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华落尽(第一卷)——安绯
安绯  发于:2013年0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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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还想说点什么,但舒炎用被子蒙住头,夏青见状只好出去。

“裴云,我们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舒炎刚才的眼泪带给夏青很大的震撼,在舒裴云身边坐下说道。

“小炎现在会伤心很正常,但我们这是为了他好,等他长大了会明白的。”舒裴云低沉地说道,“如果放任他和那个男孩继续胡闹下去,以后后悔了就来不及了!”

夏青点点头,然后看了看唐梦雨说道:“像梦雨这么优秀的女孩陪在小炎的身边,过不了多久小炎就会走出这段感情的……”

唐梦雨低着头扬起嘴角。

终于还是要离开了,可是,小凡,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我该怎么办?舒炎看着天花板,就要离开了,可是要他如何忍得下心就这么不告而别……

“爸、妈,我会和你们走,但是你们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舒炎调整好情绪,走出卧室对父母说道。

“你说。”舒裴云看着他说道。

“离开前我要去看看小凡。”舒炎直视着父亲的眼睛说道。

“不行。”舒裴云立即反对。

“爸,我真的就去见小凡最后一面!”

舒裴云还想反对,夏青用眼神阻止他,然后说道:“你去吧,不过最多只能半个小时,再晚就赶不上飞机了。我们会在医院门口等你。”

舒炎听了这话后立即打开门朝医院赶去。

“你刚才为什么要阻止我?既然要断何不让他们断的利索点。”舒裴云不解地看着夏青。

“小炎哭了……”夏青慢慢地说道,“躺在床上静静地流泪,那样的小炎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舒裴云没了声音,皱着眉头,过了半响后说了句:“回到美国后要断了他与这边的一切联系,不准他再与杂七杂八的人混在一起!”

一时客厅里都没了声响,只听见外面的风声拍打着窗户的玻璃发出的响声。

下了楼,舒炎拦下一辆出租车,对着司机焦急地说道:“麻烦你快点,去S医院!”

一路上,舒炎一直催促着,到了最后司机终于忍不住说了句:“年轻人,再快的话我怕等下就该我们进医院了!”

舒炎无力地靠在车座上,他只有半个小时,却有着满腹的话要对小凡说,这要他如何不着急!

而更让他忐忑不安的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解释清楚这次的离去,而小凡能不能承受得住他的突然离开。一想到小凡可能会露出的悲伤神情,舒炎就心如刀割。

而接下来的几年,两人将分隔两地,他怕自己会被思念压垮。留下小凡一个人独自在这边,舒炎想着心里就一阵抽痛。

“怎么了?为什么停下来?”舒炎回过神来问道。

“前面堵车了……”透过车窗可以看到前面长长的一排车,看样子要堵好一会儿。S市的堵车情况一贯严重,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祈祷着能快点赶到医院,半路却来了这么一出。

舒炎打开车门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医院跑去,只希望能来得及对小凡说几句话,如果就这么不告而别,真的可能会遗憾终生……

第一百零四章:离开,为了更好的守护

一番折腾后终于赶到医院里,舒炎来不及喘气就直奔林凡的病房。

刚跑到病房门口,便被护士拦住了。

舒炎心猛地提起,难道小凡又出事了?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小凡怎么了?!”舒炎焦急地朝里面望去。

“病人刚才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情绪忽然间很激动,我们好不容易让他安定下来,却发现他发烧了……”

“发烧?……他上午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什么会突然发烧?他没有事,对不对?!”舒炎急的就要冲进去。

“我们也很奇怪,本来他脑部受伤能醒过来就说明没什么大碍了,后来检查了一番才发现……”说道这里,护士忽然停住了,脸上却莫名地飞上一抹红色。

“小凡到底怎么样了?!”

“那……那个,不知道他早上做了什么……剧烈……运动,本来就虚弱的身体,经这么一折腾,再加上他心情看上去很低落,所以就引起发烧了……”

听了这话后,舒炎顿时恨不得去撞墙,都怪他早上没忍住,那个时候接到父亲的电话,心里的空空的非常的不安,想要狠狠地抱着小凡,感受到自己在他的体内才可以稍稍安心,小凡大病初愈那么单薄的身体哪经得起经他那掠夺般粗鲁的碰触!

“我要进去,你让我进去,我有话对他说,再不说就来不及了!”舒炎说着便要破门而入。

“其实你进去了也不能和他说什么……”

“你说什么?什么意思?”舒炎瞪着她不解地问道。

“病人刚才晕倒了,现在正在沉睡中,你最好不要惊醒他,免得他身体又出现什么意外……”护士提醒道。

舒炎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什么叫做命运弄人,在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地赶过来后,却发现他所有想说的话竟然无法传达给林凡。

护士一再叮嘱他不要打扰病人休息,舒炎拖着沉重的双腿朝床边走去。

林凡安静地躺着,仅仅半天的时间,舒炎却明显地感觉到他身上更没了生气,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即使睡着了也还皱着眉头,似乎梦到了不开心的事情。敞开的衣领中可以看到深浅不一的吻痕。

舒炎伸出手去想要抚平他的眉头,手抚上他的脸,轻轻地抚摸着,熟悉的触感,却少了平日的温度,如果小凡清醒着,被他这么轻柔地摩挲,他一定会涨红了脸低垂着眼睛,那样羞涩的表情总是让舒炎忍不住想要抱住他,逗的他全身发热。

小凡,你能感觉到我来了吗?

舒炎抬起他瘦弱的手,轻轻地吻着指头,听说手与心脏相通,那么,小凡,你是不是感受到了我在吻你?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的相遇吗?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在那次偶然的邂逅中,我就开始留意你了呢,后来在程玄的生日上再次碰到你,你知道我当时有多么激动吗?看你静静地坐在一旁,我就不由地就想和你说话,想逗你开心看你时不时的脸红,很幼稚吧,但这么做的我自己却觉得无比的幸福。

你还记得第一次在我家我吻你时你又震惊又一脸害羞的样子吗?你知不知道你露出那种表情是犯规的哦,那样只会更激起我想吻你的念头。

还记得喷泉下的那个传说吗?相拥过就可以在一起,所以小凡我们一定会携手共度一生的哦。

跨年的那个晚上,我终于抱了你,还记得我们相拥着看着漫天的烟花时我对你许下的诺言吗?我说我们要一直在一起,你点头了,所以不能反悔了哦,这辈子就让我们好好相爱相守相伴。

小凡,我要走了,这一走可能会要好长时间,但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等我们再次相逢时,我就可以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你,保护你不再受任何伤害,我会好好守护我们的爱。

小凡,我还没有离开,却已经开始想念,不敢想象没有你的日子,我该怎么办?没有你在我身边,我不知道会不会想你想的发疯。

小凡,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没有我的陪伴也要好好的生活着,不然我在远方会不安。

小凡,我爱你,我会许你一辈子的相守,所以要等我——

答应我,不要忘记我——

第一百零五章:我醒了,你却走了

林凡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舒炎吻着他的手,低喃着和他说话。醒过来时,林凡还在想着那个梦,手上似乎还残留着舒炎的温度。

扭过头看向窗外,原来已经是晚上了。

林凡心里涌上一股不安,舒炎说过要他在这里等他,所以即使夏青说了那么多要他放弃的话,林凡还是坚守着相信舒炎会回来,只是已经这么晚了,为什么舒炎还没有过来?是被他父母阻拦住了吗?

忽然夏青的一句话窜了出来:‘小炎会和我们去美国’,林凡心里咯噔一下,不会的,舒炎不会不和他说一声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离去,林凡不断地对自己说着要相信舒炎,他可能是被什么事绊住了。可是心却跳得飞快,如果,如果舒炎真的就这么走了,他该怎么办?如果真的如夏青所说,他只不过是舒炎消遣寂寞的对象,他又该怎么做才可以抚平这段伤痕。

林凡打开手机,里面有条未读消息,是舒炎的,连忙颤抖着手打开,里面只有简单的五个字:我爱你,等我。

林凡拿着手机茫然地看着短短的五个字,脑袋像是停止了运转般无法思考。这是什么意思?是说他今天不能过来了,明天才能来吗?还是说舒炎真的已经走了……

林凡不敢想象最后那种设想,一想到舒炎有可能已经去美国了,他的心就如刀割般疼痛——

呆呆地坐在床上,过了很久林凡像是忽然想起般,握着手机拨了舒炎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耳边听到是这个机械的系统语音,林凡握着手机的手垂下,手机顺着他的手滑到了被子上。

舒炎关机了,心头涌上极大的恐慌,似乎就要永远失去舒炎了,林凡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想要去舒炎租的房子看看,他相信舒炎会在那里等他的,关机或许是因为手机没电。

拔掉手上的针管,林凡穿着病服踏着拖鞋往门口走去,头好沉,全身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般又酸又无力,但他已经顾不上这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快点见到舒炎。只有看到舒炎,他那颗悬着的心才可以放下来。

门在这时打开了,林凡惊喜地抬头冲着来人喊道:“舒……”炎字却硬生生地吞回肚里,来的是程玄。

“小凡,你怎么下来了?快回床上去……”见到林凡往门这边走来,程玄忙大跨步上前扶住他。

“我要去看舒炎……”说着林凡甩开程玄的手,坚持要出去。

“你刚刚醒来,还发着烧,这副样子怎么能到处乱动。”程玄强行拖着他往床那边拉,“你快躺着别动。”

“程玄,你放开我,让我去看舒炎。”林凡执拗地掰着程玄的手,因为用力过大而不断地喘气。

“你现在身体这么虚弱要怎么出去!”程玄见他固执的模样,不由地说道,“你这样舒炎走了也不安心啊……”

林凡惊愕地抬起头看着程玄,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你,你刚才说什么?”林凡颤抖着声音问道。

程玄顿时就知道自己说漏嘴了,眼神漂移不理会林凡惊恐的眼神。

“你再说一遍,舒炎走了是什么意思?!”林凡拽着他的手臂激动地说道。

“小凡,你先别激动,听话,去床上躺着……”

“舒炎走了是什么意思!他还在这里对不对,你告诉我啊!”林凡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拽着程玄的手越发的发抖。

“小凡,你冷静一下,舒炎他一定会回来的……”

林凡放开了手,往后退了几步,口中喃喃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程玄见状立即上前,“小凡,你别这样,舒炎他离开肯定是有苦衷的……”

林凡两眼茫然地看着他,眼睛里却没有程玄的倒影。舒炎走了,真的离开他了,林凡整个人都陷在这句话里,心底涌上的难受似乎要从口中喷薄而出。

“小凡,你别这样……舒炎只是暂时去美国,以后会回来的……”

“别这样?那你想要我怎样!”林凡突然大吼道,“要我笑着说‘好啊,我接受’吗?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离开了也不告诉我一声?!为什么早上还对我说着爱我的人晚上却这样一声不响地走了?!”

头更痛了,心中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地瓦解,林凡抱着头蹲在地上,程玄看着他,想要说什么却无从说起,舒炎匆匆忙忙的一个电话打给他,只说他要去美国了,让他帮忙照顾小凡,没有解释为什么走的这么急,只让他转告小凡他一定会回来。

而看到声嘶力竭的林凡,程玄明白所有的语言此刻也无法抚慰他的心情,舒炎走了这个事实带给他的冲击与伤害太大,这是任何语言也无法弥补的。

林凡的声音嘶哑,低着头喃喃地说道:“为什么要走?即使要分手也应该告诉我一声,为什么就这么走了?”

‘你不过是小炎消遣寂寞的对象’,夏青的那句话又浮现在脑中,林凡抱着头缩着身子,不会的,他一直都相信舒炎对他是真的爱,可是,现实却像根鞭子狠狠地抽打着他,如果真的爱他,又为什么要这样一声不响抛弃他。舒炎,你真的忍心在我还没有醒来的时候就这么不告而别吗?你以前对我说的那些话许下的那些诺言难道就只是逢场作戏?

你告诉我,到底哪些话是真的,哪些又是假的,我究竟该相信什么……

“小凡……你还好吗?”程玄走过来担忧地问道。

林凡依旧低着头,整个人缩成一团,头好痛,心脏像是被人揪住般疼痛着,有种窒息的感觉。舒炎走了这件事足以让他全身崩溃。

不对,舒炎不会这么就走了,他说过让自己在这里等他的,刚才的一切肯定是个玩笑,我要去他家里看看,舒炎说不定正在那里等着自己呢。

林凡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下个瞬间一阵天旋地转,然后整个人摔倒在地——

第一百零六章:爱成殇

“小凡,快来啊……”是舒炎在叫他。

林凡加快脚步朝他小跑过去,但是舒炎却不断地往前走。心急之下林凡喊道:“舒炎,你等等我,我快要赶不上你了……”

舒炎回过头对着他笑了笑,“小凡,要快点哦,不然我不等你了……”

林凡拼命地跑,却总是在要接触到舒炎的时候又被他拉开了距离,不管怎样就是无法拉住他的手,林凡急的满头大汗,不住地叫道:“舒炎,等等我……舒炎……不要离开我……不要走……”

“小凡,小凡……醒醒……”是谁在他耳边不断地喊着他的名字?不要打断他,他要快点去追上舒炎,不然就来不及了。林凡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想去抓住就在他前面不远的舒炎,咦,抓住了,心里一喜,林凡睁开眼睛。

却发现手中抓住的是程玄的手,舒炎呢?刚才他明明牵住了舒炎的手了啊?林凡扭着头四处寻找着,然后发现刚才那个只不过是个梦罢了。

舒炎已经走了,已经离开他了。逐渐清醒后,脑中便出现了这个事实,林凡放开程玄的手,将脸埋在枕头里。原来,他真的已经抓不住那份他以为的爱了。

“小凡,你身体感觉怎么样了?”刚才林凡突然晕过去,程玄手忙脚乱地把他抱上床,叫来医生,检查后说是情绪过于激动导致的昏眩,医生一再的叮嘱程玄这段时间不能再刺激病人。

可是目前这个情况,程玄很理解林凡的心情,如果说不难过,那都是骗人的。

然后程玄便看到刚睡着不久的林凡不断叫着舒炎的名字,额上冒着汗,手伸在空中似乎要抓住什么,以为他做噩梦了,程玄便把他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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