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爱(生子)上——晨樱
晨樱  发于:2012年0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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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什么,你自己的命自己不珍惜,等着别人为你操心么!”想着他自暴自弃一样的行为,白洋梓语气不善。

“哼,谁会为我操心?”

“这……总有人的……”

“你呢?你会记挂我么?”

车内弥散着暧昧的气息,白洋梓觉得有些别扭,“会吧,是朋友么。”

“朋友?呵呵!”萧渝嘲弄的笑了,“梓,你真的变了好多。”

“是么……或许吧……我现在过得挺好……”

和萧渝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白洋梓不时看看手表。萧渝把他的心焦看在眼里,却不露声色的继续说着不痛不痒的闲话。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

“怎么,这么想着那个人?”

“他是我爱人。”

“爱人?哼,我们这样的,会得到长久的爱么?”

“不试试,怎么知道?总也不愿意迈出第一步,让别人递过来的手等到失去耐心,爱,就永远也不会有。”

“哦?你怎么就这么确定不会再次被伤得体无完肤?”

“我不确定,但我也不怕。因为痛苦的滋味已经尝过一回了,不是么?”

“那你岂不是该谢谢我。”

“谢什么?谢你曾经那么随意的出现在我生命里,撩动了我的心,又甩甩手走了?”

“梓,你变得伶牙俐齿了,要是以前,你怕是早就低下头,沉默不语了。”萧渝倾过身子来,“梓,那个我爱的,沉默又忧郁的男孩子,去哪里了?”

“丢了,那个白洋梓早已经被你丢弃了,不是么?”白洋梓直直的看着萧渝,丝毫不躲闪。

“可是你明明回头了……”萧渝伸手抚上白洋梓的脸。

“呵!回头么……”白洋梓侧过脸,躲开了那只手,“萧渝,我们回不去了。就算我回头,也回不到原来的那个地方了。”

“你不是说不试试就不知道结果么?”萧渝大力的攫住白洋梓的手腕,呼出的热气喷在白洋梓脖颈上。

白洋梓却没有再挣动,只是扭过头去,静静的看进萧渝的双眼里,“我们之间的尝试,早已经过了期限。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时光不留情面,你早已走开,我亦没有在原处等你。我们,都回不到当初了。”

我们不是两条平行线,而是两条相交线,短暂交汇,却只会渐行渐远……

20、觉察

空荡的走廊里,冷风穿堂而过,莹白色的灯光让影子都躲了起来,一片孤寂冰寒。

不时走过的护士衣角是粉红色的,仍旧无法为这冰冷的医院一角带来一丝暖意。嗅着来苏水的味道,昏迷的人不曾醒,清醒的人反倒更清明。

突然,清亮欢脱的手机铃声响起,白洋梓把手机从兜里摸出来,摁下了接听键。

“娘子啊……你让相公我等得好苦啊……”

“我……我手头有点事情没办完,可能还得再等一会儿才能回家……”白洋梓低着头,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易拉罐。

“啊……你真的忍心让你相公我饿死家中么……”

“别闹,有正事……你先找点东西吃吧,嗯?”

“不要,我等你回来。我要是不说等你,我敢保证,你这个工作狂绝对会忙到半夜还饿着肚子回家。”

“好了,你先找东西垫垫,别饿坏了,等我回去做饭,行吧?”

“那你记住相公在家等着呢,早点回来啊~”

“嗯,记住了,快去吃点东西。好的,我挂了。”

白洋梓望着手中渐渐暗下来的手机屏幕,嘴角微微上扬。随意找了个键按下,屏幕上五彩斑斓的照片就又亮了起来。

小小的屏幕被数件彩色的T恤衫占据,有点让人眼花,似乎不是白洋梓的风格,却是他用了好几年的桌面。那些T恤是许翰文送给他的礼物,用他自己第一次打工挣来的钱买的,各种颜色,却都是一个款式,花式字体的一句英文。

ILoveX

起初白洋梓并不觉得特别,可当几年前两人第一次在某样东西上留下各自名字的首字母时,白洋梓终于顿悟他的小诡计。可问他,他却死不承认。

“那是x,未知数好不好?是‘我爱谁’的意思……所以你就放心大胆的穿吧~”

他一脸坏笑,让人不看出他的小心思都难。白洋梓了然他的心意,却不好意思把那样的衣服穿出去,因而只是在床上摊开留了张照片,之后就把那些衣服仔细的收了起来。

我爱谁……我爱许……

“请问……您是刚才打电话的白先生么?”一个中年男子突然出现在白洋梓身旁。

“嗯?哦,是的,我是白洋梓。”

“我是钟先生的秘书刘亿,小少爷的事情麻烦您了。”

“没事,都是朋友。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一步。”

“好的,辛苦您了。”

白洋梓冲那个男人点了点头,提步向电梯间走去。路过那个平面玻璃隔离起来的病房时,他的脚步顿了一下,偏过头去看了眼。

洁白的床铺上安静躺着的那人,终于不再是只属于黑色了,身旁大大小小的仪器显示着花花绿绿的数据。这样的景象,让白洋梓觉得极其不真实。

萧渝,钟潇榆,你何苦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

重度肾炎二次发作,尿毒症早期,这个样子的你竟然还敢抽烟喝酒?你还是像当初那样,不惜命。这条命对你来说,永远都那么不值钱。你说,没人在乎的,怎么会呢,我当初就曾经那么那么在意过,可是,你不是不要么?那所谓的怜悯我不会给,你更不会要,那你现在这个样子的自暴自弃,自怨自艾,到底又是想要什么呢?

你我都不是言情小说里的主人公,就算命运再离奇,有再多的巧合发生,我们两个之间注定是已经结束了的。那时候的热情,已经淡了,也不会因为你把自己整得多么落魄而有所改变。你有你的家人,我,也有我的家人。

从前的那段日子,我们早已挥手作别。

狗血的剧情,注定没有狗血的结局。

“白先生,还有什么事情么?”那中年男子见白洋梓不离开,又走出来问道。

“没事了。”白洋梓转身要离开,却还是停下步子,“告诉他,好好对自己,这世上如果连自己都不珍惜自己,那就不要奢望别人会如何爱惜你。”

不再流连,目光从那张蜡黄虚弱的脸上移开,白洋梓迈步离开了病房,走出了医院。

白洋梓瞅了一眼手表,已经十点多了,下午萧渝突然在车里昏倒,不得已随着救护车来了医院,又听医生讲了他的病情,一直等到钟家来人。本还打算晚上给许翰文做顿好吃的呢,现在这个时间,只能下泡面凑合了。

想着家里还有人等,白洋梓招了辆计程车往回赶,可当他站在公寓楼下望着自家窗户里漏出的橘黄色光线时,只堪堪踩上10点的尾巴。

打开家门,扑鼻而来的香甜让白洋梓笑了,这家伙,又开始鼓捣他的烘焙配方了。

把公文包放下,白洋梓走进了厨房,一眼就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的人。

唉,还说等自己呢,这瞌睡虫一来,就把自己给忘了。

白洋梓环视了一下厨房,不由得感叹,这次真的是许翰文烘焙过后把厨房收拾的最干净的一次了。走过去,看到了桌上盘子里叠放的松饼,拿起一个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奶香从缝隙里钻出来,有些烫口,却和六年前那个秋夜里第一次尝到时一样的好味。

这家伙不知道又准备了什么惊喜,记得上一次做这种松饼的时候,许翰文突然变出两张飞新加坡的机票,说要和自己度蜜月。这次呢,难不成要二度蜜月?

“嗯,不行……都要……六个……”原本趴在桌上睡得香甜的许翰文突然嘟哝了一声。

白洋梓以为他醒了,低下头,可他只是把右臂打开压在头下,蹭了蹭,又接着睡了。

扭头看看桌上,加上自己手里这个,总共是八个松饼,他怎么就数出六个来?还都要,好啦,不和你抢了。白洋梓把松饼放回盘子里,伸手在许翰文微翘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

厨房里的灯撒下昏黄的光线,打在许翰文的脸上,显得暖暖的。

“文,文文……”白洋梓轻轻唤了他几声。起初在一起的时候,许翰文就让他喊自己的小名,白洋梓不好意思,所以从来都只在他睡着的时候或是在情动的时候这么叫他。他倒是不客气,洋梓洋梓的叫着,很快就变了调,成了“娘子”。白洋梓开始还有些气恼,后来也就懒得纠正他了。

“文文?”见他没反应,仍旧睡得死沉,白洋梓笑着摇了摇头,弯下腰,吃力的把人从椅子上抱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一段许翰文所谓的锻炼有成果,白洋梓竟然觉得抱起许翰文没以前那么辛苦了,竟然一步没停把他抱上了床。

把人丢在床上,白洋梓坐在床边喘了好久,余光一瞟,很快就无奈的叹了口气。

果然,指望这家伙做什么事情利索点,这辈子都不大可能了。

绿色的运动衫上到处都是面糊和糖霜的印记,牛仔裤上竟然还有手指印,这人从来都不懂得穿件围裙!

无奈归无奈,让这么一个一身面糊的家伙就这么睡着,就算白洋梓不怕弄脏床铺,他也会不忍心这人睡得难受。

从衣柜里取出许翰文的睡衣,白洋梓把睡沉了的家伙抱起来,准备给他换衣服。先把运动衫替他脱掉,又把背心给褪了下来,对着他光溜溜的上身,白洋梓突然觉得脸上有些烧。扯过一旁的睡衣就给他套上,一粒一粒扣子扣下来,眼睛滑到他的小腹时,白洋梓的手定住了。

手不由自主的抚了上去,小麦色的肌肤上静静的躺着一条有些狰狞的疤痕,从他的小腹延伸下去。白洋梓眯了眯眼睛,用手轻轻的把许翰文的内裤向下拨开了一点,这才看清了那条足有半个巴掌长的疤痕。

疤痕很新,白洋梓不记得许翰文之前做过手术或者受了什么伤的,他也并没有见过许翰文腹部有过这样一个痕迹,因为许翰文以前总是很喜欢秀自己的腹肌。那么……

白洋梓蹙起了眉头,眼光扫过一旁的睡衣,突然想起了什么。

就是自己那次出差之后,习惯裸睡的许翰文突然就穿上了睡衣,之后也总是遮遮掩掩的,自己好像真的就再没有看到过他裸露的腰腹。

白洋梓一阵心惊。

他难不成在自己出差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或者……他趁着自己出差做了什么手术?

白洋梓不由得手臂收紧,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他这几日都怪怪的,萎靡不振的,还总好像藏着掖着什么。想到下午萧渝躺在病房里的样子,白洋梓心里一阵紧缩。

别出什么事情啊,一定要好好的……

白洋梓很想把许翰文摇醒,问他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还要瞒着自己。可低下头,看着怀里人睡得安恬的样子,又不忍心扰了他的美梦。

抱着他坐了好久,白洋梓感觉他似乎有些冷,一个劲的往自己怀里钻。这才想起给他换衣服换了一半,就这么让他睡了,是要着凉的。连忙给他把睡衣换上,塞进被窝里。

坐在床边看着爱人的睡颜,白洋梓不可抑止的胡思乱想,闭上眼睛,那张淹没在各种冰冷仪器里的苍白容颜就替换成了许翰文的小脸,连他脸上的笑也消失了。

不行,不能在这样想下去了,这是自己吓自己!

白洋梓用力甩了甩头,拾起许翰文换下的衣服,走进了洗衣房,企图用家务冲淡自己脑海里的幻象。

有些迷迷糊糊的把衣服丢进洗衣机,撒了洗衣粉,洗衣机都开始注水了,白洋梓才想起许翰文喜欢往裤兜里塞零钱。急忙把洗衣机停下来,白洋梓把那条沾了水的牛仔裤揪出来,手一摸,竟然还真的有东西。

白洋梓掏出来一看,竟然是张折得方方正正的纸条。纸条湿了水,贴在了一起,白洋梓怕是什么重要东西,连忙小心翼翼的把它展开,摊在一旁的桌面上。

不经意的看过去,竟然像是一张化验单,白洋梓有些紧张,连忙打开大灯,凑近些仔细看看。

这一看,白洋梓可真的被震住了。

白洋梓双臂支着桌沿,玻璃片后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那张单子上的字迹。

这,怎么可能……

许翰文,怀孕了?已经六周了?

洗衣机发出滴滴的响声,却丝毫引不起白洋梓的注意,他只是低着头,对着那张单子发呆。他的世界,静得出奇……

21、害怕

“唔……”

感觉有点冷,许翰文翻了个身,打算像往常一样缩进那人怀里继续睡。可翻过去,却扑了空。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身旁的被子枕头整整齐齐,根本没有那人的影子。

许翰文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意识渐渐回笼,这才想起,昨天晚上自己似乎没等到白洋梓回来就趴在桌上睡着了。嗯,看来是他把自己弄到床上来的。可是这会儿怎么不见人呢,起这么早……

许翰文下了床,揉着眼睛去洗漱,却被一旁地上的旅行包绊了一下。

“嗯,这是……”许翰文皱了皱眉,他不用猜就知道,白洋梓又要出差了……

顾不上洗漱,许翰文直接往外间走,果然在厨房里发现了正在煎蛋的某人。

“娘子……你又要抛下相公外出游玩了……”

白洋梓听到声音,肩膀颤了一下,却没有回头,仍旧料理着锅中的煎蛋,“醒了……我要出差几天,早上突然接到的通知。”

“又是出差……你干脆辞职在家陪我吧,相公我挣钱养你~”

“胡说什么呢,快点洗脸刷牙,准备吃饭了。”白洋梓也不抬眼看许翰文,只是低着头把煎蛋和牛奶放在餐桌上。

“哦……”许翰文不情不愿的站起身往卫生间走,正想看看外面的天气,却看到了晾台上挂着的衣裤。看到自己的牛仔裤,许翰文突然想起了那张化验单。“啊!”

他火急火燎的跑出去,把裤子拽了下来,手伸进裤兜里摸索着,可四个兜都翻遍了,竟然没找到!

“单子,那张单子呢?”许翰文提着牛仔裤冲进厨房,对着白洋梓嚷嚷着。

“单子?”

“对啊,我裤子里那张化验单呢?”

“这个么?”白洋梓抬手一指桌面,许翰文急忙冲过去。

“啊,找到了,幸亏没洗坏……”许翰文喃喃着,突然想起什么,声音立时顿住。过了半晌,他才抬起头看向白洋梓。

“你,都知道了?”他试探着问道。

“嗯。”白洋梓点了点头。

许翰文看着白洋梓全无表情的脸,心里咯噔一下,“我们有孩子了,你……不喜欢?”

“没有……”白洋梓说着叹了口气,转身去水池里洗碟子。

“上次我问你的时候,你不是说喜欢孩子的么?”看着他的表现,许翰文的头有些懵,“我以为你想要个孩子的……你在博客里不是也写着想要一个我们两个的孩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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