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天成+番外——凡瑞
凡瑞  发于:2013年0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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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毅哥哥你在想什么?从我身边走过去都没看到我……”

“哦……月莲找我有什么事?”

展月莲笑的如秋天宁静飘落的树叶,她说:“杨毅哥哥记得我的舞蹈比赛吗?”

杨毅想了想,那首《点滴》的曲子在音乐比赛的时候弹给李龙儿听了,而且已经由千林所在的公司发布,所以展月莲有权用曲子编舞蹈。

“我记得!比完了吧?”

“舞蹈比赛往后延迟了半个月,就在十一。杨毅哥哥你现场为我伴奏好不好?”展月莲水汪汪的看着杨毅。

“好啊!反正放假,我没什么事。”最重要的是停下来就会想某个把自己完全改变的男人,忙一点或许就不会想了。想到这里,杨毅说:“走!杨毅哥哥请你吃饭。”

晚上回到宿舍,学长十分不认同的问:“杨毅,你不会这么没品的男女通吃吧?”

“我和李龙儿分手了。再说我本来就不是同性恋……”杨毅浑不在意的钻进卫生间。

听到这样的话任何有良知的人都会想痛扁说出这种话的人,可是所有人却都深深感受到杨毅的难过,那是属于男人的悲伤,不是流泪,不是大吼大叫,不是醉生梦死,这种痛苦类似于用尖利的匕首在骨头上刺身,在脆弱的胸膛间剜心。

杨毅洗干净脸就准备了东西一副要出去的模样。

“去哪里?”

“去练琴……”

“……”众人无语,所有人都想吼:现在几点?现在几点?

杨毅十点钻进了琴房,没有打开大灯,就那样在黑暗中弹那首《点滴》。他清楚记得《点滴》的每一颗豆芽菜,就像清楚记得关于李龙儿的一切!

剜心吗?爱痛到极致或许就死透了……

十一很快就到了,杨毅有点退缩了,这是他第一次站在聚光灯下。而且最近练习的结果不是很理想,明明一首夏日的赞歌愣是让他弹得寒风阵阵。

“月莲,杨毅哥哥要对不起你了。不如就放……”

“杨毅哥哥!”展月莲说:“我们彩排的时候挺好的呀!”

“月莲,那是……”一个小丫头怎么能理解一个音乐人对最佳状态最完美音乐的追求,就如感情……杨毅忽然不想说了。

“杨毅哥哥你那样谈挺好的!”展月莲说:“杨毅哥哥不想看我为你编的舞蹈?而且,今天会有一个神秘人来和我们一起表演,杨毅哥哥不期待吗?”

神秘人?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李龙儿我都会万分期待。

“但是……”杨毅犹豫,李龙儿离开自己了,现在他唯一的追求就是他的音乐,如果马虎了事,杨毅他这个人还不如砍掉自己的手。

“但是什么?”展月莲有些急了,“杨毅哥哥你弹钢琴的时候不要想台下的人就只看着我,就只想着我,你这首曲子不是为我做的吗?”

想起曾经做这首曲子时的快乐,那是两情相悦只差见面,那种羞于表达,又怕对方不知的心情,杨毅仔细的回想每一颗豆芽菜。

“我试试看。”

“好!”展月莲欢天喜地的说:“我去化妆。”

杨毅试着回想,牧村,那个蒙蒙细雨的夜里,李龙儿羞到极致仍不松开紧抱自己的手,被欺负狠了也只是大喊自己的名字,好像那样才觉得安全和幸福,而自己二十几年的人生,那时是多么幸福!一生快乐的总合就是那些日子。

杨毅看着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被抚摸过,那残留在指尖的感受,如此清晰。无论自己在知道李龙儿离开时多么的痛恨,这根本还是爱,所以《点滴》中的幸福不是假的。

整个场景都是白色的,打着或绿或紫的光。宽大的舞台上,右面是一池荷塘,左面一架雪白的钢琴,当知了青蛙的声音响起,两束灯光打下来,一束打在杨毅身上,一束打在一身白色纱裙的展月莲身上。

从弹第一个音符,等弹出一小节,杨毅的脑海就出现了牧村山上的林子。林子里,水雾弥漫,叶子上残留的雨滴洒下来。李龙儿就站在眼前,一身雪白的衣服,太阳光被分解成一束一束洒在李龙儿的身上。那是他杨毅全部的爱恋……

台下反复的爆发出一阵阵掌声,杨毅没有注意到此时台上站的是两个舞蹈的女子。

两个女子,一个是展月莲,另一个则是久未回国的范霜。展月莲编排的舞蹈是中国古典舞和芭蕾的结合,在钢琴的音乐声中,有雾气迷蒙,美丽的女孩像是贬谪凡间的仙子,似乎下一秒就要乘风归去!

15.小攻崛起

预料中,展月莲获得舞蹈编排、演艺第一名!连杨毅也得了最佳作曲的奖,因为这个比赛,一时间那些音乐学院、舞蹈学院的学生都争相弹奏,表演。

“杨毅哥哥!”展月莲飞奔过来抱住杨毅,“太棒了!我们胜了!”

“杨毅……”范霜站在展月莲身后说:“好久不见!”

杨毅放开展月莲,“好久不见!”

展月莲一手揽过范霜,一手挎着杨毅说:“什么好久不见,怎么说的这么见外?咱们是小时候的玩伴,现在也是……”展月莲本想说好朋友,但看杨毅的目光却是羞涩的。

范霜当然明白表妹的意思,遗憾月莲先遇见杨毅,如果是自己先遇到……但,毕竟是自己的妹妹。

杨毅说:“按说老友重逢应该聚一下,何况还刚刚获奖,只是我有点累,所以要先回去了。”

范霜有些遗憾,但还是善解人意道:“有点遗憾,不过杨毅哥哥为了我一直练习,那杨毅哥哥先回去休息吧!”

杨毅说了再见转身就走,刚走几步李一辰就出现了,他笑着说:“恭喜你呀,学妹!”

“谢谢学长。”仗着杨毅在这里展月莲语气带着讽刺。

李一辰小小浑不在意。

杨毅想到李一辰为展月莲来求自己,还介绍千林给他认识,可见这个男人对展月莲有几分真心,就看月莲懂不懂抓住,把那一点点真心扩大了。

杨毅摇摇头,自己的感情一团糟,有什么资格指点他人?杨毅脚步只是微微一顿就离开了。

展月莲以为杨毅会为自己说点什么,结果她只是望着杨毅的背影消失在后台门口。

“不用看了,他已经走远了。”李一辰说着看向范霜,“这想必就是你的那位表姐了吧?表姐,我请你们姐妹俩吃饭。”

“谁是你表姐?”展月莲拉了范霜的手,“咱们自己找地方吃饭去!”

西点屋,展月莲和范霜相对而坐,范霜问:“你是怎么遇到杨毅的?”

展月莲骄傲的说:“这个就是缘分啊!刚才那个李一辰一直在学校骚扰我,那天被逼去酒吧赴约,杨毅哥哥就站在舞台上给我弹曲子……”

“我以为是谁呢?你们两个千万别喜欢那个叫什么杨毅的。”

一个声音打断了二人的交谈,范霜姐妹俩看向旁边桌的一个女孩,那女孩十分面熟,不过周身都是盛气凌人的气质。这个就是黄奕宗的女儿黄落落,不巧的是女孩都喜欢西点,而又那么巧三人在这里相遇。

“你认识我杨毅哥哥?”展月莲问。

“杨毅哥哥?那个变态配叫哥哥吗?都不算是个男人!”黄落落刻薄道。

原来那日黄奕宗求亲被拒,黄落落一直记恨在心。想到自己竟然再次见到他时而喜欢上他,不仅拒绝自己还当众出柜,简直奇耻大辱!

“你胡说八道什么?”展月莲说。

范霜拦住展月莲,“月莲,兴许人家和咱们说的不是同一个的杨毅。”

展月莲想想杨毅的为人道:“对哦!说不定只是同名同姓而已!”

黄落落哈哈一笑,“同名同姓?他是音乐学院交响乐的学生,现在应该已经大三了。”

展月莲想,这是指名道姓的骂人了,“你这个女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说谁是狗嘴?那姓杨的做出来了,我却说不得了?”

范霜也恼了,“那你说说杨毅怎么变态了?”

“他喜欢男人!恶心!”黄落落嫌恶的说。

他喜欢男人!他喜欢男人?

“你胡说!”展月莲不敢相信。

“我胡说?你大可以随便去打听打听,凡是参加七月十三号在xx体育场举办的音乐大赛会后庆功宴的人都知道。我还见过那个男人,他叫李龙儿!他还为李龙儿写了一首钢琴曲,今天我看电视直播全国舞蹈大赛,有个舞蹈‘夏日蝶舞’用的就是那首钢琴曲——《点滴》。”

“这不是真的!《点滴》是杨毅哥哥为我做的,他亲口承认的。你这女人胡诌!”

“为你做的?杨毅真是个混蛋!喜欢男人就罢了,居然还欺骗女人?人渣!”

“不许你这么说杨毅哥哥!”展月莲求救的看向范霜,“表姐,你说这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月莲别着急!我们去问问杨毅,不要理她!”

两人走出西点屋,没有注意黄落落恶意的笑着结账跟了出去。

夜幕下的校园少见学生游荡,因为放假,大多数同学外出旅游。而杨毅所在的宿舍更是只余他一个人。

从楼上下来就看见路灯下的两姐妹,她们的样子好像受了什么打击,杨毅被她们上上下下打量。范霜和展月莲自然是想用肉眼分辨出他是不是同性恋,显然她们不会读心术,对待这样喜欢同性的状况也没有什么基本的分辨常识。

“你们两个在看什么?”杨毅觉得莫名其妙。

“杨毅……”

“杨毅哥哥,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好不好?”展月莲显然是豁出去了。

空气宁静了一分钟,杨毅淡然地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两姐妹有心理准备,心中仍是怕杨毅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真相。

“杨毅哥哥喜欢的女孩叫什么名字?”展月莲很平静地问,而她不是想要杨毅爱人的名字,她的重点在于女孩这两个字。

“我喜欢的不是女孩子,他是个男人,叫李龙儿。”如此坦坦荡荡地承认,甚至展开一个难得的笑容,整整半个月杨毅没有笑过了。

“可……那是变态啊?”范霜惊道。

展月莲已经哭了。

杨毅站在两人面前,从离开那个舞台开始,杨毅心中想开了很多。无论这一次李龙儿离开自己的原因是什么,爱他却真是一种美好的心情。杨毅喜欢这样的心情,就像对于音乐一样,演奏才能听到音乐的美妙,而人生只有爱才算是真正的活过。

灯下杨毅嘴角带笑,他说:“变态?我从不觉得自己会爱上一个男人,我也自认为没有那么深的感情,但是仿佛杨毅这个人就是为了等待李龙儿,我的感情,因他而泛滥;我的心,因他而有了新的节奏,这一切都不能用语言描写,我只能说那是一种近乎绝望的心情,却为苦涩中那丝丝甜蜜变得非比寻常!”

展月莲听到这样的告白更是哭得梨花带雨,“那首曲子真的是为那个男人而作的?”

“是……”

展月莲上前想打杨毅一个耳光,看着玉立于灯下万分坦然的模样,这一巴掌无论如何也打不下去。杨毅有什么错?他从来从来就没有说爱你,从头至尾都是你自己一厢情愿!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展月莲转身离开。

“月莲……”范霜想追,但是她还有一句话要说:“杨毅,你们这种感情是不正常的。杨毅,你以后会后悔的。”

两姐妹跑远以后,黄落落从黑暗中走出来,“真是精彩!”

“没想到你一个同性恋居然惹来这么多女孩子喜欢?那个什么范霜似乎也喜欢你呀!姐妹花一同喜欢一个同性恋,这戏真好看!”

杨毅不想理她,转身就要回去。

“喂!没家教,我还在说话。”

“不知道黄小姐还有什么事?”今天这事一看就是有心人故意挑唆,不过事实如此自己也没有狡辩而已!至于挑唆的人已经送上门来,毫无悬念!

“你……你那天害我丢尽了脸,不该道歉吗?”

“道歉?”杨毅想了想她说的那天到底是哪一天,“你说你爸爸想让我和你订婚这件事?”

“闭嘴!没有这回事!压根就没有这回事!”

杨毅假装恍然大悟,“如果那件事那我真没什么对不起你黄落落的了。我现在要回去睡觉,黄小姐要跟上去?”

“死同性恋!谁要跟上去?”

“那……恕不远送!”

望着杨毅上楼的背影,黄落落气的浑身颤抖,“姓杨的你有什么好拽的?你早晚得艾滋!哼!”

秋风一过,宁静的校园空荡荡的,远处的树应景的落了几片叶子,黄落落一寒,转身快步离开这所学校。

正打算睡觉,宿舍的电话响了,杨毅不得不爬下床去接。

“喂?”

“杨毅先生吗?”对方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但是柔柔的感觉十分古怪。

“是我!什么事?”杨毅想自己不认识这么说话的男人呀?

“男朋友不在身边你寂寞吗?”男人半真半假的说,感觉像在——引诱。

引诱?难道是?

“你是谁?”杨毅有点恼,老子可就喜欢那一个!哪来的妖孽知道老子宿舍的电话?

“我叫夭夭,你来酒吧街5071号,嗯?我等你呦!~么!~”对方附赠了一个吻,杨毅瞬间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社会有一个课程那可是全民教学,是什么呢?xing教育!网络、小说、电视,甚至贴在电线杆子上的广告。

杨毅假装什么也没听到,这种人会一直在原地等自己?笑话!等不到就会直接打电话约别人了。

杨毅躺回床上,前段时间心情不好所以没觉得什么,这忽然想通了,就觉得怀里好空。心也跟着空了一块儿,杨毅想着李龙儿会等自己吗?忽然坐起身,杨毅被一个想法惊到,有男人约自己,那么龙儿也会有人约,他会去吗?或许他主动离开自己会不会是喜欢上什么别的男人?

杨毅越想越觉得可能,这个妖精把自己拖下水拍拍屁股转投他人怀抱,太坏了!真是太坏了!

就算是这样,杨毅挫败的想,自己还是爱着那么一个人!

男人表达爱意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做,把爱做出来!

杨毅自己折腾了大半宿才睡着,好不容易睡着还春梦连连。所有的情节都是关于李龙儿,那个男人被自己压在身下反复的折磨,眼角带着眼泪抱着自己喊“老公”,杨毅一泄千里!

醒来的时候,杨毅看着自己和床High过后的证据,对李龙儿的感觉就是咬牙切齿的感觉。

“李龙儿你最好躲一辈子!要不然被我逮到你看我怎么折腾你!”杨毅恨恨地吼。

吼完以后,杨毅起身收拾床铺,忙完以后独自坐在宿舍发呆,自言自语道:“龙儿,我怎么舍得折腾你?只期望你别再这么折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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