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鼎逐鹿之帝王略(穿越 第二卷)+番外——欧俊呈
欧俊呈  发于:2012年0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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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事件来的太过突然,就连吕氏族人也想在匈奴虎口中,保住太子的性命,这才默许了太子的废黜

……

现在如意为太子,我却看见了暗潮下的涌动。

我这才知道,原来我老了。不再能给下面的部下带来掠夺性的收益,而他们跟着刘盈,却可以得到。

我以前自恃我的部队都是贪图荣华的乌合之众,要比项羽的战骑人数更多,更会动脑,更能团结他人

。如今,我却被反噬,这些见利忘义之徒,早就因太子的带兵和太子走在了一起,而我已经有很多年

没有带着他们出去打仗了。

我将刘盈贬谪在偏远的燕国,我领军出征的时候,将戚夫人和如意带在了身边,因为我不放心他们在

宫中。

最后我留下了陈平和吕后驻守。

淮南王英布,是享誉盛名的项羽五虎将之一。

梁王彭越,和韩信私交甚好。

我实在不愿出京带兵,将长安留空,然情势却让我不得不如此……

如意还是太小了……若是他再稍微大一点,便能帮上我了。

我准备亲自去整合太子的势力,他不是在燕国当王吗?这次,我会借巨鹿郡守的谋反,将朝中军中的

势力,重新安排。

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出征了,因为我的身体一日坏过一日,日夜的行军,对我而言似乎已是很大的负

担。

我在路上也想过,这几年我在宫中莺歌燕舞,刘盈却在外面引军杀敌。

人其实和狼是一样的,狼群要有一个狼王,人群也会不由自主地去供奉一个王。

狼王永远是族群里最身强力壮的那一匹,能够带领族群找到更好的栖息地更丰富的食物。

这些年,刘盈就是这样的狼王,在他的战役中,提拔的校尉,分奖的封赏,都是他的掠夺来的,交给

整个族群的食物。

燕国,赵国,韩国,楚国……甚至梁国,四处都是太子的党羽……

大局变得太快了,我刚送出让他驰援的书信,便被围困在巨鹿。探报说,燕王殿下如今正率军在巨鹿

军的外围。

信使说燕王率军而来,也给我带来了口信。我召燕王使者进来,等他掀开斗笠,我才发现竟然是刘建

他静静地呈上精美的食盒,跪在地上对我道,小人参见皇上。

后来他跟我说,想跟我单独谈。

我屏退了众人,刘建直截了当地告诉我,只要我下诏书废了刘如意,再立刘盈为太子,此围立即便能

解。他还说,外面指挥的人,是韩信。他还向我保证,只要复立太子,刘如意能万世富贵。

我朗笑,你们也太大胆了罢。

他沉默不言。

我也没有答复他。

那顿饭吃得难以下咽,回到主帐时,我的脸色也许很不好,戚姬关心地走过来,在我怀里撒娇,问我

怎么了。

我却知道这一战,原来我已彻底输了。并非我不懂筹算,却是我手上已没有多少可用的筹码。

戚姬抱着如意,坐在我的身旁,问我是不是马上快突围了。

她怯怯地看着我,用尽了法子想逗我笑,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我平复了情绪,终是道:“燕王羽翼

已成,朕不得不将他再立为太子。”

我话音一落,一道清泪便顺着戚姬美丽的脸庞落了下来:“你不是皇上吗?不是天下都要听你的吗?

你不是大汉的主人吗?”

我站起身,拉开大帐的帘幕,望着如山海般的军阵,我忽然想唱歌。

“鸿鹄高飞,一举千里。羽翼已就,横绝四海。横绝四海,当可奈何!虽有缯缴,尚安所施!”

第二天,我的军队便断了粮。

而能为我谋划的谋士,如今却一个也不在我的身旁。陈平虽然献计让我借着巨鹿之战,引来刘盈,却

自请镇守长安,表忠心说为防皇后篡权。

我不是没有考虑过,他并非最好的人选,但我如今已无人可用。

张良自从我称帝后,便不再上朝;萧何乃刘盈一党,我不愿启用,如今仍让他赋闲在家……

我召来刘建,他看我的眼神不像一个儿子,甚至不像一个晚辈。是啊,除了刘如意,没有一个人,像

是我的儿子。

我开口问他,燕王真能让如意永享富贵么?

他却矫正了我燕王的称呼,他说,太子会在祭祀的时候,对天起誓,昭告天下。

最后,我答应了刘盈无理的要求。

这一战既然输了,我便不再为徒劳之事。我不顾戚姬的哭泣,下达了废立太子的诏书。

如今最重要的,是能突围。等突围之后,还有什么是不能商量的呢……

只要能出了围城,后面如何作为,还不是看我的意思?

我的诏书刚刚传出,据说第二日刘盈便在巨鹿军外设坛祭天,说他承天景命,受天地之隆恩,如今继

太子位。

并按照诏书中的意思,向天发誓,绝不会为难兄弟,他向天下人说,他要保刘如意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我刚刚放下心来,军队却遭到了巨鹿外围的猛攻。

我的背上中了流矢,杀声遍天中,尽是火光。

有人这才向我大声呼喝道:“皇上,燕王殿已入了长安!”

我心下一震,面前的景象缓缓地剥落……

什么?我问。

他说:“燕王殿已入了长安。”

他不是在巨鹿吗?怎么又在长安?

一根线缓缓地从我脑中穿了起来,陈平的献计,巨鹿的围困,刘建的到来……

没有想到……

几年不问征战,我竟要栽在这里。

——我如果死在此处,他便能直接在长安登基——

第三章:登基

吕释之已率军与我回合。我带着铁骑纵马而前,却见不远处梁王的大帐中插满了汉军的旗帜。

我心下似乎明白了什么,梁军如水般撤退而去,我率军掩杀。

却见半途中不少身着梁军衣服的军士搴旗取将,竟内斗起来,我压住后面随我而上的军士,一人缓缓

的向前踏步而行。

却在梁军中看见了最后簇拥着的人,青面獠牙的面具在月光下冷笑,他站在高高的高台上,衣袖随风

飘动,看上去有些不真实。

他身周的数圈亲兵全张开了弩机,对着下面身形狼狈的梁王。

梁王似乎尚未反应过来,便忽然被一箭射穿了胸口。

梁军乱窜起来,燕军和御林军长驱直入,很快地控制住了形势。刚才站在最高处的男人静静地望了一

会儿,便转身而走,带着周围的卫兵回了插满了汉军旗帜的梁王大营。

没有想到,这么快,战斗便落下了帷幕。

进入梁王军帐的时候,我好像什么都明白了,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我知道梁王军中原来早就潜伏了无数内应,从梁王的幕僚,到梁王的将校,到梁王的军士。

我也知道这些潜伏而入的人,应该是楚王党。彭越那么放心韩信,也许从来不曾料到,当年和他对酒

当歌,指点天下的朋友,如今却将他出卖了,卖给了我,也卖给了韩信自己的王图霸业。

他们曾经再亲密的私交,他们如今如此相同的诸侯王处境,都抵不过利益二字。

彭越终究还是重义的,想当年彭越向父皇请封的梁王王爵,还是韩信代为起草的,他一直为此感念韩

信之恩;而韩信被贬,燕王韩王身死名灭,梁王彭越自然唇亡齿寒,自危不已……

他也许以为,被贬的韩信和岌岌可危的他,是最佳的同盟者。但他却不知道很多事,也不知道长安城

中,真正的利益脉络。

他不曾知道韩信和母后的交易,他甚至不知道韩信前往巨鹿的事实。

一条一条的线,在我脑中渐渐穿越起来,成为了一张完整的网。

但当才的一瞥,却又牵起我心中的疑惑……

母后的信笺中并没有提到梁王军中具体的将校。

难道那个不以真面目示人的梁军将领是他?

可他在我的印象中,能冥思品竹,能看着樱桃褪尽红衣,能筹谋万世,以理服人,却并非善于骑射…

抬首,却听夜中如呜咽般响起了收军的号角。

我纵马而前,原来,他的一丝一毫,早已印刻在了我的心中。

在我的身后,一展金色巨龙旗升腾而跃起,汉军已完全控制了梁军的营帐。

吕释之跟在我的身后缓步走进梁王的大营,我身周侧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向我匍匐叩首。

我已是未来的帝王。

我向梁王的主帐走去,将吕释之留在了门外,一人迈入,挑开帘子出现在我视域中的,是一个孤单清

越的背影,和一柄独烛。

他背对着我,静静地坐在帐中,案几上放着那只鬼画符的面具。

我几乎能确定我的判断了,心下有些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来,但不是欣喜,也不是惊讶,更不是欣慰

。这些词早就离我远去了,被我埋在在了一次次的征途中,一个个为我倒下的身躯里。

我被一股力量牵引着,向他走去。他缓缓地回首,似乎看着见了我,焦距却没有落在我身上。

我顿住了脚步,看着他微微转过的侧颜,面上不禁挑起一抹笑,发自内心的笑颜。

在我的心目中,他本永远是隐藏在帷幄之中的谋士,永远不会亲自上阵,去碰那些最骁勇也血腥残暴

的军阵。可今日月下,我却在忽地一瞥中,看见了他挽弓提剑的样子,他是为了我,才做到如此地步

的吗?

他眸中曾牵动我心神的水雾凝成了冰,他向我微微颔首,语气淡淡地道:“燕王殿下来了。”似乎在

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我拖着厚重的铠甲,走到他的面前,满靴的泥泞,伸臂兀自在他身侧拉了一个椅子坐下:“子房先生

……我们这有三年不见了吧。”

他微微颔首:“三年零七个月。”

我不禁笑出了声,真想多看看他。我的眼睛不离开他的双眸:“可是孤却觉着,好似昨日才见到子房

先生一般……孤还记得那日在你茅庐中喝茶的情景,一转眼光阴荏苒,子房先生看上去,倒是没怎么

变。”

他仍是一副温雅的样子,似乎刚才帐外他导演的厮杀和他毫不相关,他轻轻地道:“燕王殿下却已是

大变了。”

我问道:“孤哪里变了?”

他静静地打量着我道:“形貌变了,倒是有燕地的豪侠之风。”

我朗声大笑,起身道:“走罢,随孤一起入长安。”

他坐在那里不动,我又道:“陪孤一道去,可好?”

他抬眼望向我,缓缓地起身,走到我的身侧。

我伸出满是泥泞和尘土的粗糙双手牵起他的袖:“孤还记得……孤从前便与你说过,孤能给你华服轻

裘,能给你广厦万间,如今,孤就快真的做到了……孤心里对你的情意,难道你还不了解吗?如今,

孤能将天下最好的,尽奉在你的眼前……”

他轻轻垂首,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握在我手中的双手:“殿下言过了。”

我顺势便放了手,边走边道:“你为孤深入梁王军中,潜伏数载,取信于梁王,只为助孤成就大业,

你这份功劳,孤无论怎么讲,都不会言过。”

“殿下谬赞,食人之禄,忠人之事。臣也是为了大汉的安危尽本分而已。”

他走在我的身后。

我看着脚下有些斑驳的路径,几乎有些想不起来,那曾经那么在意他的心情。

如今,我仍然在意他,但再怎么在意,他也永远大不过我心中对权势和地位的爱恋。没有了手中的权

力,我便失去了恋慕所有的机会。

我能在这里再次看见他,不是因为我喜欢他,却是因为我能披荆斩棘,有资格站在他的面前。

江山和美人,这件事我一直困扰了很久。我之前以为,江山和美人便是我生命中天平的两端,他们一

起带给我至上的欢愉,但是如今我却知道我错了,美人永远不会重于江山。他先是我的臣子,才是我

的挚爱;只有我坐拥江山,我方有环抱美人的权力。

在燕国多少个夜阑人静时,我总是能幻想,若在外领军作战孤帐难眠中,他能在我身旁,为我掌一盏

灯。

在燕国多少个明月清风的夜晚,我总能幻想,他在朝中殿上纵横议论,我晚上送他杜康酒,和他共醉

共卧。

在想像中,我会放纵自己,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也许他这样的人,我永也无法触及。

他随着我出帐,再次带起了面具,似乎是发现了我投去的目光,他开口道:“臣投梁王时,以楚王的

信物取信于他。梁王怕人认出臣,才为臣打造了这个面具。既能遮蔽臣的容貌,也让臣在军中立威,

我笑道:“你带上了面具,孤却仍能认出你。”

他顿住了脚步,望向满是梁军和汉军燕军的营帐:“殿下请看。”他站在我的身侧为我指点:“梁军

中,有些校尉豹头环视,虽被绳索束缚,身却有剽悍之气,只是因为不心服。臣请殿下许臣留驻长安

之外,以安军心。”

我道:“这么说,你是不愿和孤一道回长安了……此事之后,你又要归隐吗?”

他没有说话,这时吕释之也远远走了过来,我叹了口气道:“孤不会逼迫你,你愿意如何,便如何罢

。”

我还有许多未经之业,还等着我去完成,但我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是如何到的梁王军中?”

如果你的言语中哪怕有一丝一毫的为我,我便能心满意足。

“臣听闻殿下白登被围,太子之位被废,便兼程秘至长安,联系了淮阴侯韩信和皇后,韩信将调动楚

王旧部的信物交予了臣,臣这才得以顺利入梁军。彭越与韩信私交甚厚……彭越信任韩信,自然便将

臣收为幕僚更是供之以高礼……臣出计让他荡平天下,营救楚王,共襄大业。”

我点了点头,转身而走。

我和吕释之在军队的拥簇和欢呼下,进了长安。

一路上都是欢呼的仪仗,陈平帅着百官立在两侧迎接我,口称恭贺太子殿下归朝。

我在深宫之中再次见到了母后,直入内室,母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你父皇在巨鹿受了流矢,

已经殡天了。”

清凉的风,乘云凌天,终入于深宫。

“什么?”我想我也许听错了,一瞬间愣在了那里,没有回神,母后轻声道:“樊将军已秘不发丧你

父皇归天之事,向外宣称梁王谋反,你奉召回师日夜兼程,驰援长安。你父皇归天时,并不在巨鹿。

我怔怔地问道:“父皇……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道:“飞鸽传书,就是今晨的事。”

我长长叹出一口气,却忽然觉得胸中空落,好像人一瞬间被抽去了力量,我扶着椅子坐了下来:“戚

氏和刘如意知道吗?”

“看信中的意思,该是不知。只道你父皇病重,军中有被樊哙控制,不得相见罢了。”

我闭上眼睛,仍是有些犹疑地道:“不会有诈吧?”

母后将信笺推在我的面前:“这是樊将军的亲笔信。”

我点了点头。

母后似乎苍老了许多,她声音嘶哑地道:“龙袍我已为你缝好了。”

我忽然起身,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在大殿中转了好几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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