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东风(第一卷)——浴沂
浴沂  发于:2013年08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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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觞冷魅一笑,“霞美人,你太低估你的身体的诱惑力了,在马上这样抱着你,若不想疯狂地占有你,那个男人一定是不能人事。”

没错,羽觞,我就是诅咒你不能人事,诅咒你永远都不举!

可恶,羽觞撩开我外衫的下摆,一把撕开我的亵裤。寒冷的风吹进来,我的腿间一阵颤抖。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下,羽觞的分身,已经连根没入,在没有任何润滑剂的前提下,被撕裂的痛苦,疼得我全身颤抖,跟铁钩穿过琵琶骨一般,痛已经蔓延到骨髓深处,恨,也已经深入骨髓。

羽觞在我体内抽插着,鬼魅般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说,你永远也不再为水容哭,生生世世,都只为我一人而哭。”

我忍着撕心裂肺的痛苦,颤抖着咬牙道,“羽觞,你做梦!”

身后传来羽觞幽灵般的冷笑,身下的抽动也更加猛烈,“霞美人,忤逆我,你的下场只能更悲惨。”

“啪”的一声,羽觞一鞭子抽在马背上,那马吃痛之上,便在梅花林中狂奔起来。

“啊啊啊……”

马背的颠簸之下,身体里仿佛有无数根冰锥在刺,羽觞硕大的分身,就像一柄充满热度的刀,一波一波在骏马的奔驰下冲向最深处的冲刺,就像一刀一刀的剜,剜得支离破碎,剜得血肉横飞。

我哭叫着,撕列着嗓子求他,你放过我吧,求你,放过我吧。

羽觞似乎完全无视我的苦苦在哀求,在鲜血淋漓的后庭释放了一次又一次,殷红的血,沿着奔跑的骏马的马背落在雪地上,那凄艳绝髓的颜色,像极了在寒风中凋零的一片片红梅花瓣,在白色的雪地上,分外地刺目,耀眼,夺人神髓。

我在一片耀眼的白,鲜艳的红中,昏迷了过去。

******

羽觞在梅林尽头的小山下,梅花古洞口停了下来,在结束长长的虐待之后,我已经悠悠转醒,靠在羽觞身上,忍受着无穷无尽的疼痛折磨。

午后的阳光洒在雪地上,明明白得刺眼,也仅仅是刺眼,丝毫也没有温度。

羽觞翻身下马,将我抱进梅花古洞之内,洞里明晃晃的,升着红泥的小火炉,炉子上还烫着一壶冒着绿蚁浮萍的热酒。

这不是紫儿带着的吗?怎么会在这个山洞里,紫儿和珊枝哪里去了?

洞里铺了厚厚的红绒地毯,羽觞在地毯上坐下,将我的身体,平放在他腿上,褪开我的亵裤,为我清理腿间的秽物。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滚到地毯上,恨恨地瞪着他,“不要碰我,让我死了算了,我死了,大家都落个干净!”

羽觞沉声道,“霞美人,如果你敢去死,我保证你的玉王爷,连同紫儿和红儿,都会给你陪葬。”

他抬起我的头,星眸含笑,继续道,“怎么样,不枉我们燕好一场,我对你,还是很不错吧,有他们相伴,你在阴曹地府也不至于太寂寞。嗯?”

我不可思议的瞪着他,“羽觞,你根本就是个魔鬼。”

羽觞清冷的面上浮起一丝讪笑,“说得没错,我就是魔鬼,从很多年前开始就是了。”

红泥火炉中通红的炭火,映得羽觞玉雕的笑颜,抽象画一般鬼魅,哀艳又清冷,他,根本就是冰与火的融合体。

羽觞端起一杯热酒,轻浅地酌着,单薄若蝉翼的画唇,立即呈现出绝美的线条,羽觞喝酒的时候,总是最美的,就像那室画中的艳雪,弹琴的时候,也像梦中的东风,绿眸怔怔,临风凝望远方的时候。

“羽觞,是因为艳雪的死,对不对,艳雪的死,让你变成没有心的魔鬼,对不对?”

羽觞执着月光杯的手,在空中僵滞了一瞬,我又接着问道,“艳雪是死,与东风有关,对吧,所以你才把我从他身边抢过来,无所不用其极地折磨,你是想利用我,来报复东风,对不对?”

羽觞眯弯了一双凤眼,眼中尽是危险的气息,甚至有一丝杀意,他冷冷地道,“你想起了多少?”

羽觞的手指轻轻一合,上等羊脂白玉雕成的月光杯,在他的手中化为齑粉。

粒粒晶莹的玉沙从他的掌心滑落,若寒冬里降下的雪粒,一阵阵迷离了我的双眼。

“回答我。”

凉音似冷酒,冰彻骨髓。

这一刻,我知道,我离真正的死亡已经只有毫厘之差。

我苍凉一笑,“既然你那么怕我想起什么,索性一刀杀了我。”

羽觞黑水银似的眸中,依旧是看不出的情绪。

羽觞将我拉到他身边,右手手掌停留在空中,我渴望他一掌击碎我的头骨,也许死了,我就能回到我的世界了。

这个前一刻还威胁我不许自杀的男人,下一刻,就要举掌杀我了。真是个荒唐的梦,荒唐得近乎可笑。

我以为我等来的会是羽觞的一掌,然后头破血流,身死梅花古洞。

然而,我等来的,是羽觞的吻。冰冷的唇,热烈的舌,烈火喷油一般的抵死纠缠,掠夺。

唇角,被羽觞咬出丝丝缕缕的鲜血,甜腥之味传遍了口腔,那是鲜血的味道。

“唔……”

似乎是喝够了我的鲜血,羽觞总算离开了我的唇,他那带着酒意的甘甜而又醇厚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猜得没错,雪就是被东风害死的,既然你是东风心爱的徒弟,就要负责,为你的师父赎罪!”

“别想着去死。”

羽觞一字一顿地道:“因为,我还没有——玩够你!”

“现在,好好的服侍我。”

羽觞将我的头拉到他的双腿之间,他解开亵裤,挺立的分身冲入喉舌之间。

“唔……”

他在我口腔中驰骋,鲜血的腥甜,男性液体的腥咸,一阵一阵刺激着我的感官,一阵一阵呕吐的感觉传来,可是他仍然没有打算放过我。

古洞外的雪地里,红梅开得正艳,一朵朵色泽饱满地立在梅梢上,澄白的阳光下,越发的娇艳妩媚。

我仿佛看到,美貌的红衣少年,在梅花林中风姿卓绝地舞剑,在纷纷扬扬的雪花中,飘飘洒洒的梅花里,挽起一圈又一圈绝美的剑花,如同天女散花般,足以让整个世界为之沉醉。

难怪琼珠楼的花园中,为有这么一大片的梅花林,原来,一切一切,都是为了艳雪,为了羽觞心爱的人,蝴蝶公子艳雪。

可是东风,你在哪里?如果你爱我,如果你有能力爱我,为什么,不把我从羽觞身边带走。

丝丝缕缕的红梅幽香飘进梅花古洞中,飘进我的鼻间,让我回忆起梦中东风带着梅香的吻,温柔,缠绵,像融开冰雪的春阳。

什么时候,我才可以逃离羽觞?

32.此恨不关风与月(一)

武当山,绝妙峰。

翠微含竹殿,梅落成霜霰。

山林竹舍,衰草枯茅,正被茵茵白雪覆盖着。晶莹的雪,落在几株潇湘竹上,压弯了翡翠的绿腰。

漫天的风雪中,墨绿披风的男子,又宽又长的绿色衣袖轻轻一卷,无数的沉雪从树枝上抖落,晶莹的雪条儿,在天空中洒下一道水晶帘。

隔叶穿花、流云飞袖的功夫,东风早已练到炉火纯青。然而,就在他拂袖的一刹那,他那比女子还美丽的唇角,竟然溢出一丝鲜红的血。

白色的雪,黄色的衰草,黄绿相间的楚天冬色,绿色的竹,连梅花树,也是绿萼梅花!

这个世界缺少了红色,曾经的那一抹艳红,曾经让东风冰冷的心感受到温暖,像红泥小火炉上温温热热的新烫好酒,像青铜兽炉里燃烧的红红炭火,一层一层,一点一滴的融化那颗被尘封的往事冰冻的心。

一道粉白的身影自山崖下飞来,踏雪无痕的轻功,见出来人的功力不凡。

来人在距离东风一丈开外停了下来,立即单膝跪地向东风抱拳道,“见过风公子。”

东风浅绿的眸凝视着远山的白雪,温和地道,“起来吧。”

粉白披风的少年站起身来,长身细腰,玉面朱唇,尤其眉目间那种温润如玉的情态,藕荷色腰带上那根通透若碧玺的绿玉笛子。

他,竟然是画扇。

东风的年纪,不过比画扇长几岁,事实上,嵰雪山前任山主古木无花的武功路数,都是向着道家的养身驻颜方向走的。是以,东风不过比画扇高些,气质上比画扇更有一种道家的仙气。

而画扇的气质,与其说近于道,不如说近于儒。一个是缥缈绝尘的仙人,一个是温文雅润的君子。

东风对画扇道,“笛,霞儿的精神受到很大刺激,我怕他的魂魄支撑不住,你立即回洛阳,通知箫和琵琶,如果霞儿遇到什么危险,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他带回来。”

嵰雪山为当今武林第一圣地,江湖中的名门贵族,无不以能成为其守护者为至高荣耀。绿笛紫箫白琵琶,古木无花二弟子东风的三大侍卫,而塞外流花世家的少主画扇,就是其中的绿笛。

画扇恭敬地道了声,“是。”

披肩的柔软青丝在风雪中骀荡,东风微微地闭上柔和的凤眼,叹道,“为了招回霞儿的生魂,我的功力损失大半,要不是需要三年的时间才能恢复,霞儿何至于受这些苦。”

画扇道:“羽觞只要还没有得到玄玉心经,便不会要了流霞公子的命。倒是您,需要小心风云刀,吟芳剑,紫燕镖,绝尘鞭四人。”

东风绿眸一沉,道:“他们现在在何处?”

画扇道:“风云刀一直在羽觞身边,流霞公子由他看守,至于其他三人,吟芳剑一直潜伏在江城黄鹤楼下的鹦鹉洲芳尘小筑,应该是随时在探视东风昨夜楼的情况。至于紫燕镖,绝尘鞭二人,行踪并不清楚。”

流花世家掌握天下驿站,按理说,画扇想要知道一个人的行踪,何其容易。而这二人,竟然神龙见首不见尾到如此程度。

东风春山般柔软的眉缓缓地疏开,像揉碎一池春水。柔声道,“你下山去吧,一切都要以霞儿的安全为重。”

画屏题诗冷玉卮,铜彝煎脑鸭心香。

流霞的体质素来就弱,更经这半年来我的折腾,哪能承受得住风雪天中里着了风。

风寒浸体,我一连发了好几天的高烧,身子忽冷忽热,昏一阵,醒一阵,头脑快烧成一团浆糊。

好几次,魂魄都要离体而去,仿佛又回到那个开满绿萼梅花的小院,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抱着,安慰着,拥吻着我,不断地提醒我。

“霞儿,坚持下去,千万不要睡过去。”

“霞儿乖,师父会陪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坚持。”

偶尔,我可以感觉到紫儿柔软纤细的手,用湿润的毛巾为我擦汗,红儿和珊枝的啜啜哭泣之声,还有些细细的吵闹之声,窗外雀鸟鸣啼之声,像是煮沸的一锅粥,在我头脑里沸做一团。

外衣被人解开,一双手贴在我的背部,一阵一阵暖暖的热流沿着背部的大椎、曲垣二穴缓缓地输入我体内,渐渐的沉进丹田之中。

舒畅的感觉,瞬间流遍了我全身的细胞。

“哇”的一声,吐出一口淤血,我又缓缓地沉睡了过去。

梅梢半笼月,刬破一庭雪。

再次醒来,已经是月上中天,透幌纱窗外一地银雪,洒着皎洁的月色,真是个清清静静的世界。

可惜,人,不是清清静静的人。

大红流苏,红缎绣花的芙兰心枕,空落落的,映着榴红的纱幔,纱幔外红玛瑙缀珠的珠帘。

物越艳,越像是一个华丽的囚笼,越发地刺着荒凉的心,刺得鲜血淋漓。

白日里那个为我耗费内力疗伤的人是谁?是羽觞吗?他是否发现了我体内极阴柔的内力?

嵰雪山的武功,有至阳与至阴两端,两者背道而行,修炼者只能选其一,不能兼得。

东风在梦里传授给流霞的心法,是至阴的一路。他曾嘱咐流霞,这心法只可练到第五层,再贪多,对身体,只是有百害而无一益。

因为,当这部心法练到第九层的时候,就会阳气耗尽,体质转阴,变为女体。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部心法就是玄玉心经。那部练成之后可纵横天下的嵰雪山至高心法玄玉心经。

我忍不住大发感叹,怎么极品的武功秘籍都这么邪门,什么葵花宝典,莲神九式,要么自宫,要么变得不男不女,这个什么玄玉心经更猛,练到最后直接变成女人。

“少爷,你醒了?”

我正瞪着帐顶发呆,紫儿已经撩开珠帘帐,一脸惊喜地道。

我咧嘴一笑,“嗯,醒了,又生龙活虎的了。”

紫儿眼圈儿一红,面带自责地道,“少爷,都怪紫儿,不应该让少爷骑那雪骝马的。”

我拍拍她的小手,笑道,“傻丫头,别哭了,再哭就和红儿一样了,大过年的,顶着两个灯泡过年多不好。何况少爷鬼门关都走过好几遭了,现在连奈何桥上的小鬼见了本少爷都立即退避三舍呢!”

“霞少爷。”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说红儿红儿就来了。

红儿顶着两颗红得跟水蜜桃似的大眼睛,叮叮咚咚地跑到我床前,此刻正伸出小手往我额头上探。

红儿俏生生地道:“咦?霞少爷真的不烧了呢!”

我伸出手,在红儿小巧的额头上探了探,“也给少爷看看,红儿有没有发烧。”

红儿的小脸,蓦地跟开了个红染坊似的,红彤彤犹若西天的晚霞,醉人极了。

紫儿见我俩嬉闹,眉眼间的愁绪也消散了许多,柔声道,“少爷,饿了吗?我去给少爷端点粥来好不好?”

“好。”

烧了几天,除了药之外,我几乎没怎么进食,此刻正觉得腹中空空,馋虫乱叫。

“霞少爷,我给你倒水吧。”

红儿俏盈盈地笑着,小跑到紫檀嵌螺钿的桌边为我倒了一杯热茶。铜炉缭绕而出的暖香,映着她红扑扑的小圆脸,娇艳得快滴出水来,让人忍不住掐一下。

我接过红儿递来的茶,呷了一口。忍不住拧了一把她的粉嘟嘟的脸颊,赞道,“红丫头倒的茶,就是香。”

“少爷,粥来了。”

说话间,紫儿已经捧着一盏雕花的漆盘,盘中是三色釉的一只盖碗。

红儿赶紧搬了一张小杌,放在床上,将榴红纱帐撩起,挂在紫玉钩上。

笑道,“夜里凉,别起来又着了风,霞少爷还是在炕上吃吧。”

紫儿将盘子放在杌上,小心的揭开三色釉的瓷盖,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青菜粥。

紫儿一边用汤勺搅动着粥,一边道:“少爷刚刚病过一场,只宜吃点清淡的东西,等肠胃缓过来,再吃些好的。”

一汤勺温润的粥滑进唇舌之间,明明就只是一碗青菜粥,怎么我倒吃出四五种味来,忍不住道,“紫儿,这粥真的是青菜粥吗?”

紫儿笑道,“也不完全是,粥是加了青菜没错,但这熬粥的底汤,却是有些讲究的。”

我忙问,“怎么个讲究法?”

紫儿笑道,“需是要用三月大的乌鸡,一天也不能少,一天也不能多,然后捆了放在笼子里,不许给它吃普通的食物,只给它吃附子、肉桂、黄姜、人参这些驱寒的药材,然后用烧热的刀宰杀了,用荷叶包了炖,放沙锅中清炖半日。然后弃了乌鸡,只取汤之至清者,用江南的第一季的珍珠米,煲上两个小时,将晨间日出时分刚刚从土里冒出来的青菜芽,切成丝放进去。方有这驱寒除湿,回味隽永,毫不腻味的人参乌鸡粥。”

啧啧,难怪人参乌鸡粥不见人参也不见乌鸡,只见青菜白米,原来都被弃而不取了。

不过,这粥味道确实不赖,我一口气马不停蹄地将一碗粥扫荡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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