阳身上靠。

秦阳抱个满怀,脚下一退,拖鞋让林莫踩住,他惊呼一声,人也就跟着倒下。

咚——

后脑勺着地,清脆响亮。

林莫被保护得很好,某位弟控却摔得哭爹喊娘。

“哥?”林莫惊醒,“哥你没事吧?啊?”

“唔……嗯……”秦阳疼得说不出话,偏偏林莫又正好坐在关键部分,让他更加苦不堪言。

屁股底下有什么硬梆梆的东西鼓起,林莫想挪个位置,却让秦阳又一声惨叫。

“不要再乱动了啊啊!”秦阳一把抓住林莫手腕,另一只手摸向后脑,似乎肿了个包。

林莫左右为难,想站又不敢站,想动又不能动,磨蹭半天,这才迟钝察觉自己坐到了不得了的地方。

“哥……”略微沙哑的嗓音,林莫求助地看着秦阳,想要挣脱。

鬼使神差的,秦阳加大手劲,把林莫往怀里搂。

“莫,再等一下啊……”秦阳呼吸急促,胸膛起伏如翻滚海浪。

“嗯。”林莫咬唇,耳根子红透,把脸埋到秦阳的脖劲,一下下吹气。

“唔……”也不知是痛苦还是煎熬,秦阳呻吟一声,舔舔干燥的唇,翻身把林莫压到地上。

林莫惊惧抬眸,漫天星光下,那人墨色的瞳比夜还深。

秦阳已经十五了,该懂的不该懂的全都懂,他死死扣住那双细瘦的手腕,眼里跳动某种火焰。

肿胀处紧贴着林莫的小腹,月夜与夕阳交替闪现,画面全是林莫那媚惑的身影。

“莫……”秦阳艰难开口,气息粗重,“你叫一声,哥的名字。”

林莫似乎明白什么,他眨眨眼,轻声唤道:“秦——阳——”拉长了音,带着无尽诱惑,烧毁理智。

秦阳不顾一切地吻下去,天地算什么,再广再阔也无法相交。

秦阳吻得霸道、不留余地,唇舌搏斗一番后改为噬咬啃啄,直吻得林莫泪水涟涟,不住求饶。

激吻过后,秦阳越发不可遏制,他连拖带拽把林莫弄到床上,拉扯着脱去互相的衣物。

林莫小小的反抗并未造成实质性效果,一身赤裸的他羞得往被窝里钻,却让秦阳更加欲罢不能,死死制住林莫

双手,出声道:“莫,别乱动,我保证不伤害你!”

林莫唯唯诺诺点头,眼角瞄到秦阳早已膨胀,唇已咬得快要滴出血。

“莫莫,乖啊,来帮帮我……”秦阳蛊惑的拉过林莫的手往自己身下放,待那只手握住自己那,林莫这才慌乱

,抖抖索索问道:“哥、哥,要做什么?”

秦阳嘿嘿笑两声,压低身体也握住林莫的,贴耳吹气:“来,跟着哥做,慢慢来喔!”

林莫张嘴刚想说什么,秦阳又再度吻上。

互相慰藉,高潮过后又是高潮,一整夜,秦阳都兴致勃勃,乐此不疲。

林莫侧身半蜷沉沉熟睡,白皙的肌肤上全是红红紫紫,秦阳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余兴末了的抬起林莫的大

腿,又在内侧深深吮出一个印。

这之后的几天,林莫再不敢脱去衣裤,全身裹得严严实实蹲在树阴下捂痱子。

秦母不乐意了,上前一顿说教开导加威胁利诱,无奈林莫铁了心不脱,逼急了,杏眼含泪,一副可怜兮兮的模

样。

还是秦父上来解围,好说歹说总算把秦母劝走。

秦阳身为唯一肇事者,事不关己的大玩冲浪。

整个暑假就在少年们的激情燃烧中如火如荼度过,升上高一后,学习并不如预期般轻松,秦阳最为忙碌,一会

组织个篮球赛一会又参加个讨论组,活跃的身影穿行在各个年级,锋芒盖过曾经的“天才表弟”林莫。

按片划分的好处就是,以前的同学,还会是现在的同学。

林莫和秦阳分在不同班,却和柳一苗做了前后桌。

柳一苗那个欢呼啊,能和秦小魔头分居两班真不负他日夜烧香祈祷,总算熬到脱离苦海扬眉喷气的一日。

晚上过了九点半,秦阳笑嘻嘻准时出现,反锁了林莫房间的门,以问问题为名义过来毛手毛脚。

林莫也很奇怪,从未真正拒绝过,就连第一次被强吻,也只是象征性的挣扎。

接吻、抚摸、最后迎来高潮,秦阳做得津津有味,林莫则气喘连连,浑身无力。

秦阳累得趴倒,口齿不清道:“莫、莫,你真好,真棒……”

林莫不吭声,背对着他,蜷起四肢。

有了第一次,以后就越发不可收拾,秦阳忘乎所以地占有着这个柔软的身体,肆无忌惮地发泄,直到彼此筋疲

力尽,凌乱不堪。

高一下半学期,林莫的成绩陟然滑落,期中考过更是跌出年级前十,与一直保持中游的秦阳并驾齐驱。

秦家父母自然着急,规定秦阳没事再不准打扰林莫学习,硬是把俩人彻底分开。

秦阳气鼓了嘴,见林莫还是那副半死不拉活的冷漠样,更加烦躁。

柳一苗从上高一开始就忙着减肥,每天一放学就奔跑在学校二百五十米的跑道上,一天天坚持下来,竟然小有

成效。

林莫坐在靠近操场的大梧桐树下,一小片绿化的草坪上已经坐了几伙聊天的女生。

他的膝上摊着一本英语书,此时正刻苦背诵单词。

秦阳则在另一侧的球场上挥洒青春的汗水,和一帮自小学起就铁到一块打群架的哥儿们较量球技。

六月初的太阳已呈现夏日的炎热,柳一苗跑得汗流浃背,呼哧呼哧来到林莫身前,扑嗵一声躺倒。

林莫递出手边的矿泉水,原本是为秦阳而备的,但看球场那边热火朝天的景象,估计也顾不上喝这口水。

柳一苗接过,道一声谢,支起身大口喝下。

饮尽,打一饱嗝,柳一苗咂嘴道:“我说表弟啊,下周秦阳那小子该过生日了,你准备了什么呀?”

林莫抬头,悠悠道:“《走遍美国》,回家刻苦。”

柳一苗扑哧喷笑,伸出大拇指夸奖道:“绝,真绝!不愧是表弟,这招够狠!”

林莫耸肩。

一颗圆溜溜的篮球滚了过来,秦阳屁颠颠跑来,见一坐一躺的俩人相谈甚欢,不免醋意大发,噘嘴道:“说什

么呢!这么开心,你哥我都输惨了,也不安慰一下!”

说着秦阳就往林莫怀里蹭,也不管球场那边一处起哄声。

柳一苗识趣得很,抱了球站起来,颇有绅士风度道:“得,你兄弟俩聊,我打去!”

“哎,柳一胖,你可真是‘好人’哪!”秦阳竖起大拇指,阴阳怪气笑道。

“去你的!”柳一苗啐一口,朝林莫点点头,便兴冲冲跑开。

秦阳见柳一苗走远,立刻靠到林莫肩上,耍赖道:“我不依啦!不依啦!你和那小子感情深厚到前后桌一年了

,也不吵架!想当年我可是天天和他磨嘴皮子呢!”

林莫没接话茬儿,注视着秦阳问:“你的生日,打算叫多少人?”

“啊?”秦阳的咸猪手出动,闻言道,“我没打算叫人啊!”

“哦?”林莫不信, “去年的时候,不是都快组成一个连了么?”

“就因为去年太热闹,今年才想要低调嘛!”秦阳鼓嘴。

“哦。”林莫终于抽出手去推那颗汗涔涔的脑袋,“全是汗,味死了!”

秦阳嘿嘿的笑,抓住那只手啄了一口,“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了?难道——你有什么想法?”

林莫已经被他的举动吓傻,耳根子通红,忙缩回手道:“这里可是操场!旁边那么多人呢!你想让人们看笑话

啊?我回家了。”

说着林莫就动手收拾,秦阳则就地一滚,哈哈大笑道:“莫莫你害羞了吧?你果然是害羞了吧?哈哈哈……”

林莫不搭理他,边整理书包边四下打量,貌似无人察觉这边动静,这才稍稍安心。

“是一苗刚才问我来着,下周是你生日,他可是记得清楚。”

“那是,铁哥儿们嘛!”秦阳跟着林莫站起,屁颠屁颠跟上,“我和他的孽缘可是自幼儿园开始,都十年了呢

!想当年他被初中生敲诈,还是我浴血奋战为他抢回钱包呢!”

林莫在前头听着,偶尔答应一声,心思也越发飘远。

他与秦阳完全不同,性格、家世、成长环境,若非亲戚,只怕永远陌路。而且即使是表兄弟,关系也早已不再

单纯,从他默许了秦阳的行为开始,林莫所扮演的便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角色。

“不过,他可没法和你比!”秦阳搭上林莫的肩,把他的脸往嘴边压,吐着热气道:“你可是我秦阳的人,林

莫。”

林莫不敢抬头去看那对眸,黑夜的星光,凌乱的海风,一切一切,都铭记于心。

当天半夜,憋了许久的秦阳还是摸上林莫的床,折腾一番后才心满意足睡去。

林莫却睡不着,耳边听着秦阳沉沉的呼吸,眼里全是那张介乎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英俊脸庞。

如果说秦阳是鹰,那么林莫就只能是匍匐于他阴影之下毫不起眼的猎物。

林莫伸出手,一寸一寸,细细这张年轻的面孔。

他们还有多久,未来又有多远,都未可知。

那夜之后,秦阳清早时不时从林莫的房里出来,让秦母担心了好久好久,还以为自己儿子得了梦游症,急吼吼

要带他上医院检查。

秦阳当然不乐意,只含糊说一人睡得不安稳,勉勉强强敷衍过去。

秦阳十六岁的生日赶在了周六,他果真没有像头几年那样铺张浪费,兄弟成群地大肆庆贺,只叫了几位铁哥们

,下馆子订个包间热热闹闹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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