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疯子一样爱你——吻天奴
吻天奴  发于:2013年08月16日

关灯
护眼

店长是个三十出头的青年,相貌英俊,风度翩翩,曾经是红极一时的牛郎,所以擅长交际处世圆滑。酒吧在他的打理下有声有色,连布置和气氛也变了,现在一进门,连我也感觉到有些陌生。

他眉飞色舞地报告业绩,我却忍不住哈欠连连,摆摆手,打断他的话,将薪金提升五成,然后承诺让他自由发挥,我终于才得已脱身。

在酒吧营业时间前走出门口,时间正是傍晚,我盘算着在春节来临之际,该不该给韩建安和他的家人送些礼物。打定主意后,准备动身前往商场,刚拉开车门,忽然被人从身后用毛巾捂住鼻口。

有条手腕勒在脖子上,还有股浓烈的异味充斥鼻腔,当我意识到危险时,已经无力撑起沉重的眼皮。

第九章

我是被冷水泼醒的。

冰冻的感觉侵蚀我的身体,连神经也难以幸免,我瑟瑟发抖的身躯被挂在墙上,也许是报应,我被囚禁在当初关押孙小茹的地下室里。炎站在面前,嘴角叼着烟,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从他的视线中,我察觉到一股浓烈的恨意。

“冉奕,别来无恙。”他抹去我脸上的水滴,笑着问:“喜欢这里吗?我特地为你准备的牢房。”

还记得,当初孙小茹在的时候,这里只有四面墙壁,和长满青苔的角落,连光线也因为缺乏照明设备而阴暗不已。可如今刺眼的日光灯挂天花板,照亮了墙上各种各样的刑具,我被脱去上衣,赤裸着胸膛,像囚犯般被铁链和镣铐锁着,只有脚尖仅仅能碰到地板。

“炎,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尽力保持着镇定问。

他的双手在我胸膛上游走,贴近我的脸答:“想怎么样?当然是狠狠地惩罚你,最好能让你哭泣求饶,后悔自己不该这样对我。”

冰冷的指尖在我肌肤上流连,但炎喷在我脸上的呼吸却很炽热,我们鼻尖几乎快碰到对方,所以能清楚的看到他咬牙切齿的表情。他挽起银色的刘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发际下,有道清新可见的疤痕,如硬币般大小。

“看,这是你送的礼物,我该怎么回敬你才好呢?”炎的目光在墙上徘徊一阵,最后拿下条黑色的鞭子。

“炎,我会让你后悔的!”我瞪着他吼。

“真是嘴硬的俘虏,得让你认清楚自己的处境才行。”炎说。

他说完举起手,黑色的长鞭在身后甩出半圆的幅度,我下意识地闭起眼睛。一秒、二秒、五秒、十秒,等待中的疼痛一直迟迟未到来,我睁开眼,看到炎紧紧咬住的牙关,还有握住鞭子颤抖的手。

我不由感到愕然,因为在这个传说凶残无比的男人眼中,看到了挣扎和犹豫。小小的地下室里,很亮,很静,我听到了炎的喘气声。刹那间,我产生一种错觉,那嘶嘶的声音仿佛是来自于他胸膛深处的悲鸣。

炎松开了鞭子,捧住我的脸,用坚硬的牙齿撕咬我的唇。

“可恶!可恶!”炎揪住我的头发,原本暴躁的眼神渐渐转为悲痛。

刚才还杀气腾腾的男人,说变就变了,像失去了领地后灰溜溜在原野游荡的老虎。我默默地看着他,心里突然生出点同情来。

“炎,你真是没用啊。”我说。

“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个没用的东西!”我提高音量。

我做了件很愚蠢的事,在老虎嘴边拔毛,下一刻,他手里的鞭子便落下来。和被皮带抽打的感觉不同,鞭子的长度加上冲力,能让人疼到心坎里去,低下头,才知道胸膛上已经见红。

“再说一次试试?”炎捏住我的下巴。

“难道你是聋的吗?到底要我说到少次才听得懂?”我对上他快喷火的眼眸,大声地说:“你这个的废物!”

“贱人!”

炎大骂着,几乎气得跳脚,鞭子像雨点般凌乱地招呼到我身上。狭小的地下室里,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他打得真用力,像恨不得活活把我打死似的。我没办法忍住,只能咬住唇呻吟着,在他的手起起落落之间,我的痛苦也在浮浮沉沉。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炎总算累了,而我全身找不出一块完好的肌肤。他把铁链松开,我也随之沿着墙壁滑落到地上,我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很狼狈,但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黑色的皮鞋走近眼前,炎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他额头上的汗水滴在背上,痛得我肩膀也跟着抖了一下。

原以为他会继续折磨我,或者狠狠地羞辱我,但他只是深深地看我一眼,然后掉头而去。铁门“砰“一声关上,接着灯也灭了,我在黑暗中抱住自己的膝盖,把光溜溜的身子缩成饺子般形状,尽力抵御阵阵寒冷的空气。

肉体上的痛苦并不是最残忍的,更可怕的是,来自于精神上的打击。

我怕黑,怕冷,怕不知道时间,怕就这样无声无息死掉。我用牙齿啃咬手背,不肯垂下沉重的眼皮,即使明知道在黑暗中什么也无法看清,但我依然把眼睛睁得大大的。

饥饿、寒冷、疼痛、无助……

这些感觉加在一起,仿佛是时光在倒流。在很久很久以前,它们都是我熟悉的朋友,隔三五天都会来探望我,我却一直无法习惯它们的存在。

“别装死,快给我起来!”

被强烈的光线刺痛眼睛,我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睡着了。炎再次站在我面前,他的怒气一点也没消,死命地瞪着我,仿佛想要从我身上剜出一块肉来。我有点艰难地撑起身,感觉到全身都冻僵了,连手脚也麻木不已。

“韩建安是谁?”他揪住我的头发问。

我讨厌他这个举动,所以蹙起眉来,冷冷的看着他。

“快说!”炎把我的手机拿出来,凶巴巴地问:“他到底是谁?从你失踪开始,就不停地打电话发信息过来,看起来关系不是一般的好。”

信息?韩建安发的?我混乱的思绪总算暂时平静下来,一把抢过手机,急切地打开信息收件箱。真的是韩建安发来的信息,有十几条之多,都是问我在哪,今晚回不回家吃饭。最后一条信息,上面说的是让我看到以后给他回电话,他很担心我,还有如果我喝醉了,他可以开车来酒吧接我。

他在担心我,牵挂着我。看完信息我不由笑起来。

“贱人!今天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炎朝我狠狠踢过来,掉到地上的手机,被他一脚踩得变了形状。

我痛叫声,捂着肚子说:“我的事与你无关。”

我又一次惹恼了他,后果很严重。炎再次把我吊起来,把挂在墙上的各种道具全用到我身上。颈圈、乳头夹、假阳具、束缚环……

许久未沾过情事的身体,这次被玩弄得彻底,我没办法再冷静下来。后庭里的阳具在震动着,勃起的欲望却被强行压抑住,得不到舒缓,越想要挣扎,越沉溺在被蹂躏的快感里。炎恶劣地扯掉夹子,痛得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他又含住我的乳头,轻柔地吮吸逗弄着。

正当我松懈下来,他忽然用力地扯下另一个夹子。

“住手……啊!”我大声喊。

我快要疯了,不停地颤抖着、扭动着、哭泣着。说不清是想求让他罢手,还是想要更多的快感。

“知道错了吗?”炎问。

我哑着声答:“知道……是我错了……”

炎捧起我的脸,吻住我的唇,气势汹汹却温柔无比。我难过得要死不活,恨恨地咬他的舌,他僵了下,掐住下颚逼我松开牙关,然后更热烈地索取着,铁锈般的腥味道在口腔里散开。

“求我吧。”炎捧起我的脸,舔去泪水说:“求我让你解脱,求我干你,并发誓从此当我的人。”

自尊于我,一文不值,骨气于我,弃如弊履。只要让我痛快,哪怕是跪下来,给他磕头,吻他的脚,我都毫不犹豫去做。

但这与自尊和骨气无关,有一样东西,是我用多年的血泪交换而来,就是死也绝不能放手。他可以作践我的身体,可以控制我的感官,但绝不能剥夺我的自由。

“嗯?还要跟我强?”他眯起眼来。

炎有个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小习惯,生气时,细长的眼睛就会眯成一条线。这次我咬住自己的舌头,身体上的折磨让我没办法控制力道,痛得浑身一震后,满口都是血的味道。

他把塑胶做的假阳具从我体内拔出来,接着拿起最大号的电动棒,表面布满黑色的颗粒,毫不犹豫捅进我的后庭里。排山倒海般的痛苦席卷而来,我尖叫出声,眼前黑了一下,有种被活生生撕裂的感觉。

“快,快点求我!”炎说。

他紊乱的呼吸喷在我脸上,咬着牙,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我拼命地摇头,剧烈的疼痛,让前方被束缚住的欲望软下去,当他再次把电动棒往里推时,我以为自己要死了。

“求我啊!听到没有!”炎大声叫着,看起来有点暴躁。

“炎……”望向他充满期待的眼睛,我颤着声说:“和我做个交易吧。”

我不知道自己被关在地下室里多久,当我重新穿回衣服,并且恢复自由的时候,产生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我扶着墙壁,一步步走出废弃的仓库,炎的手下都在旁边,用厌恶而憎恨的目光盯着。

顾不得那么多,我必须要赶快离开这里,很漫长的一段路,终于回到酒吧面前,我开来的越野车正停靠在路边。从天色和环境判断,应该是凌晨两点以后,幸好街道上没什么人,否则我狼狈不堪的模样会被看到。

我回到中国过的第一个春节,竟然是如此滑稽。带着满身伤独自在街头行走着,每次踏出一步,都牵动股间的伤口,每一步都是煎熬。平时轻松能拉开的车门,此时却要全用尽力气。我倒在驾驶坐上,累得连手指也不想动,只能闭起眼,等体力慢慢地恢复。

扪心自问,我并不是个大方的人,甚至恰恰相反,我很小心眼,谁让我痛苦我会记恨他一辈子,直到那个人死为止。但我并不怨恨炎,甚至想要放过他的,可是,他不肯放过我。

如果在被我激怒后,将我暴打一顿,然后丢在街边,也许从此各不相干。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尽管他没有选择,但我确确实实给过机会他。炎逼我认错,并不是想听到我的忏悔,也不是想让我赎罪,不过是想给自己一个原谅我的借口。

他的想法我都能理解,但理解不代表我会妥协。

第十章

我知道自己的脸色很吓人,从我步伐怪异地走进酒店大堂开始,服务台的小姐用好奇的眼光看着。还好钱包仍放在口袋里,我掏出证件和信用卡,匆匆办好入住手续后,就低着头进入电梯。

吃完服务生送来的餐点,把浴缸放满水,躺进去时,浑身的伤口痛得我直哆嗦,但总算找回活着的感觉。嫋嫋的水雾气朦胧了视线,苍白得接近病态的肌肤上,遍布着斑驳的伤痕,乍看之下触目惊心,却透出一股淫乱妖冶的意味。

这具躯壳,让我恨之入骨,但又无法舍弃。

从浴室出来后,我拿起电话打给韩建安,告诉他我去外地探望朋友,却不小心把手机落在火车上,还要过几天才能回去。

“你现在还在外地?”他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是的,对不起,之前让你担心了。”我说。

韩建安没有再多问,道别后就把电话挂了,我终于松口气,趴倒在柔软的床上,有点头晕脑胀的感觉。回想被囚禁在地下室两天一夜的时光,像是做场噩梦,身体和精神都到达极限,我想,我需要好好睡一觉。

后来,我被阵阵急促地敲门声吵醒。拖着酸痛的身体走去应门,打算把门外的人臭骂一顿,但当我打开门以后,只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敲门的正是韩建安,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霎时气氛变得尴尬无比。

“你说自己人在外地,但来电显示的区号却是本市的,所以我太不放心,就拜托朋友帮我查一下号码的地址。”韩建安说。

“你好,我叫郭南方。”警察先生向我伸出手,说:“他非要亲自到酒店来看看,逼不得已,我只能滥用职权,向酒店查询你入住的房间。”

“呃……”我握住他的手。

此时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撒下弥天大谎,不到两小时就被揭穿,窘迫得无地自容。郭南方看出我的局促,不在意地笑笑,毫无特色的刚阳五官生动起来。

“建安,你现在可以放心了,人家正好好的,说不定在等梦中情人前来相会呢。”郭南方打趣地说。

我连忙说:“真是不好意思。”

“我还是先告退,下次和建安一起出来吃饭吧,我请客,到时再彼此加深认识。”他说完便潇洒离去。

郭南方如菩萨,普度了我的难堪,也使僵硬的气氛得到舒缓。他走后,房间里只剩下我和韩建安,面对那灼灼的打探目光,我渐渐有点力不从心。正当我苦思冥想,该如何找借口开脱时,他先打破了沉默。

“你真的没事吗?”韩建安问。

原以为他会审问我,结果只是一句轻轻的问候,带着些许关怀,我即刻点头说没事。

“那我先回去了,有事打电话给我。”他站起来说。

然后,心虚的我说:“很抱歉骗了你。”

他淡淡一笑,看得出来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当房间终于恢复冷清时,疲惫和伤痛也一起爆发,我真的很累,却无心睡眠,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满脑子都是韩建安明媚的笑脸。

我这辈子说过很多很多的谎言,欺骗过许多许多的人,背叛过无数的信任。但我从未曾感到愧疚,因为这个世界如此虚伪,有的人,天生就没有说真话的本钱。但此时,我却心有不安,第一次自己说出的谎言感到内疚。

头痛,晕眩。睡醒以后,才发现身体没能如我所愿般好起来,反而往更糟糕的方面发展。我感觉到时冷时热,喉咙连吞咽口水时都会痛,不时有阵阵耳鸣,这些都是很明显的病征。

谁说人一生病就脆弱,可我生病时只想任性。不想去医院,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身上的伤。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身体也不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既然如此,放纵一次又何妨?

可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在我的身旁。用冰冷的毛巾帮我敷额头,喂我喝下有葡萄味的糖浆,用温暖的怀抱拥住我。无法确定是梦是真,但感觉很窝心,让我有想哭的冲动,不想再苦苦假装所谓的坚强。

我是个孤儿,这是从懂事起就知道的事实。在我的脑海里,没有丝毫关于父母的记忆。但这一刻,有双轻盈的手捧住我的脸,填补属于母亲的空白,原本那些模糊不清的身影,突然有了最具体的形象。

她应该有双纤细灵巧的手,说话时如歌声般的嗓音,会抹上淡淡清雅的香水,有丰满并柔软的胸部。她会用手擦掉我的眼泪,轻轻哼着歌哄我入睡,用香甜的气息慰籍我的疲惫,用温暖丰盈的怀抱包围我。

应该就如同夏洛特修女一样。

在这个世上,夏洛特修女是我最深爱的女人,她的每句嘱咐我都会谨记于心。

她说:冉奕,你要试着隐藏自己。

她说:冉奕,你不要把我忘记。

她说:冉奕,你要学会忍耐。

她说:冉奕,你是上帝派来的天使。

我听到滴答滴答的水声,闻到食物的香气,窗帘已经被拉开,放眼望去,窗台外的夕阳染红半边天。我从床上坐起来,沉醉在窗外美丽的景色里,虽然身体仍然乏力,但精神已经好许多。

“你终于醒啦。”

寻着声音回头望去,就看到韩如意开朗的笑容,她打开柜台上的保温桶,倒出一碗汤水,然后端到我的面前。

“来,快点喝了吧,这是熬好的鸡汤。”等我接过碗后,她又说:“你快把我吓死了,一直在发高烧,已经睡了三十多个小时。”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