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的仲夏夜之梦——Puck
Puck  发于:2013年0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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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远觉得两人都在一个城市,以后想要见面的话也是非常容易的,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惜。而且她最近心情不错,称呼一杰“缺心眼青年”的频率也降低了很多。虽然她的恶趣味没变,但一杰是不会理她的。

一心只想去看直信拍摄最后一场戏,一杰向着拍摄现场飞奔过去。然而却忽然被出其不意的声音叫住,有过一面之缘、但是一直无视自己的声音。

“我想跟你谈一下。”

鹰一般的双眼紧紧钳住了一杰的身体,甚至连思考都被扼住,让他无法说不。

贺先生一向不赞同一杰与直信的交往,还曾经强硬地要求直信跟自己分手。在直信不留余地的坚持下,勉强默认了他们的关系,但这之后,一直选择了无视一杰的存在。像这样主动要求跟一杰交谈还是第一次。

但这并没什么可高兴的。贺先生跟自己谈话的内容一杰也大致猜得到一二。直信在昨天已经把不再与公司续约,准备去美国的事在电话里告诉了贺先生,一杰问起贺先生态度如何时,直信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没什么。十几分钟的电话,不可能没说什么吧?一杰心里很清楚,贺先生一定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所以直信并不想告诉自己。但是直信大概没想到,贺先生会直接找上自己吧。

直信的工作成绩并不理想,但是他是贺先生一手培养的艺人,亲如父子。正因为如此,一杰觉得贺先生不会轻易放手。上次自己跟直信的事,贺先生都没有深究,大概是害怕束缚得太紧,直信会远远逃开吧。一杰隐隐觉得有些不安,沉重地点了点头。

一杰跟着贺先生走到了一个没什么人经过的楼梯转角,他们之间谈论的话题当然是不被人听到最好。不过,一杰忽然担心贺先生气急了会不会对自己使用暴力。再怎么担心也是没用的,若是自己还手的话,直信的立场一定会很尴尬吧!

“直信告诉了我你们要去美国的事。”

贺先生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有愤怒的成分在其中,但是一杰神经仍是绷得紧紧的。

“我一个局外人说这些可能不太合适,但是无论如何都希望你听一下我的不情之请——”

这个作风强硬的男人,口中居然吐出如此恳切的言语。

“希望到了那边,你可以好好照顾直信。”

说着贺先生竟然向一杰深深地鞠了一躬。出乎意料的举动使一杰有些不知所措,连忙扶起了贺先生。

“贺先生,你不是反对我和直信的事吗?为什么突然又……”

一杰实在无法立刻接受这180度的态度大转变。

“反对你和直信的事,那是我作为经纪人、站在公司的立场必须做的。但是既然直信下定决心离开公司,这样做就没有必要了。今天,是我个人对你的请求。”

贺先生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本应有所回应的一杰,却僵在了当场。

“你不必如此。我以前的确是对直信非常严厉,有时候也会用点极端的方式,但是我并不是单纯喜欢暴力的人。”

一脚踢断别人的肋骨的人说自己不喜欢暴力,怎么听都没有说服力。话虽没有说出口,但早已经明明白白地写在了一杰的脸上。

“说实话,我这些年来带过几十个艺人,让我生气到不动手就不行的人,不超过五个。但是让我动手这么多次的,也就只有直信而已。”

贺先生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继续开口道。

“我说这话并没有指责直信的意思。他这些年的确惹了不少麻烦,但主要还是因为他缺少防人之心,所以经常被人利用。实际上,如果不考虑这点,直信也是个非常听话的艺人。无论安排什么工作给他,都从来没有一句怨言。无论对谁都非常有礼貌,从来不乱发脾气。但是只要他犯一点过错,我就会非常生气。怎么说呢,可能是因为我对他抱有非常大的期望吧!”

贺先生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向着窗外吐出烟圈。

“直信是我发现又一手培养的。虽然不太成功,但是也觉得很舍不得。可能不知不觉间,已经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了吧?”

直信忽然提出要去美国,大概也是考虑到不想因为他们的事给贺先生添麻烦吧。一杰忽然意识到这件事后,不知为什么,觉得贺先生宽大结实的背影异常孤独。

“对不起。”

对于这个被夺走孩子的父亲,一杰只能低下头轻声道歉。

“不用道歉。孩子长大了就要离开自己,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不过看到孩子成长的欣喜,真是把一切都盖过了。最近的直信看起来终于像个男人了。这种说法听起来可能有点可笑,但我是真心这么觉得的。以前的他外表看起来是个大人,但是接触久了就会发现他根本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我说什么就听什么,从来不为自己的事拿主意。然而,那次居然想都没想就跟我顶嘴,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之后我故意什么都不管他,合约要到期的事也故意不提,看看他会不会慌了神来找我。结果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已经什么都决定好了,根本没用我操心。”

贺先生的唇边浮现了一丝自嘲的笑容。

“那时我就想到底是什么让他忽然就变了呢?想来想去除了你也没别人了。你知道为什么这些年直信的成绩不怎么样吗?”

不着痕迹的询问使一杰愣了一下,他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

“是绯闻太多吗?”

直信一直以深情健康的形象出现,过多的绯闻大概使得他形象受损,所以人气低迷吧?

“绯闻这种东西,如果利用好了,反而是一件利器呢!其实是因为他在镜头前的表现。无论导演怎样要求,直信很轻松地达到。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总是缺了点什么,就像是看着一个空壳子在镜头前表演一样。这种没有灵魂的东西,根本没有办法吸引观众。但是这次的电视剧给我的感觉却不一样。看着样片的时候我都有些怀疑是不是直信演的。虽然是惹人厌的角色,却让人讨厌不起来,还非常有存在感。如果这样保持下去,即便到了美国,我觉得他也没有问题。不过,还是想要拜托你好好照顾他。那个人啊,一向不会照顾自己,有什么不舒服的也不说,就会死撑着。到了那边之后,他身边就只有你了,不好好盯着他的话,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搞坏了身体。”

贺先生精悍的脸上掠过一丝忧虑。

不过这些话,即使他不说,一杰也有自信能够做到。直信的身体状况,一杰心里非常清楚,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放松警惕。

“放心吧,贺先生。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听了他的话,贺先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声谢谢,便转身离去了。

第三十七章:看那边

得到了意料之外的肯定和祝福,一杰不由得期待起新生活来。不过陆陆续续走过的工作人员打断了一杰的幻想。

糟了,不会是直信的最后一个镜头拍完了吧?

一杰低头一看表,已经到了午休的时间,竟然不知不觉跟贺先生聊了那么久。仿佛有人在后面追赶似的,一杰迈开步子向拍摄现场奔去。

到了现场,拍摄虽然仍在进行,却已经不是一杰期待的那一场了。正在失望之时,后背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不用回头确认,一杰也知道这份触感属于直信。

“到哪去了,半天没看到你?”

不只是拍完了,直信连衣服都换好,准备回家去了。

“贺先生叫我谈话去了。说要我好好照顾你。”

一杰如实相告,想到自己因此错过了最后一个镜头,长叹了口气。

“怎么了,一脸失望的样子?贺先生跟你说什么难听的话了吗?”

贺先生一向对一杰态度不好,直信担忧也是很正常的。

“没有。还不是因为没看到你拍最后一场戏吗?”

一杰小声地嘟囔着。

“傻瓜。以后机会还多的是。”

直信用手指轻柔地点了一杰的额头一下。

“走吧,小傻瓜,别愣在这了。”

这样暧昧的话当然不能让别人听到,所以直信低头在一杰的耳边轻咬。吐出的气息扑在一杰耳根,微热的鼓动让一杰心神荡漾,但一想到场合,就害羞得红了脸,伸手推开了直信。可是这样的举动,在外人看来,简直就是处于热恋中的旁若无人的情侣。此时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样日常的动作,正煽动着某人强烈的妒火,令他把自己绝望的想象,转化为了行动。

在停车场里,直信忽然接到了片场打来的电话。

“说是导演有事找我,我去看一下,你在车里等我一会儿可以吗?”

直信说着往片场的方向跑去,跟一杰挥了挥手。看到直信的背影消失在了出口,才继续向着车子走去。

然而那里却站着一个一杰不太想见到的人——何佰仟。他背着手靠在直信的车子上,正一脸不屑地斜视自己。

以前在片场也会经常遇见何佰仟,每次不是狠狠瞪自己一眼,就是冷嘲热讽一番。但是一杰不想跟他起冲突,都是直接无视掉,迅速走开。不过这次对方显然是冲着自己来的,想要不费一番唇舌,恐怕不太可能了。

一想到一天的好心情可能就此被这个人完全破坏,一杰就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不想见到我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吧?”

何佰仟离开车子,向一杰走去。

“你有事的话就快说,没事的话我要上车了。”

如果是单纯的冷嘲热讽,我不想听,一杰就是这个意思。

“没什么,我听说直信要去美国,所以准备了一份践行礼物,没想到来的是你。”

一杰这才注意到何佰仟一直把手藏在后面,但他不觉得那会是什么好东西。

“直信回来的还真快啊!”

何佰仟望着出口的方向说,一杰听了不由地也转过头去,却没看到人影。当手上一阵刺痛,继而全身无力地倒了下去的时候,一杰才明白对方的意图,可是为时已晚。

一杰并没有失去意识,但是却控制不了身体,无论怎么着急,始终无能为力。最后只能眼睁睁地被何佰仟拖到副驾驶座上。何佰仟解下自己的领带,把一杰的双手绑在背后。从一杰身上翻出了车钥匙,发动了车子。

他现在一心期望直信能够回来,救出自己。但是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直信恐怕还没跑到片场呢。事到如今才想到也未免太迟了,刚刚就不应该那么愚蠢地转头。直到车子开出了停车场,一杰才放弃了这个希望。

虽然身体动不了,但是一杰并没有放弃思考。实际上,恐怖的念头一个接一个出现,一杰想停止都停止不了。

何佰仟绑架自己的原因,当然是直信,这件事根本毋庸置疑。问题是,他到底想做什么。

杀了自己,然后弃尸荒野?这么做的确可行。如果自己死了,直信一定会大受打击,何佰仟就可以趁虚而入,借抚慰他的机会,得到直信的心。但是,自己被杀,第一个被怀疑的就会是何佰仟。自己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停车场,调取录像的话应该也看得到何佰仟载着自己出去的画面。做得这么不干不净,还没达到目的恐怕就被关进监狱了。他应该不至于傻到这个地步吧?怎么想都不太合理。

更有可能的是,自己只是诱饵,目的是要利用自己威胁直信。这样说来,自己应该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直信却危险了。以直信的个性,不会把事情闹大,一定会想要自己一个人解决。这个何佰仟,怎么看也比直信强壮得多,若是自己和直信两个人对付他,还有些信心。但是自己现在手被绑住,还浑身无力,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根本不能指望。直信一个人的话,不知道会被他打成什么样。而且直信对他怀有歉疚感,说不定根本不会还手。这可怎么办?希望直信晚一点发现自己不见了这个事实,若是体力恢复了,即使手被绑住还有脚可以用。说不定趁这小子不注意踹他两脚就逃出来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直信偏偏在这个时候打来了电话。何佰仟顺着声音在一杰口袋里翻出了手机,接通了电话,还故意放了免提给一杰听。

“喂,一杰?”

直信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

“一杰宝宝现在听不了你的电话。”

何佰仟冷冷地说,声音中仿佛飘荡着淡绿色的火焰。

“怎么会是你接的电话,一杰呢?”

直信立刻警戒地反问。

“你的一杰宝宝就在我的旁边,不过他刚刚被我电了一下,现在可是连动都动不了呢!”

何佰仟冷笑着回答。

“你想怎么样?”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传来了直信充满忧虑的声音。不是强硬的质问,相反,还带着无奈的叹息。直信血色尽失的脸仿佛就出现在一杰眼前。

“我想怎么样?哼,我想怎么样不重要。如果你想把你的一杰宝宝毫发无损地接回去,就到我家来,你熟悉的那个。”

包含着利器的强硬口气,也难掩何佰仟声音中的悲哀。

不要来!这句话一杰在心里嘶吼了无数次,但是喉咙只能发出无法辨认的声音。

“马上就到,不过你不许动一杰一根手指。”

苦涩而干硬的声音激怒了何佰仟,他的眉间挤出了一条深深的沟壑。

“我可不敢保证自己有多大的耐性。你可别等到你的一杰宝宝被吃到渣都不剩的时候才来!”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每一个字,何佰仟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挂断了电话。

一杰这才明白自己刚刚的想法未免太单纯了。伤害人的方式实在太多,并不是只有打打杀杀。一想到可能被直信以外的人触碰,一杰就觉得一阵反胃。

第三十八章:要小心血

四十分钟之后,何佰仟把车开进了一个一栋红白相间的别墅的车库里。何佰仟拽着一杰的衣领,拖着他进了一层的客厅里。到了一个单人沙发前,毫无征兆的松了手,害的一杰的头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不仅如此,一杰的鞋也不知什么时候丢了,脚上和手上都擦伤了不少。

一杰觉得身体稍稍能动一点点了,可是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见何佰仟从厨房拿了一把刀出来。闪着冷光的白刃令一杰心头一惊,越来越希望直信不要来。

何佰仟从口袋里掏出一袋白色的粉末,倒进了一杰嘴里,又灌了水进去。满嘴的苦涩提示着一杰危险的信号。

“怎么了?怕了吗?”

看到一杰恐惧的眼神,何佰仟反而来了兴致似的,坐在了沙发上,还用刀子一个一个划开一杰衣服的扣子,没一会儿,一杰的上身就暴露在了空气中。

“什么嘛,一个痕迹都没有,看来直信也没有怎么好好地疼爱你啊!”

何佰仟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冷笑着说。

“跟直信做的时候舒服吗?”

说着用刀尖轻轻地划过一杰的胸膛。冰冷的触感使一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像玩腻了的何佰仟收起刀子站起身来,一脚踢在一杰的肚子上。

突然的剧痛传来,一杰只发出了一声类似呕吐的闷哼,不由地弓起了身子。

“那些都是我教他的,抚摸哪里会让人心醉神驰,怎么样触碰才会让人不可自拔,甚至怎么做才不会痛,都是我教他的!”

何佰仟的怒吼震动着一杰的耳膜,随即又被冷笑取而代之。

“不过,你知道我是怎么教他的吗?告诉你吧,就是让他亲自感受,亲自体验过的,才没那么容易忘记不是吗?你的男人在我怀里就是一只温顺的小猫。怎么样?吃惊吗?”

这件事,一杰并不是不吃惊,而是根本不在意,因为这根本不重要。一杰最担心的是已经失去理智的何佰仟会对直信做什么。若是直信不必受伤,自己被何佰仟吃掉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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