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留东风住(穿越)上+番外——月之旎舞
月之旎舞  发于:2012年0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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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是去庙里,所以也就带了两个随身的丫鬟和这个赶车的下人。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可是回来的路上

,却在街头被一群人拦了下来。他们口口声声要向植家讨什么公道,植夜笑跟他们说了几句,不知怎

么地就惹恼了他们,被推翻在地,要不是文琇机灵护住了嫂子,又有旁边的街坊出来帮忙,只怕情况

还会更严重些。

听到这里,大家才发现一直没有见到文琇的踪影。追问了几句,才知道文琇搀着植夜笑进门后,就晕

倒了。可是因为植夜笑当时的情形太过吓人,所以大家也顾不上照顾文琇,只叫了几个粗使丫头把她

扶回自己的房间。

文瑾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植夜笑聪明伶俐,又是植家过世老爷唯一的子嗣,因此不仅在植府的威信

甚高,人缘亦极好。尤其是那些年纪大些的,对这个从小看大的小姐更是最为呵护爱惜不过。文琀虽

然与妻子伉俪情深,但在他们的心中,也只能算是半个主子,至于文家其他的人就不用提了。也只有

象墨泥砚尘那样年纪尚小,又是从外面买来的小厮,才会把文琀当做主子一心的伺候敬仰。

平时的时候,虽然看不出什么,但是一到这样的关头,亲疏立刻就分了出来。

把文琀留在植夜笑身边,又把有了倦意的薛宁劝回竹音院,文瑾让下人领了路,朝文琇住的院子走去

。文琇的性格孤僻,住的院子也选了植府一个极是偏僻的角落。推开大门,里面一片寂静。整个院子

什么装饰也没有,简单的到了清冷的地步。

过了一会,才见有丫鬟一脸担心地迎了出来,见是文瑾,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他带进了文琇的房间

文琇安静地躺在床上,身上盖了一床薄被,人还没有醒过来。文瑾见她脸色也有些青白的颜色,便连

忙过去给她把脉。

手指刚放上去,文瑾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琇儿的身体怎么这样弱,好像是有多年的陈疾是的。又细细

地把了一会,文瑾的手猛地缩了回来。

怎么会?

不对,一定是他把错了。

他定了定神,重又把手搭了上去。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怎么会这样?

他咬咬牙,正准备再把一回,却听见文琇低低地呻吟了一声,醒来了。

文琇睁开双眼,眼神还有些茫然地看着文瑾,那模样没有了平时的冷漠,单纯地象一个孩子。但很快

的,她便清醒过来,发现文瑾正在给他把脉,她连忙一脸惊恐地将手腕收了回去,拥着被子半坐了起

来。

被自己的妹妹戒备地看着,文瑾心头一时五味陈杂。强作镇定地收回手,他问道:“那个人是谁?”

文琇脸上的表情立时大变。

“那个人,那个让你怀了孩子,还小产过的男人,是谁?”

第四十八章

文琇脸上原就不多的血色一点一点的消退了,秀气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是面对末日一边的绝望和

恐惧。

“那个人是谁?”

听着文瑾的再次追问,文琇反而冷静了下来,抬眼看着文瑾,那死水一般的黑眸突然闪现出奇异的神

采。“大哥,你真的想知道?”

文瑾心口没来由的一阵抽痛,点点头。“是。”

文琇突然一笑,那笑容很美,却没有少女应有的天真娇柔。“我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别

人都喊他作老三。”

停了一下,她才继续说道:“是他强奸了我,让我怀了他的孩子。”

文瑾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他的妹妹,那个天真无暇的妹妹,那个梳着包包头总是跟在自己和琀儿身后,甜甜叫着大哥二哥的妹

妹,怎么会能这样冷静到极点的说着可怕的事情。

眼前的男人摇摇欲坠、仿佛就要倒下。文琇的眼眸闪过一丝波动,但很快就消失了。“你还想继续听

我说么,大哥?”

文瑾扶住旁边的床几,闭上了眼睛。

房间中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压得文瑾心头沉沉的。沉得发痛。

勉强稳住身形,文瑾睁开眼睛,看着文琇。文琇也看着他。他们的眼瞳都是传承自父亲一脉的极深的

黑,仿佛一块上好的墨玉浸在清泉之中,说不出的晶莹透亮。

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发现呢?少女虽然总是孤僻冷漠的模样,但那双眼眸却是会说话的。在绝望中煎

熬的期待,被压抑了的痛苦,是那么清晰地体现在那双水眸之中。

“琇儿,你吃了很多苦,是吧。”伸出手去,想抚摸少女的头顶,却被文琇避开了。手一僵,停在了

半空。

文琇咬了咬唇,她只是本能地保护自己,并不是故意要躲开的。看着文瑾受伤的眼神,她有些不安,

又仿佛被激怒了,埋在胸口很久的秘密突然就这样的宣泄了出来。“你想给我什么?我现在什么都不

需要了,那个人已经死了。我亲手把他杀死了。”

文瑾觉得自己一下子被人毫不留情地拖到了极深极冷的水下。

又是一阵沉默,他挣扎着开口:“琇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文琇的话语平静到了冷酷的地步。“我杀了他。杀了那个强奸我的男人。他打伤了哥哥,侮辱了我之

后还要挟我。可我只是在他后面一推,他就那样掉下去了。摔得粉碎。”

看着自己洁白纤细的双手,文琇低语:“真可笑。亏我害怕了那么那么久,原来也只需要轻轻的一下

,就没有了。”一边说着,她一边抬起手,作了个向前推的姿势。

手臂伸直,已经是推到尽头了。文琇突然猛得一抖,激动起来。“他该死!哥哥明明就要得到幸福了

,他怎么可以来破坏。都是他的错,他该死,他该死!”

文瑾蹲下身子,抱住文琇。

“他该死,该死!”文琇歇斯底里地哭喊着,大力地推打着文瑾。还记得那个耻辱的夜里,她哭着跑

回家,却看见哥哥对着那个娇贵的植家小姐,红着脸一个劲地傻笑。她迟疑了。那是哥哥的幸福。她

不能去打破。

本来以为她的忍耐能够换来平静,但那个人却一脸猥琐的找上门来了。她知道,这件事情要是被哥哥

知道了,哥哥和植家小姐的亲事就一定成不了了。因为那个人是植家的人,依哥哥的性子,是会出大

事的。

她好害怕,可是害怕到了极点之后,反而下了决心。她约了他到后山,说是要把钱给他,那个人如约

来了,满口的酒气,说着肮脏的话。她那个时候很冷静,直到那个人掉下去了,她才慌忙地离开了。

回到家,她只觉得肚子好痛好痛,然后就是血,许多许多的血从下身流了出来。她流产了。那个产于

罪恶的孩子,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来了,又走了。

“我是不是很坏,很可怕?”哭得精疲力尽之后,文琇无力靠在文瑾身上,平静地问。

文瑾抚上文琇的额头。这一次,文琇身体微微的一颤,但到底没有避开。“琇儿,你是个好女孩。很

好很好的女孩。”

文琇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不许跟二哥说。”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谁也不能说。这是我的秘密。

知道吗,大哥?”这是第一次,她真心地叫着文瑾。

文瑾没说话,过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

回到竹音院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远远看着屋子里的那一点烛火,文瑾一直强自撑着的身体一下子

没了力气。他靠在门墙上,望着那昏黄的窗户,站了很久很久。

次日中午,昏睡了一天的植夜笑终于醒过来了。文瑾听到这个消息,却只觉得心头木木的,一点喜意

都没有。文琀陪了妻子一天一夜,等她醒来,便再也撑不住,被众人劝下去休息了。植夜笑看不见文

琇,问起来,才知道文琇也受了些外伤,在房间里休息。她知道是文瑾给文琇治了伤,脸上的表情便

有些不自在,但很快便从容了起来,一边口里说着感激,一边让人给文琇送些滋养的补物过去。

文瑾看了植夜笑一眼,便说要静心把脉,把其他人都请出去了。

等人都出去了,植夜笑便沉默了下来。胎儿已经没事了,但她的脸色还有些惨白。

文瑾也不说话,先给她把了脉,开了方子。收拾笔墨的时候,文瑾突然问了一句:“琇儿的事,你都

知道吧。她还是个孩子,那些后事,应该都是你替她处理的吧。”

植夜笑低着头,小心地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就在文瑾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才开了口。“我知道

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王老三已经死了,琇儿……琇儿的孩子也没有了。”

“爹过世的时候,我才十二岁,家里亲戚多,每个人都想往植家这块大肥肉上咬一口。不管是叔叔,

舅舅,还是其他的人,都是这样的。所以我从那时起,就没有再相信过人。但那个时候,我看见那个

傻傻的少年拼了命要保护自己的妹妹,我突然觉得心头又开始热乎起来。我也想被他保护。可是我没

有想到王老三会那么做。他是个泼皮,在夫君身上吃了亏,就去欺负琇儿。琇儿被他毁了,夫君和我

也差点被他毁了。他死了,没有人会觉得可惜。我给他的家人一大笔钱,封了他们的嘴,让他们把这

件事情说成意外。我让人缠住夫君和婆婆,让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去注意琇儿。我还请了外地最好的大

夫装作游医乱晃,让琇儿可以安心地去看病。我所做的,只是想尽办法把这件事情瞒下来罢了。”

“这样,不是最好的结局么?”植夜笑说道。“夫君不用为难,婆婆不用难过,这也是琇儿想要的啊

。”

文瑾看了植夜笑一眼。打开门,出去了。

“我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幸福。”植夜笑蜷起身子,把头贴在的肚子上,轻声地说。

外面的阳光很刺眼。文瑾想着。

薛宁过来扶住他。“小瑾,你怎么了,怎么恍恍惚惚的。是植夫人有事么?”

围着的人顿时也焦躁了起来,着急地看着文瑾。

文瑾摇摇头。“夫人他没有事,我只是太累了。”

等人都散开了,薛宁才抱着文瑾,担心的问:“小瑾,你真的只是累么?”

文瑾靠在薛宁肩上,过了很久才低声说了一句:“小宁,不要骗我,不要瞒我。那样的话,我会分不

清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薛宁心头微微一动。“小瑾,其实我……”

“大公子,薛公子,那些害了夫人的恶人被抓回来了,就在前厅,管家正请你们过去呢。”一个下人

跑了过来。

文瑾脸上一沉,推开薛宁,就大步往前厅去了。薛宁要说的话被截断在口中,望着文瑾的背影,突然

有些觉得不安。

第四十九章

出乎薛宁意料的是,与植夜笑和文琇妯娌发生争执冲撞的并不是他们所想象的一脸横肉的地痞流氓,

而是四、五个看上去老实巴交、裤脚上还带着泥土的汉子。他们都被绳子绑得紧紧的,低着头一溜站

在前厅中间,脸上都是青青肿肿的痕迹。他们旁边还站着几个精壮的下人,正骂骂咧咧的摩拳擦掌,

显然那些人脸上的伤痕正是他们的杰作。

文瑾疑惑地看看管事,那一脸精干的老人便过来给他解释。正如薛宁所想的,这些人果然都只是些农

民,而是还是租了植家田地的佃农。

听了管事的话,文瑾皱起眉头,向那几个人问道。“你们既然靠植家的田地过日子,怎么反倒害起东

家来了呢?夜笑怀了孩子,琇儿也只是个弱质女流,你们几个粗壮汉子,怎么就下得了手。”

那几个人却是连头都不抬一下。

管事骂道。“大公子问你们话了,怎么不回答?”虽然只是主子夫家的亲戚,但植家的脸面却是不由

糟蹋的。现在虽然植夜笑身子不好,但他一个管事的下人也不方便自己拿主意,想了想,才拉了这两

位公子过来充数。当然,之前文瑾辛苦救了植夜笑一命,也让他心怀感激,对这个冷冷的大公子多了

几分尊敬。

“要我们说什么?”一个汉子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地圆圆的。“什么不都是你们说了算了。那女人是

我推的,小姑娘也是我打的,跟其他人无关。我杜三反正是光棍一条,随便你们怎么办吧。”

话才说完,杜三便被旁边植家的人往肚子上狠狠打了一拳,顿时痛得勾了腰。

“先别打。”文瑾连忙制止道。他走过去,对着杜三的眼睛看了一会,才开口道:“你叫杜三是吧?

我问你,你究竟是为什么要推我的弟媳,打我的妹妹?”

杜三冷笑道:“那个冷血的女人,推了又怎么了!旱了几个月,地都干了,我们庄户人家已经是没法

过日子了,你们还要来吸血。我们求爷爷告奶奶,你们植家却连半分租子都不肯减。你们够狠。”

文瑾倒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回答,一时愣住了。管家的却是一脸气愤,说道:“你胡说什么?我们家夫

人早就把今年的租子给免了,这全县城的人谁不在夸我们夫人厚道心善。你说谎也要捡个好点的吧。

杜三怒道:“你们这些有钱人才会说谎呢,我们庄稼汉子,从来都只会说大实话。”他的同伴也跟着

点了点头。

文瑾看了看杜三那几个人,又看了植家的人,心头也疑惑了起来。他们都不像是说假话啊。看着他清

秀的脸上浮起了疑云,旁边一直缄口不言的薛宁,这才开了口道:“杜三,是谁跟你们说今年租子一

点不减的?”

杜三看了看他们的表情,也有些迟疑了。“是植二老爷来庄子上说的。他还说,要是交不出租子,就

要把我们全部赶走。”

“你们是猪啊。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谁不知道二老爷他成天就算计着我们家主子,你们相信他

,还不如去信条狗呢。”这次管家还没说话,旁边就有植家的人叫起来了。

管家一脸凝重。“大公子,这事可能复杂了。我看我们还是先把这些人关起来,等夫人身子好了,再

说吧。”

文瑾也知道这大概是植家的内务了,便也点了点头,想了想,他又建议不要再随便打骂杜三他们。管

事心事重重,这些小事也顾不得理会,自然都答应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文瑾再次去给植夜笑诊脉,这时文琀已经休息了一阵,也正好陪在妻子身旁。看见

文瑾进来,植夜笑的神色有些紧张。文瑾也不管她,依旧是仔仔细细地为了她把脉。把完了脉,文瑾

又把上午开了方子改了两味,最后才对植夜笑沉声说道:“你好好修养吧,不要担心其他的事情。琇

儿……琇儿她也是很盼望这个孩子的出生的。”

植夜笑心头一松,眼眶也有些微微发红。“谢谢。”

文琀在旁边却是一脸开怀。“笨蛋笑儿,自己大哥还说什么谢谢。你肚子里怀的可也是他的亲侄儿呢

。”

文瑾看着眼前笑得开心的弟弟,心头一叹,但脸上依旧是温和纵容的神色。

怀孕的人本就嗜睡,植夜笑得了文瑾保密的承诺,放下心头大石,很快又迷迷糊糊起来。等植夜笑睡

着之后,文琀小心地将妻子的手指从自己的手腕上挪开,便跟着文瑾一起去看琇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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