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王——尔七
尔七  发于:2012年0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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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着谁?”我喃喃问道。

“许凡。孟克旭爱许凡。”一向冷漠的男人用着渴望地声音宣誓般吼道。

我抬头,看着车顶。曾经的心痛,曾经的感动,曾经战栗过的瞬间,一一闪过脑海。

曾经有言,痛是爱的根,因为经历过许多非一般人所能承受的折磨之痛,方能知而后之生的爱。对于这个紧抱

着我的男人,我是否对他有着这样的爱,我迷惑了。

此时我的就像曾被压上断头台,在斧子快落下,一刹那,突然被改判无罪释放。被侮辱,被伤害,罪与罚的结

果,如此荒诞。

“你认为我会相信吗?”我推开孟克旭,注视着他,让他接受我的拷问。

“我从来不说谎。”孟克旭像个孩子一样拿着实话来解释。

是了,以前不管他被欺负的多惨,他就算不说,也不会说谎。那样的他,让我心疼了多少年,让我难受过多少

个夜晚。可惜,他早已长大不见。

我已经无法分辨真伪,思索太痛苦,但不思索却更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孟克旭,别拿我当傻子,教训一次就够刻骨铭心了。”不管你说话多诚恳,我怎么能忘记当初你决绝的神情

孟克旭出其不意的急了起来,使着蛮劲抓着我的手臂,很痛。我皱了皱眉。

似乎他也惊觉他太急了一些,他喘了一口长气,放松了力道,软着声音说,“阿凡,那些都过去了。相信我,

没人可以伤害你。”

迟重的呼吸就在我的身旁,只要有眼,一个人可以厚颜无耻到什么地方我总算见识到了。

“过去?”我拿下孟克旭的手,摇着头,感慨道,“还要多谢你的狠心,我才能活这么长。”

我的脸上全是恨意,尽管我无数次告诫自己要隐忍。

孟克旭盯着我,眼睛里全是复杂的情绪。我们沉默着,我们对峙着。

“不信也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孟克旭首先打破了沉默,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遂转身启动了车子。

我看着那张年轻的脸,模糊了我的记忆。躺回椅背,我沉沉地睡去了。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也什么都没有

听见。

我的梦里全是过去的景象,魏杰对着我说爱,可是一会他的嘴就成了血盆大口向我扑来;一会成然带着一只母

狐狸回来,说他需要的是母狐狸;还有孟克旭拿着手术刀向我靠近,笑得恐怖,直至刀刺入我的腹中……

“轰”我猛地惊醒,起身。看了看周围,已经是黑夜了。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审视着这个白色纯净的房间。

白色的一切,简单的装饰。

我掀开被子,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些。暗夜已经来临,微光荧荧。我渴望夜晚,尽管在其中我常常陷入一场

又一场的回忆。

盯着那闪着诡异目光的路灯,旁边站着的人,正望着我不怀好意笑着。我伸出手贴在玻璃窗上,五指张开,然

后把脸贴在手上,透过指缝看着成然。

他再一次让我惊讶。他看见我的那一刻,整个人如木棉一样突然绽放般,鲜红而生动,囚禁终被释放。

人最愚蠢的便是轻易地放弃不该放弃的,固执地坚持不该坚持的。

成然,你真是笨的可以。

我转身跑到门边,想要打开门,我的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我得下去。

可是,门锁上了。我的路被堵上了。

我狠狠地敲打着门,大声地怒吼道,“开门,孟克旭给我开门……”

拳头抵不过质量上好的木门,可是我依然不停歇。很快,我听到了踏踏地脚步声,有些沉重,有些急迫。

我退开,看着门被打开。

“碰”一开门我就送了一拳给孟克旭,嗜血的眼睛愤恨地盯着他。

没有理会他我跨步离开,但手却被人抓住。我低头看着他,生气地说道,“放手,废物。”

听到我的话,孟克旭一脸震惊地看向我,眼里是夸张的悲痛。

我使劲甩动我的手,“滚开。”

但戏剧的一幕却上演了,反而是我被甩进了房间,而门再次被孟克旭关上。

我坐到地上,脸色阴郁地问道,“你打算在这里行凶吗?”

孟克旭没有说话,少了惯有的冷漠,走上前来挎起我的双臂提到了床上。接着,双手撑在床上,将我困在其中

他俯向我,一脸凶狠。

“你要去那里?”孟克旭一副质问地态度。

我试着推开他,但此时总算有些了解,十年的变化确实挺大的。我认命地待在他的双臂之间,没有回答他。

“回答我。”孟克旭突然拔高了声贝,向着我吼道。

我不觉地被吓了一跳,我咬紧牙齿。这样的耻辱,绝对不能增加。

“滚开。”我扭曲着神情,用尽力气把他推开。然后急忙站起来,跑向门边。我不是懦弱的逃跑者,绝对不是

意外的,我被拦腰抱起,而手就快摸到门把。

再次被摔在床上,不过这次我被死死压在床上。孟克旭用他的全身扣在我身上,使我不能动弹一分。

我有些头晕,杀人灭口是这样的吗?

孟克旭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而脸却慢慢地低下来。我愣愣地没有反应。

直到唇被人咬上,我才发现事情和我设想的差远了。那感觉更显的浓厚,更显的猖狂,更显的迷乱。

我从未相信过孟克旭的爱,所以,也从未想过这般的情景。

心中似乎投进了昏沉的圈套,一阵热,一阵迷惑,被压着的心胸更加难以舒解。

唇仿若被野兽撕咬着,来回蠕动着。厚厚的唇肉被锋利地牙齿轻轻重重地来回摩擦,不伤血肉,却留下去不掉

的痕迹。

这是一种巧妙的敏锐的刺激,一种浓艳的暗示,一种没有美感的迷惑。

我受着这样的蛊惑,寂寞的肉体永远诚实地表现。

贝齿忽然被人轻舔着,我浑身战栗着,我的思想几乎完全停止了活动。

衣角被人掀开,有一只手悄悄地入侵。所经之地,无不激起燃烧的火焰。我挺直了身体,双手打开摆在两侧。

一张口,分不清是谁的唾液滑进我的咽喉。火热的,在我的心窝灼烧着。慢慢地遍布我的肢体,美极了的一种

快感。

我的身体轻盈极了,一阵不可制止的冲动挑逗着我向着天上飘起。

我何曾享受过这般的待遇?我何曾被这样似是爱护的对待过?

我任着男人的舌头顶入我的喉咙尖,尽管难受,我享受着。

第八章

我任着男人的舌头顶入我的喉咙尖,尽管难受,我享受着。

可惜我总觉是命贱,受不了这样的对待。待男人的手爬上了我的胸口,我隔着衣服抓住了他的手。

男人怔了怔,退出我的嘴,带着无尽的唾液。像是银丝,连着我和他。

他眼里全是不解,难耐的神情,不悦地开口:“不快乐吗?”

我眼里全是揶揄,“你顶着我当然快乐。”

孟克旭浑身一僵,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兄弟,正昂首挺胸。笑着摇了摇头,“太急了,倒是忘了你了。”

说着,孟克旭的手向下伸去。我急忙起身,坐了起来。

“你还真受得了啊。”我调笑着说道。

孟克旭疑惑地看着我,依旧保持着困着我的姿势。

“对着一个老男人都能发情,我倒是有些佩服你了。”说完,我双手合拢拜了拜他,脸上竟是嘲讽。

听到我的话,孟克旭起身退到床边的椅子上。他坐着,屈起一条腿,脑袋枕在椅背,眼睛向着房顶望去,手指

含在唇齿间。

模样和十年前一样。

曾经只要他这样沉默就代表他很难过,他向上的头是不愿泪水留下来。我总是陪在他身边,静心地等着。可如

今,一切都早已物是人非。

孟克旭转过头看着我,静静地看着。眼睛里透着热,放着光,滋生着力量:“许凡,别逼我。”

就那一刹那,也许只是一刹那,在那刹那间,他的悲伤让我觉得快要融化,脉搏都止息了跳动。

此时我多么希望他就像七年前那样洒脱,那般决然。怎么也比这一切都还悬挂在半空里的情景好些,爽快些。

可怜我胸口那一颗热跳的心,一下子往上升,一下子又往下吊。那竟许比死更促狭。

我站起来理了理衣服,调整心态,待以最充溢的准备开口:“当我们从来没认识过,你欠我的债不要了。”

“债?”孟克旭挑起嘴角笑出了声,“到底是谁欠谁的?”

听着这话,我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拉开衬衣,露出一条胸口处的细小伤疤。

“这条疤差点要了我的命,就算我欠你的,用来还也有余了。”我咬着牙齿狠狠地说道。

“错了,许凡。”孟克旭伸直了腿,然后站了起来。

我张嘴想要争辩,可惜却被他用眼神制止了。

“你恨我给了你一枪,那我该恨谁让我给的你一枪?”孟克旭慢慢逼近我,“你带着你的仇恨回来报仇了,那

我的仇恨该去找谁?

孟克旭歇斯底里地吼叫,震痛我的耳膜。

我看着他死灰的微笑着,在那样死灰的脸上,像是一阵阴凉的风吹过冷滞的云空——惨极了。

孟克旭说的我想过,我设想过无数次的答案里,最多便是这些。他被胁迫,他非自愿。可是我却又试图打破这

样的想法,我不敢想这些都是那个人给我的。

那个给了我辉煌一生的人,他怎么可能杀我?我不信,我想要不信。我在孟克旭惨淡的笑里,想要看出虚假。

这些都不是真的。

“你知道的不是吗?所以你现在才回来了?”孟克旭控着我的双肩,“你敢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咬着牙,摇着头,拼命地摇着头。只是一只手早已无力的挂在身旁,只觉眼前一黯,一颗心又虚虚的吊了下

去。我再也没有能力开口,我的手脚已经瘫软了。

“许凡,你只有我。”孟克旭抱紧我,贴着我低语,“我们可以重新来过。”

平心而论,我宁可恨着眼前的人也不愿去仇恨那个想要杀我的人。他夺取的何止是我的生命,更有我的信念。

“我不信你。”我愣愣地开口,“我不信你。”

我张嘴重复着。

“别抖。”孟克旭狠狠地搂紧我,“许凡,相信我。这个世界你只能相信我。”

我止不住地发抖,我用了七年的时间从深渊中一步一步爬起来。我怀着无比坚定地信念想要血刃仇人,可忽然

告诉我,一切都不是我所以为的以为,一切的真相都不是我所认为的真相。

手按上眼睛突然觉得潮潮的沾手,真奇妙。

“我还在。”孟克旭拉下我的手,慢慢的舔上我的眼睛。

活了四十年,第一次这么窝囊,这么难受。

我由着他在我的脸上舔来舔去,我的心里已经乱了方向。所有的谁是谁非已经模糊了,我已经迷失了。

“滚开。”我心乱如麻,但依旧不能丝毫隐藏或矫柔我的喜怒,不能被他半造作的热情所诱惑。

孟克旭没有停止他的活动,我的耳朵被含进了他的嘴里,像是含着我合理的高傲,让我顿时面露凶光。

我一把推开他,“我凭什么信你?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你真当我是傻子吗?”

那话没有一字不是冠冕,没有一句不是堂皇。我早以傻的无可救药。

“谁说外表凶狠不是变相的爱呢?”孟克旭叹了口气,伸手把我再次搂紧怀里,温柔地抱着。

我的眼里涨满了酸痛,但还是在叫喊,虽则声音已经细弱得像游丝,“为什么我要信你?凭什么……”

感受着孟克旭的怀抱,胸膛里汹汹的,嗓子里毛毛的,有一股粗壮的笑要往外冲,要带着我的身子往高空里提

于是,我双手紧扣在他的肩上。

“你总是那么不可一世,上帝知道我多想让你哭。”孟克旭贴着我低低的说道。

我撇起嘴想要嘲笑他,但感觉到某人紧贴着我下半身的滚烫,我选择了沉默。

“我可以吗?”孟克旭抓着我的手放在他的嘴里,一根手指接一根手指含进他的口腔里,热气包裹着我的手指

我傻傻地看着手指上的唾液一丝一丝滴下来,这样色色的明示,一大把年纪竟有些害怕。

险恶的人总会在旁人心里最脆弱的时候乘虚而入,来的那么凶狠,来的那么及时,又那么温柔。孟克旭则是我

见过最邪恶的人。

他回旋的手牵引着我,直至被安置在床上,直至成为了一尊裸体,直至内心的火熊熊欲烈,直至我伸手想要抱

住他的头。

而门外的喧哗声却打破了这一室的旖旎,熟悉的吵闹声,狂怒地咆哮声,震荡在这个房间里。

我抿着嘴忍着笑抬起孟克旭的头,摇着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还有时间。”孟克旭拉下我的手,竟埋头继续工作,不停地亲吻我的骨头,叭哧叭哧的响着。

敲门寻人的声音越来越近,我的骨头被咬的越厉害,仿佛已经渗出血了,入了肉这也是正常。我从不希望谁在

我身上留下印记,除了心口的疤。我铭记着仇恨。

我再次推开孟克旭,凑到他跟前,仔细地审视着。究竟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究竟他想从我这里夺到什么?

“许凡,你老了。”孟克旭松了松领带,一派正经地说道,“你一个人再也做不了什么了。”

我听着,口里直发僵,也不知是什么,浓的化不开。

第九章

我听着,口里直发僵,也不知是什么,浓的化不开。

孟克旭起身解下领带,坐到椅子上,悠闲自在,“你这肉我从来都不敢嚼,太硬也太毒。”

“倒是长进了不少。”我坐起身拿起床柜上的烟和打火机,点起烟抽了起来,吐出的云雾挡在了我的眼前,什

么也不看清。

门外传来了咚咚地敲门声,还有成然地吼叫:“开门……孟克旭你这个混蛋,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别让

我有机会逮着你,我会扒了你的皮,相信我我绝对会。快开门……混蛋。”

我伸手把烟掐灭了,然后慢慢地开始套起了衣服。门被撞的越来越厉害,夜黑的什么也看不见,我心中有一股

怒气散步到四肢百骸,直到毫发的顶尖。

如果不是成然和孟克旭从小就不对盘,我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

孟克旭眯着眼睛状似享受,当作听不到门外的喧闹,丝毫不受影响。

我随手将衬衣扎进裤子,正欲走向他的身边。同时门被轰地撞开的声响和无数怒骂声繁响在我的耳内忽然开始

了沸腾。

猛地我被人扯进怀里,成然一脸紧张地扫视着我,手也不停地来回摸着,我觉得他的前额已经滋生出惊悸的汗

点。

我受不得他这副摸样,推离了他。笑着调侃道:“你捉奸呢?”

成然没理我,一把把我拉到身后,对着孟克旭问道:“野狗也开始欺主了,嘿,你还真行啊。”

瞬时,孟克旭转头盯上成然的脸。面色阴沉,那眼睛似黑夜中恶狼般肆虐,通红而血腥,一不经意便会猛扑上

来,咬个措手不及。

窗紧闭着,窒息了我的感觉。阵阵心跳,来不及分辨其中的沉默。

“怎么,你还真想咬我啊?”成然挺出胸膛,对着孟克旭,讥笑反击着:“你真以为蓝振威死了,你就变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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